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么夸張,好嗎?珍饈樓會因為一道菜就垮臺,那不如早點關(guān)掉的好!!”余小草還能不知道他?一分被他夸大到十分,不就是為了從她這里套方子嗎?
周三少嘿嘿一笑,道:“京城一些老字號,開始聯(lián)合起來擠兌珍饈樓這個外來戶了,咱要不多拿出些底氣來,總有一天被那些老奸巨猾的家伙們拖垮嘍!小草,你說的花香酥和蔬香酥怎么做的,一并教給楊帆唄!”
余小草略一猶豫,沒再堅持,把兩種烤鴨也一并教給了楊帆,并提醒周三少,這些烤鴨可以遲一些時候推出,能夠保持新鮮感,持續(xù)吸引客人。周三少在經(jīng)商上有過人的天賦,即使沒有余小草的提醒,也會按照她說的去做的。
從珍饈樓出來的時候,一直保持沉默裝酷的朱俊陽,突然對周三少道:“廚房里余小草做的烤鴨還剩幾只,都給我打包帶上。記余小草賬上!”
余小草在一邊吱哇亂叫:“小郡王,你這么做也太不地道了吧?這兩天跟著蹭吃蹭喝我就不說了,憑什么你打包的烤鴨,讓我?guī)湍阗I單?堂堂靖王府三公子,皇帝面前的紅人陽郡王,還能缺幾個買烤鴨的錢?”
周三少驚詫于余小草在陽郡王面前說話的態(tài)度。冷面郡王年紀不大,氣場強大,在他面前自己都小心翼翼,生怕說錯了一句話,對方一個眼神過來,立刻噤若寒蟬。這丫頭膽子不小啊,對待冷面郡王也跟對他差不多,該懟的懟該嚷的嚷。
最令他驚訝的是,冷面郡王語氣神態(tài)雖然依舊冰冷,卻沒有要發(fā)火的意思,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蹦跶得歡實的余小草,面無表情地說了句:“就當(dāng)今天爺陪你出來的報酬吧!”
余小草立刻白眼滿天飛:誰讓你跟著出來的?不應(yīng)該是你自己在家中待著無聊,硬要跟著過來的嗎?珍饈樓的飯菜沒少吃,烤鴨就屬你吃得多,還說什么陪本姑娘。小郡王,你還能再顛倒黑白、再無恥些嗎?
“好啦!我買單就我買單,就當(dāng)是我孝敬王妃娘娘的!”余小草知道靖王妃愛吃桂花鴨,果木烤鴨肥而不膩、香酥味美,靖王妃應(yīng)該也會喜歡的吧?
跟周三少告辭后,回別院的路上,朱俊陽閑來無事,跟余小草打嘴仗:“烤鴨現(xiàn)在在爺手上,要孝敬也是爺孝敬母妃,有你什么事兒?”
余小草又飛了他一個白眼,道:“如果不是我做出果木烤鴨來,小郡王您拿什么孝敬王妃娘娘?”
“你做果木烤鴨,又不是為了我母妃!還想讓我母妃承你的情?沒門!”冷面郡王的人設(shè)呢?要是京城那些見了朱俊陽就繞道的紈绔子弟們見了,下巴一定掉一地。
拎著烤鴨跟在后面的劉總管,一臉的欣慰。主子終于有點十七歲少年的樣子了。也只有在余姑娘面前,主子才能褪去保護殼,露出人性化的一面。
晚上,吃到香噴噴的一鴨三吃的靖王妃,聽這劉總管的匯報,心中又是高興又有些激動。把余家小姑娘留下來,這個決定果然是對的。余小草是個能夠給人溫暖和快樂的小姑娘,相信有她的陪伴,小兒子外表和內(nèi)心的堅冰,一定能一層層褪去的。
時間在朱俊陽和余小草斗嘴斗智斗勇中緩緩的流逝。轉(zhuǎn)眼間,進入了盛夏如火的六月。玉米種下地快三個月了,已經(jīng)進入了灌漿期。一株株筆直挺拔的玉米稈上,至少也有兩個玉米棒,三個的也有但不多,四個玉米棒的就更少了。
這已經(jīng)很好了,普通的玉米植株上,也就一兩個玉米棒而已。如果沒什么意外的話,余家地里的玉米產(chǎn)量,應(yīng)該遠遠超過前世畝產(chǎn)一千五百斤,保守估計兩千斤應(yīng)該沒問題。
令靖王妃欣慰的是,小兒子的胳膊幾乎已經(jīng)痊愈了,這才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太醫(yī)診斷后,對余小草的藥膏贊不絕口。
朱俊陽的胳膊,目前除了不能動武之外,已經(jīng)跟常人無異了。藥膏從一天換三次,到現(xiàn)在只要一天換一次就行了。每天余小草還會配合著藥膏給他按摩,借用小補天石的靈力,替他梳理筋脈。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就能恢復(fù)如常了!
正當(dāng)朱俊陽在唐古過著逛街、美食、跟余小草打嘴仗的悠閑生活樂不思蜀時,皇上一道旨意把他召回京中。最高興的還數(shù)余小草,她被奴役被欺壓的黑暗生活,終于結(jié)束了!在小郡王離開唐古的第二天,她便向靖王妃辭行,高高興興地回到了東山村。
在鎮(zhèn)上呆了一個多月的小女兒,終于回來了,余海和柳氏顯得特別開心,張羅著殺雞宰鵝,要給小女兒補補。
“我的乖女兒,靖王妃的別院哪有自家來得自在?看,都瘦了!”柳氏抹抹眼淚,把小女兒摟在懷里。她的草兒才不過十歲,就獨自在陌生的權(quán)貴之家求生存。那個郡王爺一看就不是好伺候的主兒,她閨女一定受了不少苦。
余小草替娘親擦掉眼角的淚水,笑著解釋道:“娘,我是被靖王妃請去幫小郡王治手臂的,又不是做苦力,每天好吃好喝地供著,還有丫頭婆子伺候著,我住的院子比咱們家東院還要大,除了熬藥膏,其他什么都不用做。你摸摸我的腰,都圓了一圈呢!”
柳氏破涕為笑,在她身上捏了一把,道:“小孩子,哪有腰?”
余小草拿出老萊子娛親的那套,指著自己的側(cè)腰,道:“誰說小孩子沒有腰?這是什么?”
“那是肚子!”柳氏笑著逗她。
余小草又拍拍自己的后腰,道:“那這里呢?不是腰是什么?”
“那是后背!!”柳氏繼續(xù)道。
余小草撅起嘴巴:“那我的腰哪里去了?”
“小孩子,是沒有腰的!”柳氏憋著笑。
看著小閨女一臉不高興的模樣,余海有些心疼地道:“好啦,別欺負咱閨女了,中午多做點好吃的,給我們閨女接風(fēng)!”
“草兒,想吃什么,娘給你做!”柳氏笑吟吟地看著小閨女,仿佛怎么都看不夠似的。
余小草把一大早跑去珍饈樓,從第一爐烤鴨中拿回來的果木烤鴨,笑著道:“今天中午,我給你們做個一鴨三吃。我看到水盆里有蛤蜊,再來個辣炒蛤蜊,隨便再炒兩個青菜就行了!”
這會兒收海腸和牡蠣的生意不忙,余江一個人就能忙得過來,余航也忙里偷閑地跑過來,笑呵呵地看著小妹。見她從油紙包里掏出一個烤得焦黃的鴨子,濃郁的香味隨之飄散出來。
余航抽了抽鼻子,驚訝地道:“好香啊!這是珍饈樓新推出的果木烤鴨吧?聽說比燒雞剛上市那會兒還要火,真正達到了一鴨難求的地步了。小妹,這果木烤鴨不會也是你給珍饈樓的方子吧?”
余小草朝他豎起大拇哥,一臉驕傲的表情:“哥,還是你有眼光!不錯,果木烤鴨也是我教他們的,賣一只鴨子咱們能提五錢銀子呢!等年底分紅的時候,你們就瞧好吧!”
余航摸摸小妹的腦袋,笑著道:“小妹,你這腦袋跟故事里下金蛋的母雞似的,真想讓人打開看看,里面究竟裝了些什么。”
余小草一把撥開大哥在自己頭上肆虐的手,白了他一眼道:“得出的結(jié)果,肯定跟故事里一樣,雞飛蛋打,得不償失!!咦?大姑大姑父他們呢?”
小草回來有一會兒了,隔壁靜悄悄的,不像有人的樣子。現(xiàn)在地里玉米不用問事兒了,原本的西瓜田里,也種上了番薯。地里沒什么活了,大姑一家干啥去了?
余海接過小女兒手中的烤鴨,拿去廚房里,聞言道:“村長給你大姑撥了塊宅基地,你姑父從村里找了些人,正在打地基,摔土坯,準(zhǔn)備在秋收之前把房子蓋起來。”
賣了一個多月的西瓜,劉虎也賺了幾十兩銀子。他和媳婦一合計,先蓋兩間土坯房住著,剩下的銀子看能不能在鎮(zhèn)上租間鋪子,做點小生意。劉虎再出去打打零工,一年的收入也能裹住一家人吃用的了。
在妻弟家住了幾個月,村里不知誰傳出難聽的話。說劉虎一家靠著弟弟生存,還說余海養(yǎng)著姐姐一家外姓人,卻不問家中老人的事。不用問,也知道傳話的是誰!
劉虎不想妻弟一家為難,手里一有點銀子,就決定趕緊把房子建起來。
余小草聽了,氣呼呼地道:“那些話肯定是張氏傳出來的,要不就是李桂花。除了她們倆,還有誰有那閑工夫去嚼咱們家的舌根?真是不長記性,我看有必要給張氏提個醒。她還有把柄攥在咱們手中呢!”
余海嘆了口氣,道:“算了!少年夫妻老來伴,看著你爺爺?shù)姆萆希瑒e跟張氏一般見識了……對了,你爺爺病了,你一會兒拎只烤鴨去看看吧!”
余小草很不樂意。爺爺病了,像烤鴨這種油膩的東西肯定不能吃,拿過去也是便宜張氏那些人。她癟癟嘴,問道:“爺爺生的什么病?嚴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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