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觸動著她心里最柔軟的角落,思緒在不斷的扯遠(yuǎn),眼神有些恍惚,慢慢的沉浸其中。
還在婚約中的時候。
“瑾年,我剛剛腳扭了一下。”陸婉清滿臉的委屈,很嬌氣的指著自己發(fā)紅的腳裸,一副找安慰的模樣。
那個時候的陸婉清敢愛敢恨,愛上了一個男人,不顧一切。
男人處理著文件,很漫不經(jīng)心的將她腳抬放到自己的腿上,一手握著文件,一手輕揉著她的腳腕,嘴邊還時不時的吹噓著氣息,偶爾抬頭問:“還疼嗎?”
這一幕和現(xiàn)在的畫面,在她腦海中不斷的重疊,撕扯著她的思緒,心里溢出溫暖的同時,還有淡淡的心疼。
她努力的想轉(zhuǎn)移著現(xiàn)在腦海中的思緒,盡量不去看他一臉的溫存,聲音刻意偽裝的很平淡:“你讓人對她下手了?”
郁瑾年懂她在說什么。
不可能她們前腳走,禹琳琳就撞到那堆高腳杯上。
雖然她當(dāng)時沒有回頭,也能感覺到推她的是禹琳琳,除了這個女人這么恨自己,還能有誰在這樣的場合失去理智。
難不成是她剛剛一番話說的太狠?
郁瑾年低頭處理她傷口的眼眸頓了下,直接承認(rèn)“嗯,是我。”
這一刻,讓陸婉清有些愣住,第一反應(yīng)她想問為什么,是因為她才對禹琳琳下手?
還是什么其他原因?
緩了片刻,陸婉清看著男人將她的手小心翼翼包好,手上的血似乎停了,只是用的他白色襯衫包扎的,外表還是被浸染的通紅。
“為什么?”
她還是想知道答案是不是因為她,盡管知道之后沒有任何差別,可能這就是女人的心理。
郁瑾年將她受傷的手?jǐn)R在自己手掌里,以免她不小心觸碰到傷口,對上她的視線,薄唇彎起:“你會不知道為什么?”
陸婉清楞了下,沒有出聲。
男人繼續(xù)道:“自然是替你報仇,上次在紅柜的事情沒忘?”
陸婉清點了
點頭,那次的記憶很觸目驚心,想起來她都能感覺臉頰、膝蓋火燎火燎的疼。
“是她派人設(shè)計的你?!敝徊贿^看著那老何的份上他沒有動手,也就當(dāng)給陸婉清不聽話的教訓(xùn)。
中間也許有他默許的成分,只不過誰知道呢。
他先前的隱忍換來的是她人的得寸進(jìn)尺,這下怪不得他。
聽到郁瑾年這么說著,陸婉清瞳孔狠狠的收縮了下,閉了閉眼眸,抬起右手按著有點發(fā)疼的腦袋,不明白從什么時候禹琳琳開始這么憎恨自己。
恨到一定要毀了她才甘心。
郁瑾年以為她接受不了,薄唇勾起冷笑,眼里噙著諷刺的笑意道:“往往你以為不可能的,才是最有可能的存在?!?
他這句話更是有如棒槌一下,陸婉清受傷的手抖了一下,眼神收縮著,郁瑾年立刻懂了她的意思,隨即冷笑著:“你倒是挺會運用。”
陸婉清沒有說話,他的那句話在腦中盤旋著,往往你以為不可能的,才是最有可能的存在。
說的不就是他自己嗎?
自己的丈夫,躺在身邊整整兩年的男人,她都沒有看清,何況是同學(xué)。
論起狠,禹琳琳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郁瑾年的一絲半點。
同學(xué)傷的永遠(yuǎn)是她不在乎的,可是他呢,能精準(zhǔn)的將一把銳利的刀刺到她心里最柔軟的角落,痛的無法呼吸。
猛地一下,陸婉清不想說話,閉著眼眸靜靜的呼吸著,收斂著自己所有的情緒,將那些年溫柔般滲入心臟的毒藥和那三個月的痛苦壓到心里最深的地方。
也許是懂她在想什么,郁瑾年沒有說話,任由她的小脾氣,只是手里握著的女人受傷的手依舊沒有松開。
一雙深邃的黑瞳里暗淡了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沒有人能看得懂。
宴會聽,禹琳琳撞到在高腳杯里,酒水、玻璃片伴著鮮血流了一地,酒和血混在一起,壓根讓人分不清是血還是紅酒。
赤裸著的胳膊、大腿上插了很多玻璃的碎片,讓旁邊準(zhǔn)備營救
的人壓根不知道怎么伸手去拉她。
只能看著她在血泊中痛苦的嚎叫卻束手無策,何先生在一旁急的腦門上直冒汗,只能拿著手機一遍遍撥打著急救電話。
“湯靖舟,你不上去幫忙嗎?”顧江北走到他身邊,抬手了拍了下他的肩,臉上帶著與老友見面時的喜悅。
這家伙剛從部隊里出來,不可能不懂怎樣現(xiàn)場救治。
說起他和湯靖舟認(rèn)識的過往,還得扯上好一段時間。
年輕沖動的時候為了追一個外國混血女模特,特地跑到了巴基斯坦去,當(dāng)時沒有摸清楚局勢,差點死在戰(zhàn)亂里,幸好遇到了湯靖舟在那里出任務(wù),救了他一條小命。
幾年沒有聯(lián)系過,但是顧江北心里還是念著這份救命的恩情。
因為是追女人的事件,差點丟了小命,顧江北是個好面子的男人,自然誰都沒有告訴。
所以郁瑾年、沈楓都不知道顧江北還認(rèn)識這么一個兄弟。
男人淡然抬眸看了一眼,眼里顯然沒有多余的同情,直接出聲問著:“剛剛那個被帶走的女人是誰?”
很符合他女朋友的標(biāo)準(zhǔn),只不過好像名花有主了。
“你說的是我大哥郁瑾年帶走的女人?海港城第一名媛陸婉清啊,我小嫂子?!鳖櫧彼斓幕卮鹚溃婺勘砬橛悬c夸張,居然有人不認(rèn)識他們倆,不過想想也不奇怪,常年在部隊里待著的男人,上哪里知道上流社會的信息。
何況還是關(guān)于女人的。
“名媛?”湯靖舟淡淡呢喃著這兩個字,剛剛在洗手間外的一幕,他是看到的,女人渾身充滿著高傲、咄咄逼人的氣勢,跟名媛淑女這四個字可是一點都不搭邊。
也許顧江北也是聯(lián)想到了那一幕,有點遲疑的點了點頭,笑容尷尬道:“小嫂子,第一名媛的身份可是海港城里大家公認(rèn)的?!?
雖然現(xiàn)實生活中顯然陸婉清不是那么貼切的附和名媛淑女這個名詞。
有種時而高傲女王,時而甜美公主的模樣,角色還轉(zhuǎn)換的挺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