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安照例扒了幾口飯菜,就回屋去了。
他也沒心情燒東西,飯菜都是叫的外賣。楚逸安回屋了,他也沒了胃口,看著滿桌的飯菜發呆,一種無助的絕望讓他有哭的沖動
這幾天,楚逸安一直都沒搭理他,但也沒再趕他走了,他心存愧疚,默默的跟著她身邊,幫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也不在辦公室呆著,不知是去巡視病房了,還是躲著自己。他對未來感到迷茫,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跟她相處。
晚上一點左右,林辰溪還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這兩天一直都睡不好,即使睡著了,也被噩夢驚醒,不知為什么,這兩天總是夢見媽媽,夢見媽媽一臉的凄然……
就在他迷迷糊糊又要開始噩夢的時候,突然聽見門廊對面楚逸安的房里傳出急促的開門關門的聲音,緊接著是急促的下樓梯的聲音,他立即開門沖了出來,見楚逸安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向門邊走去,忙問道:“安姐,這么晚了,你去哪里?”
楚逸安回頭看了他一眼,道:“外面出了事,有一輛列車在H市境內出軌了,各大醫院都在放假中,抽調不出來人手,市里希望我們靖安醫院援手。”
“你等等我。”林辰溪忙沖進屋里抓起衣服,也沒來得及穿,就跟在楚逸安身后跑了出來,隨手鎖好門,按下了防盜監控。
楚逸安邊開車邊問:“你跟著起什么哄?”
林辰溪迅速換好了衣服,道:“你不是說人手不夠嗎,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嗎。”
楚逸安趕到醫院,所有能抽調出來的人手已經趕來,在門口集合了。坐上了一輛救護車,一聲令下,幾輛救護車閃爍著燈光快速馳向救援現場。
現場一片混亂,楚逸安跟市里的救援指揮小組取得了聯系,加入了緊急搶救的行列。
積雪尚未融化,北風吹在臉上,刮的人生疼,出事地段是個人煙稀少的遠郊,列車癱在河的對岸,只有一座年久失修的小橋可以通過,武警官兵早就從另一條道趕赴現場,將傷者抬出車廂移到岸邊,由救援的醫護人員將傷者通過小橋抬上救護車治療。
楚逸安快速通過小橋來到對岸,指揮著靖安醫院來的醫護人員進行搶救,林辰溪也加入了急救的隊伍。
楚逸安站在小橋邊上,不停的叮囑醫護人員過橋小心。這座橋也不知是什么年代修的,兩邊的欄桿已斷裂了好幾處,剩下的看著好像也不太結實。
橋上積了厚厚一層雪,被人一踩,變成了冰,不小心會滑到,橋下面是條河,不知深淺,河上結著冰,冰面上也是一層雪,人若不小心滑下去,后果將不堪設想。
林辰溪幫著別人抬著擔架過橋,楚逸安照例提醒了一句:“過橋小心!”
林辰溪深深看了她一眼,她將頭別開,等他過去后,她才松了一口氣。這幾天她一直避著他,看著了總覺得尷尬。
自己一向能沉得住氣,怎么會被這個小鬼給惹哭,真丟人!其實比他說的更難聽的話,她不是沒聽過,也沒能把她怎么著。但是那天晚上,不知怎么就觸動了自己敏感的神經,一下子就失控了。
“對面的人就不要過來了,這是最后一個傷者了,抬過去就可以回去了。”一個武警官兵大聲的向對面喊話。
楚逸安回過神來,看見最后一個抬擔架的是自己醫院的人,后面的那個人對她笑道:“楚院長,我們一起回去吧,這邊沒人了。”
楚逸安嗯了一聲,跟在擔架后面,叮囑他們小心,后面的那個男孩不是醫院的醫護人員,是靖安醫學院的學生小袁,因家境貧困,學校特免了他的學費,他心存感激,每年寒暑假都留下來,在醫院當義工。今天晚上他聽說缺人,特地跟來幫忙。
橋那頭有個小小的坡度,地上的雪被一踩,相當滑溜,所以橋頭有人接著。最后一個擔架過來,眾人都松了一口氣,接住了擔架,后面的男學生松了警惕,不想腳下一滑,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整個人滑向橋面,眼看著就順著斷裂處滑向橋下,楚逸安跟在身后,看的清清楚楚。這個孩子是跟自己出來的,說什么也不能讓他出事。
她忙上前一步,用力抓住了即將滑下橋的男生的衣服,用盡全身力氣拖起,向橋頭甩去,被趕過來的人接住了,她卻因用力過度,身子猛地向后仰,靠上了橋的欄桿。腐朽的欄桿霎時斷裂,而她,身子立即失重,直墜而下,冰封的河面,被砸開了碩大的一個窟窿。
岸上眾人驚叫,忙喊對面的武警官兵來救人。緊接著又在一片驚呼聲里,一個人沖出人群,甩去身上的棉外套,縱身跳下橋。岸上亂成一片,市里的指揮小組忙喊人過來救援。
這冰天雪地的,河面上又結著冰,人一下去就能給凍僵了,根本無法救人。武警迅速拿來了潛水裝置,準備穿上防護服下水救人。
楚逸安落水的瞬間,就閉上了氣息,身子直墜而下,冰冷的河水像刀子一樣刺進肌膚,棉衣浸水后,就像沙袋一樣將自己拖向河底。她掙扎著想要脫去棉衣,卻因一開始怕冷,將棉衣系了個死結,手指已經被凍僵了,根本打不開這個結。
難不成今天就死在這里了,也罷,這樣一來或許能被評上半個烈士什么的,最慫也能頒個什么“見義勇為”之類的獎章,楚逸安心底一抹無奈的自嘲。
女主時代之拒做閑妻100_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