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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振天族

重振天族

我走出房門,走向祭壇。  .   .

幾乎所有“落葵”的子民,還是以一種惶惶的眼神看著我,等待著我的裁決。

雅死了,身為背叛者的他們,雖然得到了我的承諾,但終究心頭還是有些惴惴不安的。

我的眼神一掃,無人敢與我的目光對視。

高高的祭壇之上,只有獨活與沈寒蒔站立著,身邊的地上,坐著邢云縱,她的手掌捂著胸口,臉色蒼白難看,身體搖搖晃晃的幾乎坐不住,卻依然堅持著不肯離去。

看到我出現(xiàn),她強(qiáng)撐著站起身,才剛剛站起,又差點跌坐在地,就在這樣的踉蹌,她跌跌撞撞地走向我,雙膝跪倒在我的面前,“邢云縱未能保護(hù)天族,讓無辜子民遭受傷害,甚至為他人利用,云縱懇請族長責(zé)罰。”

我搖搖頭,伸手扶起了她,“以你的能力,若不是為了族人,你又豈會甘心被俘,戰(zhàn)死沙場固然英烈,但能為所保護(hù)的人甘心受辱,才是真正的大局觀,云縱你比當(dāng)年更成熟了。”

她的眼跳躍著激動,哽咽囁嚅著,“族長……”

“如說無能,我才是最為無能的人,讓你們等待了那么多年,卻沒有給你們帶來安寧,反而讓天族更加受創(chuàng)。”我的手拍上她的肩頭,“一切,都過去了。”

我沒有和她提及她對我出手的事,雖然我知道人多口雜,她只怕早已經(jīng)知道了,我不說只是要告訴她,這些事情根本不需她放在心上。

是的,一切都過去了。

無論是曾經(jīng)追隨我的天族,還是“落葵”的族人,那些曾經(jīng)的對立,曾經(jīng)的敵意,都應(yīng)該過去了。

看著一個個疲憊的面容,想起天族所剩無幾的勇士,心頭一陣悲涼。

贏了雅,卻付出了這么多年,多少人的性命,最終得來的結(jié)果,不過是自相殘殺后的兩敗俱傷。

天族,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才能夠重新回到當(dāng)初。

那些眼神,有多少是期待,有多少是希冀,全都是落在我身上的。

責(zé)任,更加重大。

如今天族百廢待興,外面天下烽煙初定,這所有的一切,還都需要我去整頓。

蜚蒲走到我的面前,單膝跪下,手一把暗紋古樸的鑰匙高舉過頭頂,“蜚蒲將圣庫的鑰匙交予族長,懇請族長收下。”

我看著她手的鑰匙,伸出了手。

掌心將蜚蒲的手合上,將那鑰匙攏在她的手,“蜚長老,這是天族的規(guī)矩,我以族長的身份命令你,重新執(zhí)掌圣庫的鑰匙。”

蜚蒲遲疑了下,卻沒有堅持,而是深深地彎下腰,沖著我恭敬地俯首一禮。

從厭惡到嫌棄,再到仇恨,最終走到今日的臣服,對于她對于我,都是無比艱難的路,她需要時間來相信自己的選擇沒錯,我需要時間向所有人證明他們的選擇沒有錯。

我轉(zhuǎn)身面對所有人,威嚴(yán)的目光掃視過,沒有人知道我要說什么,他們只能感受到我身上傳達(dá)的肅殺之氣。

這樣的氣息掠過每一個人的身上,不少人難受的低下了頭,不敢看我的眼睛。

尤其是“落葵”的人,他們更加驚懼,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命運。

這樣子落在我的眼,無比的難受。

他們的驚懼,來自于常年對雅強(qiáng)勢壓制下的敬畏,如今雅死了,他們害怕的是第二個雅出現(xiàn),尤其是我這張臉。

我的手指摸上臉頰,心頭輕嘆。

天族,是一個與世無爭的民族,我心的天族人,應(yīng)該是快樂而逍遙無拘無束的,不該是這樣充滿了害怕與恐懼的。

我不知道我需要多少時間才能改變他們,但是我會盡我此生所有的能力去做到。

直到所有人的這樣的威壓下僵硬了身體,我才緩緩開口,每一個字都那么清晰,保證他們聽的清清楚楚,“百年的戰(zhàn)亂,終于結(jié)束了。只是不知這數(shù)代的仇怨,可還在你們心?”

沒有人回答,也沒有人敢回答。

我的手輕輕抬起,指著遠(yuǎn)遠(yuǎn)的大門外,“我給你們唯一的一次機(jī)會,如果你們心仍然有雅,或者覺得我會為了昔年的仇殺而報復(fù)你們,現(xiàn)在就可以走,只要走出這里,就不再是天族的人,也不會受我管束,更不必?fù)?dān)心我會追殺,我向‘獨活劍’起誓。”

沒有人動,但是有的人眼已經(jīng)有了動搖。

雅給他們的陰影太重,在他們的眼,雅是寧殺錯不放過的人,如今換了我這個比雅更強(qiáng)大,傳說更陰毒的人,只怕更希望離我遠(yuǎn)遠(yuǎn)的吧。

“但你們?nèi)粼敢庀嘈盼遥乙蚕蛑毣顒Α蛑熳鍩o數(shù)前任族長,向著天界起誓,我將還你們一個安寧太平,再沒有殺伐征戰(zhàn),重新回答昔日的世外生活。”那聲音穩(wěn)穩(wěn)的,傳到每一個人的耳內(nèi)。

他們的眼神,依然是猶豫,依然是遲疑。在這樣的目光,我轉(zhuǎn)身背對著他們,“想要走的人,現(xiàn)在就可以走了。只要你們不倚仗天族的武學(xué)欺壓百姓良善,我絕不會追蹤你們的下落,但若你們有一絲違背天族族規(guī)的事情出現(xiàn),我將親自追殺,以你們的血祭‘獨活劍’的劍靈。”

我沒有回頭,瀟灑地站在那,任由風(fēng)吹過我的發(fā)絲和衣袂,飄蕩著豪邁的姿態(tài)。

但是沒有人知道我此刻的惴惴不安,我的心跳從未如此急切過。我在害怕,害怕聽到離去的腳步聲,害怕他們選擇放棄我。那隨性的姿態(tài)下,是如此的惶恐,如此的擔(dān)憂。

我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我只知道風(fēng)無數(shù)次刮過耳畔,只知道天邊的云無數(shù)次幻化舒展了模樣,我鼓起勇氣,轉(zhuǎn)過了身。

輕抬眼眸,人影還是那些人影,眼眸還是那些有些遲疑的眼眸,但是他們終究選擇了留下。

沒有看到有人離去的空位,我的心并沒有因此而輕松,這份遲疑艱難做出的信任選擇,才是我最大的挑戰(zhàn)。

這一次,我依然是以眼神看著他們,一個、一個,停留著目光,掃視著每一個人,但是這一次的眼神不是威嚴(yán),而是欣慰。

忽然間,我沖著人群單膝跪地,高昂著頭朗聲開口,“煌吟謝謝每一位天族子民對我的信任,也請每一位見證,如果煌吟做不到今日對你們的承諾,煌吟愿意自絕于‘獨活劍’下!”

這一跪,我看到了無數(shù)人眼的震撼,他們沒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族長會做出如此舉動,完全不知所措了。

唯有沈寒蒔眼,露出了戲謔的光芒。

知我者,沈?qū)④娨病?

他征戰(zhàn)多年,對于馭下之術(shù),對于統(tǒng)帥之術(shù),他比我更有經(jīng)驗,自然也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至高者,唯有讓人在敬畏之余更多有一分感激,才會毫無保留的尊重和忠心。

我站起身,“從今日起,再沒有‘落葵’這個稱呼,只有天族。我的禁忌唯有一條,就是不要讓我看到任何天族的內(nèi)部再起爭斗,大家都回去療傷休息吧,長老們留下。”

一聲令下,人群有序的散去,但是包括云縱和蜚蒲在內(nèi)的人,留下者不過了了,讓我的心又是一揪。

雅的長老們,就算沒有在斗爭隕落,也在雅的算計之下所剩無幾,委實讓人唏噓。

“云縱,蜚蒲,從即日起所有曾經(jīng)的長老保留原身份,空缺之位由所有人推選,你們務(wù)必在數(shù)日內(nèi)給我辦妥此事。”我的命令快而急,也包含著不容質(zhì)疑的命令。

兩人點頭稱是,正待離開時,我忽然開口叫住了蜚蒲,“蜚長老留步。”

蜚蒲停下腳步,等待著我的命令。

我沉吟了下,“將雅厚葬了吧,埋在師傅的身邊。”

蜚蒲愣住了,完全沒想到我交代她辦的事會是這一樁,但是很快她就醒了過來,點頭離去。

無論雅與我有過什么樣的斗爭,她都是師傅的女兒,也是師傅最為牽掛的人,將她葬在師傅的身邊,師傅會欣慰的吧?

我又一次露出了苦澀的表情,轉(zhuǎn)頭默默地走了。

我走在“落葵”黃昏的小道上,不、應(yīng)該是說天族,我自己親口說過,從現(xiàn)在起,再也沒有“落葵”這個稱呼,只有天族。

今日的天很好,光影落在身上不熱不涼,都說落日余暉悲涼色重,容易讓人神傷氣短。

或許是這個原因吧,心頭總是堵堵的。

一個人行著,看著余暉漸落,回望自己的一生,就這么衍生出了無數(shù)的感慨。

我沒有和寒蒔也沒有和獨活打招呼,我只是想靜一靜,他們了解我,應(yīng)該不會怪我吧?

身影,被余暉拉的又細(xì)又長,偌大的天地,我一個人慢慢地前行著。

忽然,我的眼角瞄到了一道影子,也同樣被拉的長長,在我影子之后,慢慢地跟著。

是誰?

這光將影子拉的太長,我無法從身形上判斷出來者的身份。

寒蒔還是獨活?

以他們對我的了解,不該出現(xiàn)的,我現(xiàn)在只想一個人靜靜。

猛地回頭,“我想……”

話,在看到來者之后,忽然咽了回去,咽的太急還差點噎著自己,“你,怎么來了?”

“既是不該來,那我走好了。”那聲音淡淡的,帶著天生的薄涼。

“既來了,何必急著走呢?”我的聲音里,已帶上了輕松與喜悅,揚起笑容挽留著他。

他的唇角淺淺的一勾,就像是新月一彎,幾乎看不出來,我卻能輕易的捕捉到那分笑意,“我本以為能解你心頭愁,但是你既拒人千里之外,我也只好離去了。”

“不要。”我的雙手一伸,閃到他身后,攔住了他轉(zhuǎn)身要離去的身影。

而我看到的,只是他背負(fù)著雙手,玉樹而立的身姿。

他,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等的不過是我伸手挽留的動作。

“你在想你師傅,殺了雅是為天族為天下,你不后悔殺她,但心對養(yǎng)育你教你武功的師傅,終究是愧疚的,當(dāng)你看到這片土地,想起你師傅對雅的苦心,是不是難以面對?”

他都說完了,我除了點頭還能說什么?

“如果我說,她養(yǎng)育你教你武功,都是源自她的自私,你還那么愧疚嗎?”他的話猶如一把刀,直戳我的心窩。

清涼的手指伸來,握上我的掌心,我身不由己的隨著他的腳步朝前行去,與他并肩行在這片黃昏最后的光彩之下。

“誰是天族將來的族長,如果是你,你什么時候能發(fā)現(xiàn)?”他忽然開口問我。

我走著,想著。

這個問題之前從未去想過,直到他提出,我才開始沉思。

他也沒有急著催我,而是牽著我的手,在長長的石子路上行著。他肌膚的溫度從來都是清涼的,但滲入手心,最后暖透的卻是心。

“只要人在身邊,最多幾日。”我終于肯定地回答了,“被選定的人,族長是能夠有感應(yīng)的。”

“確定?”他又一次問我。

我抬起頭望著他的雙眸,重重地點頭,“確定,就像……你當(dāng)初選定我一樣,其實只需要一眼,就能確定。”

“那她能確定你的身份嗎?”

我的話到了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發(fā)現(xiàn)一個答案不難,面對才最難。

“如果她發(fā)現(xiàn)了你的身份,還培養(yǎng)你、教你忠誠、是為了什么?”

我很想回答,是為了讓我更加強(qiáng)大,足以領(lǐng)導(dǎo)天族。

但是……

她沒有告訴我我的身份,她只告訴我要永遠(yuǎn)忠誠于雅,輔助雅,讓雅成為最優(yōu)秀的族長。

“她教了你武功,卻沒有教全。她若將你當(dāng)繼承人培養(yǎng),為何不告訴你所有族長應(yīng)該知道的秘密?為何不讓你修煉屬于族長的武功?為何不告訴你‘落葵’的存在?”

“因為……”我苦澀的開口,“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時刻知道我的動態(tài),只有她親口教授的武學(xué),才知道我的功底,只有她永遠(yuǎn)捏著‘獨活’劍在手,我才不會因為數(shù)年一次挑戰(zhàn)后的血誓而被‘獨活劍’展示出族長血脈。”

天族,只要成年的人都可以挑戰(zhàn)護(hù)衛(wèi)的身份,直到長老。但是坐上護(hù)衛(wèi)之位,就要在族人面前向“獨活劍”滴下血誓,如果我的血滴上“獨活劍”也勢必將被全族人看出我的身份。

所以,我是族長欽點的徒弟,名正言順的護(hù)衛(wèi),我的血誓只需要面對她立下即可,但是她跳過了這一步,我也沒曾放在過心上。

當(dāng)你發(fā)現(xiàn)最大的敵人出現(xiàn)時,不是將他遠(yuǎn)遠(yuǎn)地打發(fā)走,而是留在身邊,這樣才能時刻監(jiān)視,時刻掌控。

所以雅一直在提防我,一直都能壓制我,因為師傅她太了解我,我所有的弱點她都了若指掌,不管是武功、還是心。

“若是真正培養(yǎng)徒弟,可不會保留武功、更不會讓自己女兒將來出手殺她、唯有全心全意毫無保留,才能稱得上師傅。”他的眼眸溫柔了起來,“莫要忘了,我才算得上是你的師傅。”

所以,他說只有他能解我心頭那點愁緒,因為他……也是我的師傅。

我仰起頭,他頎長的身形遮住了余暉,看上去那么高大。

“謝謝你,師傅。”我由衷地開口。

“這么多年,終于聽到了你喊我?guī)煾怠!彼穆曇衾铮灿衅诖嗄旰蟮尼屓弧?

“只這一次。”我伸出一根手指,指尖繞著圈,點上他的胸膛,“之后,只喊青籬。”

“那不行,亂了輩分。”他似乎很享受我的稱呼,謫仙般的姿態(tài)下,話語竟然有些無賴。

我絕對沒有感覺錯誤,因為他眼的光芒,就是無賴。

我一聲冷哼,笑的壞,“你原來喜歡被徒弟壓在身下,我卻沒發(fā)現(xiàn)你這獨特的嗜好呢。”

“不。”他的手指點上我的唇,“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現(xiàn)在真的很好奇,非常好奇,青籬與鳳衣還有**的母親到底是什么人了。依照他說過的話,他們的父親不同,接受的父親的思想居多的他們,自然有著彼此間不同的性格。但是他們骨子里都深藏著一種無賴性格,除了來自母親,我猜不到第二個答案了。

“你來的如此及時,就是為了開導(dǎo)我?”我呵呵笑著,“雖然我會低落,但還不至于要你千里迢迢來安撫我吧?莫不是想我了,還是覺得我無力對抗雅,擔(dān)心而來?”

他搖頭,“這一次你猜錯了,我聽到消息,洛嵐在‘澤蘭’出現(xiàn),以我對他性格的了解,他這種外柔內(nèi)剛的性格,一定會來找雅報仇,這么些日子沒有他的消息,我終究還是擔(dān)憂的,我為他而來。”

身為兄長,青籬自然有他的責(zé)任感,我明白的。

“他……”我才說了一個字,就變了臉色。

如果我沒記錯,當(dāng)我從忘憂房走出來,面對天族眾人的時候,我總覺得視線缺失了什么,但卻沒有想起來。

那一抹視線缺失的感覺,來自于一開始在我身邊的人,容成鳳衣。

我呆愣了。

青籬似乎也從我的表情看出了什么,無奈苦笑,“他若有心要躲,你也留不住,他如他父親,看似瀟灑,卻最是放不開的人。”

鳳衣,還是沒能放下嗎?

桃花樹下,不負(fù)情她的身份初露“龍威”木槿的報復(fù)族長夫君之爭完好無恙的木槿仇人相見“定情”手鐲強(qiáng)制療傷逗蜚零悲催的生活蜚零帶來的消息誣陷試煉圣王之爭和鳳后的交易挾持、談判、引誘真相醫(yī)治木槿的方法一曲無悔證婚人青籬表白青籬之約忘情之吻青籬的女人?轟動集市久別重逢 一夜敘情我陪你回家“落霞觀”的秘密求娶結(jié)伴行,入沙漠蜚零做公子青籬,七葉收“天冬”引誘困境悲催的生活放手讓他走用我畢生之能,救你百草堂一夜我能保護(hù)你,卻不能愛你(三)救命藥,索命毒獨活表白緋衣再現(xiàn)傲嬌公子敘情館,我請客這一生,想嫁一次木槿的手段逼供雅突然回歸逗弄獨活容成鳳衣,該不該信他?巧遇病發(fā)上朝爭奪寵愛愛的試煉撒嬌的公子行刺的目的一夜相候意外收獲惟愿長相廝守做戲給誰看?青籬的女人?人面桃花相映紅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沈寒蒔VS青籬與七葉的交易死同穴求劍脫困沈?qū)④娺€朝可怕的蠱宴守護(hù)晚宴暗斗同命鴛鴦公子契約寒蒔,回來伺候青籬(一)兩世仇恨師徒之斗皇上,末將在恢復(fù)武功圣王之爭沈寒蒔,你又拿鞋底抽我?同命鴛鴦忘情之吻對決可怕的蠱宴他隱藏的秘密血誓之約 試煉禁地追蹤我能保護(hù)你,卻不能愛你(三)比武、揚威、復(fù)仇百草堂一夜朝堂揚威送別宴參悟之所收賭債花瓣、傳功、情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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