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進門就看見本來跟自己聯(lián)系的那位合作方,正在容城旁邊像個孫子似的堆著滿臉的笑,也不知道是在聊什么。
而上次也只見過那么一兩次,互相就沒有任何好印象的容城神色淡淡的站在那里,眼神已經(jīng)直接朝著季暖的方向看了過來。
一見到這人,季暖就想起容嫣那位大小姐,她眼神未偏一分的看向本來約她來的合作方,笑道:“我說趙總今天怎么會有這個雅興邀我把合作案一次性敲定,原來是另有原因?”
“季總別多心,只是容總跟我私交不錯,我看容總最近時常會提到你,感覺容總大概是對季總有些意思,我也就是做個順?biāo)饲椋瑤兔Υ楹洗楹稀!壁w總堆著一臉的笑,看向季暖的時候,眼神也稍有些曖昧。
季暖嘴角一勾,眼神淡淡的看向那位站在那兒就是一副大家公子派頭的容城:“容總對我有意思?這怕不是不可能,趙總的玩笑未免開的也太大了。”
趙總沒想到平時在商場中挺會說話的季暖,這會兒說話忽然這么直接,當(dāng)即楞了一下,然后好像是有些尷尬。
容城卻開了腔:“怎么不可能?季總?cè)绱藰用部扇耍质窃谏探缰须y得的一個年紀(jì)輕輕就有如此成就的女人,對你慕名的男人絕對不在少數(shù),容某對你產(chǎn)生些愛慕之情也是理所當(dāng)然。”
趙總在旁邊附合:“對對對,還是容總說話痛快,這喜歡就喜歡了,男人和女人之間也就是那點事,看對眼了也就能湊得上一對,沒那么復(fù)雜。”
季暖:“……”
趙總您八成是個傻子。
這容城眼里的冰渣都快掉出來了,哪只眼睛看得出來他對她有意思?
季暖只是笑笑不說話,畢竟是鴻門宴,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趙總,今日約好的幾位朋友還在樓上等著,你不如先去會會他們?等我與季總說完話之后,再上去與你們敘舊。”容城轉(zhuǎn)眼看向趙總。
趙總當(dāng)即心領(lǐng)神會:“好好好,那容總和季總慢聊哈。”
這家餐廳的規(guī)格不小,一看就是隨便在這里吃個西餐就能消費過萬的那種檔次,季暖轉(zhuǎn)眼見到前方擺出來的各個食材的樣品也都是從國外空運回來的,果然很貴。
“季總,坐。”現(xiàn)在沒有其他人在附近打擾,容城臉上那讓人看不透的笑容也變的平靜且冷淡,直接示意季暖先坐,但表情顯然并不是很客氣。
季暖也沒推托,坐下后淡道:“容總借著趙總的原由把我給叫到這里來,不可能只是吃個飯這么簡單,我跟不熟悉的人沒有任何可聊的,不如直接把目的說出來,免得浪費彼此的時間。”
“請季總過來,目的其一自然是要請你吃飯,其二的事情,吃著的時候再聊,急什么?”容城坐到她對面。
“以容家的權(quán)勢和財力,加上容氏集團名下的餐飲公司投資的餐廳,這家該是京市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西餐廳之一了,請我來這種地方吃飯,容總也的確是很有誠意了。”季暖似笑非笑。
容城叫來服務(wù)生,隨便點了幾樣菜,大都是這家餐廳里最貴的,季暖剛才看見了,一個什么什么西方國家直供的牛排,價格一萬八,還有幾樣其他都很貴的東西,季暖不是沒吃過,但是這么囂張點菜的人也是頭回見。
最后容城又點了瓶八二年的拉菲。
直到服務(wù)生拿著菜單走了,容城單手把玩著桌上的玻璃杯,看著始終靜坐在對面,卻看不出什么情緒的季暖:“雖然墨景深的事情調(diào)查起來的確有些棘手,但我從海城那邊的一些朋友那里也了解了些情況,你曾經(jīng)與墨景深有過一段婚姻,并且在三年前離婚了,是么?”
季暖眉眼微挑:“你繼續(xù)說你知道的,不需要來問我,如果不是已經(jīng)確定的消息,容總也不會這么貿(mào)然的請我來這里吃飯喝拉菲不是?”
容城笑了笑,但是笑意不達眼底:“既然季總不打算跟我聊太久,那容某可就直說了,據(jù)我所知,季總跟季家的關(guān)系也不是那么清楚,似乎季弘文跟你之間沒有血緣關(guān)系,而你嫁進墨家后,還不到一年就跟墨景深離婚,之后的三年你一直在倫敦,前幾個月才剛剛回國,我看季總你在商圈里倒是很有天賦,只要有多方助力,無論你是不是季家的女兒,只要你未來走的越來越好,也沒有人再會去提及你那可能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身世,只要MN集團在國內(nèi)蒸蒸日上,你想再找一個合適的男人嫁了,也不難。”
“至于墨景深……”他的嗓音轉(zhuǎn)淡:“我妹妹這幾天沒有再堅持說要找過他,但我看她是真的為了他很傷心神,你與墨總既然多年未見,回來之后恐怕也只是一些因為往日關(guān)系而產(chǎn)生的曖昧,離婚后就天各一方,估計你們之間的感情也不會有多深,既然如此,只要你對墨景深放手,容家可以對MN集團……”
這邊容城的話還沒說完,不遠(yuǎn)處,餐廳的旋轉(zhuǎn)樓梯上,忽然走下來一道人影:“容總什么時候竟然會干起這種威脅人的勾當(dāng)了?這可不是我了解的容家太子爺。”
聽見那走下來的人的聲音時,季暖頓時就默了……
蕭路野這孫子什么時候跑京市來了?他剛才是在樓上?總不會剛才容城說的今天在樓上的那些人,其中就有他?
倒是也不奇怪,國內(nèi)能提得起名字來的家族也就那么幾家,海城墨家,還有隔壁的蕭家,加上這京市的容家,幾大家族之間的繼承人互相認(rèn)識也沒什么好大驚小怪。
認(rèn)識是認(rèn)識,但是關(guān)系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容城因為那聲音而轉(zhuǎn)眸,季暖也轉(zhuǎn)過眼去,只見蕭路野下了樓,含著一臉?biāo)评浞抢涞男ψ吡诉^來。
走近的男人差不多一八五的身高,一身的西裝本該是很正式,但他又穿的似乎很隨意,透著從骨子里溢出來的散漫不羈,單手插在褲袋里,眉眼輕慢的在容城的臉上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