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動身前往美國。
這一架飛機上只有四個人,季暖和封凌,南衡和墨景深。
南衡一身的煙味兒,上飛機之前才剛掐滅了一根煙,他最近幾天抽的煙比以往還要格外的多。
封凌坐的離他們有些遠,坐在前邊與駕駛室相隔的位置上,基本都在和季暖偶爾搭一句話的聊天。
相比起兩個女人的聲音,機艙里的兩個男人顯得安靜許多。
南衡老神在在的倚靠在座椅里,像個大爺似的雙臂環胸,閉著眼睛準備睡一覺。
墨景深半轉著身子,暫時不能頻繁的活動,便懶洋洋的靠在機艙里的窗子,看著外頭,男人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小片溫柔的陰影。
季暖險些要忘記才剛經歷過的驚心動魄。
她差點以為自己是剛剛和墨大BOSS去某個熱帶國度剛剛度假歸來,在回程的飛機上而己。
這個男人總是會讓人有安心的感覺,安全感,歸屬感,穩定感,一切都來自于他。
……
季暖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醒來時腦袋昏昏沉沉的,感覺到耳邊仍然有螺旋槳的聲音,依然在飛機上,那她該是沒睡多久。
但是機艙的窗外已經透出刺眼的光,說明至少已經飛過了大半個地球,幾個小時的飛行間便已經穿過了白晝與黑夜。
本來她一直因為孕吐和一些妊娠反映而不太舒服,特別是現在長時間的飛行更是身體不適,但這會兒卻感覺躺的格外的舒服。
她在刺目的光下醒了醒神,這才反映了過來。
她正躺在墨景深的腿上。
他還有傷——
季暖忙悉悉索索的爬了起來,轉眼就看見男人的眼神落在了她臉上,墨景深將她睡的稍亂了些的頭發撥到她耳后,溫淡道:“怎么不多睡會兒?”
“你有傷還讓我靠著,本來不能動身體就已經僵著很難受了,再承擔一個我的重量,你倒是叫醒我啊。”季暖邊說邊忙去檢查他背上的傷口。
但他衣服上沒有再滲出血,這才松了口氣。
“我只是后面受了些皮外傷,又不是全身都碰不得。”墨景深正要伸手將從她身上掉下去的毯子拿起來,季暖怕他扯到他口,直接按下他的手,轉身自己去將毯子撿了起來。
這會兒機艙里有些安靜,南衡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著了還是只是閉著眼睛小憩,估計就算是聽見了聲音也懶得理會。
封凌倒是一直沒睡,但是也沒有說話,只靠在機艙的墻上,沒有吭聲,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季暖干脆放輕了聲音說話:“封凌,你不睡嗎?”
封凌這才看向她:“不睡了,已經快到了,墨太太你這些天也沒怎么好好休息,懷孕的人本來就嗜睡也容易累,你一直這樣陪我們熬著也不好,到美國后,你先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身體。”
之前在柬埔寨醫院是因為許多傷員的情況需要緊急處理,但他們還是不太信任那邊的醫院,也就沒有讓季暖去檢查,現在即將落地美國,還是要讓她去查查看,這些天有沒有動了胎氣或者影響到肚子里孩子的發育。
“知道了,我會抽空去看看。”季暖不希望給他們添麻煩,也不希望太讓他們擔心,直接應了聲。
但是一聽說已經快到了,她下意識的向外面看了眼,只能看見美國的天空,熱烈而奪目的夕陽,光芒正盛。
許多年沒再來過美國,她神情恍惚了下,忽然問:“我們是去XI基地?還是去恩特警官那里?還是……”
“先停在洛杉磯的臨時備降機場,我們的人會跟恩特警官的人交涉,你和墨先生都必須馬上送去醫院,他的傷深入皮肉,頭上的傷也不輕,還需要一系列的檢查和后續治療,你的身體也需要進一步的檢查,其他的你都不用管,安心在醫院里休息,這里已經不再是柬埔寨,不會再有那么多可怕的事情在附近,安心就好。”
封凌說著,又看了眼時間:“估計再有半個小時就要降落,墨太太你如果有任何身體不適的情況就告訴我,我讓他們降落時速度盡量再慢一些。”
“我沒事,正常降落就可以。”
但是洛杉磯……
居然是洛杉磯。
也對,不去洛杉磯還能去哪里?
墨家在美國的公司Shine集團在這里,XI基地也在洛杉磯遠郊,她曾經出國讀書也是在洛杉磯……
這個地方對于季暖來說,也算是熟悉,只是真的過了很多年,加上她前世的那十年,橫跨過來的年頭也就更多了,有許多年少懵懂時在這里經歷過的事都記的不太清楚。
手上忽然一暖,她轉眼就看見墨景深的手將她握住,將她禁錮在掌心。
在飛機即將降落時,緩緩下降的途中,途徑洛杉磯河,河上方的第一街古橋是進出洛杉磯的重要樞紐。
季暖向下望時,看著那片洛杉磯河,忽然聽見墨景深的聲音在耳邊淡淡響起:“你當初在美國讀書時,經常來洛杉磯河附近?”
沒明白他怎么忽然問這個問題,她想了很久,才說:“學校離這里很遠,所以很少會到洛杉磯這附近,但好像有偶爾幾次和朋友還有同學出來聚會時,晚上無聊就到河邊走一走,確實來過這里,我當時好像還和跟他們走散了,大半夜的河邊的路燈還壞了,那天晚上特別黑。”
說到這,季暖眼晶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對了,我當時還從河邊救了一個人,那個人身上都是血,也不知道是怎么受的傷,要不是我眼疾手快的在河邊把他給抓住,他很可能會直接被沖到下游去,下游那邊是瀑布,還挺危險的……”
她話音未落,忽然感覺到男人的目光正筆直的注視著她。
季暖的語氣一噎,眼神與他的對上,腦海里那些藏在許久之前的某一段她沒太放在心里的記憶,忽然間躥了上來。
人工呼吸和初吻的區別……
她愣了半晌,才猛的抬起頭,一臉不敢置信的對上男人藏著幾分淺淺笑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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