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龍是挺害怕大黑的,被大黑這么一罵,嚇的渾身一哆嗦,這么大的個子就跟小雞一樣了,結巴著說不出話來,大黑一看見更是生氣,狠狠的沖著唐龍的屁股就是一腳。
我攔住大黑,對著唐龍說:“唐龍,你趕緊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龍支支吾吾,說:“以前我們這些人都是外圍的三合人,不對,具體來說是人合的人,人合現在不是三合中的一支了,老大你又不接收我們,我又不在新世界干了,只能找別的出路,聽說那夢緣會所的保安待遇挺好的,一個月將近一萬塊錢,我就尋思的著去看看,去了之后,看見那的保安穿的比他娘的警察都正規,今天我看著打我們的這些人中,好像是有兩個面相熟悉,好像是在那里面的人啊。”
唐龍這么一說,我心里就嘀咕了,這些是人夢緣會所的?可是為什么打我們?新世界可是跟他們搶不到生意啊?
二哥聽了唐龍的話,摸著自己下巴上的胡茬說:“老子倒也想起來,昨天去的時候,那里面確實保安挺屌,這些人紀律性很強,絕對不是一般的混混,就算是你們這湯臣一品小區的保安素質估計也沒有這強吧,你說這到底是咋回事?”
我說:“咋回事也要跟我們一個說法,艸他娘的,我們可是沒招誰惹誰,憑什么打我們,走,去那個夢緣會所,我還就不信了!”
我從地上起來,但是被唐龍給架住了,唐龍說:“老,老大,夢緣會所只有晚上開。”
我聽了之后遲疑了一下,說:“這樣也好,多打聽一下,誰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唐龍,大黑,你倆沒事吧?”
大黑齜牙咧嘴的說:“都被抽成棒槌了,不過就是皮肉疼,倒是沒大事。”這倆人都是皮糙肉厚的,我都沒大事,他們更沒事了,我說:“你倆現在叫著手下能動的小弟去找周銹,一定要摸出他在哪,我有消息也跟你們說,隨時聯系。晚上八點去小紅家常菜碰頭。”
大黑聽了之后轉身就想走,都出門口了,我回頭一看沙發上的那塑料袋,喊著大黑,大黑納悶的問我:“老大,啥玩意?”說著想拆。
我一巴掌扇在他頭上,說:“這是給咱娘的,你看個j8,你今天抽空送回去,知道不?”大黑一聽這個,臉上嘴巴咧開,高興的跟什么樣。
大黑走了后,就剩下我跟二哥還有左男男了,我回頭跟二哥說:“二哥,你,這沒問題吧,大黑他娘的眼睛……”“你是不是成心惡心老子呢,是不是兄弟?”二哥聽見我說這話,很不高興。
我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論講義氣,二哥絕對比我講。
左男男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估計是很好奇,想問又沒問,我對她說:“今天晚上我帶先帶你去個安全的地方,要真的是夢緣的話,我估計我們要跟那些人干一架,這件事跟你娘沒大關系,你就別去了。”
左男男不聽,說:“憑什么不帶我去,你不知道三合的那些娛樂場所大部分都是我娘控制的么,誰知道這夢緣是不是對我娘有什么想法。”
我一聽這話,往前一步,抓住左男男的身體,說:“你這話說的都是真的?”左男男吃痛,皺著眉頭,一臉嫌棄的對我說:“你趕緊松開,松開!”
“是不是真的!”我語氣加重,晃了一下左男男。
左男男見我兇神惡煞的樣子,趕緊點頭稱是,說:“是,是真的,都是真的!”
我跟二哥對視了一眼,果然,這些事并不是完全沒有聯系,現在回想一下,那天晚上在左男男家遇見的那個人,身手敏捷,之前就感覺跟何凡差不多,這其實不是跟何凡差不多,是這種類型的人都這樣,今天我沒跟拿鐵棍子的那些人肉搏,要是肉搏的話,估計他們差不多也是這種類型!
我眼睛灼灼,推測著這件事,末了先給溫杰打了一個電話確認了一下,溫杰那邊說的跟左男男形容的差不多,確實這三合的不多的娛樂場所都是交給烏巧兒管理著,我跟溫杰說了幾句,溫杰有點為難,不過最后還是答應了。
之后又給錐子打了一個電話,問他知不知道這夢緣到底是什么來頭,錐子說這那地方幾乎是一夜起來的,還之前沒注意,現在刷的一下就崛起了,幾乎能躋身天津夜場前十了,假以時日,那地方說不定就成為天津標志性的娛樂城,不過幕后的人是誰,現在誰也不知道,只知道臺面上帶頭的人叫費四,也算是天津一代的老混子了,實力不能跟三合這種大規模的黑社會相比,但是比吳軍,伙夫之流的要厲害多了,算是中型的黑社會團伙,勢力一般分布在天津這種娛樂城里面,人挺圓滑,老油子,那邊都不得罪,手也不長,雖然勢力還行但絕對不向其他行業伸手,要不是這樣,這三大黑社會團伙早就把他給吞了。
聽了這些,我心里有了一番計較,但是有件事我想不明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費四隱忍了這多年,現在雖然三合落難,但是他這真的敢向烏巧兒伸手?
這件事看來還得親自去看看才行。
我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我發現了,我非的把這天津所有道上混的人都的接觸個遍,但是這真的不是我自己想要的,還應了那句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現在雖然不在江湖,但這一些亂八七糟的事都沒命的往我身上竄。
我看著那小心翼翼在我們身邊撿東西的服務員,心里默嘆,人不找事事找人,就我們這幾個破人,真到了大事,扛不住啊,不能事事靠著三合,絕對不能,再說三合現在自己情況也不好。
……
晚上的時候,我跟二哥還有左男男在小紅這里吃飯,不過誰都沒胃口,大黑跟唐龍回來了,這次身后浩浩蕩蕩的跟了十幾個兄弟,這些人都眼熟,是上次大黑帶著砍那個走漏張鷹消息人的那些小弟,看來是對大黑的忠實度聽高,也就是鐵桿小弟了。
我正在猶豫這次到底應該怎么面對這些小弟,那大黑走到我跟前,啥話都不說,壯的跟山一樣的身子直挺挺的朝著我跪了過來。
我趕緊伸手去拉,這下都給我整蒙了,眼看著拉不住,我抬起腳沖著他的胸口就踹去,這下勁夠大,不光是他摔在地上,我也被震的坐在了地上。
大黑在地上滾了一下,趕緊站起來,過來拉我,說:“老大!”我起來之后沖著大黑罵:“你他娘的有毛病是不是,我之前沒跟你說過,是個爺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是聾了嗎!”
大黑現在情緒很激動,說:“老,老大……俺,俺娘……老大!”我知道大黑感激我,拽著他按到座位上,然后把端起桌上的一碗飯遞給大黑,語重心長的說:“大黑,你知道我這人不想跟什么人一樣當大哥,但是,你既然叫我一聲老大,我坐著,就不能讓你蹲著,我吃什么飯,你就跟我一樣吃什么飯?記住了嗎?我之前說過你娘就是我娘,你以為我是放屁的嗎,那是我的孝心,我也不說一些j8肉麻的話,二哥跟我都是這一樣的尿性,是兄弟,咱們就有啥吃啥,不是兄弟,那你能跟我客氣,要是仇人,那就往死里整,我是不是老大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把你當兄弟,那十萬塊錢,是新世界攆出我和二哥給養老的,我這一輩子可能就給你十萬,但是我不說別的,以后,我能坐著,你,一樣坐著,我吃什么,你就吃什么,記住了嗎!”
我說完這話后,拍了拍大黑的肩膀,那鐵塔一樣的大黑居然淚如雨下,嘴笨的他啥都沒說,只是兩口扒拉光了我遞給他的飯,混著眼淚一口口的吞下,甚至連最后的那顆米粒都不放過。
我看著一個個擠在門口,眼神狂熱的那些年輕人,二十郎當歲,比我小一些,正是年輕熱血崇拜關二爺的時候,我眼神復雜,雖然這些人沒說話,但是看他們的表情我也知道這些人在想著什么,出來混是為了什么,可以說是為了出人頭地,但是更多的人想的是找一個能甘愿為之賣命的好大哥,這種人,我只見過一個,左麟。
大黑扒拉完那碗飯后,紅著眼睛盯著我,滿眼的期待。
我回頭看了一下二哥,二哥聳了聳肩膀,表示這事他不管,我嘆了口氣,對著那些人說:“我沒啥能力,打架不如二哥,大黑,甚至你們邊上的唐龍都能打我倆,我沒錢沒權,而且我知道這輩子自己可能不會涉黑,我除了自己現在在監獄工作,真的沒想好要干什么,你們要跟我,可能一分錢賺不到,偏偏我還惹了這么多仇家,說不定你們出去還會被砍,你們想清楚了么,真的要跟著我這廢柴嗎?”
帶頭的是唐龍,他有點激動的說:“老大,咱們這兄弟都是有爹有娘的人,在渾也有良心啊!”說這話的時候,他梗著脖子,一臉通紅。
我看著那一張張熱切的臉,看著那一個個期待甚至有點崇敬的眼神,心里豪氣頓生,對著小紅喊:“小紅姐,再來十五碗米飯!”
我這豪氣干云的剛說完,小紅在那邊不溫不火的說:“要盛自己來盛。”剛要高潮愣是被這不解風情的娘們給打斷了,我有點尷尬,看著沒回過神來的小弟,說了聲:“也對,飯就應該我來盛。”
我是一點不敢惹這娘們。
人家認小弟喝酒,我這吃干飯,在這天津也算是獨樹一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