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C監(jiān)區(qū)需要熟悉一段時間,但是現(xiàn)在我的心沒有放在這上面,因?yàn)?,上次報上去的減刑申請下來了,大長腿直接來我辦公室的。
她一進(jìn)來,就沖我笑著說:“行啊,小陳凱,治不了你了,才多久,這直接成了C監(jiān)區(qū)指導(dǎo)員,看來是一年后,我這位子就該讓你來坐了啊!”
我聽見她的打趣,朝她走來,賊眉鼠眼的關(guān)上門,說:“小茹姐,你這些天又去哪了,不是說了干什么都要在一起的么,怎么又好幾天沒見你!”
這幾天冷清死我了,家里以前有倆女人嘰嘰喳喳的,一下都不回去了,晚上我回去一個人都沒了,二哥跟傻子倆人都盯著那邊的新世界,習(xí)慣了熱鬧的我發(fā)現(xiàn),人真正寂寞的時候,不是你一直寂寞,而是極盡喧囂后的冷清。
大長腿見我關(guān)上了門,嘴角勾起笑說:“怎么的,小陳凱,幾天不見面是不是還想來點(diǎn)刺激的???行啊,你這是長本事了!”
我嘴巴都快裂到后腦勺去了,說:“小茹姐,這么就不見了,親熱一下?”說著,我搓著手往她身邊走去,大長腿對我的一反常態(tài)有點(diǎn)納悶,笑著說了聲:“你這是怎么了,中邪了么!”
看見我真撲了過來,大長腿伸出細(xì)長的手指頭頂在我的腦門上,笑罵說:“哎,我說你今天怎么了,以前好久不見,也沒見你這樣啊!”
我只是嘿嘿的傻笑,嘴巴上什么都不肯說。
大長腿見我不說,就跟我說了上面那個消息,她說:“算了,不跟你扯了,上報減刑申請下來了,結(jié)果不是太好?!?
我嘆口氣說:“是不是夏雨詩那個沒申請下來,我就知道。”大長腿沖著我的腦袋輕輕打了一下,說:“你知道個屁,誰給你說夏雨詩那個沒申請下來?!?
我有點(diǎn)吃驚,說:“你說什么,夏雨詩的那個下來了?這不可能!”大長腿白了我一眼說:“我知道還是你知道,夏雨詩那個確實(shí)減少了一刑期,不光是這樣,夏雨詩她還從D監(jiān)區(qū)要調(diào)到你們C監(jiān)區(qū)呢!”
我聽了這個話,知道什么意思了,這肯定是趙志干的,雖然不知道這貨現(xiàn)在辦到這種程度究竟是付出了多少代價,但我知道,別管是他還是老夏,肯定都卯著勁硬扛著。
大長腿繼續(xù)說:“報的其他人的倒是都沒什么波折,就是方洋那個,那個減刑沒有下來?!?
我問:“為什么?方洋那個案子難道還挺嚴(yán)重的嗎?”大長腿說:“確實(shí)挺嚴(yán)重的,在她販賣的車?yán)?,那找到的白粉估?jì)有兩千克,雖然后來法官以這案子證據(jù)不足為由,沒有判她死刑,但是估計(jì)這刑期不能在減了?!蔽伊R了一聲,說:“這王八蛋!”
大長腿說:“罵誰呢?”我說:“上次我去找大地,偶然說起那個之前想陷害的我的那個警察,當(dāng)初方洋的案子,也是他辦的,還是同樣的手法,這不明顯的就是栽贓陷害么,當(dāng)時的那些警察都是吃屎的??!”
大長腿只能嘆了口氣說:“這也沒辦法了,減刑是不可能了,除非是翻案,不過過去這么久了,翻案可能會有難度了!”
我知道大長腿說的是對的,但感覺挺對不起傻子他們的。大長腿看我這樣,說了聲:“對不起。”
我詫異的看著她,說:“小茹姐,你說什么呢,這跟你又沒關(guān)系,你有什么對不起的,我們再想想辦法,肯定還會有辦法的,那個警察肯頂不干凈,我讓錐子查查他,說不定就能找到什么把柄了?!?
大長腿點(diǎn)點(diǎn)頭,嘆了口氣。
……
知道方洋沒辦法減刑,我就開始對那個警察上心了,晚上到了新世界,跟傻子直接說了,傻子還能沉住氣,二哥沉不住了,對我說:“老子上次就說,直接回去找那b孫子,直接弄死他多好……”我說:“幸虧你沒直接弄死,你要是弄死了他,我們怎么跟方洋翻案!”
二哥被我說的臉一紅,不知道該怎么回了。
我說:“這不是黑道上的仇殺,不是做掉他的就完了,現(xiàn)在他娘的就要知道證據(jù),可是這證據(jù)往哪里找??!”
我給錐子打電話,說了這個事,可是錐子也不是神,不可能每件事都記著,只能說讓我等等,看看能不能幫到我。
二哥說:“現(xiàn)在沒證據(jù),直接去問他啊,綁了他這人從他嘴里來問不就行了么,等到啥時候??!”
現(xiàn)在似乎是沒有什么好辦法,二哥說的這個看來是唯一一個捷徑,我看了一眼,說:“大黑呢,今天怎么沒過來?”
二哥說:“這犢子最近一直說要去找吳軍呢,估計(jì)今天也是去找他了吧?!蔽叶髁艘宦暎f:”不等他了,咱們先去踩踩點(diǎn),碰碰運(yùn)氣看看能不能見到那方臉,要是找不到,就讓錐子跟我們落實(shí)地方后在摸去?!?
二哥點(diǎn)頭說行,對二哥說:“二哥,這件事你就別去了,人多了反而是不好,再說了,吳軍那邊不知道誰會來找茬,你和傻子都走了,就沒人震住廠子了?!?
二哥嘟囔了幾聲,最后沒說什么,只能同意。
我跟傻子兩人這次完全是碰運(yùn)氣,我心里知道這次是根本找不到線索,但是我想跟傻子說點(diǎn)什么,總是感覺欠他的太多了。
倆人現(xiàn)在貓?jiān)诰炀诌叺年幱袄?,我開口說:“方瀚?!鄙底佣髁艘宦暋?
我說:“對不起?!狈藉珱]說話,但是過來一會,他開口說“有啥對不起俺的,你是感覺俺跟你在一起跟別人打打殺殺的,把頭別再褲腰帶上對不起俺么?”
我點(diǎn)點(diǎn)頭。傻子嘿嘿笑著說:“這算是啥,俺當(dāng)初在云南邊境的時候,可比這厲害多了,那時候就是感覺自己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真好,在咱這,都是小打小鬧。”
我還是說了聲:“對不起?!鄙底诱f:“你這話,俺不愿意聽,俺妹妹這事,你已經(jīng)做了很多了,人要知足,在說了,咱們不是正在找線索的么。”
傻子平常話不多,這次居然反過安慰我來的,我看他的時候,就知道嘿嘿傻笑。
倆人在這蹲了一兩個小時,但是警察局里來來往往的,就是沒有那個方臉出現(xiàn)這,這地方不比別處,不敢在這呆太久,我叫著傻子準(zhǔn)備往回去。
不過傻子突然跟我說:“你看那邊?!闭f著傻子給我朝著我們對面的一個角落,哪里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見。
我說:“啥啊,什么都沒有?!鄙底诱f“有人,好像也是監(jiān)視警察局的,要不是剛才有個東西晃我一下,我也沒注意到?!?
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人來監(jiān)視警察局,這會是誰?傻子藝高人膽大,帶著我往那邊迂回過去,等快到了之后,我也能看見一個黑乎乎的人影了,可是怎么這么熟悉?傻子悄悄的往那摸,可是沒想到那人還挺警醒,幾乎是下意識的回頭一看,傻子一見暴漏了,直接跳了過去,可是那人非但是沒逃,反而是有點(diǎn)欣喜的喊道:“是你們!”
這人是張鷹,那個偷,今天怎么在這摸著?三人往后退去,我問張鷹:“你來這干嘛,要是想偷東西,也不能來這??!”
張鷹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說:“我這是幫著錐子大哥來踩點(diǎn)的,但是什么事,我不能說,這是我們線人的秘密?!蔽姨吡怂荒_,罵了聲:“德行!對了,上次還沒謝謝你呢!”
聽見我這么說,張鷹臉上露出的表情有點(diǎn)自豪,說:這有啥,以后你想開那個鎖,哪扇門,你隨便說,我一定會給弄開的!“我沒搭他話,繼續(xù)問他:“不過那次為啥就是錐子開車過去了,你人呢?跑了?”
張鷹聽見這話,臉上露出苦逼的表情,訕訕的笑了笑。
我沒理他,說:”那方臉沒出來來吧?“張鷹聽見這話,想是見鬼一樣喊了一聲:”你怎么知道我來監(jiān)視那個方臉警察的?“我沖他噓了一聲,讓他小點(diǎn)聲,然后說:”別廢話了,趕緊說,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張鷹臉上一紅,說:“還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過那邊錐子哥給的消息說,這方臉今天晚上肯定會從這里出來?!?
我和傻子對視一眼,誰想到今天居然還能歪打正著,真的會碰見那個方臉警察。
張鷹絮絮叨叨,嘴巴很碎,一會問我們?yōu)槭裁礊槭裁匆瞾磉@,一會問為啥我知道來找方臉的,不過他還在說話,被傻子一下子用手給捂住了嘴巴,我眼睛發(fā)亮,看著那從警察局門口出來的方臉警察,這貨挺節(jié)儉的,走到對面停車的地方,推著摩托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