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揚(yáng)著頭,對著大理寺的人道:“不是說要查?還不快去查?難不成等著本宮來請你們不成?”
大理寺的人突然覺得有些摸不準(zhǔn)這位刁蠻公主的脾氣了,甚至懷疑她現(xiàn)在是故意整治他們。
要知道,他們之前已經(jīng)來過三五次了,公主府從未進(jìn)來過,今日竟然突然放他們進(jìn)來了,他們本來還受寵若驚的,結(jié)果進(jìn)來才發(fā)現(xiàn),今日竟然是公主宴席!連貴妃娘娘都要來!
這樣一個重大的場合,她竟然同意他們來搜查?
大理寺的人都訕訕的,因?yàn)椴恢肋@朝陽公主這次又是到底是什么算盤,一時間都不敢動彈,沉默了良久,為首的一個老頭兒才試探的道:“微臣要查案,首先······就是要搜索公主府,不知公主·····”
朝陽輕哼一聲:“要搜就趕緊搜,不要在這里支支吾吾的,動作麻利點(diǎn)兒,省得一會兒貴妃娘娘來了,當(dāng)著貴妃娘娘的面,怕是要讓貴妃娘娘礙眼!”
“是是是!微臣一定盡快搜查!”
有了朝陽公主這句話,他們這膽子一下就壯起來了,忙不迭的應(yīng)下,高興的不得了。
那為首的老臣立即吩咐,讓帶來的官兵們立即搜查,務(wù)必一炷香之類將整個公主府搜查一遍。
官兵們訓(xùn)練有素的迅速分散開來,片刻便消失無蹤,各自搜查去了。
那位老臣還在腆著臉訕笑著:“公主莫驚,我們不過是例行公事,搜完了,就立即撤,絕不影響公主的雅興!”
朝陽卻是半點(diǎn)惱火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唇角輕勾,隱隱帶著幾分戲謔,她目光從人群里掃過,此時幾乎所有宴請來的千金閨秀都已經(jīng)聚集過來了,一個個受驚的看著她。
只有一個人沒到。
季心禾!
這下可好,直接抓個正著!也是省了她許多事呢!
朝陽正想著,便忽而見一個官差急匆匆的跑來,沖著那老臣抱拳道:“大人,屬下在梧桐苑搜到了伶香散。”
此話一出,幾乎滿堂一驚,那些千金閨秀們一個個臉色都嚇白了,竟然在公主府里,搜出了伶香散?!朝陽公主這般無所畏懼的樣子,按理說,應(yīng)該是肯定清白的呀!怎么會······
她們此時看著朝陽的眼神,一時間五味陳雜,一句話也不敢說,膽小的,甚至站在那里直哆嗦,偏偏還不敢出一口大氣。
果然,朝陽下一秒就立即爆發(fā)了:“你瞎說八道些什么?!本宮的公主府怎么可能會有伶香散?!你們這群廢物,簡直血口噴人!”
劉大人顯然也是驚呆了,他本想著,公主這般配合,怕是這次查不出什么來,誰知,竟然一下子就搜出了伶香散!
沈依琳卻突然道:“梧桐苑?”
朝陽眸光微微一閃,立即問她:“你想說什么?”
沈依琳有些遲疑的道:“我方才······似乎看到黎心禾往梧桐苑去了。”
朝陽面色當(dāng)即就沉了:“她去了梧桐苑!?”
隨即叫嚷了起來:“肯定是這個賤人誣陷本宮!黎心禾的人呢?”
眾人急忙四下張望,卻果然不見季心禾的影子,這一時間人心惶惶的,顯然都很是驚恐,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兒,似乎有了新的真相。
朝陽公主不該如此愚蠢,就算是她有伶香散,知道大理寺來搜查,怎么可能還把伶香散藏在自己的府邸里?怕就怕是,季心禾故意誣陷!
“到底怎么回事?”劉大人對著那個官差厲喝道。
顯然劉大人也是察覺了這件事的不簡單,整個人都嚴(yán)肅了其阿里。
那官差苦著臉道:“屬下當(dāng)真搜出來了,已經(jīng)派人封鎖了梧桐苑,公主若是不信,便親自去看看好了!”
這劉大人一聽這話,臉色也緊跟著沉了下來,對朝陽說話的態(tài)度也沒了方才的客氣:“那還請公主隨我們?nèi)ヒ惶税伞!?
朝陽冷笑一聲:“去就去!本宮行得端做得正,還怕你們這群狗東西誣陷不成!?”
“公主請。”劉大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朝陽公主便徑直走到了前面去了。
劉大人沖著其他大理寺的下屬官員使了個眼色,隨后便緊跟上。
這滿園子其他的千金們瞧著這事兒也是懸乎的很,一個個臉色都變化的精彩紛呈的,猶豫了許久,便三五成群的也一起跟上去瞧瞧先。
這方才還熱鬧的不得了的花鳥臺,此時已經(jīng)空無一人,幾乎所有人,都往梧桐苑圍觀去了。
梧桐苑外,兩個官差已經(jīng)把守住了門口,看到公主前來便是抱拳行禮:“給公主請安。”
朝陽氣惱的道:“伶香散呢?在哪兒?今日若是讓本宮知道你們肆意污蔑,本宮讓你們所有人都跟著掉腦袋!”
話音剛落,便見兩個官差帶著一個小孩子出來了,那官差抱拳道:“公主,這伶香散,便是在這個小男孩的身上。”
朝陽在看到那個小男孩的時候,臉色都緊跟著一變,眸中閃過一抹慌亂之色,轉(zhuǎn)頭看向了魏婆子,似乎是在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說讓人將伶香散藏在梧桐苑的暖閣內(nèi)嗎?怎的會是在一個小孩子身上?這事情怎么突然走向不一樣了呢?
那魏婆子臉色更難看,這小男孩是她吩咐過的,自然是認(rèn)得,這分明就是她安排了讓他引季心禾過來的人啊!怎的,怎的會還在梧桐苑?甚至連明明藏在了梧桐苑暖閣的伶香散都在他的身上?
劉大人此時瞧著是越發(fā)的糊涂了,沉聲道:“你是什么人?竟私藏了伶香散在身上?又為何會在公主府的梧桐苑內(nèi)?”
那小男孩怯怯的不敢說話,低下頭有些訕訕的看著劉大人:“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劉大人正打算開審。
便忽而見季心禾從梧桐苑內(nèi)款款而出,聲音清亮:“劉大人不必這般為難這個小孩,他不過是公主府的一個小奴,年紀(jì)又這么小,怕是都不懂伶香散為何物,更是沒機(jī)會得到這么珍稀的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