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凰宮
這本是巫南璽修建給鳳儀的居所,當年,何其奢華,熱鬧。后,鳳儀在民間游玩偶遇上一位女乞丐,女乞丐不似其他人那般臟兮兮,肌膚雪白,破爛的粗布衣裳亦十分整潔,溫婉高雅,得體大方,未施粉黛的小臉十分可人。以至于她身邊圍了許多大家子弟,有的直接三聘六禮抬放在她身旁,鳳儀一時間興趣大起,便尋了一家最近的茶館坐下,一邊喝茶一邊看戲。女子似乎查覺到他的視線,扭過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鳳儀打開折扇,笑了笑,道:“小館,那邊的女乞丐是?”
“那些紈绔子弟都在圍著她轉,客人,你還是不要去了…都近半年了,真不知道這個乞丐腦袋裝的是什么!”小館說完,趕緊又跑去招呼客人。鳳儀嘴角微微上揚,折扇一收,起身,還沒有走出門懷里就多了一具軟香玉體,不由得重心不穩,后退一步。還沒有回過神,便聽見夜鶯一般好聽的聲音“夫君,夫君,你為什么要拋棄我,我腹中早已經有了你的孩子?。。 币凰查g店中圍滿了人,有可惜的,有憎惡的,有不屑的,還有辱罵的……女子眼中淚如雨下,真真叫人心疼,委屈道:“在此等候你半年之久,終于找到你了……”
“噫!如此俊郎秀美的人,心腸這么毒??!”
“離他遠點姑娘?。?!”
“姑娘,你認錯人了!”鳳儀一臉尷尬,笑容雖然掛在臉上卻十分僵硬,女子抬眸,一雙桃花眼中滿含淚水,鼻頭微紅,鳳儀心中突然一頓,溫柔的為她擦去淚水,道:“既然如此,與為夫回家吧?!?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女子臉色緋紅,害羞的低下頭,向外跑去。鳳儀這時候倒沒有發愣,直接追出去,抱起,離開………
后來只有見過鳳儀的人,都道他身邊有一位曼妙佳人…大國皇帝聽聞心中甚是郁悶,直到一面之緣,便為心之所系…
而后三年里,鳳儀移居鳳凰城都,便與此女子成婚,賜其姓名——鳳漓。
憂思難忘,整日渾渾噩噩。后宮佳麗三千人皆散盡,獨留他空守漓居。
巫喻言在囚凰宮門口站了一天一夜,眼前,鐵面侍衛手握長劍,直指向她。吼道:“滾!”
“來人,把這個人押下去斬了!”巫喻言氣憤的吼道,身后的侍衛紛紛向男子跑,還沒近臺階,便被男子斬殺,巫喻言瞪大眼睛,另一旁,雪兒雙手捧著紫玉瓶向巫喻言走來,道:“公主,虞美人拿來的藥?!?
“大膽奴才,今日本公主非宰了你不可!”囚凰宮門口,此時圍了20幾個士兵,雪兒見男子看向其他地方,眼眸一瞇,把紫玉瓶打開扔向他隨后拋去一個珠子,男子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后退,“砰!”瓶子破碎,一些黑色的粉末散出來,雪兒眼疾手快用袖子擋住巫喻言的臉,“啊~?。。。?!”只見男子捂著自己的眼睛尖叫,巫喻言嘴角一抹冷笑,從侍衛手中奪過劍,“唔……”一把刺進男子的腹部,男子勉強睜大血紅的眼睛,伸出手兇狠的掐著巫喻言的脖子,巫喻言面色潮紅,雪兒見狀,抽出腰間的軟劍一刀斬下男子的雙手,鮮血濺在巫喻言臉上,巫喻言愣了愣,冷冷道:“殺了他!”
“是!”侍衛蜂蛹而至,把手中的劍插進男子身體,此時天際,紅豆盤旋,哀鳴~~引來幾只袖珍鳥…男子聞見聲音抬頭望去,“紅……”
“走!”巫喻言領人進去,諾大的宮殿,荒草萋萋,雜亂無章……尋了許久終于在漓居一屋前停下,侍衛一腳踢開門,抬頭,便望見一個上吊的男人,男子面色鐵青,雙目瞪出,似死了許久,而里面,一具冰棺中,一襲紅衣霓裳 映入眼簾,巫喻言皺眉,里面,根本沒有人?。?!雪兒見巫喻言一臉凝重,走過來,看著里面空衣棺,眼眸微瞇,嘴角上揚,道:“公主,你聽說過貍貓換太子嗎?”
“來人,抓一個婢女來!”巫喻言轉身,冷冷對侍衛道。雪兒趕緊阻止,說:“等一等,公主,此處是禁地,今日明目張膽的闖進來已經是要殺頭,何必在自尋不快。”說著雪兒便利索的把守棺人的衣服剝光,巫喻言背過身,雪兒把冰棺中的衣服拿出來給他套上,一切完成后,雪兒道:“公主,此尸體正在腐爛,需速戰速決。”
“來人,把外面收拾干凈,知道的人一個不留!”
“是!”
巫喻言眼中一抹陰狠,冷冷道:“抬出去!”
“遵命!”侍衛把尸體抬起來,跟在巫喻言身后,門口停著兩輛馬車,侍衛把尸體放入馬車中,巫喻言看著門口擦干凈的血跡,和消失的尸體,冷冷道:“雪兒都準備好了嗎?”
“是!”雪兒低頭回答。
“走!”巫喻言和雪兒坐上最后一輛馬車,待他們從囚凰宮離開,天色已經轉暗,另一處,九兒也接到了信,彌月與赤芍二人跪在九兒腳下,九兒把信紙捏皺,鳳虞 ,我太高看你了?。。∞D身看著跪在地上的二人,道:“今夜,就把新賬舊賬一起算!”
“公主?!背嗌制鹕恚瑸榫艃号弦患谏L,九兒拿起一把黑玉鑲嵌著的長劍,看著劍身的龍紋,與二人走出房間,伯爵府門口,洵手提燈籠,騎在一匹馬背上,見九兒出來,笑了笑道:“來得這么晚?!?
“洵?!本艃禾ы蛐τ娜耍褂握驹谝慌?,此時他眼中淡漠,三人騎上馬,向圣虛山(皇家墓陵)飛駛而去。慕云站在門口,看著離開的幾人,閉眸,楊安不解,道:“公子,去,還是不去?”
“備馬!”慕云抬眸,眼中冷漠。“是!”楊安轉身向府中跑去,不一會兒,便牽來兩匹黑馬,慕云翻身上馬,喝道:“駕!!!”
“駕?。?!”
圣虛山,一塊諾大的琉璃地,四根石柱,雕龍,嵌玉,巫喻言坐在白玉龍椅上,一身寶藍,紅鑲邊的衣裳,青絲高綰,瑪瑙朱玉垂在光潔的額頭上,她的面前,放著一具水晶鳳棺,棺槨上鑲嵌著各種各樣的寶石。兩只鳳凰栩栩如生,眼睛是一顆紅寶石,待刀侍衛站在兩旁,九兒等人趕來,看著里面的人,下馬,巫喻言看著走來的四人,冷冷一笑,道:“賜坐!”
“請!”侍衛把木椅子放在一旁,九兒看著水晶棺材中的人,嘴角掛著一抹笑意,道:“巫喻言,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只想確認一件事!”巫喻言抬眸看向九兒,冷冷道:“若不是虞美人告訴我你的身世,恐怕,整個大國的人都還埋在鼓里?!?
“虞美人,哼!”九兒的眼睛始終盯著棺槨中的尸體,瞥了一眼洵,洵笑著搖了搖頭。慕云與楊安二人站在黑夜之中,楊安盯著龍位上的女子,輕聲道:“公子,周圍有埋伏?!?
慕云回答:“嗯?!?
“三年前父王滅了一小國,里面無一人身還,上至皇族,下至百姓。當然,除了兩個漏網之魚。”巫喻言嘴角微揚,挑眉,繼續道:“早年嫁入北夜的鳳虞,和,跳入潮海的九公主,鳳兮!哼!”
“有理有據,無從反駁
?!变聪蚓艃海娋艃喊櫭?。想到:他當年讓人四處尋找,都沒有沒找到。托腮繼續道:“公主在何處奪來的情報?”
“當然是你南國的質子,沒想到他把所有收集到的情報放在密室中,與虞美人所言大抵一致?!蔽子餮哉Z帶嘲諷之意,不屑的道:“鳳兮,鳳凰城都九公主。天降不祥之人。你的姐姐,可是想把你千刀萬剮,剝皮抽筋。正好今日一并了結了?!?
“你可知她全部告之于你?”九兒舒眉,桃花眸中含著笑意,巫喻言愣了一下,隨即冷冷道:“因為,她也想殺了你!”
“不,她知道今夜?!本艃弘p眸微瞇,冷厲道:“你,必死。”
巫喻言不屑一笑道:“殺了我,你想過會因此而被你連累的宰相一家人嗎?天明之前我若沒有回去,我的侍衛,也會把今夜之事告訴父王?!?
巫喻言見九兒不言語,繼續道:“潛入與你有深仇大恨的大國,在此兢兢業業從小小書史官升至伯爵,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再則,父王從不會用來路不明的人,這其中有一小部分,不,一大部分是因為你與你的母后相似?!?
二人的談話讓在外站著的人,身體微頓,慕云握拳,嘴角微微上揚,卻看不出是笑還是…楊安驚得臉色蒼白,僵硬的看向一臉冷漠的慕云。
“司徒少爺?”夜游從樹上落下,站在慕云身旁,慕云此時卻無心理他。
只見九兒起身,巫喻言走到水晶棺槨前,看著九兒,繼續道:“九公主,不,你現在是北夜國的王,北夜王,如此瞞天過海…不知云武寧那叛徒與北夜王可日日交好?”巫喻言挑眉,一臉疑惑,問道:“那三個男寵,可伺候得舒服?”
“公主!”赤芍見九兒一臉漠然,趕緊攔住九兒,猩紅的雙眸半瞇,道:“我們中計了,王后,不在此處!”
“倘若你的三哥,司徒慕云知道你是如此之人,他,會不會厭惡呢?”
“今日我敢殺你 ,就有這個能力護宰相大人一家平安!”九兒臉上在無笑意,眼眸凌厲的盯著靠在水晶棺槨上的人,巫喻言顯然是一臉不屑,道:“宰相大人果然是瞎了眼,收養了這么一個白眼狼。”
“北夜王,你留在大國,一定還有其他目的吧?”巫喻言擺手,一支利箭向九兒射來,赤芍擋開,殺意凌厲道:“公主,屬下,愿摘下她的頭顱!”
“咻咻~~~”一瞬間萬箭齊發,射向四人,夜游見狀,趕緊向無動于衷的洵飛去,這個白癡主人!就是來送死的!慕云此時僵硬在原地,看著那在箭雨中掙扎的人,一旁的楊安擔心道:“公子,小公子危險…”
“回府!”慕云鷹目森冷,翻身上馬,楊安左右為難,最后還是跟隨慕云離開。
霎時,一群黑衣人從兩旁飛過來,把五人團團圍在中間,巫喻言見他們毫發無損,冷冷道:“大國 叛徒,一個不留!”
九兒抽出長劍,直接向巫喻言飛去,巫喻言臉色瞬間慘白向后退去,雪兒篦眉,抽出腰間軟劍快速擋開,九兒站在水晶棺槨上,垂眸看著棺槨中的人,皺眉:“守棺人……”
九兒冷冷盯著巫喻言,嚴厲道:“巫喻言,這里面的去了何處?”
巫喻言甩了甩衣袖,道:“本公主憑什么要告訴你?”
九兒握劍的手又緊了三分,骨節已經發白,雪兒把巫喻言護在身后,抬頭看著九兒,道:“北夜王,當年發生的事。還有一件,你恐怕一直埋在鼓里!”
九兒瞇眸,盯著眼前冰清玉潔的女子,那雙眼睛無一絲活人的氣息…九兒嘴角上揚,道:“羅剎!”
“北夜王果然聰明?!毖﹥豪淅湟恍?,道:“鳳王為首領親手斬殺!”
“與我何干?!本艃翰恍家恍?,笑得耀眼而無情,雪兒眼眸微凝瞬間釋然,道:“果然是白子的徒弟,你習得他的無情,他卻為情所困!”
“青拂,拜見主人!”雪兒跪在地上,九兒看著低下頭的人,眼眸冰冷。
“雪兒,殺了她!”巫喻言見自己的奴婢跪在地上,命令道:“你不想救你的弟弟了嗎?”
“可笑,羅剎無父無母,無主無心,何來的弟弟?”九兒看著臉色蒼白的巫喻言,巫喻言強做鎮定,道:“來人,來人!”
“屬下在!” 侍衛把巫喻言護在身后, 而后押出一個八,九歲的娃娃,娃娃見此場面嚇得大哭起來,“啊?。?!”卻被青拂一劍封喉!九兒舉起手中的劍鞘,道:“此劍龍淵,上斬龍子龍孫,下斬妄臣。今日,本公主讓它飲一口蛟龍小孫之血!”
雪兒退至一邊,九兒把護在巫喻言面前的侍衛殺光,一劍刺進巫喻言的胸口,巫喻言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啊?。?!你…敢殺我……?。。?!”九兒抽出劍,巫喻言躺在龍椅上,鮮血染紅白玉龍椅,九兒看著囂張跋扈的人現在痛苦的躺在自己面前,道:“不自量力?!?
“慕云,會來救我的……”巫喻言眼中含淚,這也是她敢打這場賭注最后的支撐。她堅信,他會來……九兒解下披風蓋在巫喻言身上,巫喻言捂著胸口,問道:“來了…嗎…”
“沒有。”九兒看著向自己走來的劉洵,微微一笑,而后三支鐵箭向九兒飛來,雪兒快速擋掉兩支,最后一支被劉洵擋下,劉洵抱著九兒,面上含笑,一抹血液從他嘴角流出,最后直接吐在九兒身上,九兒大驚,手摸見劉洵背后只露出一小節的鐵劍,喊道:“洵,洵,洵……”
“………”劉洵閉上眼睛,巫喻言扯出一絲冷笑,臉色越見蒼白,待到幾人離開后,她望著漫天星辰,呢喃道:“為何不一劍殺了我,如此,一了百了……鳳兮,你比我殘忍。”巫喻言閉上眼睛。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
“公主!公主!”
“看吧,他來了…可惜,晚了…”慕云把巫喻言冰冷的尸體抱起來,向外走去。鷹目冷厲,九兒,原來你一直都在暗示我……我們是敵人……
鐵騎士兵把圣虛山團團圍住,皇上聞言,氣得暈倒過去!宰相府,也并未受其牽連,甚至,什么都不知道。
九兒帶著受傷的洵去尋找她的二位師父,在給劉洵把脈時,她才知道,他的手根本不能握劍…
之后九兒連夜奔波,終于在第二日早晨趕到了神醫世岸——桃花塢,桃花塢是神醫聚集之地,此處山清水秀與世隔絕,更是遍地桃花,江水孱孱,水中魚兒 ,石子清晰可見!
九兒費力的背起劉洵,從只夠一人行走的竹橋上過,遠處小蓬亭內,鶴子翁與離心見自己的徒兒趕來,還背著一個男人,趕緊從草蓬子里跑出來,一邊跑,一邊喊,道:“徒兒?!?
“師父,救人!”九兒腳下不穩摔倒在地,卻把劉洵護在身上,二人趕緊扶著劉洵,生怕他摔倒,九兒爬起來,道:“他受傷了…”
“走!”鶴子翁把劉洵托起來,向不遠處的房子走去,九兒跟在他們后面,只覺得眼
前一花然后暈倒在地,離心嚇得臉色發白,他們唯一的徒兒??!小糯米從房間里跑出來,不停的舔九兒的臉。離心趕緊抱起九兒向房間走去。二人看著躺在床上的人,揉了揉太陽穴,鶴子翁替九兒把脈,道:“勞累過度。休息幾天就好!”
“皇子,只能開刀取箭!”鶴子翁皺眉,一臉嚴肅,離心拉了拉鶴子翁的衣袖,道:“沐溪谷。”
“也只能如此?!柄Q子翁見離心一臉擔心,對他笑了笑道:“走吧。徒兒就交給墨邪照顧?!?
“嗯?!倍舜蚨ㄖ饕?,托著劉洵向沐溪谷走去,桃花塢由沐溪谷谷主打理,此處鮮少人知,所以,安寧得很。
房間內,墨邪手里提著籃子,籃子中采有一些桃花枝,見九兒安靜的躺在床上,皺眉,道:“兮兒?”
“誰?”九兒警惕睜開眼睛,看見門口的人時,心中一驚,一瞬間疲憊之意全無,道:“墨邪,你怎么在這里!”
“你,怎么了?”墨邪放下手中的籃子,來到九兒身邊,九兒皺眉,警惕的盯著他。墨邪笑了笑道:“怕我吃了你?”
“劉洵呢?”九兒瞥了眼房間,房間里除了他們二人,便沒有其他人。墨邪在聽見劉洵兒字,眉頭一皺,道:“我去給你做飯?!?
“他人在那里?”九兒抽出長劍,架在墨邪脖子上,墨邪瞥了一眼脖子上的黑劍,看著臉色憔悴的人,道:“我不知道?!?
“……”九兒放下劍,坐在床上,冷靜下來,想到:“一定是被師傅帶走了。”
“沐溪谷!”墨邪抬起九兒的小臉,望著那雙蒙了霧的雙眸,道:“去吧?!?
“多謝。”九兒起身向門外跑去,墨邪站在門口,望著漸行漸遠的背影,垂下眼眸。
劉洵,你贏了?。?!,墨邪望向灼灼桃花,我也該回南海山了。
沐溪谷
鶴子翁與離心還有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把劉洵放在床上,看著那已經沒有流血的傷口,白發蒼蒼的老者,道:“若不是血止得及時,恐怕早就死了!”離心額頭大汗淋漓,他的面前放著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還有一些透明液體,男童用小桶端著熱水進來,老者,在劉洵背部按了幾下,一顆懸著的心方才放下,道:“不及要害,把他按??!”
“是?!柄Q子翁手里拿著棉布,按住劉洵,老者從滾熱的水中拿出刀,在傷口上劃了兩刀,然后快速取出鐵箭,劉洵身體顫抖,悶哼一聲“嗯!”嘴里再次吐出一口血,離心把調配好的透明液體拿到二人面前,鶴子翁在傷口周圍擦了擦,然后吸出一口血,擦了擦汗道:“藥!”
“給?!?
“繃帶!”
“給?!?
“針!”
“給!”
“怎,怎么樣…”離心看著染紅的床單的,聲音顫抖。鶴子翁纏上繃帶,擦了擦額頭的汗,道:“現在全看他自己。”
“二位,這娃娃,現在也算是撿回一條命了!”老者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伸出手,道:“聽聞你二人收了個徒弟?”
鶴子翁回答:“是?!?
“師父,師父,門外有一個女子求見!”小童跑進房間,鶴子翁與離心面色一沉,率先跑了出去,這時候來,不是為難他二人嗎!
老者見二人如此反常,一個箭步,率先來到二人前面,九兒看著三人,道:“師父。”
“劉洵沒事,現在你有事!”二來到九兒面前,老者拉著九兒的手,和藹的道:“你就是他們二人收的徒弟?”
“老伯伯?!本艃汉笸艘徊?,拱手。
“叫師父!”老者威嚴的看著九兒,九兒皺眉,道:“老伯伯?!?
“徒兒,洵是如何受傷?”鶴子翁皺眉,這一次傷得如此之重,九兒低頭,道:“他,替我擋了一箭……”
“哼!”老者從鼻腔里哼了一聲,嚴厲道:“二位,去瞧瞧你徒兒的手!”
“媚毒!”離心快鶴子翁一步,皺眉望向二人,毒雖解,余毒未除!九兒皺眉,道:“師父不用擔心。幸得一位女子相救……”
“世上能解媚毒的怕是只有忘憂谷中的那個老婆娘了!都七老八十,和來小姑娘一說!”老者噘嘴,一臉不屑。
九兒糾正道:“是一位名喚蓉兒的女子?!?
“蓉,蓉兒?”老者喜笑顏開,然后把九兒迎進谷中,谷中鳥語花香,桃花灼灼,一座木屋立在不遠處,“沐溪谷!”三個字掛在大門上。九兒繼續道:“老伯伯,此處果真是世外桃源?!?
“鶴子翁二人跟在二人身后,只是,他們的實驗體,怎么,沒有跟來?三人邀相著去喝酒,鶴子翁回頭對九兒笑了笑,九兒點頭。她明白。而后,小童帶九兒來到劉洵的房間,九兒看著面色蒼白安靜躺在床上的人,她,好像是第一次見這個人,如此嚴肅,冷漠的表情……九兒坐在他床前,只聽他細聲喚道:“兮兒…兮兒…”
“他一直在喊,這個什么兮…也不知道是在喊誰!”小童端來藥湯,九兒接過,道:“多謝?!?
小童出去后,九兒便給他喂藥,只是,半死不活的人,怎么會知道吃東西呢?九兒含在口中,喂食與他…
二十幾日以來,日日夜夜皆是如此。
劉洵面色漸漸好轉,卻絲毫不見醒來的意思,而外面,早已經翻天覆地,變化極大。巫南璽,派人四下尋找鳳后尸體與消失不見的伯爵。
慕云整日與酒同起,與酒同眠。
宰相府外重兵把守,夏瑤,因為身體虛弱,生下一個不足四斤的男孩兒。
九兒摘了些梨花放在劉洵房中,道:“洵,我明日便要離開了。這梨花開得十分的艷?!?
“一定要醒來,天下商城需要你?!本艃侯D了頓,她心中似有一把刀攪一般,溫柔道:“我,也需要你……”
“真的?”洵緩緩睜開眼睛,鳳目之中溫柔如旭,聲音十分虛弱。九兒見他說話,桃花眸中滿含淚水,笑道:“我還要你幫我奪得天下……你不能死……不能……”
“好…”劉洵勉強一笑,試著動了動身體,不一會兒便一臉痛苦。他還不能動……劉洵苦澀一笑,道:“兮兒,什么時候,我才能抱到你,與你同行,替你分憂,給你依靠?!?
九兒輕輕的趴在他胸口,雙眸緊閉,耳畔還是那劇烈跳動的心,和著自己的心跳,同一個頻率…
劉洵笑了笑,道:“受傷,真好…”
“……”
桃花紛紛如雨,隨風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