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抵達季暖住的地方時,雨已經停了,滿地都是積水。
這地上隨便走幾步就能濺的滿身泥濘,實在不方便去馬路,季暖干脆就在公寓樓下最近的那條夜市街上找了家小飯館請Vinse先生吃了頓晚餐。
雖然是很樸素的飯館,但是勝在環境干凈食材也干凈,味道也溫馨簡單。
“之前小八說過,你會做飯,也經常在家里自己做晚餐吃,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有機會去嘗嘗你的廚藝?”Vinse先生眉眼溫和的看著她,和季暖在一起吃飯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但是每一次他都早早放下了餐具,就這么專注的看著她吃東西的樣子。
季暖撫額嘆笑:“我的廚藝也就是能糊弄糊弄小八她們,或者把我自己喂飽了就可以,根本上不了什么臺面,你可千萬別把她的話當真。”
“可我怎么記得小八說你做的飯很好吃,她在英國時經常會去你那里蹭飯,還說如果不是因為后來交了男朋友不得不換地方住,否則她巴不得每天都在你身邊被你好吃好喝的養著,說起來這小八也不過就是個助理,你對她都能這么好,對我怎么就這么見外?”
季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白開水,咽了一下后說道:“你說的沒錯,我對小八這么好,結果她還這么多嘴,什么都往外說,看來以后真不能對她太好,對我太知根知底的話哪天被她那個死丫頭給出賣了都不知道。”
她頓了下又道:“不過啊,她也就是仗著在我身邊做事的時間久了,認識也有三年多了,熟的像是自家人一樣,也的確沒什么可見外的。”
“那我跟你不是也認識三年多了?小八能常常去你那里蹭飯,我卻連一頓都吃不著?”
季暖:“……”
Vinse先生挑眉笑看著她,沒再拿話逼她,但顯然也沒有要讓步的意思。
話題聊到了最后莫名奇妙就成了季暖欠他一頓飯的地步,最后吃完之后,季暖準備回家,Vinse先生正要送她,想起手機還在車上,讓她在原地等一會兒,季暖說不用了,讓他直接開車回去,便直接轉身進了公寓小區。
小區里的路燈不知道是因為電線短路的原因還是怎么回事,又滅了幾盞,從小區大門的位置通往回家的路暗的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地上又全都是水,季暖踩著高跟鞋走的小心翼翼,忽然手機響了,她剛從包里翻出電話,看見是公司打來的電話,正要接起,忽然聞見自背后而來的一陣洶涌難聞的臭氣和酒氣,她動作一頓,眼神一怵,猛地迅速轉開身避開了身后正朝她撲過來的醉漢。
對方撲了個空,趔趄了一下差點撲到地上,嘴里卻開始吵吵嚷嚷道:“老婆……老婆……你終于回來了,你躲什么啊……”
驟然被這又矮又胖滿身汗味和酒味兒熏天的男人喊了兩聲老婆,季暖渾身惡寒的向后躲開了一步免得他再向自己撲過來。
“老婆……跟我回家吧……那個男人除了有點臭錢之外還有什么?哪有我疼你啊?走,跟我回家……”
醉漢一邊死死的盯著她,說著瘋話,一邊直接向她就又撲了過來。
季暖頃刻再度閃身避過,正準備轉身迅速回小區門口去叫保安,結果那醉漢卻是使出渾身蠻力的沖上來就一把拽住她的手,再又狠狠的將她拽了回來,季暖被這一股大力拽的差點撞到他懷里,好不容易勉強向后避開一點距離的同時怒道:“你認錯人了,放開我!”
“別以為你現在找了有錢的男人,穿的這么漂亮我就不認得你……老婆,快跟我回家……”
季暖反手正要將人狠狠的推開,結果剛抬起腳正要狠踩在他腳上,忽然眼前沖過來一道黑影,上前就直接一拳砸在了醉漢的臉上,將醉漢打的向后連退了數步,直接重重的坐到了地上。
季暖一愣,轉眼就看見竟然是Vinse先生沖了過來將人制在了地上,Vinse先生朝醉漢又揍了一拳后,起身就過來一把拽住季暖的手腕,一臉嚴肅關切的問:“有沒有事?”
季暖搖搖頭,想說自己沒事,其實她對付這么個醉漢應該沒多大問題,但卻沒想到Vinse先生居然會忽然沖過來。
Vinse先生臉色難看的正要直接帶她去找公寓小區的保安算帳,居然把這么個人放進來,結果忽然那個倒在地上的醉漢叫罵著站起身,嘴里喊著“媽.的!賤.人!老子對你這么好,你還跟有錢的男人跑!我弄死你們——”說著就忽然從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腥紅著眼睛就直接沖了上來。
待兩人反映過來這忽然冒出來的醉漢居然還隨身攜帶了刀時,眼前已經銀光一閃,季暖心頭狠狠一跳,忙喊了一聲:“小心!”
Vinse先生眼疾手快的一把將季暖拽到了身體的另一側,將人護住的同時本能的將手臂一抬避開醉漢的水果刀,結果刀在他手臂上狠狠的一劃,頓時劃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醉漢紅著眼睛舉刀又要刺下來,保安這時已經聽到了動靜,三四個保安沖過來將醉漢給按在了地上。
醉漢仍然在叫罵,卻無法站得起身。
季暖這才忙轉身過來抓住Vinse先生的手臂,抿著唇說:“直接用手臂去擋,你當自己是銅墻鐵壁嗎?跟我回家,我幫你洗一下傷口。”
Vinse先生本來想說只是水果刀的傷,沒什么大事,結果聽見季暖居然難得允許他去她家里,到了嘴邊的沒事頓時變成了乖乖的點頭:“好。”
剛才那一瞬間,就算保安不及時趕到,藏在暗中的兩個保鏢也已經準備沖過去,結果沒料到Vinse先生居然又折返了回來。
另一邊,墨景深還未離開公司,便聽見電話里的聲音低低的又忐忑的匯報著:“季小姐剛回家時,在小區樓下遇見一個發了瘋似的醉漢,Vinse先生因此受了點皮外傷,現在季小姐已經扶著Vinse先生去她的家里了。”
還未走出公司的男人,英俊的面容隱于雨夜下的暗色里,握在手機上的指節有些用力。
所以季暖今天晚上不僅再次跟那人共進晚餐,還把那個明顯對她有企圖之心的男人帶回到她住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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