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原諒他?
夜螢一時又過不了心裡這個坎。
端翌心內無比忐忑,他看著眼前葡萄架下的小女人,臨近傍晚的陽光星星點點,灑在她臉上,明滅不定,給她多了幾分神秘莫測。
一時間,端翌也不能確定她的選擇。
“咳,對了,你在我出事後,選擇冷漠,是爲了方便讓吳大牛行事吧?”
夜螢一想到自已一直怨懟的端翌,原來竟然一直在身邊陪著自已,也是無語了。
“嗯。”端翌點點頭,這點否認不了。
“那你說的的《齊民要術》抵罪一事是真的了?”
夜螢試探性地發問。
如果找《齊民要術》抵罪一事不是真的,那麼她就會一直是帶罪之身,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和端翌一起走?會給他帶來更大的麻煩。
“當然是真的,雖然身份是假的,但是我說的事情是真的。《齊民要術》很重要,咱們必須找到。”
端翌的話其實含糊其辭,因爲夜螢的罪名本來就不是真的,不存在抵罪一事,但是《齊民要術》必須找到倒是真的,因爲事關阿寧。
“如此甚好!”
夜螢最後一塊心病放下了。
端翌癡癡地看著晚風吹拂下自家小女人絕美的臉龐,感覺她對他散發的那股致使誘惑,耳邊是果蠅微微的嗡嗡營營聲,時光最好能在這一刻停留……
“過來。”
夜螢忽然對著端翌道。
“怎麼?”
端翌不解,一臉迷惑地看著夜螢。
夜螢忍著不笑。
哎,吳大牛和端大哥,這兩個人雖然設定的性格不同,但是原來,有時候也是共通的。
都一樣傻!
“我的肩膀酸,幫我按按!”
夜螢不客氣地道。
這幾天喝解藥,神經在不斷地逆向康復中,她經常感覺到全身蟻行痠痛。
端翌也是知道這回事的,一聽夜螢說身上酸前,當即走到她背後,捏著她的肩膀,細心地給她按摩起來。
“怎麼樣?會不會太重了?要是太重你和我說一聲啊!”
端翌交待道。
“唔,舒服,手法不輕不重,正正好。”
夜螢美眸微咪,臉向上四十五度角輕揚,從端翌這裡看去,正好看到她絕美臉龐最迷人的角度,紅脣輕啓,挺直的鼻樑微翹,調皮而又誘人,彷彿在說,來親我啊!
端翌嚥了下口水,他還沒拿準夜螢原不原諒他呢,一時間竟然不敢輕舉妄動。
夜螢等了半天,沒見端翌有任何舉動,只是察覺他放在自已肩膀上的手,突然變得忽輕忽重……
傻瓜!
夜螢在心裡輕笑。
傅太醫走進院子時,看到的就是這樣辣眼睛的場面。
青綠下垂的葡萄藤枝蔓中,身長玉立的端翌和麪容佼好的夜螢兩個人靜默不語,端翌一身白衫,夜螢一身鵝黃的裙裝,襯在綠油油、靈俏的葡萄枝蔓中,就象一幅絕美的畫面。
傅太醫不禁暗自感嘆,什麼時候自已也能和寶瓶如此琴瑟和鳴就好了。
不過看眼下的光景,夜姑娘是原諒了靖王爺?
如此,甚好!
陽光微暖的勾勒下,夜螢的輪廓如此美好,讓端翌無法轉移開視線,看著她近在眼前的臉龐和如花一般嬌嫩的嘴脣,端翌終於鼓足勇氣,拿出自已統率三軍的果決,俯下身去,準備親吻她。
“咳”,偏生在這個時候,一個清嗓子的聲音打斷了端翌的舉動。
端翌的身形僵了下,緩緩擡起頭……
哪個這麼不識趣的傢伙?
傅太醫差點沒被靖王爺扔來的眼刀殺死。
“我,我,我有事要和你說。”
傅太醫心道,誰知道你們要現在親熱啊?我還不想看到呢……看到好心塞!
端翌的眸子一深,道:“說!”
“呃,雪蓮姑娘說來拜訪夜姑娘!”
傅太醫耷拉著腦袋,被端翌的眼刀一脧,他就象霜打的葉子一般,蔫了。
好死不死,他明明看到這兩個人方纔正經地一站一坐,他還好意咳嗽提醒了下,意思是他來了。
沒想到,他剛咳完,端翌就俯下身去,那動作,分明是要和夜姑娘親熱的舉動。
結果,他那一咳正好踩在了節奏上!
傅新心裡苦,傅新不說!
“什麼?雪蓮?她要拜訪我?”
夜螢一聽大奇。
“這個鎮叫月亮灣,是王宮所在地,王室耳目衆多,雪蓮知道你在這也不奇怪。奇怪的是她一定是用心交待了,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就知道你在鎮上。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不必擔心。”
端翌皺了下眉頭,反正他也不怕事。就是不知道雪蓮此舉是出於何目的。
“她在哪?”
夜螢有了端翌的話,心裡安心了許多,便問傅太醫。
當然,夜螢心裡那份妥貼安穩的感覺,因爲有了這個男人在身邊,更甚。
從前不管是吳大牛還是端翌,都能給她無比安全感,現在更別說,她知道他們倆原來竟然是同一個人了。
“就在門外。”
傅太醫有點尷尬地道。
其實雪蓮已經悄無聲息站在他身後了,傅太醫稍一退開,雪蓮那頗具野性美的容顏就展現在他們倆面前。
“喲,夜姐姐,沒想到你命真大,竟然能解了催香草的毒?
不過,你的專情還真是感人啊,破壞了我的大婚,把吳大哥拐走,沒想到現在馬上就換了個小白臉?真是讓我佩服地五體投地,原來你的癡情就是這樣啊?
爲什麼不讓我和吳大哥成親?你拐走他,自已又和這個小白臉卿卿我我,你簡直是一個人儘可夫的賤女人!”
雪蓮冷哼一聲,一臉鄙夷地看著夜螢。
“住嘴!你這個小三的女兒,你有什麼權力這麼說夜姑娘?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已的臉,若不是你娘小三上位,你還不知道在哪呢!”
這時,一個憤怒的聲音在院外響起來,大家齊齊回頭一看,竟然是狼人金月。
她坐在輪椅上,因爲雙腿的骨頭還沒長好,所以不敢走路,此時出現在院落外,正一臉怨恨地看著雪蓮。
哪怕是再冷靜自持,此時看到奪走心愛男人的女人生的女兒,還用的是她當時和木爾德罕一起想的名字,金月便再也無法剋制自已的情緒。
再說,雪蓮這一字一句的,特別厚顏無恥,一點也沒有小三女兒的自覺性嘛!
得了便宜還佔理罵別人?
金月聽了真是氣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