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市長的奧迪車就向醫院駛去。
秘書坐在前邊,朱洪濤和楊天坐在后邊閑聊著。
“小天,你自動放棄第二場就是把自己逼到了絕地啊,做了前期楚霸王可不能做李自成啊。”
楊天知道朱洪濤在教自己不能不能放松,陰溝里翻船,他受教的說道:“叔你就放心吧。山海關失守不了。”
朱市長很滿意楊天對自己話的領悟,接著說道:“市里這個品牌形象經營不容易,如果不是上邊的錯,你能擔著點就擔著點吧,這樣對你以后發展也是有利的。”
“我明白,醫院沒錯,錯的是心里變黑的人。”
朱洪濤哈哈大笑,很欣慰滿意的拍了拍楊天的肩膀。
陳二東垂頭喪氣從手術室里走了出來,看了看表,整整用了一個半小時。而圣德醫院只用了一個小時,他輸了。
聽著評審團宣布的結果,陳二東嘆口氣,心道,沒有楊天果然是不行。
這小子,到底跑哪去了。
王德祿高興的送上掌聲的時候也著實松了口氣,總算扳平了一局。
他們著實輸不起啊。
圣德醫院那些參賽者們總算一掃前一場的頹勢,相互慶賀的同時也不忘挖苦諷刺。
“怎么今天沒見到那個所謂的神醫?不會是怕了吧。”
“小孩嘛,受不了壓力偷偷跑了也是很正常的,我想他準是溜走了。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哈哈。看來那小子也意識到自己在第一場中是僥幸的了。”
“我看這第三場也不用比了,連第二場都跑了,第三場自然是認輸好了,要我說咦。喂,李醫生,那小子又來了,旁邊那個人好熟悉,像是市長啊。”
“我靠,那就是市長啊。”
朱洪濤的突然到來讓整個大廳沸騰了。
王德祿大吃一驚,難道市長突然來視察,怎么挑這個時候?
他連忙帶著院里的領導上去迎接,在看到朱市長身后的楊天后,滿臉的驚訝和疑惑,隨后笑臉的上前握手說道:“朱市長,快請。”
朱洪濤笑瞇瞇的說道:“王院長啊,我今天是以私人身份來的,市長不市長的就先拋到一邊吧。我這是聽說了咱這醫院搞了個醫學比試,好啊,我們就需要這樣積極的交流,這算是一個開始吧,以后要多多發揚。”
王德祿連忙點頭,帶著市長向上位坐去。
朱洪濤擺擺手:“我是以觀眾來的,沒必要坐那個位置。你們該怎么弄就怎么弄,這是第幾場了?”
楊天看著打官腔的朱洪濤,笑而不語。
王德祿面露難色,他已經看出來了楊天和市長是認識的,看了看笑而不語的楊天說道:“這第二場已經比完了,我們醫院小勝一籌,不過楊天神醫是缺場,按規矩是自動放棄了。要不,我在安排重新比?”
朱洪濤看了看楊天道:“那倒不必了,規矩還是要遵守的。那就開第三場吧。”
楊天也適時的站出來對王德祿說道:“王院長,第二局是我缺席了,陳醫生也落敗了,按規定就判定我們這一方輸了吧。”
王德祿巴不得這樣呢,他對裁判團打了個手勢說道:“進行第三場吧。”
一個中年人站起來先向朱市長行了個禮后宣布道:“第三場是自由賽,兩方可以任選患者進行治療,最后視患者的患病程度和治療程度以及時間等等綜合計算。接下來,請圣德醫院和楊天診所自由挑選患者。”
楊天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比賽方式了,因為他可以挑戰更難的。
這樣的比賽方式不僅僅考驗的是個人的醫術,還考驗的人的自信。
有些人明明有治療某種病的能力,但卻因為自身缺乏自信而去選更簡單的病癥治療。
而有些人呢,沒有治療某種病的能力,但卻很自大的認為自己毫無問題,結果就是自己扇了自己一個大耳光。
所以說這一局考驗的是綜合素質,說難也難,說簡單貌似也不是那么簡單的。
楊天在翻找著厚厚的病員冊,陳二東在旁邊有些擔憂的抱怨道:“你這一天去哪了?你要是來了,咱現在就勝了,哪還用得著比這第三場啊。”
楊天笑笑:“放心吧老陳,這第三場才是真正的比賽呢。”
楊天的自信讓陳二東也不好再抱怨什么了,只是期望這第三場能挺過去吧。
圣德醫院的醫生們迅速找出了一位患者,把病員號送到裁判團出后就等著楊天他們了。
“圣德醫院選定的患者是192號,病癥為格林巴利綜合癥的治療手術。”
楊天聞言皺了皺眉頭,他知道這個病,當初把陳二東說的啞口無言的就是用這個格林巴利綜合癥的。
這種病嚴重時可侵犯脊髓前角細胞和腦干神經核以及大腦運動皮質錐體細胞,危及生命,治療起來也非常困難。
陳二東當初就是被被楊天拿這種病說的啞口無言的,自然可以知道做這個手術是多么的困難。
楊天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又繼續在厚厚的病員冊里找了起來。
“嘿嘿,我們早就研究透了這個病人的特征,這個手術有七成的成功率,他想再找到超過我們的病號很難了。”
“注定是我們醫院獲勝,自不量力的小子。”
楊天一頁一頁的翻著尋找著,看到川崎癥的時候停頓了下,又搖了搖頭翻過去了。
川崎病雖然也是頑癥之一,但是要勝格林巴利綜合癥勝算還是不大。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了,陳二東額頭上都急出了汗水,卻不敢去打擾認真尋找病號的楊天。
當翻到最后幾張的時候,楊天笑了。
他把這張病號單子抽了出來遞給了裁判團,說道:“就是他了。”
裁判團看到楊天遞過來的病號后全都愣了,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圣德醫院的醫生們注意到裁判團的異樣,都好奇的想知道這小子到底選的什么病癥。
裁判團商量了兩分鐘后,很嚴肅的對楊天說道:“我想確認一下,你是否看清楚了這個病癥?”
“看清楚了。”楊天點頭,順便加了一句道:“很確定。”
裁判團接著說道:“這個病人得的是胃癌,曾經動過一次手術,這個手術本來是非常成功的,但是因為病人在手術之后不注意休息,加上年齡的關系,身體的許多器官都已經衰竭,免疫力自然下降,所以癌細胞產生了擴散,直接蔓延至鄰近的胰腺、肝臟、橫結腸。”
“你就算給他動手術切除整個胃部,其實也是無濟于事,除非你能同時對胃部,胰腺、肝臟、橫結腸進行手術才有一線希望。但這是不可能的。”
全場頓時安靜了,圣德醫院的醫生沒有不知道這個特殊的病號的。
癌癥在目前來說,是個根本無法治愈的病癥,加上病人的情況已經是晚期,所以跟本無法完全治愈病人,動手術只是為了盡人事,盡量的延長病人的存活期。
而如今楊天卻選擇了這么個病號,這這弄不好會死人的。
楊天淡淡笑著,非常自信的說道:“你們沒試過怎么就知道不可能呢?我要說我能呢?”
“不可能。”圣德醫院一名醫生出口反駁道:“你這樣會出人命的,我反駁。”
“我也反駁。”
“對,我們不能拿病人的生命開玩笑。”
整個醫院的醫生都開始出口反駁,整個場面呈現了一面倒。
楊天對那些反駁的最厲害的醫生問道:“你們覺得這個病人還能活多長時間?一個月?兩個月?雖然我沒看到病人,但是我可以判定,這個病人隨時都有生命危險。說我拿病人的生命開玩笑?笑話,我不會把他的癌細胞全部消滅,但是我能讓他再活三四年。我以我生命保證。”
“你生命,你知道這個病人是誰嗎?那是本市的大富豪李望坡先生,你的命連他一根頭發都不值,你有什么資格拿命保證?”一名醫生聲色俱厲的諷刺道。
楊天哼笑道:“那你的意思就是,如果他不是富豪,不會死李望坡先生,那他的生命就一文不值了?你就能讓我給他治病了?原來你們醫院是看人看病的啊。”
“你你血口噴人。”
“我只是根據你說的話說出來的事實,到底你們是害怕我勝了你們,讓你們丟盡面子,還是怕病人家屬埋怨你們醫院呢?而我只是想救人而已。”
“你”
“別啰嗦了,我說了我能治就是能治。裁判團宣布吧。”
楊天意氣風發,神色飛揚,一副傲于天地的豪情。
朱洪濤壓了壓手,全場頓時安靜了下來。他走到楊天跟前說道:“你有把握嗎?”
“百分之八十吧。”
“好,我這個市長也替你擔保。”
全場無語,市長擔保這還有什么可說的,就算是這李望坡家人也估計不會有意見的。
連市長都發話了,裁判團自然不會再說什么了。王德祿面對楊天,其實是說給市長聽的:
“你也知道這個病人的情況,首先不要說手術是否成功,就說手術之后這個病人還能活多久,所以我認為你應該出去跟病人家屬做個商量,如果他們同意的話,就請你主刀,如果他們不同意的話,我們也不能勉強。”
“好”
不到十分鐘,李望坡的家人匆匆趕過來了。先是和朱洪濤市長握了握手,又轉頭對楊天問道:“你真能救家父?”
“有希望。”
“好,既然朱市長都愿意為你擔保,我還能說什么。家父輝煌一輩子,最終卻落成這樣,家父要是清醒著,我想他也愿意一試的。”李望坡的兒子李澤說道。
楊天和李澤握了握手說道:“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那就麻煩你簽個字吧。”
“好。”李澤從西服上兜里拿出一根派克鋼筆刷刷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楊天對王德祿喊道“王院長,我需要血漿,我要把病人全身的血液都換掉,還有手術室除了必要的人員,其他人員不得進入手術室,以免干擾到我做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