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夕回到她在國內(nèi)臨時建立起來的工作室,愕然發(fā)現(xiàn)辦公桌上放了一張紅色的邀請函。
打開一看,洛夕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他們之間,已經(jīng)變得這么疏離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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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夕站在邵銘陽的別墅門口,望著這個異常熟悉的大門,突然有些感慨。
5年了,可這個地方好像一點都沒有變的樣子。
一想到,馬上這里就會有女主人,而那個位子卻不是自己,洛夕胸口還是會覺得堵堵的。
深吸一口氣,拋開胡思亂想,洛夕按下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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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人把她引到大廳,說了句“先生一會兒就到,請您稍等”便沒了蹤影。
在等邵銘陽的時候,洛夕無所事事地環(huán)顧四周。
她發(fā)現(xiàn),邵宅跟她5年前離開那會兒差不多,幾乎沒什么變化。這讓洛夕有種恍然回到五年前的錯覺。
身后響起了腳步聲,洛夕下意識回頭。
然后她看見了從旋梯上走下來的男人。
五年沒有見面,他似乎……依然還是那個樣子,沒有變化。
洛夕只覺喉嚨像被什么東西哽住了一般,她盡量讓自己不失態(tài),深吸數(shù)口氣,挺了挺身子,逼迫自己迎上那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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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先生,你好。”
聽了洛夕的話,邵銘陽楞了片刻,然后淡淡地說:“洛洛,五年不見,我們竟變得這么生疏了?”
洛夕的心突然猛地收緊,只因為他喊出的那一聲“洛洛”,只有他才會這樣叫她。
洛夕沒有說話,她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來作為回應。時隔五年再次相遇,她發(fā)現(xiàn)她居然不知道應該以怎樣的語氣怎樣的表情來面對邵銘陽,來跟他說話。
見洛夕沒有說話,邵銘陽做了個請坐的手勢,說:“我們準備一直站著談話嗎?”
洛夕聞言拘謹?shù)刈谒绍浀纳嘲l(fā)上。
傭人適時地端上清茶放在茶幾上。
兩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氣氛變得有些沉默。
這令洛夕越發(fā)地覺得不自在。
她想說點什么來打破這尷尬的氣氛,可是她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好。只能故作鎮(zhèn)定地在那兒喝茶。
“洛洛,這些年,過得好嗎?”
老套的開場白,洛夕在心里冷笑,她放下茶杯,開口道:“邵先生,敘舊這一環(huán)節(jié)咱就免了成么,咱還是談談合作的事兒吧。您希望您跟邵太太的婚紗照是以什么風格為主?室內(nèi)拍攝為主還是外景拍攝為主?”
邵銘陽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有些哀傷,這讓洛夕看著覺得異常刺眼,只能低頭喝茶來掩飾自己的情緒。
“這件事,得跟我未婚妻商量了才能做決定。”
聽見“未婚妻”三個字,洛夕的心還是覺得微微刺痛了一下。
“既然這樣,大家都不是閑人,我看既然邵先生的未婚妻不在,那么也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告辭。”
洛夕拿起包,急匆匆地離開。
卻不想剛走出沒幾步,就被身后的邵銘陽一把拽住。
洛夕下意識地回頭,卻來不及掩飾眼里的慌亂,她連忙奮力甩開手臂上的束縛,倉皇而逃。
跑出邵銘陽的別墅,洛夕脫力般的蹲在地上喘著氣。
果然,對她來說,把邵銘陽當做一個不認識的陌生顧客,實在是太困難了。
在那屋子里的每一分鐘,對她來說都是窒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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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邵銘陽沒在聯(lián)系洛夕,而洛夕也為即將開放的個人展忙碌著。
只有讓自己忙到?jīng)]時間思考,她才會不去想那個人。
雖然她在她的朋友面前表現(xiàn)的十分灑脫,可自己是否真的放下了對邵銘陽的感情,這只有她自己知道。
邵銘陽于她,是一種毒藥,而她已經(jīng)中毒太深。
對于自己第一個攝影展,洛夕很是重視。展會所展示的照片,內(nèi)含著這五年以來漂泊在外的心路歷程。
會場的每一個細節(jié)她都親力親為,盡量做到最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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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到了正式展示的那一天。
洛夕站在會場內(nèi),為每個來的人介紹自己拍照片時的心情。
她發(fā)現(xiàn),她很喜歡跟有共鳴的人一起分享當時的心情,她說的很認真,很專注。所以,當邵銘陽攜著未婚妻宣文瀾走進會場的時候,她渾然不知。
再怎么說,邵銘陽也算是本市知名的青年企業(yè)家,他的到來自然引起不少的騷動。
洛夕就是被這一陣騷動引起了主意。
她隨意地抬頭,卻愣住。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在這樣的一個情形下見到邵銘陽的未婚妻。但此時她就站在洛夕的面前,洛夕不著痕跡地上下打量她。
那是一位跟自己有著完全不同氣質(zhì)的女人,美麗成熟、大方得體,實在跟邵銘陽很般配。
洛夕這樣想著,眼神又不禁黯淡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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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邵總蒞臨我的攝影展,深感榮幸。”
邵銘陽對洛夕疏離客套的話語不為所動,而是淡然地對她說:“你不用招呼我們,我們隨便看看。”
洛夕點點頭,便轉身離開。
然而始終不自在,跟那個人站在同一個空間,總覺得渾身不自在,眼神也總是不自覺地往他在的方向瞟,暗暗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現(xiàn)在的自己真像十七八歲的女孩注視著自己的暗戀對象那般,洛夕不禁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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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跟這兒攝影師是好朋友,你跟她說一下我的名字,我沒票她也準保讓我進去!”
突然門口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洛夕有些欣喜地朝門口走去,就看見紀念跟程彧涵站在門口,被保安大哥嚴嚴實實地擋在了外面。
洛夕連忙上去說:“這是我的朋友,讓他們進來吧。”
紀念一進來就沒好氣地刺洛夕:“行啊洛大攝影師,辦個攝影展連老朋友都不邀請,你真夠哥兒們的啊!”
洛夕笑著打了紀念胸口一拳:“我這不忙得給忘了嘛,等會兒結束了請你倆吃飯賠罪怎么樣?”
“那是一定的,你敢不請試試!”
“不敢!我哪兒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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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夕本想帶著紀念和程彧涵到處看看,卻不想紀念那個眼尖的,一眼就看見了不遠處的邵銘陽和他的未婚妻。
他扯了扯洛夕的袖子,低聲道:“他怎么來了?還帶了那女的,成心的是不?”
洛夕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胡亂點著頭,道:“這兒有票就能進,我又不能讓他倆不進來是吧。”
“他/媽/的找抽來呢吧,一個人來也就算了,帶著他未婚妻是算怎么回事兒,來刺激你吶!”
“說什么呢!誰受刺激啦,你別自己在那兒想些個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你敢說你沒受刺激?”
洛夕語塞。
紀念嘆了口氣,說:“你們兩個,叫我說你倆什么好。”
“沒什么好說的,這事兒再正常不過,他帶著他未婚妻來看攝影展,這有什么不對么?”
“關鍵他知道這是你的攝影展,還帶那女人來,那不是成心給你找堵么?”
“行啦,你能不能給我少說兩句話,專心給我看照片兒行不?”
紀念做了個“我閉嘴”的手勢,真走到一邊兒去欣賞起照片來了。
程彧涵自然也是見到邵銘陽和他的未婚妻的,她走過來問:“沒事兒吧?”
洛夕搖搖頭,“走,帶你看看我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