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還奄奄一息,一副呼吸困難的就差一點要咽氣的柳辰風推開鳳清歌站起來的動作別退多麻利了,飛快的回頭,哪里有祁云云的影子?
頓時知道這是鳳清歌在捉弄自己,看到鳳清歌眼中閃爍的狡黠笑意,柳辰風的心情也一下子變得清朗了起來。
這兩人發(fā)生的一幕被某個恰好經過此地的同學用手機鏡頭及時的捕捉到了,畫面中,柳辰風俊逸的臉上掩飾不住的幸福笑容,而鳳清歌,這個冰山美人,眼底不復存在冰一般的溫度,而是浮動著一縷靈動的淺笑,和平時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角度,掌握的如此之精妙,剛好捕捉到了兩人相視而笑的那個場面,不出半個小時,這張照片就在校園網上傳的沸沸揚揚。
俊男和美女,在加上那秋日湛藍如洗的天空,以及距離他們不遠處那一片金黃色的銀杏樹,畫面,唯美的就像是一幅畫。
柳辰風和鳳清歌在一起,在一起了……
在一起,在一起……
這張照片的評論區(qū),留言幾乎都給爆滿了……
在眾人感嘆上天如此不公,似乎將這一切美好都賜給了這兩人同時,有些心里陰暗的,見不得別人好的,心眼小的就跟針眼似的同學,將關注的焦點從照片上的兩人轉移動了另外一個人的身上,那就是祁云云。
幾乎整個寧大的人都知道,祁云云喜歡柳辰風,而且是那種強上都不成功的,甚至在鳳清歌入校第一天,祁云云就帶人警告給鳳清歌,讓其不要打柳辰風的主意,這鳳清歌當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嗎?還是她要像祁云云正式發(fā)出挑戰(zhàn)了?
像柳辰風這樣長相英俊就家世顯赫的男人,幾乎是寧大所有女性同胞心目中的白馬王子,鳳清歌自然也不會松手的吧?
結局會是怎樣的那?兩女一男,祁云云到底會不會反擊呢?
論壇上竟然來了一場結局大猜想,到底是真愛強悍,還是祁云云的權勢強悍呢?
平時這些學生的生活有多無聊,看這件事情的熱烈程度就好了。
下課了,祁云云收好書本,想起前天祁皓燁跟她在電話中說的那件事情,神態(tài)有些沮喪,而她這表情被不明原因的人看來眼里,都認識她是失戀了,失戀了才會這么一般無精打采的樣子。
生日聚會的事情不知怎的就傳到了祁皓燁的耳朵,他告訴自己,正在為她辦理出國手續(xù),等這一學期結束,就送她去f國。
為這件事情,她和他有大吵了一架,憑什么他要決定她的人生,憑什么他說送她去f國她就要去f國呢?
剛剛下課的鳳清歌收拾好書包剛走出教室,口袋里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陌生號碼清歌一般是不會接的,所以她想都沒想都掛掉了,可是過一會兒,電話又響了,一直持續(xù)的響著,鳳清歌接聽了手機,放在耳邊。
電話那頭立即自我介紹道:“鳳小姐,你好,我是祁市長的秘書,我們祁市長想問你今天晚上有沒有空,想請你到家里吃飯!”
呃,祁皓燁請她吃飯?
不過市長請她吃飯,這貌似也不能推辭吧?
不過,末了,那位秘書對支支吾吾的說道:“鳳小姐,順便麻煩你叫一下云云!”
呃,叫自己的女兒吃飯,還要拐彎抹角通過她?莫不是這對父女之間又發(fā)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
鳳清歌在電話中應了一聲好,對方便掛掉了電話,鳳清歌便給祁云云打去了電話。
祁云云正煩著了,不過看來電是鳳清歌的,心情總算是緩過來了一點,用一日既往嘻哈的聲音問道:“清歌,怎么今天突然想起來主動找我了???”
雖然她們念的是同一所大學,但是專業(yè)不同,教學樓相距不近,所以她們在學校碰面的機會不多,鳳清歌一邊握著電話一邊走著,“你現在在哪里?”
“我現在剛下課,準備回家了!”祁云云口中的這個家,自然不是指祁皓燁的那個家,是她自己在附件租的一處房子。
“那一會兒我們在校門口碰頭,有事情找你!”鳳清歌自然沒有告訴祁云云今天祁皓燁請吃飯的事情,若是被祁云云知道了,難保她現在就跟自己玩一個關機消失。
剛好是放學時間,寧大的校門口來來往往都是下課的學生,鳳清歌一件黑色英倫風格的褲子,上面配一件黑色帶著燕尾的小西裝,小西裝只是隨意的系著一顆扣子,傲人的胸部,盈盈一握的蠻腰,在配上她那冷艷的容貌,回頭率絕對是百分百。
接完鳳清歌的電話,祁云云便加快了腳下的步伐,眼掛黑超,斜扎馬尾,一臉傲嬌神情,穿著無袖抽象畫白色t,搭配破洞牛仔褲,足蹬黑幫運動鞋,氣場十足,超有明星范兒,在男人的問題上她輸給了鳳清歌,但是在氣場上似乎又掰回了一局,一個在寧大有魔女稱號,一個是新銳力量若不可擋,這兩個人面對面的時候會激發(fā)出怎樣的火光呢?
校門口,三三兩兩想結伴而行的學生先是看到鳳清歌,然后在看到風風火火走過來的祁云云,立即小聲的議論了開來。
“祁云云不會是約了鳳清歌單挑吧?”
“我看有可能,今天鳳清歌和柳辰風的曖昧照片都傳遍整個寧大了,按照祁云云的脾氣,她能咽下去這口氣嗎?”
“我們都在這里看一下,看一下!”
那些原本正常的行走速度立即被刻意的放慢,大家實在都太好奇了,祁云云和鳳清歌見面,到底都迸發(fā)出怎樣的火花呢?
來了,來了……
雖然四周那些同學已經努力裝作是很正常,很隨意,但是那壓低聲音的小聲議論被鳳清歌停在耳里,不由自主的從心里泛起一道笑意,這些等著看熱鬧的人估計待會兒要大失所望了吧?
“hi,清歌!”從人群之中走來的祁云云興奮的沖著鳳清歌揮手,傲嬌的臉上立即揚起燦爛無比的絢爛笑容。
呃……
那些等著看熱鬧的同學臉上的表情瞬間石化,這是什么情況?
看這情形,祁云云和鳳清歌竟然已經成為了朋友?
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祁云云走到鳳清歌身側,湊在她的耳邊,狐疑的問清歌,“這些人盯著我們看什么?”
“想看我們?yōu)榱肆斤L爭風吃醋,最好在打一架!”鳳清歌打趣的說道,祁云云面色當即一沉,眾人一見情形不對,趕緊灰溜溜的走人。
祁云云和鳳清歌兩人并肩朝著停車的方向走去,當鳳清歌告訴她祁皓燁今天晚上要在家里請她們兩個人吃飯,祁云云明顯表現出抵觸情緒,“我不去!”
上次因為留學的事情鬧的不歡而散,她現在最不想見的人就是祁皓燁。
“云云,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父女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父女之間能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我現在想找一個人這樣對我?...
,都找不到了!”鳳清歌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略帶傷感,前世,父皇在她很小的時候被謀朝篡位的二叔毒殺,留給她一個瀕臨瓦解的國家,那時候,她在七歲,她依附在一個男人的羽翼下,慢慢成長,就像是生長在墻縫中的一株小草,那么艱難的生長,可是終有一日,她所有的忍辱負重,都化作一把利劍,射進了那個男人的心臟,登上高位,坐擁天下。
親情,在前世的記憶中是如此稀薄,而今世,她更是連父親的面都沒有見過,他便慘遭殺害。
鳳清歌臉上的落寞和傷感感染了祁云云,她不吭聲了。
有些東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來了!所有擁有的時候,一定要珍惜,不要等到失去的時候財追悔莫及……
兩人上了車,然后朝著祁皓燁居住的岐山而去,原先岐山建的是老干部休閑中心,可是后來卻變成了政府大院,統(tǒng)一分派給寧城市級以上領導,依山而建,風景秀美自然是不在話下,而且私密性極高,最大程度上保證了政府官員的神秘性,環(huán)境清幽,綠樹成林,一條柏油公路繞山而建,路上罕有車子經過。
祁云云小心翼翼的驅車,自從祁皓燁搬來這里,祁云云也還是第一次來這里了。
就在祁云云和鳳清歌聊天之際,在她們的身后,引擎的振奮聲席卷而來,一輛寶藍色跑車,以驚險的速度,擦過祁云云的車身,迅猛一個換道,在一個迅猛剎車,祁云云瞳眸劇烈收縮,這突如其來發(fā)生的一幕讓她措手不及,還是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鳳清歌反應快,飛快的打死方向盤,然后在用靈魂力控制住了速度,柔滑漂移,車身橫著滑翔都另外一個車道,只差幾毫米,有驚無險的擦過那輛寶藍色跑車的車身。
“會不會開車啊?”祁云云冒了一身冷汗,打開車窗她怒罵一句。
寶藍色的跑車,充滿了流暢感和時尚感,車窗同樣被搖開,駕駛座位上,坐在一個性感至極的女人,漆黑的皮革外套,銀色緊身小吊帶,勾勒出豐滿傲人的胸部,一頭飄逸長發(fā),棱角分明的臉蛋精美異常,但是卻彌漫著一層厚厚的寒霜,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此刻,她正用挑釁的眼神在瞪著祁云云,優(yōu)美的唇角立即勾起極為張揚的弧度。
祁云云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雙目充血,那樣子就像一頭恨不得立即撲過去一口咬破對方血管的猛獸。
陳曉菲寶石一般的美眸輕輕一瞇,她的座駕在發(fā)出引擎轟鳴的聲音,仿佛在問祁云云,敢不敢?
這是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此時,紅燈開始閃爍,祁云云已經蓄勢待發(fā),在黃燈閃爍的那一刻,旋風一般的沖了出去。
她今天,一定要贏陳曉菲,她最想看到的,就是那個女人失敗時的表情,祁云云咬牙切齒,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可是,這里不是賽車場,這里居住的,可是蘇省重量級的官員,甚至還有從京城退下來的老爺子,陳曉菲冷哼一聲,她對祁云云的性格可是掌握的一清二楚,那丫頭絕對是一個炸藥,一點即炸,剛才自己那般挑釁她,她肯定會不顧一切的猛追自己,陳曉菲已經打好了如意算盤。
原來為了保護其私密性,每戶和每戶之間又相隔甚遠,這眼看天就要黑了,如果不是經常在這里開車行走的,將會很容易就繞錯了道,依祁云云莽撞的性格,若是驚擾了哪位大大佬,到時候,不僅是她,就連祁皓燁,恐怕都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想到這里,陳曉菲嘴角不經意的勾起一道陰森至極的笑容,她一路領先,不服氣的祁云云又在后面一路趕超,兩人誰也不讓誰,誰也不服誰,在路上瘋狂的飆車。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鳳清歌面色冷峻,對方似乎在有意將她們往山上引。深秋的暮色總是來的很快,剛才天空還掛著一輪殘陽,這會兒天已經擦黑,鳳清歌意識到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不能任由祁云云這么胡鬧,想到這里,她板起臉呵斥一聲,“減速!”
已經完全沉浸在飆車快感中的祁云云宛若沒有聽見一般,她要追上陳曉菲,她要證明自己的實力。
“我讓你立刻停車!”鳳清歌的聲音聽起來已經充滿了無盡的威嚴,傳入祁云云的耳際,就像是陡然炸開在心頭的一聲驚雷,祁云云手一抖,鳳清歌的實力她是親眼見過的,她的脾氣自己也是領教過的,若是今天自己肆意妄為,怕是以后她都不會在搭理自己了,反正下個月就是非職業(yè)賽,到時候在堂堂正正的和陳曉菲較量!
祁云云立即踩下了剎車,透過后視鏡陳曉菲見祁云云竟然減速了,黑眸之中露出一絲驚訝,這祁云云這次倒是學乖了嘛,勾唇一笑,她一腳剎車,刺耳的剎車片摩擦的聲音讓人的汗毛孔都豎了起來,迅猛而又快捷的變換了方向,方向盤和離合器的完美配合,車子在路面上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然后穩(wěn)穩(wěn)停??!
這個少女,不簡單!
鳳清歌看似無波的平淡眸子里升騰出一絲贊許,那么嫻熟的技巧,那么流暢的動作,如果不是有極深的造詣,根本不可能有如此精準的技藝。
寶藍色車門被打開,陳曉菲從里面鉆了出來,
她挑著一對柳葉般的眉毛,倨傲的望著祁云云,空氣中瞬間便充斥著一股濃烈的火藥味道,祁云云譏誚一聲,坐在身邊的鳳清歌,在無形之中給了她勇氣,她搖開了車窗,毫不避諱的朝陳曉菲投去挑釁的眸光。
陳曉菲唇角勾出不屑的弧度,“祁云云,怎么,輸怕了?連接受挑戰(zhàn)的勇氣都沒有了?”
空氣中傳來陳曉菲冷冷嘲諷的聲音,祁云云氣的肺都快炸了,立馬伸手去推車門,卻被鳳清歌一把拉住,“我們快遲到了!”
祁云云不服氣回望著鳳清歌,今天若是不出了這口惡氣,怕是自己會寢食難安。
“你現在出去,她最痛快!”鳳清歌語氣淡淡的說道,風輕云淡的臉上平靜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但是那眼睛,卻透著一股異常堅定的力量,“對付驕傲目空一切的人,最行之有效的辦法,就是無視她,不信,你就試一次,你現在調頭走人,我想最抓狂的,一定是她!”
這招,還是向龍擎蒼學的,當挑釁直接被地方忽視,那么最抓狂的,絕對是那個發(fā)出挑釁的人!鳳清歌深有體會!
祁云云貝齒咬了咬唇萼,內心在做一個十分艱難的決定,幾秒之后,她重新發(fā)動車子,在陳曉菲萬萬沒有想到的驚愕眼神之中調頭離開,以前的祁云云,就像是一個易點爆的炸藥,只要她輕輕一挑撥,就會讓她失去理智做出一些瘋狂的舉動來,可是今天她卻直接把自己給無視了!
陳曉菲絕美的容顏上瞬間升騰出一片黑沉,垂在身體兩側的手臂也不由自主的收緊,祁云云,你給我走著瞧……
處理完手頭上的公務,祁皓燁也走出了辦公室,他可沒有忘記今天晚上他約了云云和清歌吃飯,可是當他剛走出去沒幾步,口袋里的電話突然響了,看到上面顯示的聯系人,他嘴角勾起一道笑意,接通電話笑道:“老同學,有什么指示嗎?”
“老祁,不好了,我剛得到的消息,樸醫(yī)生今天上午的飛機去了寧城!”電話那頭傳來祁皓燁那位老同學急切的聲音。
祁皓燁一聽臉色突變,趕緊掛斷了電話然后又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小馬,趕緊幫我查查從k國飛往寧城的航班幾點鐘到!”
在等待對方回復的那十幾秒鐘,祁皓燁黑眸之中閃過一抹凝重,臉色也變得十分難堪,強烈的不安,在他的心頭無聲的蔓延了開來,就像是宇宙無盡的黑洞,樸中信在不通知自己的情況下提前來寧城意味著什么?意味著肯定有人捷足先登了!
在聽完秘書回復的時間后,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距離飛機降落還有半個小時,應該還來得及,他快步走出了政府大樓,麻利的鉆進了車內,然后就讓司機趕緊趕往飛機場。
這時候,對祁皓燁而言沒有什么被比即將到達寧城的樸中信更重要了,這半個月來,他費勁周折,好不容易才請動了k國這么一位國寶級的國手,根據原先計劃,樸中信搭乘的應該是明天的航班,在沒有通知他的情況下行程提前,這總覺得讓人很是不安,一路上,祁皓燁不停的催促司機快點,同時也在心里祈禱著,希望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千萬不要是自己的競爭對手陳云峰。
如果陳云峰上位,那么自己的仕途就算是到此為止,再也不會有出頭的一天了!
不管如何,他今天一定要見到樸中信,做人怎么能這么沒有誠信呢?
祁皓燁的秘書張云濤領著祁云云和鳳清歌兩人進屋,抱歉的笑道:“市長突發(fā)有件緊急公務,特別囑咐如果他在七點鐘還沒有回來,讓我招呼你們先吃,不用等他了!”
路上遇見陳曉菲這件事情本來就讓祁云云郁悶的想要抓狂,這會兒又聽說祁皓燁有可能趕不回來吃飯,那臉色,別提多難看了,鳳清歌無所謂的笑道:“沒關系,反正現在時間尚早,這里風景秀麗,陳秘書不介意帶我們四處參觀參觀吧?!”如此年輕就能在眾多競爭者之中脫穎而出成為祁皓燁身邊最親近的大管家,陳云濤自然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少年得志,讓他的心智頗高,不過,眼前的鳳清歌卻讓他感到很舒服,一個會說話的人總是會討人喜歡一點,縱然祁云云千般不愿意,但是卻也只能順從鳳清歌。
一行三個人便沿著祁家那棟別墅前面的那條鵝卵石小道緩緩而行。晚風陣陣,樹葉被吹的沙沙作響,一輪掛在浩瀚蒼穹的圓月,宛若是一個潔白無瑕的玉盤鑲嵌在眼前,未沾染丁點污垢,在天空中揮灑著道道熒光。
陳云濤忍不住的側目微微凝視著鳳清歌那一張弧度優(yōu)美的半邊側臉,心中有一種淡淡的說不出的感覺。
祁皓燁催促司機一路狂飆,終于在飛機降落之前趕到了機場,他深深的松了一口氣,幸虧趕得及,摘下眼睛擦了擦額頭的細汗,祁皓燁整理了一下著裝然后便站在出站口翹首以盼。
“各位接親友的旅客請注意,k1307次航班已經降落!”
“各位接親友的旅客請注意,k1307次航班已經降落!”
廣播內傳來導播員甜美的聲音,祁皓燁瞪大了眼睛,不放過任何一個從里面走出來的花甲老者。
就在祁皓燁翹首以盼之際,殊不知,樸中信已經經由vip專用通道被陳云峰給接走了!
在詢問了工作人員之后,祁皓燁就像是被霜打的茄子那神情甭提多沮喪了,這樸中信已經很多年不出山了,頂著的可是k國第一國手的稱號,他多方打探并且托了很多關系才請動了他,想不到,還是被人給捷足先登了!
怎么能不生氣,怎么不生氣呢?
陳云峰,你這個卑鄙小人,我跟你勢不兩立!祁皓燁在心里狠狠的吼道,兩眼之中迸發(fā)出仇恨之光,他憤然的離開了飛機場。
停車場內,黑色的奧迪車內,陳云峰咧嘴一笑,祁皓燁,你難道不知道,在這世界上,沒有什么情誼被金錢來的更實在嗎?
坐在他身側的,是一座穿著一身雪白色錦緞唐裝的老者,鶴發(fā)童顏,兩眼赫赫有神,一看就知道平時極重保養(yǎng),此時他笑瞇瞇的接過陳云峰遞過來的支票,說道:“陳市長你放心,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
“樸老這么說,云峰就放心了,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去吧,書記得知您老過來,早就在家盼著了!”
黑色奧迪車緩緩駛出了停車場,朝著岐山而去,而和他同一時間駛出停車場的,還有祁皓燁的車。
鳳清歌等三人一邊閑逛一邊等著祁皓燁,可是左等右等,已經七點半了,祁云云最后干脆甩袖子走人,陳云濤在旁邊不停的賠禮道歉,鳳清歌也挺無語的,怪不得祁云云對祁皓燁的芥蒂會這么深了,這肯定不是祁云云第一次被放鴿子吧。
回到家中,陳云濤連忙讓保姆開飯,自己去跑到一邊去給祁皓燁打電話去了。
就在陳云濤撥通祁皓燁手機號碼的同時,祁皓燁的司機輕輕咦了一聲,“陳副市長剛才也是去機場接人嗎?”
他這一句自言自語,引起了祁皓燁的注意,此時剛好前面就是路口,紅燈,祁皓燁將身體往前探了探,可不,這前面的車子不就是陳云峰的專車嗎?
“老馬,你剛才說什么?這輛車子剛才也是從機場出來的?”
“嗯!”
老馬隨意的嗯了一聲,祁皓燁的臉上頓時掀起了一陣狂風暴雨,一步,只差一步,竟然被陳云峰給捷足先登了。
“老馬,超過那輛車,給我攔住他!”祁皓燁陰狠狠的說道。
綠燈亮起,老馬一腳油門,車子沖了進去,超到陳云峰車子的前面,陳云峰的司機一個急剎車,后面的陳云峰和樸中信一個措手不及,身體向前傾了傾,陳云峰怒喝一句:“怎么開車的?”
“陳市長,是祁市長!”
在逼停陳云峰的車子之后,憋著一口怒氣的祁皓燁氣呼呼走了過來,陳云峰一見祁皓燁,臉上下意識的閃過一絲慌亂,他做的,可是挖墻腳的事情,祁皓燁怕是來興師問罪的吧?
“陳市長,慌什么,看我的!”樸中信眼中厲光一閃,沖著坐在副駕駛座位上他的隨行保鏢說道:“你下去處理一下!”
樸中信是用韓語說的,所以陳云峰也沒聽懂說什么,只見他身材魁梧的男人打開車門,走了下去,祁皓燁也剛好走到了陳云峰的車旁,誰知道那名保鏢掄起拳頭,什么也不說,朝著祁皓燁的臉上就揮了過去。
祁皓燁平時也算是一個斯文人,哪里禁得住這個魁梧男人的猛力一拳頭,身體一個趔趄,就朝后倒去,而那男人還不罷休,一只手抓住了祁皓燁的衣服,另外一只手握成拳頭就朝著祁皓燁的腹部又夯了兩拳。
坐在車內的陳云峰一看臉都黑了,忙望向樸中信,而樸中信卻不以為意的淡淡一笑,“陳市長,你不是很恨他嗎?”
陳云峰所有想要說的話全部卡在了牙關內,這次,就算是替中發(fā)出了一口怨氣。
在祁皓燁的司機下車朝這里跑來之?...
前,逞兇的男人鉆進了車內,陳云峰的司機重新發(fā)動了車子然后揚長而去。
祁皓燁捂著肚子躺在地上,表情是十分的痛苦,司機見掏出手機正準備打電話叫救護車,卻被祁皓燁給一把攔住了,“我沒,沒事”!
將手搭在司機的手臂上,祁皓燁吃力的站了起來,他剛才的確是沖動了一些,這件事情一旦鬧大,對陳云峰沒好處,對自己更沒有好處。
兩人竟然為了巴結剛上任的大老板而在公共場合大動干戈,這若是傳揚開來,豈不是極大損害了政府領導人的形象。
這悶虧,自己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了!
祁皓燁表情萬分懊惱,在司機的攙扶下緩緩鉆進了車子,然后朝家趕去。
祁家,祁皓燁不在場,氣氛倒是無拘無束了很多,剛好陳云濤也是從寧大畢業(yè)的,算是鳳清歌和祁云云的學長,他講了很多寧大的趣事,看不出來這個平日里不茍言笑的市長秘書私底下也是一個熱血小青年,就在三人哈哈大笑之際,祁皓燁回來了。
聽到從屋內傳來的祁云云的歡笑聲,祁皓燁撥了撥額頭凌亂的頭發(fā),拽了拽衣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忍住腹部傳來的痛,故意微微側著點臉,意氣風發(fā)的推門走了進去。
正坐在飯桌上吃飯的三人見他回來,陳云濤和鳳清歌立即站了起來,而祁云云卻是動都沒動,抬頭看了看墻壁上懸掛的掛鐘,現在已經是八點半了,他就沒有一次能守約的。
“時間不早了,吃完就先回去!”祁皓燁口氣威嚴的說道,在祁云云的眼里看來,他那態(tài)度冷漠到了極致,甚至連正眼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胸腔內,頓時升騰出一絲怒氣,握在手中的筷子被她發(fā)泄似的狠狠砸在了大理石餐桌的桌面上,發(fā)出一聲脆響,祁皓燁步伐頓了頓,黑眸之中隱隱飄出一縷淡淡的難過。
鳳清歌看著祁皓燁,他的表情,很不正常,剛才他進屋的時候鳳清歌就發(fā)現了,除了走路的姿勢很別扭之外,他刻意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好像在極力的想要掩飾什么似的。
等等,鳳清歌的瞳眸驟然一縮,祁皓燁受傷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讓我們過來吃法,你放我們鴿子也就算了,現在還擺臉色,你這是擺給誰看了!”祁云云這會兒就像是被點著的炮仗,一陣霹靂巴拉,毫不留情。
被祁云云這么一刺激,祁皓燁頓時覺得腹腔內好像一陣翻江倒海,一口血水,從他的嘴里給吐了出來,緊接著身體就搖搖顫顫,若不是沙發(fā)當好擋了一把,就一頭栽倒在地磚上了。
祁云云傻眼了,這是怎么回事?
陳云濤連忙跑了過去,聲音急切的喊道:“市長,市長!”
祁皓燁笑著連說:“沒事,沒事!”吐了這么一口血水之后,他反而感覺腹腔內舒服了很多,陳云濤連忙扶著他坐到了沙發(fā)上,鳳清歌和祁云云也來到了跟前。
不動聲色之間,鳳清歌打開寶瞳,查看了一番祁皓燁的傷勢,道:“祁叔叔,你跟人打架了?”
呃,祁皓燁臉上的表情一愣,他剛才還想,若是孩子們問起,就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了,被鳳清歌這么一問,他反而不知道怎么開口解釋了。
“叔叔,剛才吐了一口血水,你是不是感覺舒服了很多?”鳳清歌接著問道,祁皓燁眼中再次飛出一道驚訝,她連這也知道?
“打你的人是位醫(yī)生?”鳳清歌又繼續(xù)問道,從她嘴里問出的每個問題都是越來越接近真相,祁皓燁知道隱瞞也隱瞞不下去了,索性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
“這就難怪了!”在祁皓燁說完之后,鳳清歌冷不丁的冒出這么一句,在場其他三人皆是不解的望著鳳清歌,那表情仿佛都在問,為什么她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祁叔,你是不是感覺中拳之后不是那么疼,甚至還能走路,所以就打算跟個沒事人似的從我們面前經過,那樣我們就不會知道發(fā)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呢?”
鳳清歌晶亮的眼神望著祁皓燁,被猜中心思的祁皓燁不自然的笑了笑,說道:“也什么大事,又何必讓你們知道呢?”
說這話的時候,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祁云云,祁云云一言不發(fā)的望著他,在她的眼中似乎也看不到一點點的擔憂,哎!祁皓燁在心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為了留學這件事情,怕是她對自己的意見更大了。
“不是什么大事?祁叔,如果不是剛才你吐了那么一口血,也許,十天之后,你就再也見不到太陽了”
“??!”
鳳清歌這話一出,從陳云濤的嘴里忍不住的發(fā)出一聲驚呼,而站在她身邊的祁云云也下意識的伸手拉了鳳清歌的衣角一把,“清歌,你說什么?”
她說話的口氣明顯裹著急促,而祁皓燁也是抬起來,剛才還一副不在乎的表情頓時被震驚所代替,三對眼睛,此時全部凝聚在了鳳清歌身上,鳳清歌語速緩慢的說道:“祁叔,剛才打傷你的那個人長期跟在樸中信后面,對人體的穴位構造非常了解,他打你那兩拳,表面上沒什么奇怪的,但是實際上,他所使用的是一種特殊的手法,你挨的那兩拳,會使的你體內的氣血全部郁結在你的胸腔內,十天還好,命將難保!”
“該死!”祁皓燁一雙黑目之中頓時射出寒芒,他和那人無冤無仇,想不到他卻對自己動了殺機。
“這件事情,絕對不能這么善罷甘休!”陳云濤氣憤不平的說道,祁皓燁乃是堂堂市長,對方的行為是殺害政府官員,這對華夏,簡直就是一種赤裸裸的藐視。
“王八蛋!”一聲裹著殺機的低吼從祁云云的嘴里溢了出來,之前那一直隱忍的情緒終于在此刻爆發(fā)了出來,“爸,那人現在在哪里,我現在就過去狠狠的教訓他一頓!”
說著,祁云云就作勢朝外沖去,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在鳳清歌的嘴角如夜間綻放的曇花,匆匆而逝。
“云云!”祁皓燁叫喚祁云云的聲音竟然激動的帶著一絲顫抖,很長時間,已經很長時間,她沒有叫過自己一聲爸爸了。
有一種感情,是那種兩個人之間一個不服一個,一個強勢,一個卻又不服管制,可是,當一方有事,另外一方便絕對會不顧一切的想要為他(她)出頭,這就是父子(女)之間的感情,一種血脈相承大的親情關系,是怎么割也割不斷的。
就像祁云云和祁皓燁之間,鳳清歌只不過稍稍的動了動腦子,祁云云那潛藏在心里對祁皓燁的感情就暴露了出來,盡管還有些扭捏,但這父女之間的隔閡總算是消退了一些。
祁皓燁的傷勢雖然沒有鳳清歌所說的那么嚴重,但是如果不及時醫(yī)治,也就就此落下一個隱疾,當然,這鳳清歌都已經將祁皓燁說的病入膏肓了,自然是要醫(yī)治方才能將這個謊言給繼續(xù)掩下去。
七根銀針,被鳳清歌慢慢捻入了祁皓燁腹腔上的皮膚上,隨著銀針一點一點深入,紫黑色的污血從針眼中滲透了出來,約莫半個小時之后,祁皓燁感覺全身通體舒暢,什么?...
疼痛都沒有了。
“清歌,想不到,你還懂醫(yī)術!”穿好衣服的祁皓燁滿臉浮現的俱是對鳳清歌的欽佩之情,他甚至在想,有鳳清歌這樣的女孩子陪在云云身邊,送不送國外似乎已經沒那么重要了,讓云云跟著鳳清歌,反而可以學到更多的事情。
兩個人并肩朝著樓梯走去,屋內,卻是空無一人,“咦,云云和云濤呢?”祁皓燁輕輕的咦了一聲,鳳清歌面色頓時一凝,“祁叔,云云不會是去林書記家里了吧?”
聽鳳清歌這么一說,祁皓燁整個人宛若雷擊了一般,待反應過來之后,他大叫一聲:“胡鬧,胡鬧,真是太胡鬧了,她當那里是什么地方了!”
一邊說著他就一邊快步三步并作兩步下樓,心里不停在默默祈禱著,這丫頭可千萬不要闖下什么大禍才好?。▲P清歌緊跟其后,二人匆忙朝著一號樓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