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關(guān)好車門,獨自走了上去,將陸謹言一個人留在車里。
他指尖顫抖,看著她手機里兩人的合照,緩緩閉上了眼睛。
陌生電話在這個時候打了進來,陸謹言一刻也等不及,按下接聽鍵。
“陸謹言,想要你老婆的話就給我準備一千萬,否則你就等著給我收尸。”暴怒的聲音從那邊傳過來,伴隨著易拉罐被踢翻的雜音。
陸謹言:“一千萬是嗎?我給你,怎么交易,你們要保證她的安全,少了一根頭發(fā)絲,都不行。”
“孫子,你現(xiàn)在有資格跟我們談條件嗎?”
“你們要錢而已,何必傷和氣呢?”陸謹言自己都沒發(fā)覺,聲音里帶著的微微顫抖。
“哼,總之你給我準備好一千萬,明天會通知你交易的地點,別耍花招,也別指望報警,否則就等著給你的女人收尸吧。”
“明天是嗎?我知道了,只要你們保證她的安全,一千萬,一毛都不會少。”
從手機里翻出一個號碼,陸謹言毫不猶豫打了過去。
“喂!”那邊傳來慵懶的聲音。
“我要見你。”
“喲呵,陸少,什么風要把你給吹來呢?”
“現(xiàn)在我過去。”
“歡迎。”
陸謹言單獨開車離開,走到了一個富麗堂皇的會所前面,很快有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將他領(lǐng)了進去。
房間里,原本坐著一排的小姐,在他到來之后,被其中一名穿著白襯衫的男人揮手趕出去了?。
“陸少,別來無恙。”
小姐們走出去之后,男人笑吟吟的端起一杯酒,示意陸謹言坐下來。
“這么久不見,你還是繃著臉,這么久你不主動聯(lián)系我,總不可能是來這里敘舊這么簡單吧。”
“我老婆讓人綁架了。”
“什么?”
男人瞬間收起臉上的嬉笑,掐滅了手中香煙:“誰敢綁架你的女人?”
陸謹言在他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無奈的閉上了眼睛:“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人,但是已經(jīng)打電話過來了,要一千萬,明天交易。”
“王八蛋。”煙灰缸被砸了出去:“報警了?”
陸謹言搖頭:“對方說如果報警的話就撕票。”
“也是,他們有什么能耐,可別壞事就好,這件事情交給我,只要嫂子現(xiàn)在是安全的,一定可以將她救出來,你先冷靜,對方一定會再打電話過來,我們先準備好現(xiàn)金吧。”
來的時候,陸謹言已經(jīng)讓沈清去準備現(xiàn)金,一時半刻,一千萬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沒有那么容易籌集到。
“差的錢我這里給你準備,等交易吧。”
陸謹言倒了一杯酒,一口飲了干凈:“我擔心對方并不完全是沖著錢來。”
“你的意思是還有可能是因為別的原因?”
“不排除這個危險。”
“操,要讓我知道是哪個龜孫子干的,我饒不了他們,王八蛋。”徐白重新開了一瓶洋酒,卻沒有給陸謹言倒。
“喝了這杯,明天我跟你過去。”
陸謹言渾身的注意力都被帶走,內(nèi)心無比清醒,腦子又像是塞滿漿糊,亂糟糟,根本什么也想不起來。
“你也別這個樣子,嫂子被帶走他們要錢至少暫時還是安全的,只要明天他們打電話來,一定可以想辦法救回來,你相信我吧。”
“我不知道,現(xiàn)在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安全,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情,我……”
“你可不能這么想,嫂子要是知道,那得多難過呢?既然對方已經(jīng)開口要錢,至少她現(xiàn)在一定是好好的,除非他們不想要錢。”
他閉上眼睛,什么也不愿意想,心里全都是關(guān)于她的一切,慌得手腳都不知該往哪里放。
葉之萌晚上的時候打了一個電話過來,陸謹言沒有接,他捏著程瀟瀟的手機,無比后悔撤掉她身上的定位系統(tǒng),如果不是這樣,他不會找不到她,她也不會就這么輕易被人帶走。
銀奇知道這個消息之后,馬上派了人出去調(diào)查,然而最后一無所獲。
他相信陸謹言沒有這個心情跟自己開玩笑,關(guān)于程瀟瀟被綁架,他同樣著急,好端端,就這么消失了,他最后想了辦法從餐廳拿到了監(jiān)控視頻,發(fā)現(xiàn)那些人的手法十分熟練。
“銀總,資料已經(jīng)在這里了,恐怕跟我們預(yù)料的,有些不一樣。”
“說。”
“那輛車在車站被丟棄之后,沒有繼續(xù)往別的地方開,人應(yīng)該還在a市。”
“馬上給我查。”
銀奇臉色陰沉,心中也藏著一絲希望,如果這一次可以比陸謹言先一步找到瀟瀟,是不是就可以讓他們離婚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倒是不介意付出代價,畢竟很難遇上讓自己心動的女人,唯獨這一次,心動還要面對對手,他必須打敗陸謹言。
在銀奇的觀念中,就好像是古代稱霸的王,只要贏了,才有最后的資本擁有最喜歡的女人,所以他覺得,如果比陸謹言厲害,瀟瀟就屬于他了。
夜風很涼,吹在臉上已經(jīng)多了一絲刀割般的刺痛,陸謹言站在陽臺外面,徐白跟沈逸陽坐在里面喝酒。
沈清不多久也趕了過來,裝著一千萬的皮箱子穩(wěn)穩(wěn)拿在他手中,走進來的時候,沈逸陽看了他一眼。
“你們陸總現(xiàn)在需要清醒清醒,你坐在這里等吧,別去打擾他了。”
“這是徐白,叫徐哥吧。”沈逸陽給他介紹了一下:“這是沈清,三哥的助理。”
“你好。”
“徐哥你好。”
沈清這么叫,但看起來對方比他也大不了多少,這個時候能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多半是跟陸謹言關(guān)系不一般的,否則不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聚集在這里。
“沈助理,坐下來說吧。”
“陸總怎么樣了?”
“還能怎樣,希望嫂子不要出事,不然他恐怕很難接受。”沈逸陽無奈的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沈清隨著他的視線看出去,陸謹言靠在欄桿上,手里還夾著一根煙。
“陸總今晚沒吃東西嗎?”
沈逸陽搖頭:“你看他現(xiàn)在的樣子,能吃得下東西嗎?”
“我這邊暫時查到了一點消息,不知道有沒有用。”
沈清已經(jīng)動用了陸謹言交代下去的所有資源,然而卻沒有一個讓人滿意的答案,時間緊迫,他們都似乎被緊張籠罩著,每一個人的心情都無法愉悅。
“什么消息。”
“夫人應(yīng)該還在a市,那邊沒有查到他們離開的記錄,可好像不止我們在調(diào)查這件事情。”
“還有誰插手了?”
“難道是葉總那邊?”沈清的猜測是葉之萌,畢竟當時是他跟程瀟瀟兩人在外面,而他的人脈,應(yīng)該也有這方面的能耐。
“是他?”
沈逸陽是知道葉之萌的,上流社會的圈子就那么大,許多拍賣會,酒會中都會碰見,他對葉之萌的印象不錯,但從來沒有想過,但沒想過這件事情,跟他也有關(guān)系。
“如果是葉總的話,應(yīng)該是不用擔心,畢竟他跟夫人的關(guān)系,比較好。”
“你這話最好別讓他聽見,不然下次他看見葉之萌該動手了。”沈逸陽拉開一罐啤酒,仰頭喝了幾口。
……
周祁安不知是從哪里聽來的消息,知道程瀟瀟被綁架,竟然將電話打到了陸謹言的手機上。
他當然不會接,而他也不死心,竟然拼命在那邊打,最后被拉入了黑名單。
他在自己的屋子里急得團團轉(zhuǎn),雖然已經(jīng)離婚,沒有關(guān)系,但他覺得自己還是放不下,對陸謹言的怨恨也越來越多,怪他沒有保護好瀟瀟,就這么被人給綁架了。
他想問清楚到底是什么情況,但對方竟然電話都不肯接。
“小安,你不要走來走去了,孩子都哭了。”周母抱著孫子,沉著臉埋怨他。
周祁安盯著手機,心煩意亂,聽見周母這么說,干脆上樓去。
走到一半的時候碰到了從上面走下來的吳賽花,他錯身而過,話都不想多說半句,吳賽花卻伸手將他拉住了。
“表哥。”
“有什么事嗎?”他語氣算不上好,加上心情煩悶。
“我們可以談?wù)剢幔俊?
周祁安覺得現(xiàn)在不是時候,有什么事情也要等瀟瀟沒事之后再談,抬頭看到吳賽花有些陌生的臉,放緩了語氣:“改天吧,我現(xiàn)在累了。”
周母在下面不知怎么就聽見了,冷著臉說:“小安,你這樣的態(tài)度,讓媽很為難,賽花才剛剛出院,你就這么對待我們?真是讓人心寒。”
“媽,你又怎么了?”
“我們想跟你談?wù)劧紱]時間嗎?你一整天的避開我們,我們真的這么讓你厭惡?”
周母還是沒有死心,她仍然希望周祁安跟吳賽花一起,反正孫子都已經(jīng)這么大了。
“媽,我什么時候避開你們了?”
“現(xiàn)在的態(tài)度難道不是在避開我們嗎?”
眼看著氣氛就要僵持,吳賽花不得已開口:“媽,表哥看起來是很累了,不如我們改天再說吧,我來哄孩子。”
“哼,就是賽花心好,可以容忍你這么對待她,真不知道你心里還在想什么。”婚也不去跟程小雨離,整天給她看臉色。
周母真是越來越不喜歡這個兒子,一點都不聽話,跟以前比,像是換了一個人。
“夠了,都不要說了,現(xiàn)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周祁安冷冷說完,轉(zhuǎn)身走了。
ps:親們猜猜,誰綁架了瀟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