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世子您確定要親自上場?您身嬌肉貴的,何必跟一個(gè)暴發(fā)戶置氣?您要是斷根頭發(fā)絲兒,小的如何向王爺和王妃交代?”朱云軒的貼身小廝董銘,急得腦門上都是汗。
十三歲的朱云軒,遺傳了父王高大的身材,看上去就跟十六七歲的小伙子似的。他冷哼一聲,道:“本世子的母妃都被人擠兌成那樣了,要連這都忍下了,我還配為人子嗎?還有男兒的血性嗎,還敢在人前稱旭王府的世子嗎?再說了,他不是仗著家中有幾個(gè)臭錢嗎?在本世子的地盤上耀武揚(yáng)威的,看本世子不把他兜里的銀子全部掏光光,讓他光著屁股出去!”
原來,一個(gè)自稱是江南首富之子的愣頭青,闖進(jìn)了旭王府在京郊的“天上人間娛樂會所”。別誤會,這天上人間,可跟某些見不得光的娛樂場所不同,里面把吃喝玩樂都精致到極致。
在這里,不但匯聚了全京城最有名的菜肴,品嘗到旭王妃親手釀制的美酒,新奇有趣的游戲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玩不到的,來到這里的人能夠得到充分的放松,給自己減減壓,讓人流連忘返、樂不思蜀。
這江南首富在江南絲綢生意起家,在陳家出事之后,迅速地收攏了陳家的絲綢生意,一躍成為江南的首富。江南的絲綢生意,漸漸滿足不了他的野心,就有意把生意擴(kuò)展到京城。據(jù)說搭上了京中某個(gè)高官,向?qū)Ψ剿土舜蠊P投誠的銀子。
很多成功的商業(yè)人士膝下,總會有那么一兩個(gè)糟心的兒子扯后腿。江南首富龍義奎的小兒子龍?zhí)彀裕褪沁@么個(gè)坑爹的貨。
龍?zhí)彀哉讨约旱哪赣H面前得寵,硬是央著母親去替他在父親面前說好話,跟著來京城長見識。龍義奎頭腦一發(fā)昏,就允許他跟來了。不過,他也知道兒子的尿性,臨來京城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不要在京城惹事。
龍?zhí)彀源饝?yīng)得挺好。可是來到京中以后,他老爹忙著拓展業(yè)務(wù),忙得腳不沾地,連吃飯的空當(dāng)兒都抽不出來,更別說管著他了。
這龍?zhí)彀跃拖衩摿隧\的野馬,在京城充起大爺來。他在京城花錢大方,又不知道低調(diào)為何物,很快就被一些紈绔給盯上了。有錢的傻瓜,不是上趕著給他們送錢花的嗎?
這幾個(gè)紈绔出身還不錯(cuò),最差的也是四品大員的子孫。他們把身份稍稍往龍?zhí)彀愿耙涣粒@傻子果然上套了。龍?zhí)彀月犓f,他們要想在京城站住腳跟,必須有強(qiáng)硬的后臺。
他就尋思著,他要是跟這些爺兒交好了,豈不是能幫家族很多忙?爹也不會嫌棄他只會花錢,沒有本事掙錢了。
等他為家族立了大功,說不定這家主的位置,就能輪到他當(dāng)當(dāng)。皇商周家的三少,不就是因?yàn)樘婕易辶⑾潞柜R功勞,所以才越過大房的嫡子,成為周家的下任家主的嗎?
為了討好這幾位爺,龍?zhí)彀钥墒窍铝吮惧X的,把自己平日里積攢的零花錢,全部投資在他們身上,每天陪著他們吃喝玩樂。說是“陪”人家,其實(shí)不過是跟在后面付銀子的冤大頭而已。
別看龍?zhí)彀允种械牧慊ㄥX不少,能頂?shù)纳弦粋€(gè)中等人家的積蓄了,不過也架不住像流水一樣往外花啊!很快,他帶過來的銀票,就見底兒了。
當(dāng)然,那幾個(gè)紈绔,為了從他手中釣出更多的銀子,自然也會適當(dāng)給他點(diǎn)甜頭,介紹一些京中商戶給他。別說,龍?zhí)彀赃€真做成了幾筆生意,連他爹都夸他出息了!
剛剛嘗到甜頭的龍?zhí)彀裕?dāng)然不會放過這么好的在父親面前露臉兒的機(jī)會。沒錢之后,他就朝著父親伸手討要。他這是為家族積攢人脈呢,又不是亂花錢,自然要錢要得理直氣壯。
龍義奎也得到消息,知道小兒子跟京中幾位頑主玩得比較近。打聽了一下,那幾位爺?shù)募沂涝诰┲幸菜闶悄軘?shù)得上的,將來說不定能求到人家頭上呢。所以,兒子來要銀子的時(shí)候,他一出手就給了幾千兩。
龍?zhí)彀圆恢獜哪牡玫较⒄f,京中對女子最有吸引力的,要數(shù)“花想容”,至于男子嘛,如果沒去過“天上人間”,就不能算頂級的玩家。于是乎,他被幾位紈绔一忽悠,便揣著手頭所有的銀子,來到了這家娛樂會所。
那幾位京中的頑主,很快就后悔帶這個(gè)愣頭青來娛樂會所了。龍?zhí)彀允悄欠N心中雖然很震驚,但是嘴上卻嘴硬地貶低,好像只有這樣才能顯示他見多識廣似的。
其實(shí),他哪里知道,他這樣反而弄巧成拙,但凡聽到他吹噓的人,都會用看傻瓜的眼神不屑地瞥他一眼。就連帶他來的幾位紈绔,也覺得很丟臉。
龍?zhí)彀砸惑@會所就吆五喝六,一副有錢的就是大爺?shù)哪印K睦镏獣裕軌蛟谶@里出入的,那個(gè)家底不雄厚的?要么有錢,要么有權(quán),豈是他一個(gè)外來戶能得罪得起的?
在用餐的時(shí)候,龍?zhí)彀砸粫訔夁@做得口感一般,一會兒又說那個(gè)弄得不夠精致。旁邊好脾氣的服務(wù)員,臉上的笑容都快要掛不住了。這時(shí)候,他又挑剔人家伺候得不周到。
帶他來的頑主都快氣死了,一個(gè)勁兒地給他使眼色?。可是龍?zhí)彀跃透沽怂频模妒菦]接收到他們的提醒和警告。
完了,完了!會所里哪怕是看起來很普通的一個(gè)員工,都有可能是旭王放在會所的眼線。要是被旭王知道,他們帶著這個(gè)愣頭青來拆他的臺,他們不知道會有什么下場呢。旭王那冷厲的眼神,就能把他們給嚇尿了。
草草地吃完午餐,他們就拉著龍?zhí)彀匀ベ€馬。本以為賭馬這種新鮮玩意兒,這愣頭青沒什么話可說了吧?買了馬票,在一旁等結(jié)果不就得了?誰知道這貨還在夸夸其談,說賽馬下賭注這種玩法,都是他玩爛了的,也就會所里當(dāng)寶似的。誰想出這樣的玩法,簡直就是拾人牙慧,毫無新意。
好死不死,這番近乎侮辱性的言論,被旭王世子聽到了。這京中,誰不知道這天上人間娛樂會所是旭王的產(chǎn)業(yè),而里面很多玩樂的項(xiàng)目,都是旭王妃給提的建議。你這樣無所不用其極地貶低策劃者,不就等于看不起旭王妃嗎?以旭王府上下對旭王妃的維護(hù),貶低了旭王妃,就等于貶低了旭王,貶低了整個(gè)王府上下!
想到旭王對王妃極致的寵愛,世子殿下對他母妃的尊敬和愛戴,幾個(gè)紈绔面如土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悄悄地跟龍?zhí)彀岳_了距離,趁他不注意的時(shí)候,溜了……
把龍?zhí)彀缘难哉撀爞€(gè)正著的朱云軒,向來跟他父王一樣護(hù)短,尤其是母妃,是他跟父王的逆鱗,誰碰誰死!
當(dāng)然,朱云軒不像他父王那么暴力直接。他要是下了手,能把你玩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你還找不到他下手的把柄,只能咬牙認(rèn)栽。雖然旭王世子才不過十三歲年紀(jì),就榮獲了“笑面修羅”的美稱,頗有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之勢。
賽馬的馬票都是提前印發(fā)下去的,馬的編號也是固定的,如果說唯一能夠有變動(dòng)的,那么就是騎手了。好的騎手,往往能夠反敗為勝,創(chuàng)造奇跡。
那個(gè)愣頭青第一次來賽馬場,對每一匹馬都是完全陌生。他投注肯定是蒙眼走路——瞎撞。可是沒想到,這家伙運(yùn)氣不錯(cuò),買的是一匹奪冠呼聲很高的良駒雷霆,參加比賽這大半年,曾經(jīng)獲得八次第一,五次第二的好成績。
今日場中唯一能夠勉強(qiáng)跟它一較高下的,就是那匹叫疾風(fēng)的白馬了。不過,也不容樂觀。因?yàn)榧诧L(fēng)曾經(jīng)輸在雷霆手中過。不過,朱云軒依然有信心能夠以自己精湛的騎術(shù),去讓疾風(fēng)來個(gè)大爆冷門,徹底翻盤!
賽馬場的管事,見少主子親自上陣了,忙上前請示道:“世子殿下,要不……換掉雷霆的騎手?”
“不必!今日賭馬的大都是會所的老人兒,要是換掉騎手,難免會落人口舌!難道……方管事不相信本世子的騎術(shù)?”賽馬場的常客都知道,奪冠呼聲最高的幾匹馬,都配有固定的騎手。
從投注的情況來看,這次比賽雷霆最被看好。如果這時(shí)候換個(gè)騎術(shù)相對較差的騎手,只怕為被人說有黑幕。朱云軒要贏也贏得漂亮!
這次賽馬的結(jié)果,自然毋庸置疑。朱云軒的騎射功夫,是旭王手把手教出來的,假以時(shí)日,超過他父王也未必不可能。雷霆的騎手,在他手中可真不夠看的。
不過,他一開始幾圈,都略微落后雷霆半個(gè)馬身,只聽得場外歡呼聲雷動(dòng)。尤其是最后一圈的前半圈,雷霆依然處于領(lǐng)先的位置,場外都要瘋了。
龍?zhí)彀耘d奮得都快在座位上翻跟頭了!雖說雷霆的賠率只一比三,他可是把所有的身家都壓上了的,贏了的話,他手上的八千多兩銀子,就變成了兩萬四千兩,抵得過他爹做成一樁大買賣的進(jìn)項(xiàng)了!哈哈!京城的人果然人傻錢多,賺錢實(shí)在是太輕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