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因爲開窗透氣時冷到了,還是酒後畏冷,郭安妮竟然全身發抖。
藍飛揚趕緊又拿了牀被子給她蓋上,可她還是顫抖。藍飛揚一咬牙,隔著兩牀被子,張開手臂摟住她。
“郭總,我愛你。讓我就這樣抱你一會吧!”藍飛揚喃喃自語道,“好想再回到你腳受傷的那段時間,那樣我就可以天天抱你,天天守在你身邊聞你身上散發的氤氳醉人的幽香。”
此時的郭安妮夢見自己正在山林中拼命逃竄著。追趕人的吶喊聲越來越近了,身邊一小隊手持棍棒、弓箭的護衛緊張護著她前行。
“啊……噢……”突然隊伍最後的兩名護衛被身後飛來的竹箭射倒,她嚇得一個趔趄就摔倒在地。
貼身侍女趕緊扶起她,可驚嚇疲憊已令她腿發軟,根本跑不快。
身邊一個高大威猛的護衛見此,蹲下來背起她就跑。
可是這一耽擱,令本來就處於劣勢的他們很快就被追上了。他們被一羣圍獸皮、披麻衣的粗野漢子團團圍住。
幾個忠勇的護衛把她圈在中間做最後壯烈的反抗,隨著他們一個個渾身是血、悲壯慘烈的倒地,她嚇得驚叫一聲就抱著貼身侍女暈了過去……
“藍……救救我!”一聲急切的充滿絕望與渴盼的呼救聲,似穿雲破霧、又像劃破時空縹緲而來。
藍飛揚猛然從迷迷糊糊中清醒過來。
看到郭安妮額角有細密的汗珠,連忙鬆開手。並起身拿開一牀被子,用乾毛巾爲她擦額頭及頸口的汗。
“藍……”郭安妮睡夢中不安地又叫了一聲,聲音和語質與他剛剛迷糊中聽到的極其相似。
藍飛揚不禁一愣:郭總是夢中遇到什麼危險了嗎?她是在叫我去救她?可這聲音不對啊……
見她費力地隔空舉起手似乎想抓住什麼,不由把自己的手臂伸了過去。
郭安妮的手一碰到他的胳膊就緊緊攥住,那如蝶羽般不斷抖動的長睫也隨之安穩下來,之後又呼吸勻稱地睡熟了。
從手臂到全身,剎那間如電流導過般,藍飛揚心緒起伏不定。
他好想再次抱住她,親吻她桃花般的臉龐……可他知道不能這樣,如果自己這樣趁機輕薄她,不僅太下賤,也更加無法從情網中掙脫出來了。這不是他想要的!
藍飛揚就這麼被郭安妮緊攥著一隻手臂,又甜又楚又亂地煎熬著、磨難著,直到郭安妮翻身自然鬆開了他。
藍飛揚一下無力地癱坐在牀前。
郭安妮早上醒來,發現藍飛揚居然像以前在醫院一樣,蓋著牀被子在沙發裡睡著了。可她剛一動,他也就眨眨又長又密的睫毛醒了。
“藍青,你怎麼睡在這裡?”郭安妮不解的。
“郭總,醒啦?”藍飛揚迅速瞥了她一眼,又把眼睛看向別處,“您昨晚喝醉了,還吐了一地呢。您不記得了?後來又全身發抖……我怕您晚上還有什麼事,所以就睡在沙發裡了。”
郭安妮依稀記起昨晚一些模糊的片段。她記得自己害怕得發冷窒息時,好像有人隔著厚厚的棉被抱住了自己。但又不能確定是真是夢還是幻……
“哦,好像是有那麼回事。”郭安妮點點頭。
藍飛揚有些忐忑的快速起牀,並開始整理沙發上的被褥。
見郭安妮仍沒動,似在沉思,好像不知道自己昨晚隔著被子抱她的事。心不覺平靜了一些:“郭總,時間不早了,您快點吧。劉姨肯定做好了早飯在等著了。”
“不忙。”郭安妮一手支著額頭,“我還有點頭痛,上午就不去公司了。反正也是星期六。”
“可您總要吃點什麼吧?昨晚都吐空了。”
“那一會,你幫我端點上來吧。我就不下去了。”郭安妮說著又躺下了。
藍飛揚快速整理內務後,就下樓了。劉姨和保姆果然在等他們吃飯。他讓她們倆先吃,自己卻端起郭安妮的早餐上樓。
郭安妮起來洗漱了一下,吃了個煎蛋,一塊蛋糕,喝了點牛奶,就不吃了。她注意到藍飛揚神情有些異樣,眼睛老是不敢正視自己:“藍青,你怎麼啦?”
“沒有啊。沒什麼。”已幫郭安妮疊好被子,收整好洗漱用具的藍飛揚故作鎮定的,“您怎麼不吃了?多吃一點啊。”
“收了吧,我沒什麼胃口。”郭安妮優雅地用面巾紙擦著嘴。
藍飛揚就伸手收拾,一不小心碰了一下郭安妮丟面巾紙的手,忙觸電般縮回。不想又碰到牛奶杯。
“這男孩今天到底怎麼啦?”郭安妮不覺詫異。驀地想起昨晚隔著一牀蠶絲被和一牀棉被抱著自己的溫暖懷抱。
難道是他?也只能是他了——如果不是夢幻的話。
看來這男孩對自己動心了。哎,當自己認爲他可能對自己有意思時,他沒有;可現在他卻突然有了。爲什麼就不早點呢?
郭安妮有點懊惱前些日子沒經受住陳自律的誘惑,不知道他會不會就此善罷甘休——雖然是他自己食言在先。但他會像當初說的那樣瀟灑嗎?
如果不是陳自律……現在我的心情全被破壞了。暫時不管他,先看看再說。
想著,她看了一眼已經收拾好了的藍飛揚:“藍青,你先下去吃飯,一會我們還是去公司吧。”
“好的。那我走了。”藍飛揚點點頭,拿起不鏽鋼托盤先緊走了兩步,突然覺得不對,又按規定舉著托盤,身姿優雅地出去。
關上門後,他長舒一口氣,拍了拍胸口。天啦,怎麼變成這樣了!
以前他對郭安妮只有敬畏;後來關係親近一些後,更多的是尊敬、是自心底的關心;現在怎麼會又愛又亂又手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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