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娘,不要說這么喪氣的話,以后你有什么事,盡管叫我,我能幫得上的,一定幫你。”
看到趙大娘一頭花白的頭發(fā),滿臉皺紋,夜螢心中一陣酸澀。
她不是什么圣母,但是幫人也是一種緣份吧,今天趙大娘正好在她想避孕之際跌倒在她家門前,這似乎在冥冥中暗示著什么,讓夜螢一時百感交集,便慨然對趙大娘應(yīng)允道。
趙大娘卻是輕輕一笑,顯然沒有把夜螢的話當(dāng)真。
她已經(jīng)顯得渾濁的雙眼早就在這些年看盡了人情冷暖,但是夜螢?zāi)苓@么說,還是讓她心里暖暖的:
“夜家丫頭,很多年沒有人對我說過這么貼心的話啦,謝謝你。”
“趙大娘,你的娘家人呢?難道他們沒有人管你?”
夜螢多嘴問了一句。
“娘家人?我爹娘早死了,兩個哥哥成家立業(yè)后,自顧不暇,誰顧得上管我這個嫁不出去的老女人啊?
二十多年前,我才18歲,花一樣的年紀(jì),和同村姓劉的小伙子走親,誰知道三年也沒有生一男半女,他卻應(yīng)征去了北疆從軍,結(jié)果一去不回,因?yàn)槿隂]生孩子,大家都說我是石女,也沒有人愿意再和我走親……哎,這都是命啊!”
趙大娘陷入了回憶,她說的話卻讓夜螢吃驚地瞪大了嘴。
不是吃驚于趙大娘的故事,而是吃驚于她的年紀(jì)。
二十多年前,她才18歲,那豈不是她現(xiàn)在才四十出頭?
我的天啊,若是在后世,40出頭的女人正是成熟的黃金年紀(jì),有錢有閑,從容瀟灑,活得比二十出頭的小姑娘都要自在。
而眼前這位看上去象六十多歲奶奶的趙大娘,竟然才四十出頭?
夜螢頓時喉嚨一陣啞澀,那一聲“趙大娘”卻無論如何也叫不出口了。
試想若是她在后世,叫一位四十出頭的女性為大娘,不被爆打一頓才怪呢。
比如后世菲姐吧?比如雯姐吧?四十多歲的她們還和小伙子眉來眼去,甚至嫁給比自已小十來歲的小伙子……
可是眼前這位,卻一付風(fēng)燭殘年的樣子。
畫面對比明顯,實(shí)在太讓夜螢震撼了。
不會的,她的未來才不會象趙大娘這樣。
就算沒有孩子,沒有男人要,她也要活出自已的精彩人生。
“趙,趙大娘。”夜螢還是沿襲了從前的叫去,不然她也不知道要叫她什么,“你要是還好,我牽你回去吧?”
“不用了,夜家丫頭,只是稍摔了一下,沒有傷筋動骨,這么坐著喘口氣,我好多了。”
趙大娘起身,拒絕了夜螢的攙扶,慢慢佝僂著身形,向村尾走去。
夜螢有點(diǎn)心酸地看著她的背影,一時說不出話來。
“螢妹,你站在門口,是等我嗎?”
就在這時,一個粗嘎低澀的聲音在夜螢耳邊響起,她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卻是吳大牛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自已身后,夜螢有點(diǎn)惱怒地道:
“喊什么喊?過來也不弄點(diǎn)聲響,嚇?biāo)牢伊耍 ?
看著并不溫柔的小媳婦,端翌無奈地摸了下鼻子,笑道:
“我一路走來腳步都帶響的,是你不知道想什么,都沒有聽到。”
“哼!”
夜螢不想理他,更煩他今夜來得這么早。
長夜漫漫,如何與他相對?
端翌看她轉(zhuǎn)身進(jìn)了院子,便厚著臉皮跟了進(jìn)去,他摸了摸腰間的一包東西,眼神便灼熱起來,傅太醫(yī)可是炮制補(bǔ)藥的好手,有了這些東西,夜螢便能乖乖聽話。
看她再說他腎虛……
夜螢“碰”地一聲,關(guān)上了房門,端翌索性在院子里,繼續(xù)劈起柴火來。
真是的,柳村其它人走親,誰不是花前月下,你儂我儂,他倒好,在山居四體不勤做他的王爺,跑來這里卻要劈柴火了。
不過一想到屋子里的女人,端翌的胸口又灼熱起來。
在她太清醒的狀態(tài)下和她親熱,固然傅太醫(yī)的化妝術(shù)十分高明,但是難免會露出一些蛛絲馬跡,端翌只能等她睡迷糊了,再去撩拔她。
就在他費(fèi)勁劈柴的時候,夜螢的門忽然“吱呀”一聲開了,夜螢走出來,對端翌道:
“幫我燒鍋水,我要洗澡。”
端翌精神一振,笑道:
“是。為夫馬上去辦。”
一聽為夫這幾個字,夜螢不由地胸口一陣發(fā)堵。
她方才躺下是想睡了,可是沒有洗澡,總覺得身上粘澀難受,就連她自已也忍受不了自已沒有洗澡的氣息,于是只好爬起來,讓吳大牛燒熱水。
端翌長期行軍從伍,燒水做飯那是一個麻利,不一會兒,一鍋熱水便備好了。
夜螢麻利舒服地洗了個熱水澡,狠狠心,依然用買來的香胰子把自已洗得香噴噴的。
總不可能因?yàn)閰谴笈吔韥恚筒幌丛枇税桑?
不過,一想到自已服過了紫茄花,夜螢心里鎮(zhèn)定許多。
最多三年,三年后便和他和離,徹底斷絕關(guān)系。
雖然三千還要熬一千多夜,但總是個奔頭啊!
端翌聽著屋里夜螢洗澡時撥動水“嘩嘩”的聲響,不由地想起夜螢在河里戲水時的種種妙處,他的心一陣癢癢的。
悄悄地推門而入,只見屋內(nèi)月光下,一片白花花映入眼簾,比月光還亮眼……
“臭流氓,竟然偷看本姑娘洗澡?”
夜螢猛地看到吳大牛出現(xiàn)在自已面前,不由一陣驚慌失措,她原本以為吳大牛還挺老實(shí)的,沒想到會在她洗澡時闖進(jìn)來,嚇得用手遮住了胸前。
不過,說也是奇怪了,以前單薄的飛機(jī)場,這一捂之下,她才發(fā)現(xiàn)根本捂不牢,還是有一大半圓潤滑脫出來,暴露在手掌之外。
吳大牛的雙眼幽深不可測,在月光下似乎顯得特別有神,看到夜螢的舉動,他來了興致,上前一把分開夜螢的雙手,然后竟然低頭咬住了她……
良久,夜螢被他扛到了臥榻上一番大肆摧殘……
可是慢慢地,夜螢卻覺得自已似乎也不太抗拒了。
在他身上,好象有一股讓她安心的力量,那么堅(jiān)定,那么執(zhí)著,粗暴中又帶著憐惜的心疼,竟然讓她有一種隱隱的熟悉之感……
夜螢在幾次死去又幾次活來中,終于陷入了昏迷一般的狀態(tài),沉浸到一個完全不用思考的國度中去了。
所以,她沒有看到,吳大牛在她睡著后起身,在她屋內(nèi)摸索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