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文瀾最終并沒有把洛夕的資料泄露出去,洛夕知道一定是邵銘陽在背后用了什么手段來致使宣文瀾放棄,但洛夕卻不想追究太多,只要結局是自己想要的,那么過程對她來說并不重要。
邵銘陽高調宣布自己與宣文瀾解除婚約,一時間鬧得滿城風雨。但是卻并未透露他與洛夕的關系,洛夕知道這是他在保護自己。倘若現在公開他們的關系,那么“第三者”的帽子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非戴上不可。還好洛夕對于這些表面的虛榮并不在意,只要她還能留在他的身邊,那么一切都變得無所謂了。
邵銘陽的求婚其實一點也不浪漫,可洛夕覺得,這樣就足夠了。
那天傍晚,邵銘陽準時出現在洛夕的工作室內,自從洛夕在A市開了這家攝影工作室后,邵銘陽幾乎天天都會來報道,工作室的其他人對此早就見怪不怪了。
駕車來到坐落在山腰上的那家餐廳內,洛夕很喜歡這間餐廳,地理位置好環境又安靜,洛夕有事沒事就會來光顧。
吃飯間隙并沒什么異常,兩個人邊吃東西邊閑聊,氣氛不沉默也不熱鬧,透著股平淡,洛夕很喜歡她跟邵銘陽之間的這份淡然,她想生活就是要這樣的平淡才能長久下去。
吃完飯,兩人像平常那樣去山頂俯瞰這座城市的夜景。洛夕喜歡這樣看這座城市,她喜歡這座城市,無論自己在國外待多久,她依然還是想要回到這里,因為這里有她的歸宿。
夜晚風涼,邵銘陽習慣性地脫下外套披在洛夕身上。
兩個人并肩站在星空下,望著山下這座燈火通明的城市,一時間都沒有說話,仿佛在享受這份靜謐。
突然,邵銘陽開口:“洛洛,我們結婚吧,好不好?”
洛夕聽了有些愣愣的,她轉過頭去看他,發現他依然目視前方,眼睛因為燈光的照射而變得亮亮的。
她嘴角帶起一絲淺笑輕聲應道:“好。”
聽到她的回答,邵銘陽這才轉過身來,輕輕地把她擁入懷里。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仿佛不需要言語,彼此都能明白此時的心情。
“邵銘陽,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好。”
洛夕與邵銘陽的婚禮,出乎意料地低調。到場的除了朋友,就只有邵銘陽的父母。這是洛夕要求的,她不需要昭告天下,只需要自己在乎的人感受到自己的幸福就好。
在交換戒指的那一刻,洛夕還是落下了眼淚,邵銘陽吻去了她眼角的淚水,在她耳邊低語:“洛洛,我們會幸福的。”
是的,她也相信,這次,他們一定會幸福。
儀式結束后,洛夕終于有時間跟自己的兩位朋友說上話,洛夕一見到一身西裝眼眶泛紅的紀念就忍不住調侃他:“今天夠帥的啊。”
紀念吸了吸鼻子說:“沒想到還能見著你穿婚紗的時候。”
“這說的什么話,合著你就指望著我嫁不出去呢吧。”
“你還別說,我真覺得你這輩子要孤老終身了,我還不知道你么,那么拗的人,一旦認定了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聽了紀念的話,洛夕只是笑,沒有說活。
“繞了半天,你最后還是選了他。”
“你都說我這人拗勁兒足了,掰不回來。”
“也好,看你這么幸福,我也能安心地走了。”
洛夕的笑容頓時僵住,轉而化為驚訝:“走?走去哪里?”
紀念習慣性地摸著她的頭發說:“傻丫頭,你都得到屬于你自己的幸福了,還不允許我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嗎?”
洛夕知道自己不能開口挽留,可依然忍不住悲從中來,她上前抱住紀念,哽咽道:“小念你一定要幸福,要是過得不快樂,就回來,回來找我。”
“我會的。”
紀念走的那天,洛夕和邵銘陽他們都去為他送行。
在機場,洛夕見到了紀念口中所謂能給他“幸福”的男人。
那是一個不茍言笑的男人,乍一看上去,有那么點不容易接近,可當洛夕看到他看紀念的眼神時,那顆為朋友擔心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那么溫柔的眼神,這是只屬于紀念的幸福。
又一日周末,天氣出奇得好。
一輛灰色流線型跑車停在位于A市郊外的看守所門外,邵銘陽停好車,輕拍洛夕放在膝蓋上的手說:“我在這里等你。”
洛夕點頭,她想,邵銘陽大概不想見到林嘉豪吧,就連自己,也是最后一次來見這個人。
林嘉豪比洛夕想象的要好很多,雖然風光不在,但整個人看上去卻很平靜。就連見到洛夕,都沒有讓他露出驚訝的神情,而是淡淡地笑著問:“什么時候回來的?”語氣平淡地就好像他們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
“我結婚了,跟邵銘陽。”
林嘉豪沒有說話,而是沉默了片刻才開口:“是嗎,那挺好。”
面對這樣的林嘉豪,洛夕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可今時今日再回首過去,似乎那些怨恨情仇都沒有那么重要了。
“我來看看你,然后來跟你告個別,出來以后,過自己的生活吧,別再折磨別人也折騰自己。”
林嘉豪抬起頭,眼神閃爍:“洛夕,你愛過我嗎?”
洛夕良久才開口:“我喜歡過你。”
在那青春美好的歲月里,曾今你是我憧憬的美好,然而我們終究是錯過了。
從看守所里出來,溫暖的陽光照在洛夕的臉上,洛夕閉上眼睛抬頭與陽光親密接觸,然后她睜開眼睛朝前望去,看見那靠著車站在陽光底下的男人,洛夕露出了笑容,她緩緩地朝她的幸福走去,她知道,從此以后,她的生活里都會充滿著暖光。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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