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還沒換好?”外頭院子里,邢師爺?shù)鹊貌荒蜔┝?,吩咐門口守著的那個衙役,“問問那楊氏好了沒!”
“是!”衙役也等得不耐煩極了,聽到吩咐,立即就是敲門詢問。
然而,那“篤篤篤”的敲門聲響了好幾下,屋里頭卻沒有任何人應(yīng)聲。
衙役忽然覺得不對,便是一腳踹開了屋門!
可進(jìn)去一看,屋里頭空蕩蕩的,哪還有楊氏的身影?
“師爺,不好了!那楊氏、她、她跑了!”衙役慌忙過去向師爺稟報。
“什么?跑了?”院子里邢師爺、顧寶瑛等人,臉色登時一變。
他們面面相覷之后,便是趕緊往屋里走去。
屋里果然不見楊氏。
“怎么可能?這屋子里的窗戶是通向院子的,唯一的后窗也被人用木板給封死,這楊氏一定就在屋里!給我搜!”邢師爺觀視一周之后,便是神情嚴(yán)肅的又下令說道。
“是!”幾個衙役當(dāng)即應(yīng)下。
隨后,他們便在屋子里搜索起來,那些箱籠、衣柜,一樣都不放過,甚至連土炕底下也都仔細(xì)查看,屋子里很快就被翻了個頂朝天,亂糟糟的,然而,結(jié)果卻仍是不見人影。
“這真是奇了怪了……”邢師爺面對著這樣的結(jié)果,感到匪夷所思。
顧寶瑛則若有所思。
她想了想,道:“楊氏絕對不可能逃出去,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莫非這屋子里有什么密室、暗道之類的?所以,她才能夠藏匿其中,或者已經(jīng)通過暗道,逃了出去?”
“搜!繼續(xù)搜!注意看看有沒有機關(guān)!”邢師爺一聽,當(dāng)即又是道。
那機關(guān),一般來說,都是屋子里不經(jīng)意的擺件觸動,或者墻上壁畫之內(nèi)藏匿著。
可這屋里一幅壁畫都沒有,連花瓶這樣的擺件都只有一兩只。
衙役們細(xì)中又細(xì)的搜了又搜,哪怕一只丟在地上的破鞋都不放過,卻根本沒有觸動任何機關(guān),自然也就找不到什么密室、暗道了。
這可就更奇了!
邢師爺忍不住看向顧寶瑛,一時沒了主意。
顧寶瑛則想到,上一次她在那小破院里能逃出去,是因為她有靈玉空間,總不能這楊氏也有一個這樣的空間吧?
這是不可能的。
她若真有這樣的東西,也就不可能還委身給一個老頭子,肯定早就利用空間為所欲為去了。
這屋子里一定有機關(guān)!
只是,做的比較隱秘,令人難以發(fā)現(xiàn)。
她在屋子里找了一遍,也是一無所獲,這不禁叫人有幾分氣餒。
眼看著人就能定罪入獄了,可卻又叫她給跑了!
“邢師爺,犯人找不著了,這可怎么辦?”一名衙役苦著臉道。
這出一趟差事,證據(jù)確鑿的情況下,卻沒抓著犯人,回去以后,怕是易縣令少不得一頓斥責(zé)。
邢師爺聞言,也是一臉難色。
“如今這楊氏已經(jīng)犯了假造婚書的重罪,竟然還敢逃,這是罪加一等!然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便是一時找不到,只要在各地張貼她的通緝畫像,全城搜捕捉拿,難道她還真的能逃出生天不可?”顧寶瑛這時候說道。
這樣一來,楊氏一個通緝犯的身份,這輩子都跑不了了!
“是這個道理!”邢師爺一聽,臉色稍稍緩和,略一思索,便做下決定,“我們先回縣城復(fù)命!留下兩人在此,日夜監(jiān)視著這鄭家的動靜,只要一見到楊氏出現(xiàn),便立即將她捉拿歸案!”
隨后,他點了兩個人留下,向他們細(xì)細(xì)交待一番,便離開回城匯報去了。
這兩個衙役就留在了鄭家。
顧寶瑛等人,也紛紛離去,準(zhǔn)備各回各家。
而在一出了鄭家院門,李大郎便走到顧寶瑛跟前,皺眉詢問道:“這楊氏真的跑了嗎?”
“未必,恐怕還在鄭家,只是那密室的機關(guān),實難發(fā)現(xiàn),恐怕要么等老鄭頭回來自己打開交出楊氏,要么就只能等楊氏自己出現(xiàn)了?!鳖檶氱馈?
“那你方才何不跟邢師爺說,叫他在此等老鄭頭回來,讓那老鄭頭打開機關(guān)呢?”李大郎不解詢問,甚至有些懷疑她是臨到頭心軟了,想放過那楊氏一回,畢竟楊氏還是她大伯娘呢。
“你以為若是普普通通的人家,緣何會修建機關(guān)密室?這老鄭頭必是有什么秘密藏在里頭!如此一來,他又怎可能承認(rèn)密室的存在?只怕到時候不僅會反咬一口,說我們污蔑他!”
顧寶瑛看他一眼,解釋道,“我們不但找不到人,還會因此打草驚蛇,你想想,若那楊氏萬一真的躲在密道之中,老鄭頭為了守住秘密,便必然會等我們都不在時,悄悄將她給放出去!只有暫且不動聲色,叫人盯著鄭家,只要楊氏一出現(xiàn),必然能抓住她!”
李大郎一聽,頓時明白過來,有幾分慚愧又敬佩的看著她:“我明白了!顧小娘子,還是你聰明!”
“若無他事,我就先回去了?!鳖檶氱蛄嗣虼?,就打算跟知硯一道告辭了。
“誒,等等!”李大郎卻喊住她。
“還有什么事嗎?”
“我妹妹的病……”
“放心,這個月中我就去李老板家里,至于醫(yī)治的計劃,我也已有腹案,只待我仔細(xì)查看過李娘子病情之后,再具體實施?!鳖檶氱赜谐芍竦牡?。
“那就有勞顧小娘子了?!崩畲罄梢宦?,頓覺安心。
李家人又再跟顧寶瑛道別,隨后,便回南溪村去了。
錢氏看著她,想跟她說句什么,可嘴角動了動,卻一個字都不敢再提,邁著步子有些像是逃一般的,回了大院。
“知硯大哥,我們也走吧?”顧寶瑛道。
“嗯。”知硯正欲點頭,身后卻突然傳來一聲哀求的呼喊。
“寶瑛!知硯大哥!”
卻是顧欣茹從院子里跑了出來!
只見她“撲通”一聲,當(dāng)著那還未散去的諸多村民的面,跪在了二人跟前,“求求你們好心收留我一下吧!我娘如今這樣,這鄭家也不是我的家了,寶瑛,你當(dāng)初都能收留知硯大哥,為什么就不肯也收留我呢?我們再怎么說,也是血脈相連的堂姐妹??!”
這還有臉再來求她?
并且還拿著知硯,明里暗里的想以此拿捏她?
若是她不肯答應(yīng),那顧欣茹是不是就要說,知硯當(dāng)初一個外男,就能入她的眼,她當(dāng)時是不是就動了什么不正經(jīng)的心思了?
顧寶瑛正要回答,知硯卻抬手?jǐn)堊∷募?,沖她點了點頭。
她頓時會意,抿緊了唇,不再開口。
“顧家可以收留阿貓阿狗,卻不能收留你這樣的心術(shù)不端之人!”
知硯看著顧欣茹,開口就是冷冷拒絕,“你連親娘都會出賣,更不用說,你多次跟著楊氏加害寶瑛一家,你這樣的人,就是一條咬人的毒蛇!你記住了,不是寶瑛不肯收留你,而是我容不下你!這個答案,你可滿意?”
顧欣茹當(dāng)即愣住。
她沒有想到,這知硯竟然會寧愿背負(fù)一個“不容人”的名聲,也不讓顧寶瑛開口回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