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凝萱握著顧斯琛的手一緊,緊張的問道:“斯琛,這些醫(yī)生跑過去的方向好像是江瀚橋的病房。”
顧斯琛緊緊的皺著眉頭,朝前面看去,這些醫(yī)生果然是朝著江瀚橋的病房跑去的。
“一定是江瀚橋的病情發(fā)生變化了……”顧斯琛頓時緊張的加快了腳步,于凝萱也急忙跟了過去。
“醫(yī)生,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于凝萱走進去急忙的問道。
醫(yī)生正在給病床上的江瀚橋檢查,聽到聲音摘下口罩說道:“夫人,顧總,你們來了,剛剛看守江大少爺?shù)淖o工說江大少爺剛剛開口說話了。”
“開口說話了?”
顧斯琛聽到這里,直接大步上前,抓著醫(yī)生的手問道:“江瀚橋說話了,是不是他醒了?”
醫(yī)生緊緊的皺著眉頭,看了病床上的江瀚橋一眼,不敢確定的說道:“顧總,江大少爺還有沒有醒來,我還不能確定,等我好好檢查一下才能確定。”
“那你快點檢查啊,還愣在這里干什么?”
顧斯琛的聲音有些急促,更多的是冰冷,嚇得醫(yī)生不敢說話,只能為難的站在那里。
一邊的于凝萱看在眼里,走到顧斯琛的身邊輕聲的說道:“斯琛,你想讓醫(yī)生看病,倒是松開醫(yī)生啊,你太緊張了。”
顧斯琛愣了一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一時難以控制情緒,狠狠的抓著醫(yī)生的手,把醫(yī)生的手都抓紅了。
醫(yī)生得到自由,急忙走到江瀚橋的身邊檢查。
于凝萱看著顧斯琛緊張的樣子,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是這樣關(guān)心身邊的人,還以為他是冷血的,只會對她溫柔。
看來江瀚橋在顧斯琛的心里也是非常重要的,可是……這樣重要的一個人,什么時候能醒過來,讓大家都別在擔心了?
“醫(yī)生,檢查的怎么樣了?”于凝萱看著忙碌的醫(yī)生,忍不住問道。
醫(yī)生沒有回頭依舊認真的檢查著,輕聲的說道:“夫人,恐怕還要等一會兒才能知道結(jié)果。”
于凝萱點點頭沒有在說話,陪在顧斯琛的身邊一樣急切的等著結(jié)果。
頓時病房里變得安靜異常,只有醫(yī)生忙碌的細微的聲音,突然躺在床上的江瀚橋開口說話了,聲音很小。
聲音小的,竟然讓于凝萱誤以為是聽錯了。
“醒了,醒了……”
醫(yī)生聽到江瀚橋的話,頓時也跟著松了一口氣,只要能開口說話,那就離恢復正常不遠了。
顧斯琛和于凝萱急忙的跑到江瀚橋的身邊,確認是他在說話之后,于凝萱頓時激動的掉下淚水。
“江瀚橋你醒了?你真的醒了?”于凝萱哽咽著,聲音都在顫抖。
顧斯琛黑黑的眼眸盯著江瀚橋,緊張的問道:“喂,醒了就不要在裝睡了,起來,好久都沒有聽到你調(diào)侃的聲音了,快起來陪我聊一會。”
聽到顧斯琛的話,于凝萱的眼淚更加肆意,確實好久都沒有聽到江瀚橋調(diào)侃的聲音了,這個放蕩不羈的少爺現(xiàn)在終于醒過來了。
江瀚橋此時嘴巴蒼白,艱難的蠕動著,聲音很小很小,緊皺眉頭,腦袋搖晃著表情非常的痛苦。
“我……我聽……我聽到了……”
江瀚橋沒有睜開眼睛,但是聲音比剛剛大了一些,至少然他們都聽清楚了他說的話。
“你聽到什么了?聽到我們說話了是不是?”于凝萱疑惑的問道。
可是江瀚橋好像并沒有聽到她說什么,依然自顧自的說著,好像在做夢一樣。
“我聽到了……我在……在山下……聽到你說,說……只要我活著,你……什么都聽我的。”
江瀚橋好不容易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卻讓顧斯琛和于凝萱都愣住了。
于凝萱萬萬沒有想到江瀚橋在生命垂危的時候,竟然是想著她的那句話。
顧斯琛的臉色有些陰沉,但是隨后看向江瀚橋,輕聲的說著:“江瀚橋,快醒來吧,你睡了好久了。”
“我聽……我聽到了……你說什么都聽我的……”
江瀚橋依然沒有聽到顧斯琛的話,一直重復著這句話。
于凝萱有些擔心,江瀚橋也沒有醒來啊?
“醫(yī)生,他這是什么狀況啊?醒了還是沒醒?”
醫(yī)生頷首,看了一眼江瀚橋然后解釋說道:“夫人,江大少爺現(xiàn)在已經(jīng)醒了,放心吧,一切都恢復正常了,只是距離真正的醒來還需要緩一緩,大概今天夜里就能清醒了。”
聽到醫(yī)生的話,于凝萱頓時松了一口氣,但是看見一旁臉色暗沉的顧斯琛不禁又開始擔憂。
這個男人此時該不會是在吃江瀚橋的醋吧?不過是重復一句話而已,有必要生氣嗎?
為了不打擾江瀚橋休息,兩人來到醫(yī)院的走廊,顧斯琛冷著臉坐在椅子上,看著眼下光潔的地板一言不發(fā)。
“斯琛,你該不會真的是在吃醋吧?江瀚橋是個病人,再說我們之間有沒有什么,你應(yīng)該最清楚不過了。”
于凝萱坐在一邊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顧斯琛勉強的笑了一下,然后抓著于凝萱的手淡淡的說道:“我沒吃醋,我只是有些后悔,如果那天是我跟你上山的就好了。”
那么,他如果被摔到山下,也會感受到于凝萱的緊張,也會聽到于凝萱說的一些類似于承諾的話。
那天在山上,于凝萱和江瀚橋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了,顧斯琛雖然知道的不是很詳細,但是也大概了解了一些。
江瀚橋能在夢魘中還重復著于凝萱說過的話,說明他非常的在意。
他一定是愛上于凝萱了,雖然他們兩人接觸的機會不多,但是顧斯琛相信于凝萱的身上有這樣的魅力。
能讓男人在短時間內(nèi)就愛上她。
“這有什么好后悔的,那天是我不讓你跟著去的,還好你沒去。”
于凝萱說完這話,心里好糾結(jié),竟然有些罪惡感,事情發(fā)生之后,她也曾想過,如果那天跟著去的是顧斯琛的話。
那么掉下山底的人就是他,此時躺在病床上的人也是他,如果顧斯琛不能工作了,那么現(xiàn)在的顧氏集團沒準就會岌岌可危了。
所謂心里的罪惡感,于凝萱不知道自己說這話是處于什么心態(tài)?不想顧斯琛出事是真的,可難道就想看見江瀚橋出事嗎?
“你這么緊張我,你擔心掉下山底的人是我對不對?”顧斯琛眼眸一亮,期待的看著于凝萱。
于凝萱輕咬著下唇,“我當然不希望看見你出事兒了,我也不希望看見江瀚橋出事,可是,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過了,就不要說什么后悔的話了。”
“好。”
顧斯琛言簡意賅,很難得的簡單應(yīng)了一聲。
兩人在醫(yī)院的走廊外面靜靜的等著,終于聽到病房里面?zhèn)鱽硪魂嚰毼⒌穆曇簦墙珮虬l(fā)出來的,他醒了。
“江瀚橋,你醒了?”于凝萱急忙的走進去,臉上終于揚起微笑。
江瀚橋臉色還有一些蒼白,看見來人,用力的扯出一個微笑,“醒來第一眼看見的人是你,真好。”
于凝萱怔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這是隨后進來的顧斯琛走到床邊,江瀚橋看見他的身影時,眼神竟然有一些復雜,隨后笑了笑說道:“嗨,哥們好久不見。”
“什么好久不見啊?我天天都能看見你,是你好久不見我才是。”顧斯琛無奈的撇撇眼睛。
但是看見江瀚橋醒來,心里還是非常激動的,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不一樣了。
江瀚橋低著頭,感覺腦袋還是有些沉。
“我住院的這段時間,你們?yōu)槲?操心了,我的父母不知道這件事情吧?”
“當然不知道了,你的父母都在美國,回來一趟不容易,知道你生病了,萬一想回卻又回不來的話,那多著急,而且,我認為你也不希望我告訴你的父母。”
顧斯琛拉開床邊的一個凳子,然后慵懶的坐在上面。
江瀚橋無力的笑了一下,“還是你了解我。”
“好了,你能醒過來就好,以后有都是時間聊天,少說點話。”于凝萱一邊說一邊給江瀚橋掖了掖被子。
江瀚橋看著她這樣的舉動,將頭壓的更低了。
“你終于醒過來了,真好,你如果就這樣昏迷下去的話,我會自責一輩子的。”
江瀚橋看著于凝萱,想要說什么,但是終究沒有說出口,隨后轉(zhuǎn)頭看向顧斯琛,“時間不早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有事情我會叫醫(yī)生的。”
“也好,我們在這里也會影響你休息的,那我明天煮雞湯送過來給你喝,你暈迷了這么久,應(yīng)該好好補補身體才是。”
于凝萱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一絲的異樣,心情頗好的說著關(guān)心江瀚橋的話。
顧斯琛看了江瀚橋一眼,剛好兩人的視線相對,兩人都覺得尷尬,但是誰也沒有別過臉去。
“好了,斯琛咱們走吧,江瀚橋你好好休息。”
于凝萱牽著顧斯琛的手離開病房,江瀚橋淡淡的笑著擺擺手,隨后視線落在兩人緊緊牽著的手上。
走出醫(yī)院,于凝萱有些疑惑的問身邊的顧斯琛,“斯琛,你沒有感覺到,江瀚橋今天醒來之后好像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