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田喜娘一聽到這兩個字,立馬彈跳起來,瞪大眼睛看著夜螢,還伸出手摸夜螢的額頭,“你這孩子,沒發(fā)燒吧?怎么凈說胡話?”
哎,果然“和離”二字,是田喜娘不能碰觸的禁忌。
“娘,我和大牛不合適。”夜螢無奈地道,“為什么要和他死死綁在一起?”
“螢兒,我知道你現(xiàn)在出息了,結(jié)交上了貴人,能賺錢了。可是大牛在咱們家最落難的時候幫過咱們,沒有那十兩銀子,咱們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知道變成什么樣了。
做人最忌忘恩負(fù)義。
何況,大牛就是人憨實了一些,窮了一些,也沒有什么錯。他窮沒事,你現(xiàn)在不是能賺錢了嗎?這豈不正好?他老老實實的,銀錢都在你手里把著,我感覺這比嫁個多能干的相公都要好。”
田喜娘咬緊了口風(fēng),就是不松口。
看來,好女不嫁二夫的觀念,在她心里已經(jīng)根深蒂固。
再加上古代民風(fēng)淳樸,忘恩負(fù)義這樣的行徑,在鄉(xiāng)下人看來,更是令人不齒的人品……
種種因素疊加,讓田喜娘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女兒要“和離”的要求。
夜螢嘆了口氣,也就不再苦苦勸說了。現(xiàn)在時機未到,勸得太厲害了,反而傷了和氣。眼看要過年了,一家人鬧得摔盆摔碗的,也沒有必要。
何況,即便在現(xiàn)代,要離婚也是傷筋動骨的事,有些人離婚,不鬧得你死我活、天翻地覆決不罷休,更別說象現(xiàn)在“離婚”氛圍并不濃厚的古代了。
而且,古代提出“和離”的,怕是以男方居多,讓女人提出“和離”簡直不如殺了男方。
思及種種難處,夜螢便把話題一轉(zhuǎn)道:
“行了,娘,這事以后再說吧,咱們現(xiàn)在怕是要邊置備年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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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指一算,距離過年也不到半個月了。
這個“重要”的話題,立即轉(zhuǎn)移了田喜娘的注意力,她見夜螢屈服了,那陰霾的心立即煙消云散,興致勃勃地道:
“說到買年貨,今年咱家買肉的錢可以省起來了。
咱家那口豬這幾日就可以殺了,這口豬也不知道怎么了,肉比往年多了四、五斤不止吧?圓滾滾的,長得可討喜了。
前些時候你不在,村里好多人特意慕名來看,直說咱家養(yǎng)豬太厲害了,怪道會去弄那么大的養(yǎng)豬場。
他們紛紛問我,用了什么特別的方式喂養(yǎng)。我說哪有,就和大家一樣,喂豬草,米糠。”
一說起自已的豬寶貝啊,田喜娘不禁眉飛色舞。
現(xiàn)在日子雖然寬裕了,可是豬寶貝在她心目中依然占據(jù)了重要的地位,主要是過去,這口豬是一家人一年能不能攢下錢的最大進(jìn)項。
這種觀念已經(jīng)牢牢扎在田喜娘心里了。
夜螢見田喜娘一高興,已經(jīng)不再詰問自已“和離”的事,便順著她的話道:
“是,今年咱的豬不賣,全部留下來自家用。若是吃不完,可以做成臘肉嘛!”
“哎,這日子可真是大不一樣了。想起咱家往常過年,那豬肯定是要賣的,殺了之后只能留下一條肥肉,把你們兄妹倆饞得呀,有一回,我正在切肉呢,轉(zhuǎn)眼一看,喲,肉怎么少了一條,卻是被你們兄妹倆偷偷拿走,正躲在灶間的角落吃呢。”
“啊?吃生肉?我怎么不記得了?”
夜螢大吃一驚,她腦子里還真沒這段記憶。
“是啊,就是吃生肉。一年到頭,只能吃三兩次肉,難怪把你們饞的。”
話說到這里,田喜娘的眼角泛起淚花。
“娘,那是過去窮的,現(xiàn)在不會了,我們的日子不是奔著好的去了嗎?”
夜螢趕緊勸慰田喜娘。
娘倆絮絮叨叨,說說笑笑,最后還決定了,那頭大肥豬就定在后天上午宰殺。
田喜娘明天去請村里的張屠夫,不過,這一次不賣肉給他了,只給工錢,肉全部都自已留下來過年用。
不知不覺,夜已深,田喜娘退出女兒的房間,回自已屋去睡了。
夜螢看著田喜娘出去,仍然虛掩著門,想了想,還是把門閂上了。
累死她了,回家還能不能睡個好覺啊?
再說,如果吳大牛真的來了,夜螢也會堅決拒絕他。
自從發(fā)現(xiàn)心里對端翌的感情之后,夜螢對吳大牛愈發(fā)反感,雖然可憐他,但是感情的事,她無法勉強自已。
其實最好的結(jié)局是她說服吳大牛和離,然后再給他一筆足夠他再娶親的錢,這樣兩個人從此了無掛礙。
夜螢吹滅了燭火,鉆進(jìn)暖和的被窩里,沉沉進(jìn)入夢鄉(xiāng)。
第二天。
夜螢熟睡一晚,覺得渾身暢快不少,起床換上舒服的翠竹纏絲棉衣后,還未開門,便聽到屋外有動靜。
側(cè)耳一聽,夜螢不禁嘴角微微上揚。
這一大早的,端翌就來教寶瓶和寶器了。
還真是勤練不輟。
而且,能一早起來就看到端翌的感覺真好。
他正背對著夜螢教寶器站功:“行如風(fēng),站如松,你這個姿勢,都快癱了,我看是不是松,是枯枝敗柳吧?”
寶器被端翌腳一踢腳踝,立馬就站得端端正正了。
端翌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象點樣子了,這樣給我站一個時辰。”
寶器也不敢說不,咬著牙開始練站功。
“只有下盤穩(wěn)了,你的出招和攻擊,才能有一個堅實的基礎(chǔ),否則,三招兩式,就被人打飛了。”
端翌毫不客氣地點評。
他抱著手,腰背挺直,倒象是一株挺拔的松樹、生機勃勃、英姿勃發(fā),讓夜螢看得一陣目眩神迷。
“端大哥,早!”
“早,夜姑娘,今天你怎么這么早起床了?”
端翌轉(zhuǎn)過身,嘴角一勾,臉上還繃著教寶器的嚴(yán)肅勁呢!但是嘴里卻停不下想撩夜螢。
呃,一個晚上沒見到自家的小女人,端翌昨晚上都在床上翻烙餅,想著要不要連夜下山來和夜螢“走親”。
結(jié)果,理智還是戰(zhàn)勝了情感。
畢竟夜螢一路奔波,還是需要休息的,他可不想讓夜螢累壞了身子。
但是天一亮,端翌還是憋不住了,還好他有兩個好“徒弟”,可以借教授之名前來。
哪怕是在夜螢的閨房門前站著,想著里面心愛的人睡得香甜,端翌也覺得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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