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陽郡王,房將軍夫婦原來并不覺得他是良配,不過隨著陽郡王性情的改變,和近期的表現,現在更多的趨向于順其自然。而余家人好像也越來越認可了陽郡王這個人。
不過,今日兩個小姐妹的做法,惜春還是贊同的。沒有成親之前,一定要誓死守衛小姐的清白,決不能讓陽郡王越雷池一步!
進了莊子,余小草解答了幾個在她看來,早已經教給惜春的問題。雖然心中頗有疑慮,卻沒有多問半句。
莊子上一切如常,即使她十幾天沒來,一切事務也都井井有條。入冬以后,下了兩場大雪,預示著冬小麥來年定然有個好收成。大棚蔬菜,也因暖墻燒得溫度恰到好處,長勢絲毫沒有受低溫的影響,供應大半個京城的年夜飯,絕對沒有問題!
從莊子回來的第二天,小草便應邀去了太長公主府上。賀宛凝早早就等在二門上,同她一起過來迎接客人的是神態間略顯羞澀的世子夫人。
兩人禮貌地寒暄幾句后,賀宛凝一把挽住小草的胳膊,看了一眼身后梧桐拎著的熟悉禮盒,笑容更加燦爛了:“小草妹妹,又讓你破費了。也只有你,舍得用櫻桃番茄當伴手禮了!既珍貴又不失隆重!”
小番茄聽著不那么雅致,所以它又有個比較好聽的名字,叫櫻桃番茄。賀宛凝說得不錯,滿京城能夠用櫻桃番茄作為禮物送人的,定然關系非常密切。
余小草抿嘴笑了笑,道:“昨天去了趟莊子上,順手摘了些回來。知道你喜歡吃水果,不但給你帶了櫻桃番茄,還摘了些西瓜香瓜帶過來。”
“你親手摘的?小草妹妹,你早就說帶我和袁姐姐去莊子摘番茄的,從剛入冬一直到現在都未曾兌現。食言了哦!說,我該怎么罰你?”賀宛凝對于莊子里的大棚水果,已經向往已久,早就想去親身體驗一下摘番茄摘香瓜的樂趣。可惜小草入冬以后,幾乎都沒閑著,她也不好意思冒昧地去打擾。
余小草認真想了想,道:“就罰我在你家玻璃暖房中,幫你們種些櫻桃番茄和草莓,等開春的時候,正好能吃上。你覺得怎么樣?”
“好啊,好啊!這個懲罰我喜歡!!”自家種了櫻桃番茄和草莓,自然什么時候想吃什么時候去摘了,賀宛凝當然舉雙手贊同。
賀宛凝的大嫂,默默地注視著兩個小姑娘,對兩人親密的關系感到欣慰。小姑子跟余神醫關系好,自然會全心地幫她看診調養。這是不是說,不久的將來,她也能擁有自己可愛又聰明的兒女?
余小草先去了正房,給太長公主請了安。太長公主長得跟太上皇有幾分相似,看上去要年輕一些。太長公主是太上皇最小的妹妹,兩人年歲上差了八九歲呢!
太長公主對余小草和藹中透著幾分親近,就好像對著自己的晚輩一般,讓小草放松了許多。賀宛凝的娘安寧侯夫人,對她的態度則多了幾分審視。
略微陪著兩位長輩聊了幾句,余小草便被請到了世子同夫人居住的院子中。世子夫人很是熱情地招待了她。
客氣地話說了一通后,世子夫人終于沉不住氣了,她有些難以啟齒地道:“我的事……婉凝都跟你說了吧?”
余小草緩緩地點點頭,道:“夫人放心,以我跟賀姐姐的關系,定然盡力而為。我也說了,關于不孕不育,原因有很多。有先天的也有后天的。后天的好治,先天的以現在的條件,估計很難治愈。”
世子夫人聞言,眼神陡然間一暗,嘆了口氣,道:“這些我都知道,這么多年了,我本來已經認命了。可是,聽說了房夫人的事情,又升起了一絲希望。余姑娘,你盡管放心好了,如果能治好,我們闔府上下都會感激你的。要是治不好,那也是命……”
余小草不忍看她失望中隱隱透出的絕望,提出先替她把把脈。世子夫人順從地把手伸過來,小草的手指還未搭在脈上,手腕上的五彩石輕輕閃爍了一下,小補天石的聲音在她腦中響起:【不用看了,她身體好著呢!沒病!!】
余小草手頓了一下,繼續完成了診脈的過程。的確如小補天石所言,世子夫人的身體比大多數人都要康健,按理來說不會不孕的。那么……是不是代表問題出在安寧侯世子身上?
“怎么樣?”世子夫人目露焦灼之色,渴望又有些害怕她口中的答案,眼神極其矛盾。
“夫人的身體無礙,不影響生育!”余小草實話實說。
世子夫人卻露出失望的表情,輕輕搖頭道:“那些大夫、名醫和太醫,也都跟余姑娘說的一樣。可是,這么多年了,我這肚子卻一點好消息都沒有……”
余小草遲疑了片刻,輕聲問道:“要知道,不孕不育,問題不一定出在女人身上……”
世子夫人苦笑一聲,道:“我知道你的意思。這么多年了,我這肚子不爭氣,總沒有動靜。大夫看了不少,都說我沒問題。也曾有人提出,說也許是我夫君的問題。為了子嗣,夫君忍住不悅,也讓太醫診了脈——一切正常!也是,夫君的庶女都出生了,怎么可能是他的問題呢?有時候我忍不住會想:是不是我上輩子作孽深重,所以這輩子才報應到我的身上……”
“大嫂!你千萬別胡思亂想!小草說了,子女也是要靠緣分的。說不定,你跟我小侄子的緣分還沒到。你看房夫人,歲數比你大了十多歲,不平安誕下麟兒嗎?”賀宛凝跟這個性情溫柔、通情達理的嫂子關系很好,忍不住出言安慰她。
此時的余小草,陷入了沉思之中:兩個人身體都沒問題,卻一直未曾有子嗣。前世,她知道有一對夫妻,也跟世子和夫人一樣,結婚十幾年沒有孩子,到處去檢查,結果也都是身體沒問題,可是就是懷不上。后來,兩人頂不住壓力離婚了,又各自再婚后,彼此都有了自己的兒女。就好像這兩個人磁場天生不對,在一起很難孕育子女似的。難道,世子和他夫人,也屬于這種情況?
不對呀!為什么世子先后納了五六房妾室,卻也都子嗣稀少,這么多年了,只有一個庶女出生?
“算了,妹妹,你就別安慰我了!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我現在就巴望著府里的妾室,能有一個爭氣的,替夫君產下麟兒。到時候,我抱過來養在膝下,府里也算有了嫡子了!”世子夫人一副認命的表情,眼神中的哀傷卻不容忽視。
世子和夫人青梅竹馬,關系自然非同一般。少年時候,世子曾經許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美好承諾,卻因她肚皮不爭氣,而親手給毀掉了。她把貼身丫頭,送上夫君的床榻時,夫君的眼神是復雜的,其中包含著失望、憐惜和無奈。
隨著妾室一個又一個的進門,她的心漸漸地麻木了,再也找不回當初的濃情蜜意。或許,再深的感情,也最終是要被生活的現實所擊潰吧……
“世子夫人,文姨娘求見!”門外,一個小丫頭清脆的聲音響起。
世子夫人輕輕皺了皺眉頭,道:“她怎么現在過來了?難道芙兒又有什么不好了?丁香,我這邊正待客呢,不便見她,問問她到底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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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丫頭聲音中充滿了恭敬。沒多時,門簾被掀開,小丫頭進來行禮道,“文姨娘說,大姑娘咳嗽又加重了,房里的糖漿喝完了,想問問您這兒有沒有剩下的。”
“同仁堂的止咳糖漿一瓶難求,上次那瓶已經是府里最后一瓶了。讓外院去同仁堂多跑幾趟,看看能不能碰上有貨的時候!”對于夫君唯一的血脈,世子夫人還是比較上心的。
打發走了小丫頭,世子夫人看向余小草,虛弱地笑笑,道:“讓你見笑了。芙兒一生下來,身子就比較弱,尤其是入冬以后,幾乎三天兩頭生病,咳嗽是常見的。可憐見的,小小年紀,每天吃的藥比吃的飯還多。還好,同仁堂的咳嗽糖漿,她吃了挺有效,可惜糖漿和藥丸之類的藥,說是千金難求都毫不夸張,只能碰運氣了。”
京中知道同仁堂的糖漿和藥丸,是出自她之手的,幾乎寥寥無幾。余小草也不想讓過多的人知道,紅眼病防不勝防啊。她笑了笑道:
“同仁堂的藥劑,的確挺火的。尤其是入冬后,每次到貨幾乎沒入庫呢,就被搶購一空。現在去估計也是白跑一趟。咳嗽糖漿,入冬后我家倒是備了幾瓶,現在應該還有剩余的。迎春,你跑一趟,去把剩下的咳嗽糖漿都拿過來。”
“這可怎么使得……”世子夫人也知道咳嗽糖漿的難得,怎么好意思讓人家割愛?
“孩子的病要緊,世子夫人,您就不必客氣了!”這些在別人眼中千金難求的藥劑,余小草根本不缺。家里的咳嗽糖漿,和?一切常備的藥丸,都是她親手配制的,效果比藥店里買的更是好上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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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瘦弱不堪的存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