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街區是誰負責的?”宋奇叫住一個幫人扛米的軍兵,高興地問道。
“回宋將軍,這裡是隆大人負責的。”那個軍兵大聲回答道,擡手揩了下臉上的汗水,弄得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的。
“隆大人?”宋奇不解地問。
“就是隆多隆校尉。”那個軍兵吃吃笑道。
“哦!原來是他。”宋奇點了點頭,笑著問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那個軍兵把肩上的米袋子換了一個肩膀,得意地說:“隆校尉有一個親戚在這裡開酒樓。他說服了他的親戚開門做生意。隆大人又親自爬上他親戚家的屋頂,幫著把屋頂上一些破瓦片換了。其他人見了,就一個一個把門打開了做生意,有些人就試著叫我們做些事情。我們很樂意地幫他們做了,這樣其他人也學著讓我們做事。”
“太好了!”宋奇高興得直拍手,笑著向刑本善明朱安和毛勇等人說道:“這個隆多真有一套。看來咱們的僵局已經打開了!這裡的景象很快就會在其它街區重現!”
“是啊!”刑本善也興奮得直搓手,“這個隆校尉算是立大功了!宋將軍一定要大大地獎賞他!”
“那是自然!”宋奇向刑本善點了點頭,又愉快地向那個軍兵詢問道,“隆校尉現在在哪裡?”
“隆校尉現在可忙了,一家家排著隊叫他修屋頂。”那個軍兵開心地笑著,扭頭指向後面,大聲說,“宋將軍你看,那個在最高的屋頂上換瓦的就是隆校尉!”
宋奇循著他手指的方向擡眼望去,只見從這裡直到前面五百步遠的地方,一排排屋頂上,十數名軍兵佝僂著身子蹲在屋頂的斜坡上,在聚精會神地換著屋瓦。站在這麼遠的地方,只能望見那些人的背影,分不清哪個是隆多。
“走,我們去看看隆多去!”宋奇大喜,向刑本善等人說道。
剛走出去不到一百步,一個軍兵急匆匆趕來,喘著粗氣向宋奇報道:“宋將軍,金元帥要開緊急朝會,請你馬上進宮參加!”
“緊急朝會?知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宋奇止住腳步,皺了皺眉頭,向那報事的軍兵問道。
“這個我不知道。我只是個傳話的,”那個軍兵搖頭道。
“好!我馬上就去!”宋奇答應著,又轉頭向刑本善和明朱安說,“你們把拜訪行動繼續下去。我先進宮去看看到底有什麼事情!”
“是!宋將軍只管去,這裡有我和明老,你老人家完全可以放心!”刑本善向宋奇承諾道。
“宋大哥,你只管去開會吧。現在局面打開了,刑大人和我拜訪起那些商號來就要容易得多了!”明朱安向宋奇信心滿滿地說道。
“但願如此!”宋奇點了點頭,帶著毛勇敖豹等人直奔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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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安府皇宮大殿。
金正雷身穿黃金盔甲,凜然高坐龍椅之上,雙眉緊皺,眼睛像望著空氣一樣望著大殿中央,一聲不吭。他的著裝和他所坐的位置,顯得非常不協調。不過那又怎樣?現場的文武百官,除了他金元帥,還有誰有資格坐這個位置?
文武百官肅然站立在高大軒敞的大殿兩旁。
文官有二十幾人,分成兩列站立,排在文官首位的是監軍嚴參,其次是軍師岑應,再次是衛國相國尤安以及衛國的六部尚書。宋奇的前屬員符豪威,鬱滿,印鐵也赫然在列。符豪威站在第一列,位在六部尚書和大理寺卿之下,多安府尹之前,鬱滿則站在第二列,位在六部侍郎之下,印鐵站在第二列倒數第三位。
武將人數較多,分成三列站立。排在武將之首的是金在道,以下依次爲其他上將軍,宋奇的前屬員索羅排在上將軍之末。有開城獻降之功的原衛國大將軍屈蓋則屈身在索羅的下手,位居第一列之末。
武將第二列及第三列爲三十四員大將軍,這些將軍都是陳國的將軍,宋奇的前屬員黎蘇查能貴益凡赫然在列。
宋奇排在武將的最後一個,也是大殿中的唯一一個職銜爲小將軍的人。他上面一個位置上站著的是益凡,後者見自己以前的頂頭上司排在他的下面,渾身都不自在。益凡心裡很想跟宋奇交換一個位置,但是礙於朝儀規矩,又不能如願以償,只能暗自著急,盼望會議早點結束。
剛纔尤安和丘剛向金正雷彙報說,在多安城裡搜捕了三四天,還是沒有發現衛明帝的蹤影,不知道他藏在哪裡。金在道又向金正雷回報說,費充也不知所蹤,一無所獲。
金正雷大爲光火!他含恨忍辱韜光養晦了十八年,好不容易從陳國借到兵打回到多安府,結果自己的仇人衛明帝和費充一個都沒有抓到。這不是白忙一場嗎?
現場的氣氛有些壓抑。金元帥不出聲,文武百官哪個敢出聲?大殿內鴉雀不聞,連大殿外面掉落一片葉子的聲音都能夠聽得到。
忽然從大殿外面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似乎有腳不沾地的感覺,那腳步由遠及近,聲音也漸趨響亮。
宋奇隨著衆人一道,把目光轉向大殿門口。
大殿外太陽光線明亮,把一束光從大殿門口投射進來。
忽然那束光線一暗,幾道影子交叉投射而入,在大殿內的地毯上不住地晃動。
須臾從大殿外面走近來兩個禁兵,兩人中間拖著一人,停在了大殿門口。
一個禁兵跨步上前向金正雷拱手回道:“元帥,此人在宮門口鬼鬼祟祟東張西望,被我們抓獲。我們問他是何人,想幹什麼。他絕口不回答,只是說有要事求見元帥。”
“讓他進來說話!”金正雷點了點,揮退兩個禁兵。兩個禁兵退到殿門之外垂手站定。
只見此人身材瘦小,長得獐眉鼠目,兩隻眼睛賊溜溜地轉動著。他站在殿門口猶豫了片刻,然後一步跨了進來,來到大殿中央,見金街之上的龍椅上穩穩端坐著一位天神一樣的將軍,他不由得心裡一慌,不自覺地膝蓋一彎,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咚咚地磕了兩個頭:“小人費通,見過大元帥!”
“你受何人指派,有何事來見本帥?”語氣冷淡得像從遙遠的冰天雪地裡傳來的。
費通膝行幾步,戰戰兢兢回道:“回大元帥,小人是太傅府管家費通,現奉我家主人之命,特爲給元帥報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