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別走呀,別走呀!這戲才看了一半,好戲才剛剛開了個頭,你走什么走?”鄭卿戲謔地攔住田金葉。
“我……我……”
大伙兒一看田金葉這個樣子,就知道肯定是她在誣陷承昭。承昭是多么好的一個小伙子呀,來川環(huán)崖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每個和他接觸的人,剛開始是有些犯怵的,誰讓他老是板著臉,可是他的心腸卻是很好的,所以大家都一心向著他。
田金葉又躲到了田姚氏的身后,連頭不敢抬一下。
田姚氏心疼得下意識間,便像母雞護(hù)住小雞似的保護(hù)著她:“葉兒,別怕,有娘在,娘會保護(hù)你的,見了大夫又怎么樣?見了大夫,確認(rèn)你已經(jīng)懷了承昭的骨肉,那他就算是想賴,也賴不掉了。”
田姚氏的心里擔(dān)憂是有的,但更多的歡喜——只要證實(shí)了女兒懷孕,她就有辦法讓承昭乖乖地聽她的,必須娶了葉兒!
“娘,不行的不行的,我不能見大夫的。娘,你幫幫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田金葉拼命催著田姚氏,根本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了。
偏偏田姚氏不以為然,她還以為田金葉只是面皮薄,怕見了大夫反正證明了她的不貞。
田淼淼可沒打算讓田金葉離開,若讓她輕易離開了,說不得之后村里又會傳出什么來,于是她又笑道:“你怕什么,還是說,你懷孕是真,卻還有其他的隱情不成,或者說——貓膩!”
“沒沒沒,沒什么貓膩!我的確是懷了承昭的骨肉沒錯。”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田金葉也只能逼自己這樣說,不然,她的名聲就徹底毀了!
田淼淼卻是冷笑著開口了:“今晚這場大戲原本我是不想摻和進(jìn)來的,一個是我爹的親妹妹,一個是我娘的遠(yuǎn)房親戚,我在夾在中間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可是如今就不一樣了。”
“咋不一樣了?”有個好事的婦人問道。
“問得好。這原本是和我沒有關(guān)系的,可我剛剛才知道,我也身在其中。”田淼淼看向承昭,對他莞爾一笑,繼續(xù)說道,“我也是才知道,原來承昭今日是借著大家都在,要和我定親,可憐我是最后一個知道的,連五叔五嬸都知道。是吧,五叔?”
“不錯!承昭前天就找過我的,讓我今日務(wù)必過來主持定親事宜。”田有地一句話,簡直把田姚氏打入冰窖之中。
“難怪之前你不答應(yīng)田姚氏呢,原來竟是這般。”鄭卿適時的一句話,讓眾人恍然大悟。
“大伙也知道我家沒有男子作為頂梁柱,所以我娘和承昭都已商量好,承昭是要入贅到我家的。可今日田金葉紅口白牙的居然說懷了承昭的骨肉,那我必定是要查個水落石出的,免得以后我們在川環(huán)崖無立足之地,各位作為見證者,請原諒淼淼的放肆。”
田淼淼對所有人施了一禮,眾人都說理解的言辭,一時間,所有風(fēng)頭都讓田淼淼出盡,倒氣得田姚氏差點(diǎn)把一口黃牙給咬碎了。
“死……淼丫頭,這只是你一人之言,若我葉兒說的是實(shí)情呢?又當(dāng)如何?”
“倘若田金葉所懷的真是承昭的骨肉,我自然會成全承昭和田金葉他們破鏡重圓的。可如果是你誣陷承昭,那么誣陷也是罪,我必然不會讓你得逞的。”
田金葉脖子一縮,不敢看田淼淼。
“畢竟污蔑這種事情是跟景朝律法有關(guān)的,雖說不是我想怎樣就怎樣的,可若我上告縣衙,縣太爺也會受理,到時候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淼……淼淼侄女呀,其實(shí)也沒有什么大事的,我就是……就是想和你們親上加親而已。”
“誰要和你親上加親了?你這不是來搞笑的嗎?我娘在你家受了多少苦,還需要我說嗎?你最清楚!難道還要讓承昭再步我娘的后塵?你們其實(shí)就是想要房子,想霸占我們的新房子,怎么不讓你霸占,還是我們的錯嘍?”田淼淼一陣懟,讓田金葉啞口無言。
田金葉想要拉住承昭再次求情,沒想到承昭根本就不愿意搭理他,直接說了一句:“滾一邊去,別碰我!”
他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臟東西似的——惡心的臟東西。
田金葉被他的眼神嚇到了,沒想到承昭會那么討厭他,愣住了,完全忘了她應(yīng)該趕緊離開。
沒多大一會兒,大夫就給請來了。田金葉不想讓大夫把脈,可惜被人按著,她已經(jīng)沒有離開的能力了。
老大夫看到這陣仗,一頭霧水,既然請他過來,趕緊把完脈就走便是。他坐下閉眼診脈半晌睜眼說道:“這位姑娘懷孕了。”
眾人一片嘩然,沒想到田金葉真的是未婚先孕了,在這個古代,未婚先孕可是要被浸豬籠的!
“真的懷孕了?孩子難道真的是承昭的?可他看上去完全是個正人君子呀!難道他就是個禽獸?”這下子有些人接受不了了,開始議論起來。
田淼淼眼見眾人的思維轉(zhuǎn)到別處,又問大夫道:“你幫我看看她懷孕多久了?”
“大概懷了兩個多月,近三個月了。”
“哦!謝謝大夫。”田淼淼對大夫一施禮,讓人把大夫送走,“田金葉,還有什么話說?”
“不可能不可能,這中間一定有什么誤會。承昭,你一定要好好解釋清楚。”田姚氏傻眼了,完全沒有了先前的驚喜表情,早已變成了驚嚇。
承昭一言不發(fā)地站著,只是看著田淼淼,大有一副她怎么說都行,都聽她的。
“哎呀,你急死我了,承昭你還是說句話吧。”村長田有地實(shí)在受不了了,趕緊催道。
“這還需要說嗎?田金葉剛剛也說過,大雨之夜她才有機(jī)會和承昭單獨(dú)見面,時間非常短,之后我就在了,大伙兒都聽到的。田金葉,自詡是大家閨秀,雖然是村中自封的。從來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兩三個月前,承昭從沒來過川環(huán)崖,根本沒有時間和機(jī)會與她茍且在一起,哪還會有孩子?”
“那承昭就是被冤枉的嘍。”田有地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