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管家也聽到了外面的慘叫聲,一時間左右為難,失了主張。
“開門!”
阿寧喊道!
“不能開啊,阿寧姑娘,不是我怕死,重點是……”
“開門!”
阿寧急紅了眼。
施管家看了阿寧一眼……
那些偽裝成村民的暴徒突然變臉撲上來的時候,夜螢就曉得大事不妙,因為那些人訓練有素,根本不是一般的村民,甚至也不是一般的下人。
和端翌混了這么久,夜螢也看出來了,這些撲上來的人,個個身懷不錯的功夫。
夜珍珠為了對付他們,還真是煞費苦心,肯下血本啊!
寶瓶和寶器接過邊上下人遞給他們的棍子,將夜螢和夜里正、夜鳴團團圍在了中央,然后,便以他們倆為馬首,和對方開打。
寶瓶是殺過人的,用手中的袖箭。因此,面對惡狠狠撲上來的對方,保持著一份見過血后的冷靜,沉著應對,一時間逼退了不少人。
寶器一條白蠟棍舞得“呼呼”地響,將對方壓在了自家的防御圈之外。
一時間,雙方僵持不下。
夜螢和夜里正等人不會武功,知道這時候如果自已逞強,反而是給寶瓶、寶器他們添麻煩,于是便在保護圈內沉著觀察。
“寶器,記得方才螢姐的話了嗎?咱們就那么辦!”
眼看對方人多勢眾,雖然一時間攻不破自家的防線,但是卻是不斷壓進,把自家的防衛圈不斷壓縮,寶瓶邊打邊對寶器道。
“記得,就按螢姐說的話去做吧!”
寶器微一點頭,曉得今天怕是要見血了。
寶瓶眼神微冷,看到面前那臉生的漢子,揮著鋤頭沖自已鏟來,寶瓶早就鎖定對方是夜珍珠的人,見他沖上來,正好做了出頭鳥,寶瓶冷靜地按了下左手腕,“咻咻”兩聲,袖中的袖箭應聲而出,如一條銀色的小蛇飛向對方。
袖箭正中對方的胸膛,對方胸前的黑衣上,立即泅出一攤烏黑的潮濕液體,很快染濕整片胸膛。
“啊!”對方發出一聲慘叫,然后便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讓大家吃了一驚的是,這聲慘叫竟然是女子的聲音。
這支暴徒隊伍中,竟然有女子妝扮成男人,混跡其間?
大家卻不知,這女子,是端瑞撥給夜珍珠的女衛,聽令于夜珍珠。她倒是不曾防備,在柳村會遇到強橫的對手,一時大意受了重傷。
由于沒料到寶瓶和寶器姐弟倆身手如此了得,再加上夜螢一幫下人們個個手持棍子和扁擔等防身器具,他們又對夜螢忠心耿耿,一時間,夜珍珠的手下雖然武功不錯,竟然難以突破。
而此時,寶瓶出手就重傷了他們中的一個同伴,他們都楞了一下,太出乎他們的意料了。
抓著他們楞神的這個機會,寶器一招蛟龍出海,白蠟棍直接擊打在一名暴徒的肩上,把他的琵琶骨都打碎了。
琵琶骨乃練武之人最重要的部位,這里的骨頭斷裂,相當于廢了對方一身修為,對方又痛又恐懼,忍不住慘叫起來……
一時間,夜珍珠這邊的隊伍亂了陣腳。
這時,歸燕堂一直緊鎖的門“吱呀”一聲開了,阿寧和施管家從側門里戰戰兢兢地走出來。
不過,當他們看到寶瓶和寶器如怒目金鋼一般護著夜螢等人,夜螢安然無恙,毫發無損時,不禁喜出物外,阿寧趕緊叫了一聲:
“螢姐,快撤進院子里。”
抓住夜珍珠手下膽戰心寒的機會,夜螢在自已一方手下的護衛下,且戰且退,終于全部安全撤進了歸燕堂,把門一關,那些暴徒便被關在了宅院外。
阿寧此時才發現,原來歸燕堂的設計,竟然是可防可攻的。
因為,夜螢進了宅子里,立即讓所有的下人行動起來,有的把宅內幾架竹梯架到墻上,有的則去地下室依夜螢的吩咐尋找火油。
火油找到后,夜螢令他們把火油倒進陶罐里,然后在陶罐里放入布條,蘸滿油脂后,制成小型的投擲彈,再爬上竹梯,將布條引火點著后,扔到外面叫囂要砸開大門的暴徒中。
一時間,外面火光沖天,被火油淋到引著火的慘叫聲連連……
隨著火油不斷扔出,外面的攻勢減緩了,但是一群人仍圍著歸燕堂的大門叫罵不休。
“姑姑,寶瓶和寶器傷了對方兩個人,看樣子,傷勢挺重的,或許還有性命之憂,要緊嗎?”
夜鳴暫時安全后,回想方才那一幕,尤是心有余悸,擔心地問夜螢。
“不要緊,那兩個人都不是柳村的人,估計是夜珍珠的手下,混雜在村民中挑事的。你沒注意到,其中一名被我袖箭射中的還是女子嗎?估計是夜珍珠的女衛!”
邊上,寶瓶鎮定地答道。
“是啊,之前螢姐就有吩咐我們,要挑主事的下手,尤其是挑那些不是本村的生面孔。即便有傷亡,官府過來拿人,我們也有話要講。現在我們可以認定他們這是暴徒的行徑,沖撞私宅,還企圖傷人,并且都不是本村人,就算傷了他們,我們也站得住理。”
寶器也在邊上補充答道。
原來,之前夜螢交待寶瓶和寶器的就是這件事。
只要不傷了本村人,那些個夜珍珠的手下死傷皆不是事,誰讓他們沖撞私宅呢?
按大夏朝的律法,沖撞私宅,主人可以為了性命財產安全計,痛下殺手,對方死傷主人皆無罪。
這就和后世的自衛一樣,在對方侵犯自已性命安全的時候,即便殺了對方,也不是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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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螢近來熟讀大夏朝的律法,曉得這一條,所以有所憑恃,便吩咐寶瓶和寶器只管對臉生的那幾人下手。
“是,我朝律法的確是如此規定的,他們沖撞私宅,咱們屬于自衛,不違法。”
阿寧擲地有聲。
夜螢倒是楞了一下,萬萬沒有想到,阿寧嬌滴滴這么個人,平時經常說話打個小結巴,竟然也懂律法規定?
要知道,律法艱澀枯躁,若不是為了生存計,夜螢也不愿意去讀它。
阿寧此言一出,倒是讓夜螢對她刮目相看。
“如此甚好,我就安心了。”
夜鳴拍了拍胸口,這么兇險的場面,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不過,舊的憂慮去了,新的憂慮又來了,夜鳴眉頭一皺,緊張地對大家道:
“外面動靜不對,好象突然沒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