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石觀音自顧自的喝酒, 完全當(dāng)沒看到我,我站了會兒隨便找了個借口就溜了出去。
冬夜的海風(fēng)吹的很猛,我把那件裘袍裹的更緊些才踏上了甲板。原隨云已經(jīng)在甲板上等著了, 風(fēng)吹著他的衣袂倒是說不出的美。
"阿落你這個樣子還真是合適。原來的假少爺成了真公子嗯?"
阿落原來是個富二代, 和我一樣一頭短發(fā), 性子也是夠像個大少爺, 卻是難得的長了張象極她母上大人的美人臉, 原來倒是總被叫做少爺。
"所以阿崢你這個長了大眾情人臉的,跑到這就釣到了妹子?"
他悠悠的開口,雖然眼睛沒有焦域, 還是定定的對著船艙的方向。我很想罵他能不用原隨云的臉說出這么沒氣質(zhì)的話嗎。
"是啊是啊,不夸我速度快嗎。"
"你跟著楚留香這么久, 怎么不對他動動心思, 和你一起的那個姑娘, 刻意改變本身的氣質(zhì),有察覺嗎。"
越來越有原隨云的調(diào)調(diào), 我居然沒有感到一絲的不自然,可惜了她原來那雙堪稱明眸善睞的眼睛了。
不由撫上他的眼睛,若是我聲音變了他是不是永遠(yuǎn)認(rèn)不出我了,曾經(jīng)愛好攝影的她墮入黑暗后是用了多久來和原隨云的靈魂融合,用了多久來適應(yīng)這具身體。
和他相比我倒是過的好太多了, 不說能和本命親密接觸, 其他的也是有趣極了。
突然他手壓上我撫在他眼上的手, 微笑著輕言細(xì)語
"無事的, 早就適應(yīng)了。你不吭聲我就沒法知道你要說什么, 還當(dāng)是從前嗎。"
"說些什么鬼話,煽情對我行不通。"
我噗的就笑了出來, 裝什么,當(dāng)我沒看到他微笑的嘴角極力隱藏的玩味笑嗎。
"真是不解風(fēng)情,該說了吧,她是誰?"
他一定沒有意識到,原隨云的臉上不是客氣溫和的微笑而是現(xiàn)在這般酣暢淋漓不做虛偽的大笑時,是能與石觀音的美較于高低的驚心動魄的俊氣。
"要是你能感覺到她本來的氣質(zhì)你一定能猜出她是誰的,那時你一定無比渴望這雙眼睛沒瞎。"
"我現(xiàn)在也渴望這雙眼睛沒瞎。難道她是...石觀音?"
原隨云說的有些猶豫,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才想起他看不到又出聲
"猜對了,就是石觀音。"
"石觀音?真的是石觀音?你居然釣到了石觀音!"
原隨云的聲音提高了些,驚詫萬分,我不由摸摸腦袋嘀咕
"說釣上也不算釣上,她是我本命你知道的,我只是從大沙漠劇情就遇著她,然后她就一直一直跟著我,直到這會兒。"
"她跟著你?阿崢你是不是有點(diǎn)太自戀了。"
他表情很明白的寫著四個字,我很質(zhì)疑。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身上被她下了毒,又被楚留香搞的體弱解不了毒,后來去見了張簡齋,開了藥,現(xiàn)在還在吃著。她就一直跟著我了,啥理由都沒有。"
他沉思了會兒才淡淡吐出一句
"她真看上你了?"
"哈?怎么可能,你當(dāng)她是原來那群花癡女生嗎。"
我用一臉你是傻子的表情瞪著他,半晌他不回話我決定拋棄石觀音的這個話題。
"你打算怎么辦,都知道結(jié)局還要繼續(xù)?"
"是,最后說不定還有成功的機(jī)會,你莫忘了,我不只是阿落,我更是原隨云。"
真是讓人心疼的蠢貨。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助他一把,但他也很明白吧,楚留香不能死,他能活的幾率就小之又小。
"我知道了,以后叫你隨云吧。"
他明白我的意思,叫他隨云就表明他不僅是我的阿落,我承認(rèn)他是原隨云,并且阿落只是原隨云的一部分,而不是原隨云是阿落的一部分。
他點(diǎn)點(diǎn)頭讓我把我的經(jīng)歷說具體些,我就干脆在甲板上坐了下來,從遇到石觀音到死了一回見到渣神,再到之后。
他摸索著從我脖子上取下那個玉葫蘆,仔細(xì)的摸著,喃喃
"哦?通神的好東西啊,你也真是命大。"
"遇上這種渣神我不知道是倒了幾輩子的霉了。"
我哀嘆一聲,他倒是心情很好,作勢就要把玉葫蘆收起
"不想要的話就給我了啊。"
"快還給我!這可是我保命的東西。"
"不給。"
結(jié)果就演變成了我跟他在甲板上又笑又鬧的搶我的玉葫蘆,最讓我郁悶的,為毛線我個有眼睛的還追不上個瞎子。
突然感覺身后有個眼神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轉(zhuǎn)身看時又什么都沒有。摸摸自己腦袋擺擺手
"不跟你鬧了,我該回去了,不然石觀音要生氣了。你要就給我好好收著吧。"
當(dāng)我回到房里時只看到桌上地上翻倒的幾個空酒壇,半個人影都沒有。還有幾團(tuán)被酒漬弄臟的紙,一一展開我覺得腦袋都要炸了。
原來在沙漠的谷里給她畫的素描,信手寫下的詩詞,她一直帶在身上,然后...揉了?
到底是什么狀況啊,還有最關(guān)鍵的問題,她人呢!
我剛回到甲板就聽到頭艙有乒乒乓乓的聲音,頭艙是原隨云的房間,我心里一驚,拜托千萬別是我想的那樣啊!
門虛掩著,我剛推開就看到石觀音的易容都去了,臉色泛紅,腳步也有些虛,但出手如風(fēng)招招都向著原隨云的性命去的。
石觀音的武功是自己獨(dú)創(chuàng)的,原隨云沒有一點(diǎn)準(zhǔn)備,又看不到只能聽風(fēng)聲,每一次躲閃都踉踉蹌蹌不斷撞到東西。
"住手!快住手!"
我來不及想更多,從側(cè)面就撲上去抱住她的腰,迫使她不能再動,原隨云立刻掠開,和石觀音保持著距離,雖然模樣不怎么好看臉上倒還保持著微笑。
"放開。"
石觀音的語氣冷冷的,連我都怔了怔,好像從來都沒聽過她這樣冰冷的聲音了。她這久哪來這么大的火氣。
"阿姊,你醉了,我扶你回去。"
"放開。"
她的眉蹙的更緊,我自然的伸手,食指抵在她的眉心,刻意的放柔聲音,喝醉的人都跟小孩一樣,說道理沒用,過哄才行
"阿姊,我們回去好不好?回去我就放開你,該睡覺了。"
看得出,她的意識是很凌亂的,我說這話時她的表情像是疑惑又像是贊同,還有些生氣,但還是猶猶豫豫半天被我半抱半拉著拉著回房了。
走時我看到原隨云那副你自己的麻煩處理好的表情就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涌上。
直到把石觀音扶到床上我才松了口氣,還好她不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