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搖搖腦袋,驅(qū)散這不切實際的想法。
聽她對王建國說話的語氣,這一切應(yīng)該都是她在幕后指使的。這樣手段狠辣的女人豈是柔弱嬌怯之輩?
我縮回頭躲在桌子底下,心里計劃著怎么出去。硬闖肯定不行,她肯定會發(fā)現(xiàn)??汕那某鋈ヒ膊恍?,辦公室的門很厚重,推開門她肯定也會發(fā)現(xiàn)。我坐在地上思索半天,也想不出個萬全之策。
我再次抬頭看向葉玲瓏,她仍然站在那里,沒有絲毫要走的跡象。
怎么辦!如果不及時通知林丹霞的話,等葉玲瓏的人趕到月湖山莊,林丹霞很可能陷入危險境地。我心中焦急無比,正欲掏出手機給趙俊偉發(fā)短信,讓他趕緊通知林丹霞時,我手中的手機突然響起。
嚇的我手一抖,手機掉在地上。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只黑色高跟鞋就踩在我的手機上。我抬頭望去,高跟鞋的主人正是葉玲瓏。我不由暗中咋舌,手機掉在地上最多三秒,她竟然從落地窗前趕到大班臺前,并踩在我的手機上。這是何等快的速度才能達(dá)到如此恐怖的地步?
我伸手就要抓她腳下的手機,葉玲瓏警惕的縮回腳,坐在椅子上冷冰冰的看著我。
我拿起手機一看,心中有一萬只羊駝奔騰而過。他媽的,竟然是移動發(fā)來的通知短信。
“出來!”葉玲瓏?yán)浜纫宦暋?
我灰溜溜的從桌子底下鉆出來,站在葉玲瓏面前整理一下衣服,第一次認(rèn)真將葉玲瓏上下打量一番。
只見她身上穿著真絲長裙,裙子齊膝露出光滑細(xì)膩的小腿。腳上穿著的那雙黑色高跟鞋看不出什么牌子,但足根很細(xì)長。即便是給經(jīng)常穿高跟鞋的女性,她們恐怕也很難駕馭。她全身上下只有手腕上戴著卡地亞的手鐲,除此之外身上再無其他配飾。說實話,她長的還可以,但是總給人一種很欠抽的表情。估計是因為陳白露的事,我本身就對她沒什么好感。
現(xiàn)在被她發(fā)現(xiàn),我心里也不慌。
這房間里只有她一個人,我要走她還能攔我不成?我就不信我一個大老爺們,還能被一個穿高跟鞋的女人攔???
至于被她發(fā)現(xiàn),這都不叫事。
剛才我害怕被她發(fā)現(xiàn)是因為不被她發(fā)現(xiàn)最好,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那就對著干唄!
我已經(jīng)清楚了解她陷害陳白露的過程,我還就不信我救不出陳白露。
我冷哼一聲,也冷冰冰的看著她。
葉玲瓏看著倔強的我,突然嗤笑一聲道:“我剛剛在想,你到底要藏在這下面多長時間才會出來,結(jié)果我沒想到你這么快就露出馬腳。看來白露的眼光真不怎么樣,選這么個窩囊廢做秘書,怎么救她?”
被葉玲瓏一眼看穿心思,還被罵窩囊廢,我心里有些生氣,但我沒還口諷刺她。而是悄悄坐在桌子上,猛地翻身滾到桌子另一邊,朝著門口就跑去。我打算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通知了林丹霞再說。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剛跑到門口,葉玲瓏就如同鬼魅般出現(xiàn)在我面前。盡管我比她高,但她竟以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我。我不由暗自驚訝,我剛才比她先動,而且她在那里坐著,我是從桌子上翻過來的。可是我跑到門口時,她竟然在我面前?她到底是做什么的,短跑運動員?不像!難不成她會瞬移?
我滿心狐疑,胸中有些生氣,伸手就想將她拖到旁邊,然后奪門而去。
可我手臂剛伸出,葉玲瓏就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在我還未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轉(zhuǎn)身將我扛起,然后我只感覺整個身體來個三百六十度大旋轉(zhuǎn)。
咚的一聲,她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將我摔在地上。
我只感覺五臟六腑傳來火辣的疼痛,讓我躺在地上爬起不來。
葉玲瓏站在我的面前,她的高跟鞋就在我的耳邊。這次她真正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表情依舊冰冷,但在這冰冷之后,我還看到一絲讓人害怕的恐怖。
她比我矮足有十五厘米,而且還穿著高跟鞋。居然能在一秒內(nèi)將我過肩摔,可見她的爆發(fā)力有多恐怖。
我現(xiàn)在只想收回我剛才說過的話。
我一個大老爺們,真的能被一個穿高跟鞋的女人攔??!
經(jīng)過這事這么一鬧,我也不想跑了。
實際上我也明白,憑葉玲瓏的手段。即便我能逃走,她也能將我抓回來。
我席地而坐,抬頭看著葉玲瓏,心想我倒要看看你想干嘛。
葉玲瓏靠在辦公桌上,修長的大腿露出優(yōu)雅的曲線。她從兜里拿出一盒女士香煙,從煙盒里拿出火柴,將香煙點上,抽上一口夾在指尖。
說實話,在她之前我見過女人抽煙,但那都是洗頭房紅燈區(qū)里的風(fēng)塵女子。我從未見過像她這么漂亮還有錢有勢的女人抽煙,特別是這套動作還沒一點風(fēng)塵味,甚至還會感覺賊優(yōu)雅賊有范兒。
葉玲瓏吐出一口香煙,輕輕道:“你想救她?”
香煙在我面前彌漫,里面夾雜著她嘴里的味道。我知道她口中的她是指陳白露,我點點頭說:“對!”
葉玲瓏忽然將手中的香煙捻滅在那張價值不菲的桌子上,淡淡的對我說:“你走吧!”
我一愣,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她卻轉(zhuǎn)身走到落地窗前,抱著雙臂站在那里,不再理我。
我捂著被摔的生疼的心口,一瘸一拐的從辦公室出來。
盡管我不明白她到底什么意思,但她讓我走這件事,讓我挺意外。
要知道我可是將她們的計劃聽的一清二楚,她放走我,無異于放虎歸山!
可我不知道的是,在葉玲瓏眼中,我連只狗都不如。
我剛走沒兩分鐘,王建國就推開辦公室的門,他走到葉玲瓏身后,壓低聲音說:“葉總,事情已經(jīng)做好了?!?
“怎么做的?”葉玲瓏?yán)淅涞膯枴?
王建國咧嘴笑笑,道:“他跟他老子一樣,不答應(yīng)咱們的條件。所以我就……”
葉玲瓏?yán)懔艘幌?,瞬間明白王建國是怎么做的了。
她嘆口氣道:“罪過了!”
她身后的王建國訕訕地笑,葉玲瓏忽然轉(zhuǎn)過身,王建國趕緊將沾滿鮮血的手藏在身后。
……
從iu出來,我趕緊給趙俊偉打個電話。想要告訴他葉玲瓏已經(jīng)派人去搶趙建榮的尸體了,讓林丹霞小心。
可我怎么打都打不通他的電話,我有些狐疑的趕到停車場出口,在附近轉(zhuǎn)悠半天也沒發(fā)現(xiàn)趙俊偉的身影。我叫他兩聲,沒人回應(yīng)。我又低頭給他打電話,這下不是打不通了,而是不在服務(wù)區(qū)!我狐疑的看看電話,還以為我自己的電話壞了呢!可低頭看下,信號是滿的,而且還能上網(wǎng),沒壞?。?
我著急林丹霞的事,也顧不上這些。所以我趕緊給林丹霞打電話,讓她小心千萬不要將趙建榮的尸體轉(zhuǎn)移走,然后我趕緊打輛車趕往佘山。
等我趕到月湖山莊的時候,林丹霞正在給趙建榮燒紙,我問她有人來過嗎?
她搖搖頭,抬起頭問我,小偉呢?
我瞬間愣在原地,大腦像被剝離一下,猛地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趙建榮已經(jīng)死翹翹,拿到他的死尸有什么卵用?
真正有用的是趙建榮留下的公司原始股,這些股票的投票權(quán)都是十比一的。
而現(xiàn)在誰能繼承趙建榮的股票?
非趙俊偉不可!
我猛地跑出別墅,瘋狂的給趙俊偉打電話。
可電話一直都是不在服務(wù)區(qū),我意識到,壞事了!
從小區(qū)沖出來的時候,我氣的一拳打在旁邊的墻上,拳鋒都破了。
媽的,這是葉玲瓏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
她故意吸引我,讓我將趙俊偉帶到iu附近。然后他們在公司拖住我,讓王建國出去將趙俊偉殺掉。
他們的目標(biāo)根本不是趙建榮的遺體,而是趙俊偉的命??!
我突然意識到這一切,可一切都為時已晚。
我心急火燎的趕到iu停車場附近,卻發(fā)現(xiàn)這里空蕩蕩的,我踱步在周圍,叫著趙俊偉的名字。
回應(yīng)我的,只有周圍環(huán)衛(wèi)工清掃垃圾的聲音,以及汽車路過的引擎聲。
我心灰意冷的蹲在地上,打了自己兩巴掌,心中無限懊惱。
就在這時,我收到林丹霞打來的電話,林丹霞焦急的聲音問我:“找到小偉沒?”
我喉頭一哽咽,聲音里帶著哭腔道:“沒!”
我再在電話里叫林丹霞的名字時,電話里已經(jīng)沒人應(yīng)了。
我心頭一緊,趕緊打輛車回月湖山莊。
等我回到月湖山莊時,發(fā)現(xiàn)別墅門口停著幾輛車。大黑子和小三焦靜雅站在門口,幾個人正在往外抬趙建榮的水晶棺。我心頭一緊,顧不得他們,趕緊沖進(jìn)去尋找林丹霞。卻被緊隨來的焦靜雅恥笑道:“別找了,要不是老娘我來得早,那個老女人差點死在家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醫(yī)院拉走了?!?
我沖到小三面前,猩紅著眼問她:“哪家醫(yī)院?”
“松江第一人民醫(yī)院!”
焦靜雅還未說完,我已飛奔離去。
等我趕到醫(yī)院的時候,天色蒙蒙亮。一夜未睡,我卻毫不困倦。
醫(yī)院周圍有很多買早餐的,我給林丹霞買了份早餐提著趕到急診科。剛走進(jìn)急診科,隔著老遠(yuǎn)我就聽到林丹霞撕心裂肺的哭聲。
那一瞬,我心中突然產(chǎn)生一個誓言!
葉玲瓏!我要不替趙家父子報仇,替陳白露出頭,我勢不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