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蓮如此主動,還真是不避嫌啊?
夜螢心里暗自吐槽了一下,但是她當然不會拱手讓出身邊的位置,便立即對雪蓮道:
“大牛他傷得不重,能走得了路,再來一個人扶他,怕才不好走呢!”
端翌倒是沒多想,聽到夜螢這么說,便對雪蓮也正色道:
“雪蓮姑娘,多謝啦,我就是被那大貓撓破點皮,不至于要兩個女人架著走,你手上拿的獵物也不輕,就不用攙我了。”
夜螢聽了吳大牛如此利落果決地拒絕,心下大爽,臉上的神情也是一松。
誰知道雪蓮并不因為吳大牛一句話就退讓了,仍然硬湊上前道:
“吳大哥,若不是你舍身救命,我現在安有命在,你為了救我受了傷,看到你走得這么艱難,我心里也很難受,你讓我扶扶你吧?如果不讓我扶,我肯定坐立不安!”
夜螢一聽,差點沒翻白眼。
現在她看出來了,雪蓮是鐵定看上吳大牛了。
估計是被吳大牛殺猛虎的“英姿”征服了吧?
有些女人動心的方式還真是奇怪……
端翌被雪蓮纏著,其實挺煩的。他倒也不是真的走不動,只是他就是想跟夜螢多親近親近。
受了傷,多好的機會啊?夜螢扶著他,他的胳膊有時候還能撞到夜螢柔軟的胸前。
若是身邊的人換成了雪蓮?呃,這畫面太美,他不敢想象。
而且,他對別的女子身上的味道接受無能,他只想離夜螢近近的,被她身上的馨香籠罩著。而別的女人身上的體息,對他來說,則如毒藥一般。
所以,端翌這一次嚴正地拒絕道:
“雪蓮姑娘,都說男女授受不親,雖然你穿著男裝,但我也知道你是位姑娘,螢妹是我的妻子,她扶我無可厚非,你扶我就不必要了。”
雪蓮臉皮再厚,被端翌如此說到面上,也有點尷尬,只好訕訕地道:
“我其實就是看夜姐姐力氣小,怕她扶你不動,想要搭把手,既然你們不需要,那就算了。”
夜螢一聽雪蓮消停了,心里這才舒坦了。
當然,讓她心里最舒服的是,吳大牛拒絕雪蓮的語氣,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沒有一絲一毫的曖昧之意。
這樣的男人,才值得依靠終身吶!
夜螢心里美滋滋的,卻沒有意識到,自已已經劃定了一個小圈圈,把吳大牛圈成自已一國的了。
而站在圈外的,當然是雪蓮嘍!
所以說,妹子間這種偶然產生的友情,往往并不可靠,尤其是遇到同一個心儀的男人時,那點脆弱的友情,甚至連薄面也不夠維持。
端翌無非就是想蹭蹭夜螢的“便宜”,身上受的這點小傷,對他來說,真的如“大貓”撓過的一般,并不嚴重,只不過看著流血嚇人罷了。
因此,端翌自然不需要夜螢真的攙扶著他,反而最后是他拉著夜螢的手,兩個人如閑庭散步一般,走出了林子。
“吳大哥,我去收拾獵物吧!”
見夜螢擺出一付要給吳大牛上藥的架式,雪蓮便主動道。
“好。”
只要不來打擾他們,雪蓮愛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夜螢看著雪蓮往水邊走去,她便扶端翌到馬車里,此時原本架在篝火上的水早就開了又開,夜螢便把那開水倒出來,擰了一條布巾,讓端翌脫去上衣,為他擦洗傷口。
老虎的爪子極為鋒銳,因此端翌的上衣一脫下,夜螢都顧不得欣賞他露出來的結實肌肉,看著他的肩膀,心疼地倒抽了口氣,道:
“還好這一爪沒抓深了,要不然,整個肩膀都廢了。”
“我懂得躲閃的,放心,你看,老虎最終不是被我打趴了嗎?”
端翌笑道,一臉不以為意,但是卻十分享受小女人的心疼。
他就喜歡在她面前,偶爾放縱一下從來沒有在別人面前展示過的軟弱,然后博得她更多的憐惜。
“哎,看你這傷口撕得這么長,得縫針了。”
夜螢看著他的右肩,嘴里“咝咝”地倒抽口氣,似乎能感受他的疼痛。
“你看著辦吧!”
端翌一臉滿不在乎。
夜螢無奈,只好找出寶瓶配給的急救包,里面竟然還真的有縫合用的針線,寶瓶果然算無遺漏,真是個貼心的小助手。
“我把針消消毒,幫你把傷口縫上,沒有麻藥,疼,你能受得了嗎?”
夜螢強忍著心口“絲拉絲拉”的疼痛,問吳大牛。
“沒問題,你縫吧!”
端翌倒是沒想到,這輩子還有機會在夜螢手下再縫一次針。
還好,這次不是傷在屁股上,要不然,一脫褲子,夜螢發現上次縫合的舊傷,一定會認出他的。
端翌暗道一聲僥幸,夜螢已經把針線在滾水里煮好,拿著針和線,湊到了端翌身邊道:
“我要開始縫了,你要是覺得疼,就叫出來,我不會笑你的。”
端翌倒不曾想夜螢會有此善意的提醒,忍不住想失笑,心道:第一次縫針時,怎么不見你這么婆媽呢?
當然,第一次替他縫針時,夜螢只當他是個陌生人,不帶感情,自然也不會有心疼他的心思。
這么一想,端翌不由得美滋滋的,覺得夜螢如今對吳大牛的情感,怕是已經超越了端翌本身。
果然,只有創造相處的機會,才是俘獲芳心的王道啊!
端翌暗暗感謝那只差點要了他們命的老虎,沒有到絕境之時,夜螢哪里會知道,他對她的一番真心呢?
夜螢常常說:富貴險中求。
但是,看來,真情的獲得,也需得從險中求索。
“啊!”突然一陣尖刺的疼痛從肩膀上傳來,打斷了端翌的聯想浮翩,于是他忍不住失聲叫了出來。
“很疼是吧?別怕哦,很快就好,我以前也給人縫過針的。”說到這句話時,夜螢頓了一下,似乎想到了那個人,但她很快又接了下去,“所以我手法挺好的,也有經驗,一會就能縫好。”
端翌肩膀上的肉,被老虎抓爛了,真要縫好,并不那么容易,夜螢也是使出了九牛二五之力。
就在她低頭就著火光為吳大牛縫合之時,突然,一聲尖利的女子叫聲,在她頭上炸響:
“你這個女人,我就知道你和吳大哥不是什么真夫妻,你竟然會狠心地用針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