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已近,因為寧蘇悠說想和暖暖一起在公寓里過年,所以暖暖今年沒有回家。
單獨過年少不得要去購買年貨,暖暖在過年前一天拉著寧蘇悠去了商場,一同挑選,買了好多東西,有裝飾房間的飾品,有食材,有零食瓜果,各種各樣的東西集了一大堆。
將一大堆東西搬進車子的后備箱,運回了公寓,還沒有下廚弄飯菜,兩人就被一通電話召回了寧宅。
一家人圍坐在長桌旁邊,因為席昱已經(jīng)和寧娉婷結婚,也是寧家一份子,暖暖還是頭一次在寧宅里看到席昱。
以前這兩個甜蜜得讓暖暖大起雞皮疙瘩,現(xiàn)在到了寧宅,到了長輩面前,新婚小兩口也依舊不見收斂,吃個飯都處處秀恩愛,就差沒嘴喂嘴了。
寧家眾人都直接無視了小兩口的親密舉動,只有暖暖還沒適應過來。
對面坐著那原本該狂狷邪魅拽的席昱現(xiàn)在跟個中了五百萬的農(nóng)民似的,傻兮兮地笑著撫摸寧娉婷那還沒有突起的肚子,給寧娉婷喂食的時候還要邊念一句“寶寶也要多吃點”,這情景看得暖暖嘴角直抽。
“暖暖,你和小悠打算什么時候把婚訂下來?”已過九十的寧老太太口齒依舊清楚,頭腦似乎也沒遲鈍多少,心里甚至琢磨著等小悠這一對訂婚后,就可以為寧家下一代的出生做準備了。
暖暖當然不知道老太太在籌算著什么,事實上她覺得孕育下一代什么的離她還遠著,她到了來年也才十九歲,得二十歲才能登記結婚,而且她還沒有做好這個當媽媽的心理準備。一想到自己拿學位證的時候挺著個大肚子或者抱著個大胖小子……簡直不敢想象!
聽到老太太的問話,暖暖轉頭看向寧蘇悠,她想知道他是個什么想法。
正在給暖暖剝蝦殼的寧蘇悠抬頭掃了眼正望著他的一眾家人,不慌不忙的將剝好的蝦沾了醬汁放進暖暖碗里,取了一次性手套,這才說道:“我既然回來了,那么隨時都可以。”
“……”大家集體沉默了。
暖暖低下頭。默默地吃起了寧蘇悠剝的蝦肉,嘴角卻禁不住上揚。
“咳,小七,你兒子的訂婚宴就交給你來操辦了,不要馬虎?!睂幚蠣斪忧辶饲迳ぷ?,對一旁正在殷勤的給自家媳婦投喂的寧祺夜說道。
寧祺夜斜睨了眼那頭給他添了一麻煩的寧蘇悠,鼻腔里慵懶的嗯了聲,沒有說別的。倒是蘇藍看向斜對面的暖暖,嘴角揚起一個有溫度的笑容。說道:“暖暖要是有什么想法盡管提出來,以后我們都是一家人了。”
聽到這話,暖暖頗有些受寵若驚,她連忙回應道:“嗯,我知道的?!?
實話說她看到藍姨,一點都沒有媳婦見到婆婆的感覺??赡?、大概、也許是這個婆婆太有距離感了。見到蘇藍,暖暖才知道寧蘇悠那冷清的性格是怎么來的,不過因為寧蘇悠在她心里定義的位置不同。所以即便寧蘇悠性格再冷清,她也不會覺得疏離。
何況……寧蘇悠在她面前實在談不上清冷,尤其在某種時候……
咳咳!打住。
暖暖趕緊將自己跑遠的思緒拉回來,一晃眼,碗里又堆菜了,她默默地瞅了眼寧蘇悠,眼神有一丟丟的小幽怨。
寧蘇悠將暖暖的小眼神收納眼底,不動聲色的又夾了幾片補血的豬肝放進暖暖碗里。
最后,暖暖又吃了個十分飽……
為了消食,即便外邊很冷。暖暖也裹上羽絨襖,去屋外邊走動走動,原本寧蘇悠也要跟著一起去的。他才動身就被他老爸叫住了。
“寧蘇悠你留下,我有話要和你說。院子里安全得很,你不用緊盯著?!边@是寧祺夜的原話。
寧娉婷在旁邊不厚道的笑出了聲,她最樂意看到寧蘇悠吃癟了,換平時,寧蘇悠不一定會買他們老爹的賬,不買賬也就意味著不會吃癟。但現(xiàn)在老爺子老太太可都在,寧蘇悠就算不想,這癟也吃定了。
寧蘇悠瞥了眼幸災樂禍的寧娉婷,沒有拂了他父親的話,只是叫暖暖不要在外頭呆太久,免得寒氣上身。
目送暖暖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出門,寧蘇悠才收回目光,這一轉頭就見其他人都正以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他挑眉,淡聲地問道:“怎么了?”
“從沒見小悠你這么在乎過一個人?!崩咸呛堑卣f道。
寧蘇悠眉梢微動,目光平平地看著這些親人,“我一直很在乎你們。”
“不一樣,不一樣。”老太太眼都笑瞇了。
“你知道你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嗎?以前的你就是那天上的七仙女,不食人間煙火,現(xiàn)在的你就是嫁給了凡人的織女,那蕩漾的,嘖嘖!”寧娉婷湊熱鬧地說道。
寧蘇悠嘴角抽了下,他慢慢轉眸掃向寧娉婷,平淡的語氣里隱藏著一絲咬牙切齒:“寧娉婷,你的語文果然是體育老師教的,別用你那點捉急的詞匯來描述我,性別不同,怎么比較!”
“哼哼,我覺得我的計較相當?shù)轿弧?
“好了,娉婷?!碧K藍打斷了寧娉婷的話。
寧娉婷撇了下嘴角,轉身與席昱黏糊去了,不再搭理寧蘇悠。
“小悠,如今暖暖才剛成年,離法定結婚年齡還有近兩年的時間,你們對于孩子的事有什么規(guī)劃?”寧蘇悠的奶奶問道。
孩子……寧蘇悠眸光閃了閃,現(xiàn)在是不是太早了點?
大概是看出了寧蘇悠眼神里的意思,寧老太太笑瞇瞇地說道:“現(xiàn)在你也該想想了,我們都老了,也一直期望著能五代同堂,共享天倫之樂。你可以借鑒一下你父親當年的法子?!闭f到最后一句,老太太別有深意地看了眼孫子孫媳。
饒是淡定如斯的蘇藍也被老太太那一眼瞅得有些不自在,她目光暗沉地掃了旁邊的寧祺夜幾眼,但后者臉皮顯然厚多了,對老太太那目光似乎一點感覺都沒有。
寧蘇悠看了眼父母,當年的事他也聽老太太以及其他長輩茶余飯后時說過,當年他媽媽懷上他和寧娉婷的時候還沒滿二十,據(jù)說還是他那狡猾的父親趁著他媽媽還不懂得防護的時候不做安全措施,而后一舉弄出“人命”徹底絆住了他媽媽。
據(jù)說是那樣的,但事實是怎樣他不知道,不過從無良父親對媽媽驚人的占有欲可見一斑。
“暖暖的身子不容易受孕,還需繼續(xù)調(diào)理。”蘇藍想到暖暖的身體情況,說道。
寧蘇悠點頭,他雖然不是醫(yī)生,但不見得他比一般的醫(yī)生差,對于暖暖的身體情況他最是清楚,暖暖身體底子早已虧損,雖然近年來慢慢調(diào)理過來了,但同正常人還是有些區(qū)別,在受孕這方面比尋常女人要困難許多。這也是他不急的原因,因為急也急不來,他之前和暖暖親熱的時候從未做什么安全措施,如果暖暖能輕易懷上恐怕早就懷上了。
屋里頭在說著有關暖暖的事情,屋外話題的當事人正在房子外邊打轉。
屋外的世界,雪白一片,也因此即便陽光早已消失,屋外也不是很暗,路燈的燈光足以將周圍的景物完整的映射出來。
暖暖將圍巾攏了攏,而后雙手插進衣袋,踏著白雪走動著,似乎是覺得在屋門口打轉太傻氣,她開始往更遠一些的地方走去。
這個大院子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院子,更像是一個小區(qū),只是這個外圍警戒森嚴的小區(qū)不是尋常人能住進來的。
暖暖并沒有走太遠,大概走開百米她就又走了回來,反復地走了三圈,腳底板就暖和了起來。這個時候已經(jīng)消食不少,她就沒有再無聊地走動。看了眼沒什么動靜的寧宅大門,暖暖面露猶豫,最后還是沒有進去。
她不知道屋里的人在聊什么,既然寧爸爸選擇在她出來散步的時候留下寧蘇悠談話,那必定那些話是不適合她聽的,這點察言觀色她還是懂的。
滿地白雪,隱隱有樹枝從白雪下邊冒出來,對于北方人來說雪景是再尋常不過的,普通的雪景都興不起觀賞的興致,所以人們才會絞盡腦汁雕出各種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的冰雕來觀賞??蛇@簡單的雪景對于一個在南方長大的人來說卻是十分養(yǎng)眼的,有些南方人若是不離開家鄉(xiāng)怕是一輩子也見不到幾場雪景。
暖暖看著地上的雪,倒是起了堆雪人的興致,她瞄了幾眼寧宅大門,找了片沒被踩過的雪地,帶著手套刨雪滾球。
她做的小雪人不大,一個也只有膝蓋高,所以做一個很快就完成了,而后第二個開始……第一個做的小雪人是她自己,第二個是寧蘇悠,第三個是寧娉婷,第四個……
好了,一家老小的小雪人都堆好了。
暖暖站起來,看著堆成一排的小雪人,頗有成就地笑了,這樣的戰(zhàn)果可是她第一次取得,多虧了這里的雪多,不用跑遠也能堆出這么多小雪人。
“嘶——”直到這時暖暖才感覺到,她的手指凍得都僵硬了。她連忙扯掉手套,雙手摩擦哈氣。
“咯吱”一道不大的聲音在這片安靜的空間里顯得有些突兀。
暖暖頓住,轉頭看過去,見到五米開外站著的人,她愣住,竟然在這里見到江沐嵐……
ps:
殘渣要是不掉鏈子的話,預計一個星期內(nèi)可以完結正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