沒把石頭哥等到,卻見到了阿陸。
這次連馬都不騎了,大步而來,目標明顯。
白棠忽的站起身來,太想直接把門板拍上,她一點兒都不想看到阿陸。
就算劍眉星目的,也不想見到。
阿陸卻像是猜中了她的心思,整個人像只大鳥般飛起來,兩個起落就到了跟前。
武功好了不起啊,她沒見過人飛檐走壁了不起啊!
白棠很不客氣的直接翻了個大白眼。
“小白糖,你少嫌棄我的樣子。”
阿陸一只手把白家的院門一撐,那姿勢還有些風流倜儻的樣子。
白棠聽他喊得大聲,越過他的肩膀去看隔壁的王氏。
王氏的目光已經(jīng)掃過來,忽然狠狠瞪了她一眼,一轉(zhuǎn)身,把門關(guān)了,進屋去了。
白棠臉上一僵,很快又松開來,好大的脾氣。
有脾氣也好,管是針對誰的,至少不會想不開,舍得她對石頭哥沒法子交代。
就是關(guān)門聲有點大,阿陸震驚的將目光從隔壁轉(zhuǎn)過來。
他離開天都城以后,整個人生觀都改變了,他就這么不招人喜歡了,一個小白糖就算了,居然連個村婦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你是要來找人,還是隨便路過一下?”
白棠作勢也要關(guān)門,阿陸哪里肯依,他是受命而來,絕對不能空手而回。
“不是隨便路過,是主人讓我來的!”
他扯直了脖子喊,白棠恨不得用抹布堵上他的嘴。
“主人說,前頭只說了不知事先生,急急忙忙就走了,忘記件很重要的事情。”
“快說,說完快走。”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那我不要聽了。”
“小白糖,主人已經(jīng)到了,就是要親自同你說這件事情。”
月光落下來,白棠的眼睛晶晶發(fā)亮,如果他特意來一次,那么想必是重要的了。
“那你怎么不早說,他在哪里?”
阿陸暗暗咒道,女人心,海底針,翻臉比翻書都快。
見著是他,好像見了毒藥,一聽到主人來了,那一臉的甜津津,真快融化成糖了。
那一天,阿大還偷偷問他,白家姑子會不會不喜歡主人?
瞎子看不見也聞得到糖味兒了,能不喜歡嘛,不喜歡能露出這種表情!
他雖然還沒成親,眼睛鼻子還是靈活的。
只有老大那個榆木腦袋,會問出這么傻的問題。
“阿陸,你又在心里頭說我壞話呢?”
“我哪里敢啊!”
以后,雖然小白糖的出身不怎么樣,看主人這般在意,哪怕不能做了正室,肯定也是寵妾。
妻妾的地位排名,還不是主人說了算。
哪個寵多了,哪個就吃香。
阿陸摸著鼻子,想著大哥的話,做什么事情都要算一算前因后果,不能莽撞行事。
所以,他是真不敢得罪白棠的。
得罪了一次,她心眼小,鐵定以后要留著秋后算總賬。
“我看人挺準的,你心里頭肯定不是好話。”
阿陸生怕多說多錯,趕緊指著外頭道:“主人在村口等你,你還不快去!”
“行,你幫我看著門!”
白棠步履輕盈,像只小蝴蝶一樣,翩翩飛舞出去了。
阿陸被她一句話,淪落成看門的,很哀怨的往門檻邊蹲下來,就差找根樹枝在地上畫圈圈了。
白棠一路飛奔過去,將白天郁悶的心情一掃而空。
這個時候,村子里已經(jīng)安靜下來。
她都沒有瞧見第二個人,怎么到村口的距離這么長,跑著跑著還沒有到。
忽然,黑暗處伸出一雙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將她的步子給拉扯住了。
白棠一副心思都歡騰出去,冷不防的,差點驚叫出聲。
“阿棠,是我,我回來了!”
石永言遠遠的就瞧著白棠一路小跑過來,還以為出了什么狀況,等近了點,見她滿臉笑容,才微微放心。
他第一個反應(yīng)是她知道他回來,所以要出來迎接。
但是,見著她詫異的目光,就知道自己猜錯了。
她要等的人不是他,而且還有別人。
石永言心里頭一下子就被堵住了,連話都說不出來。
白棠將他的手慢慢拉下來:“石頭哥,你回來了?”
“出去辦點事。”
石永言分明心不在焉,想要轉(zhuǎn)過頭去,看看白棠到底是要去見誰?
“阿梅走了,你知道嗎?”
白棠見他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樣子:“她說要去嫁人了,你娘都急死了。”
“你沒攔住她?”
石永言重新又抓緊了她的肩膀:“她無緣無故的怎么嫁人,嫁的是誰!”
“我想攔的,沒攔住,對家來了一群人,將她給接走了,聘禮一起送來的,都給抬你家去了。”
白棠本來以為石頭哥多少了解,這么看來,比她還不如呢。
“那么,我娘呢!”
“在家呢,前頭站在外頭等你回來,你一直沒回來,我擔心她出事……”
石永言的手指掐的白棠骨頭疼,她知道他緊張家里頭,但是她已經(jīng)盡力了,真的,阿梅她也勸過了,王氏她也守住了。
“放開她。”蘇子澈不知幾時走過來,就站在白棠的正對面。
他的目光就落在石永言的手上,那只手就死死掐住了白棠的肩膀。
她明明已經(jīng)吃痛了,這個愚蠢的男人難道看不出來嘛!
居然敢當著他的面,動他的人。
“你是誰!”石永言見冷不丁出現(xiàn)個錦衣玉帶,公子模樣的男人,耳朵邊嗡嗡作響。
“我說,你放開她。”
蘇子澈的面容很平靜,六個字說完,直接出手了。
衣袖飛花,正好擊中了石永言的手背,石永言下意識的往后縮了一下。
蘇子澈的另一只衣袖,已經(jīng)將白棠的腰身一卷,帶到了自己的身邊。
他根本都不屑的問白棠,這個死抓住她肩膀的男人是誰?
反正就是個認識的男人而已,這些無關(guān)緊要。
“我等了你好一會兒了。”
他低下頭,看著被他半摟半抱住的白棠,神情如水一樣柔和,好像天上的星星都落在他眼睛里頭。
白棠反而有些尷尬,石家是出了這么要緊的事情,她左等右等不到。
結(jié)果,七公子來了,石頭哥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