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shí)最開始,麥葉就懷疑丸子和越彬之間,是否只是丸子一個人在一廂情愿。
現(xiàn)在丸子生病了,正是考驗(yàn)他們倆感情的時候到了,沒想到越彬越對丸子果然不聞不問了,對此她也很無奈,但是又從心底想要幫丸子一把。
她一直奇怪越彬?yàn)槭裁磿屯枳幼叩揭粔K兒,她一直沒弄明白,不是貶低丸子,是她覺得,越彬的眼光和口味最少應(yīng)該找個苗條點(diǎn)的容貌秀氣點(diǎn)的。
可丸子呢,是個超級大胖子,不懂什么高雅的音樂,除了吃吃喝喝,也沒啥別的愛好,她想這樣的倆人勢必不可能走到一塊兒。
這不,還沒開始呢,丸子就慘遭拋棄,對于此她一點(diǎn)不驚訝。
如果,就算越彬真的和丸子有過什么,又不負(fù)責(zé)任的離開,她覺得也是情有可原的。
俗話說久病床前無孝子,所以更不要說這種不篤定的男女普通交情了。
可現(xiàn)在丸子是非常時期,一個癌癥病人,隨時都可能抱病身亡,對于此,麥葉很想能讓丸子最后的日子,不,生病的日子,她想要丸子生病的日子過的快樂些,那樣丸子的病也一定會好的快些。
她這樣想著,于是想見越彬一面,她本以為越彬不會來見自己,但越彬卻答應(yīng)赴約。
麥葉約越彬在一家咖啡館見面,他來之前,她叫了一份巧克力甜甜圈,一份彩虹蛋糕,一份蛋黃蝴蝶酥,一杯不加糖的拿鐵。
越彬來了后亦要了一杯不加糖的拿鐵,咖啡杯白色的泡沫之上是牛奶勾畫的桃心圖案,甚是浪漫甜蜜。
“怎么有空請我喝咖啡,謝謝了。”越彬不好意思的笑笑。
“沒事唄,一個人悶的慌。餓了么,吃點(diǎn)點(diǎn)心吧。”麥葉把放甜品的碟子朝他面前挪了挪。
“哦,好,那我先嘗嘗。”他說著就拿一起快蛋黃蝴蝶酥放進(jìn)嘴里,細(xì)細(xì)咀嚼之后,連連贊嘆,“好吃,真好吃,不錯哦。”
“好吃,你就多吃點(diǎn)……這家甜品還不錯的……那個,最近你很忙嗎?”麥葉微笑著問。
“哦,有一點(diǎn),學(xué)生都放寒假了,所以寒暑假我的課時會多些。家庭教師寒暑假都會比較忙。”越彬端著咖啡,看著咖啡表面漂亮的圖案舍不得喝。
“哦……”麥葉若有所思的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問道,“問你個隱私的問題,好不好?”
“什么問題?”他有一絲慌亂,心里也隱隱猜測出麥葉似乎要說什么。
“恕我直言哦,我也是有什么說什么。我想知道,你和丸子怎么了,怎么突然不去看她了……”她只是詢問的口氣,并沒有責(zé)備他的意思。
他用紙巾抹了抹嘴角,說道:“因?yàn)槊Γ胭嶅X。”
“可是丸子病了……你知道她喜歡你吧?”麥葉單刀直入的問。
“嗯……”越彬猶豫了一下,然后輕晃腦袋。
“你不喜歡她?”麥葉問的很直白。
“沒有,很喜歡她,但不是愛,只是當(dāng)朋友。”越彬也很坦誠的回答。
麥葉頓時明白了,原來丸子還真的是在單相思了,不難過才怪,但是想著丸子病了,她想要幫丸子做一件開心的事。
于是說道:“能不能看在丸子生病的份上有空去看看她呢,如果她發(fā)信息給你,你就回一條唄,就哄哄她好了。她很容易滿足,很容易開心的。她很在乎你,只要你對他笑一個,說一句話,對她來說,都是她康復(fù)最好的良藥。說不定有奇跡,到時候她的病就好了,是不,那你就做了一件大善事啊。”
“這……”越彬撅著嘴,很是猶豫。
“好啦,其實(shí)這也不會占用你太多時間,你就幫幫我吧,我就她這么一個朋友,很想她能過的開心一點(diǎn)。就算你是騙她的,但是她當(dāng)真就可以了。”麥葉的央求里帶著無奈。
“但是,我真的不想去騙她,誰,我都不想騙。我覺得如果要我和她相處,去看她,我就必須得跟她說清楚,說我只把她當(dāng)普通朋友。”越彬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能不能不說?”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很想不說,也想滿足你的想法,但是那樣我和她相處起來并不真實(shí),我會心有負(fù)罪感。正因?yàn)樗遣∪耍晕覀兏粦?yīng)該去騙她,這樣對她太不公平,太殘忍了。我不想再因?yàn)樽约翰荒芙o她想要的愛,才故意疏遠(yuǎn)了她,不然,我真怕她會傷的更厲害。其實(shí)我心里很感動她能喜歡我,可,我真的不能答應(yīng)你的請求。”
“這……那怎么辦?你就當(dāng)普通朋友一樣去看看她,可以不,或者找個別的好點(diǎn)的理由。唉,我知道這很難。愛情的事勉強(qiáng)不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只是看在她是一個病人的份上,就安慰安慰她吧,我看見她我為你哭哭啼啼的,我心里也難受啊。”麥葉急了,卻又無可奈何。
“我只怕去看了她,又讓她多想,不如不見的好,讓她早點(diǎn)死了心。”越彬堅持自己的想法。
“你的心怎么這么硬呢,怎么一點(diǎn)同情心都沒有呢?”麥葉有一絲埋怨。
“不是沒有同情心,比起欺騙,那才更可怕吧。我真的不想丸子誤會我喜歡她,我怎么知道她會對我有那種意思,以為只是玩笑。”越彬也顯得很無奈。
“那你也要給她個理由啊,就這么不明不白的不理他了,她想不通啊,她現(xiàn)在腦子里全是你……”
“那,好吧,我去見她一面,跟她把話說清楚,你覺得呢?”
“唉,你這人,你真是……你這么固執(zhí)啊,只是偶爾去看看她,有這么難嗎?她又不會逼著要你娶她,你就可憐可憐她啊。”
“我可憐她,可誰要可憐我呢。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去見她一面,我會跟她說清楚的。我懂你的心情,但是也希望你能體諒我的心情,每個人看問題的角度不一樣。我會想到一個好辦法,來處理好這件事情的。請放心,在我心里,她也是我的朋友,只是不是情侶關(guān)系的朋友。我會以朋友關(guān)系的方式來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那么,只能這樣了。”麥葉也知道勉強(qiáng)無用,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很無理,聽到越彬這樣說,她也只能無可奈何的接受了。
“那,我一會兒還要去上課,我先走了。天氣冷,你也早些回家吧。”越彬說著,緊了緊風(fēng)衣,走出了咖啡館。
她獨(dú)自坐在咖啡館里,望著窗外的風(fēng)雪,覺得全身
如冰塊一般寒冷和堅硬。
她一想到自己的私心,自然想起了舅媽,立刻明白舅媽當(dāng)時為什么會在自己面前哀求了,亦明白了那所有人為了自己的私心和目的是如何的不折手段了,這都是人之常情,誰也不該去責(zé)怪誰。
想到之前舅媽乞求自己時,自己的無動于衷,她就懊悔和自責(zé),一直以為舅媽是自私的,別人都是自私的,沒想到最自私的竟然是自己。
她這樣想著,不由冷冷的渾身一抽。
她走出咖啡館,獨(dú)自走在白雪覆蓋的街頭,滿世界的白色,原來冬天是如此寒冷。
她正想著該去做什么時,電話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她想一定是打錯了。
于是接通電話,有氣沒力的喂了一聲。
“是葉子嗎?”
麥葉立刻聽出了是黑玫瑰的聲音,黑玫瑰的聲音實(shí)在太有特色了,分辨度很高。
她心里疑惑,黑玫瑰怎么打電話給自己呢,而且似乎已經(jīng)知道自己是麥葉。
肯定會知道啊,黑玫瑰可是智商和情商雙高的不簡單的女人,自己不過是化了個妝,哪能不被她認(rèn)出來呢。
再說了,云兒也會跟黑玫瑰說啊。
她這樣想著,心里犯難了,要怎么稱呼她呢,情急之下,她喊道:“媽咪啊,什么事啊?”
以前呢,她也是叫她媽咪,現(xiàn)在呢她是跟著云兒叫她媽咪,以后呢如果做了西山的老婆,還是得叫她媽咪。
所以,她覺得還是叫媽咪比較好,也顯得親熱。
“你在哪里呢,有空嗎,能到家里來一下嗎?”黑玫瑰笑言。
“哦,現(xiàn)在嗎,有空啊,那我現(xiàn)在就過去。”她想也沒有想就答應(yīng)了。
“好啊,那我等你啊。”
在去龍灣別墅的出租車上,她百思不得其解,黑玫瑰找自己有什么事呢,自上次見面后,可就一直沒有聯(lián)系過了。
不會是又要我?guī)兔г苾喊桑约旱呐畠焊陕锊蛔约簬兀f別叫我?guī)В沂遣粫Я恕?
再說我也沒有什么帶小孩的經(jīng)驗(yàn),她應(yīng)該是不放心我?guī)退龓Ш⒆拥模依锬敲炊啾D罚敲炊嗳耍陕镆規(guī)А?
麥葉惴惴不安的想,除此之外她還真想不到,黑玫瑰找自己會有什么事。
不過,隨即她又想到,不會是西山要黑玫瑰給自己做思想工作吧,要自己答應(yīng)他的求婚,要自己盡快跟他結(jié)婚。
應(yīng)該也不是吧,西山最近都沒有跟自己提起過結(jié)婚的事情,而且西山說了,要和自己結(jié)婚,也要等到賈民和黑玫瑰結(jié)婚之后。
而且這種可能性太小,西山很少去賈民家,和黑玫瑰又不熟,再說了西山的性格也不可能做這樣的事,和他的風(fēng)格不吻合。
難道?難道?麥葉突然一下緊張起來了,難道是要自己離開西山嗎?為什么呢,憑什么呢?
而且即便是這種事,也就不會叫自己到家里去了吧。
冷靜,冷靜。她暗示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不然所有的壞事,都會被她想出來。
那會是什么事情呢,懷著惴惴不安的心,她走進(jìn)了龍灣的別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