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大陸某高檔小區住宅內。
餐廳里,餐桌旁坐著的只有身穿睡衣的梅雨跟一身正裝的許午兩個人。桌子上放了一瓶法國紅酒。
“這是我當初專門從法國帶過來的,本想用來慶功的。沒想到……唉,算了吧,可能是她命不該絕吧?呵呵,昨天老頭子還剛剛把我熊了一頓。沒事兒了,他是不會真的跟我計較的。來,喝一杯。”
梅雨打開了紅酒,給許午倒了上半杯,而自己卻是白水。
“梅姐……怎么不喝?”許午有些疑惑的看著梅雨的杯子問道。
“我……正準備懷孕。”梅雨嫣然一笑,“你也不要喝多了,只這一杯就行了。今天保姆不在家,讓我打發回去了。”
看到梅雨眼里的溫柔,許午這才放寬了心。
梅雨把手伸到了許午的面前,輕輕的壓在了許午的手上。
“我們家老頭子上了年紀了,又日理萬機的,精力實在不行。午,姐想求你幫個忙……”此時梅雨眼里的光芒更加熾烈。許午隱隱約約的預感到了什么,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梅姐,除了殺人,你盡管說。”許午半低著頭說道。他的另一只手已經握住了杯子。其實剛才他還在努力的尋找著借口不準備喝下這杯酒的,他總感覺到有些風險。
可此時,聽到梅雨的話,心里懸著的那塊石頭才算落了地。
“姐不會再讓你殺人了,姐想讓你造人兒!”
梅雨的聲音很輕很柔,卻有一種要把人化掉的力量。
“梅姐……這……”
“什么都不要擔心,姐都計算好了的。如果我沒有懷上冷家的孩子,那么將來,或許連個住處都沒有了。你一定要幫姐這個忙。”梅雨的眼里露著渴求的目光。
許午終于不再說話,他將那一杯酒端起,猛的全部灌下。然后抱起了梅雨,直接進了她的臥室。
把梅雨放到床上之后,許午迫不及待的解起了自己的衣服。正待要往床上爬,梅雨卻雙手擋在了他的胸前:“急什么,先去洗個澡,姐在這兒等著你。”
此時梅雨嬌媚的眼神已經點燃了許午內心的火焰。許午咧嘴一笑,起身去了浴室。
兩分鐘不到,浴室里傳來砰的一聲。
許午那壯碩的身軀轟然倒下。
又過了兩分鐘之后,梅雨才打了一個電話,一會兒,一個二十幾歲的男子走了進來,用一條床單將許午裹了一個嚴實,抓起許午的衣服然后扛起下了樓。
一輛寶馬越野停在了樓梯口,后門已經打開。年輕男子將許午塞進了后備箱里,關上,然后上了車,車子不慌不忙的駛離了小區。
寶馬越野長途跋涉,停在了一個水庫邊,年輕人脫了衣服下了車,將許午扛起,送進了水庫深處。
再回到岸上后,年輕人將許午的衣服擺在了水庫岸上。
車子從滿是礫石的灘上調轉了車頭,朝原路返回。
半個月后,文燕已經辦完了所有的事情,在趙劍峰的陪同下回國。
在冷少的跑車俱樂部的酒吧里,冷子琪與趙劍峰兩人對飲。
“這些酒你可以隨便喝,只是不要喝醉了喲!”冷子琪對趙劍峰的態度明顯已經成了要好的朋友,他好像完全忘記了面前這個少年的貧寒出身,“給我個卡號,我再給你打二十萬過去。”
看著冷少的表情,趙劍峰就知道,冷少對他這次任務的完成非常滿意。
“算了吧冷少,我從你這里拿到的已經夠多的了。”趙劍峰搖著頭說。一直從冷少這兒拿這咱太容易的錢,趙劍峰于心不安。他最喜歡的還是先干了事再拿錢。這樣至少能夠保證自己所拿的錢都是自己想拿的。
他不想欠這個冷少太多的人情。如果人情積攢到了一定的數量,很有可能在冷少提出某些過分要求的時候,他難于拒絕。
“這是你應該得到的,如果不是你,我母親這次恐怕要遭遇些曲折了。你客氣什么?”冷少很不理解的笑著說。
“冷少,我從你這兒拿到的已經夠多了,你可不要以為我趙劍峰是一個貪得無厭的人喲。”雖然對面坐著的是那種萬人不及的人物,可他趙劍峰卻沒有更高看他一眼,在趙劍峰的眼里,冷子琪的身上只是多了些錢而已,并不比自己更高貴。
冷子琪只是笑了笑。他越發覺得趙劍峰是一個爽直的人了。像這種取之有度的人,他冷少更愿意合作,因為他從來不用擔心對方貪心不足而生是非。
兩人正喝著的時候,一個看上去二十二歲的男子走了上來。
那人穿一身休閑裝,個子不矮,面目清秀,一看就是那種在甜水里長大的孩子。不過,他眼里的那種警惕與智慧卻又像一個經歷過事情的人。
“哥?”冷子琪看到那個高個子男孩子的時候,竟然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這位兄弟,我能借一步跟他說個話嗎?”那男子臉上略帶微笑,但那語氣卻明顯帶著命令的口吻,不容違抗。
趙劍峰放下了酒杯,起身離開。雖然他與冷子琪現在也算是有了交情,而且冷子琪對他也不薄,但他趙劍峰畢竟還不是冷子琪的私人保鏢,自己并沒有在任何時候去保護冷子琪的義務。
趙劍峰下了樓,跟其他車友在一起說笑著,這些人大多數能認得他,因為他與冷少認識就是這幫人見證下的。
酒吧里,那年輕人坐了下來,冷少這才坐下。
被冷子琪叫作哥的那男孩坐下后并沒有多看冷子琪一眼,而是保持了一段時間的沉默。
“有什么事兒嗎哥?”對于這位哥的到來,冷子琪心里有些嘀咕,因為他是很少跟冷子琪見面的。
“以后當著人叫我哥的時候,最好帶上我的名字,別人讓起了誤會。”
“是,子健哥。”冷子琪趕緊試著叫了一聲。
別看冷子琪在別人的面前都是那么自信,那么瀟灑,可在王子健面前卻跑老鼠見了貓似的,他甚至連說話都要看看這個哥的臉色。
“你把場面弄這么大干什么?是怕別人不知道你有錢是吧?還是故意要給老爺子搞點麻煩?”王子健瞥了冷子琪一眼,很是不滿的道。
“他們都找到了我,讓我組建一個俱樂部……”
“你可不是小孩子了,凡事得有自己的頭腦,別人的話也能隨便聽嗎?你知道每次出去有幾十輛跑車陪著,你以為不會有人在背后議論什么嗎?”王子健像是訓誡小學生一樣輕聲喝斥著。
“是……爸生氣了嗎?”冷子琪有些委屈的慢慢抬起了頭看了王子健一眼,現在是因為王子健沒有看他,不然的話,他根本就不敢直接與這個哥對視一秒鐘的。
“那倒沒有,我只是過來提醒你一下,做事收著點兒,
你不知道背后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咱呢!尤其是你!”
子健的口氣很強勢,不容子琪反駁。
“自己想個辦法,把俱樂部解散了吧。”說完,王子健從沙發上起來,朝門外走去。
冷子琪還要站起來去送,卻讓王子健回頭瞪了一眼:“不要送,我自己走。”
冷子琪便老老實實的站在那里沒動半步。
趙劍峰在與那些朋友談笑的時候自然看到了這個有些冷的“哥”。他們兩人的目光也有那么一兩秒鐘的對視。但那人很快就避開了,徑直朝著門外走去,上了一輛寶馬車,駛離了俱樂部。
趙劍峰一時間無法猜測到這個人的身份。但出于對朋友的關心,趙劍峰并沒有馬上走人,如果冷子琪有什么需要的話,他一定還會叫自己上去的。
當趙劍峰跟冷子琪兩人目光相遇的時候,冷子琪朝趙劍峰招了招手,趙劍峰便從人群里擠出來上了樓。
兩人重新坐下來喝酒。
“剛才不好意思,那人是我哥。但這事兒你不能告訴其他任何人了。”
趙劍峰點了點頭。他知道,冷少所以把他與那人的關系告訴他一個人,這就證明冷少信任他趙劍峰的人品。
趙劍峰一直保持著沉默,因為他不需要說什么。他只是一個傾聽者。
“他可能覺得我這個俱樂部太招搖了,想讓我撤掉,怎么辦?大家都是朋友了,我這話怎么說出口?”冷少其實是一個很講究面子的人,總喜歡一大幫子人跟著他,這樣就顯得有身份,而當這個哥要求他撤掉俱樂部的時候,他自然就為難了。他不想讓自己的朋友說自己太無情。
雖然到現在趙劍峰都不清楚這個冷子琪是什么身份,但從他的排場以及給自己的那些好處,趙劍峰已經有了判斷,他至少可以把冷子琪歸到哪一類的人群里去。
所以,他能夠理解冷子琪這個時候的難處。當然,他也更能理解冷子琪那個“哥”的想法。
如果換了平常人,誰都知道樹大招風,做事不夠低調的話,極有可能會給老子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但是,人都是物質的,面對各種各樣物質,很難有人能夠有那么大的排斥力與那些東西保持足夠的距離。
女人,跑車,這對于冷子琪這個圈子里的男孩子來說,那就是一種癮。這根本就不是一個認識上的問題。如果只是認識問題的話,憑著冷家遺傳的智商,他足以考慮到這些事情的,而最大的問題就是克制力。
這就像是一個人吸上了癮之后,他并不是不知道這東西的危害,而是無法抗拒這種危害的入侵。尤其是當某種觀點入侵到人的思想中的時候,就很難抵抗那些物質的吸引力了。
有個醫生曾經問一個前來檢查身體的患者:你抽煙嗎?
患者:不抽。
醫生:你玩女人嗎?
患者:不玩兒。
“那你喝酒嗎?”
“不喝。”
醫生隨即皺起了眉頭:“那你說一個人這樣活在世上還有什么意思?”
冷子琪算是一個聰明的孩子,他還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可他卻已經意識到了母親所面臨的危險!就憑這一點,有幾個他這么大的男孩子能夠做得到?
對趙劍峰這樣的保鏢價值的認識,就已經證明了他的智商。
但,在這個世上,智商并不是萬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