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
燕菡整個人嚇得一個瑟縮。
裴瑜宸眼神瞥向她，站起來，不動聲色的走到她跟裴若宸的身邊坐下里，這樣燕菡就站在他跟裴若宸之間的椅子旁。
而那副尸骨，被抬到了一邊，讓人驚嚇的骷髏頭，整個骨骼都是完好無損的。
而保存的這樣完整的尸骨真的讓人覺得很是罕見，頭骨和四肢軀干活靈活現，像是被什么特別的東西專門定住了一般，不然很難這樣抬過來，尤其是那肱骨、尺骨、橈骨，還有股骨、脛腓骨，一應俱全。完整的一個尸骨架子，在人的面前擺放著，讓人真的是嚇都嚇死了！
“天哪！啟辰哥這是要干嘛？”周啟航都呆了！他是學醫學的，解剖過尸體，而對于這個專業是法醫的裴家老大來說，他見過尸體，也沒這么擺弄過人的尸骨啊！
也許是裴瑜宸坐到了身邊，燕菡不覺得那么害怕了！可還是忍不住有點瑟縮。
裴瑜宸不動聲色的伸手，隔著椅子，握住她的小手。
瞬間，燕菡的目光怔住了！
他的手很大，很溫暖，她的手因為受到這種驚嚇而有點涼，他看著她，眼底是溫柔的眸光。燕菡的身子一顫，心痛的無以復加，他還是那么的聰明，第一時間就看出她的害怕，上來握住她的手！
她心里萬分的感動，視線與他溫柔如水的眸子糾纏。
裴瑜宸的手撫上她的小手，那么寬厚的手掌，讓她心生安定。
可是看著他糾纏的眼神，燕菡心下忽然有些發慌，不敢看他，手卻沒有抽回去。
裴瑜宸輕輕一笑，像是漫不經心一般地開口：“別怕！這是董老！”
他記得她怕的，尤其是那天在吉縣縣政府大院的家里，他給她講鬼故事，她嚇得靠在她懷中，那晚他們的纏綿，她是難得主動。
“董老？”燕菡錯愕著，難道他認識這副尸骨？
裴瑜宸也愣了一愣，輕笑了聲，溫柔的摩挲著她的手：“難得你開口問我這個問題，不過我們的問題還是稍后再說吧！眼下這一堆事先解決了！”
燕菡這才想起來干什么了！
而裴若宸也是女人，她不怕嗎？
她擔心的看向裴若宸，她面容平靜，除了有點哀戚外，她看起來很是平靜。
裴若宸倒是沒有害怕，只是看向那副尸骨，微微的嘆息了一聲。“沒想到他還是把董老帶來了！董老怎么會把自己交給大哥這種不靠譜的男人呢！即使死了，也不能安息，還被他折騰的天南地北的帶著到處亂跑！”
董老？裴若宸也認識嗎？
燕菡微微一呆。
裴若宸轉頭看了眼燕菡，不看周啟明，也不管，只是輕聲道：“董老是大哥的莫逆之交，大哥認識他時還很小！董老是法醫，省里很有名的法醫，大哥大學學的也是法醫！他大二那年，董老因病去世，醫囑囑托，把尸體送給大哥的大學，但是只送給大哥一個人作研究。遺囑里還有跟大哥的約定，他的尸骨隨便大哥怎么處置！大哥解剖了他的尸體，帶著他的尸骨幾乎游遍了大江南北，經常被警察抓，還好他有手續！到現在，差不多有十多年了！”
天哪！
誰能想象這是什么情況？
燕菡不由得佩服起那尸骨的主人了！
而裴啟辰又是怎樣一個人？玩世不恭？還是重情重義？
這時，就聽到裴啟辰的聲音傳來：“都準備好了吧？董老也來了吧？”
大家同時回頭，看到了穿了白大褂出來的裴啟辰，他穿了白大褂，戴了帽子，腳上一雙黑色的皮靴子，手里一把一尺多長的殺豬刀！
“頭兒，董老來了！”抬著尸骨下車的兩個男孩說道。
“行！把豬和陶然都給我弄下來！”裴啟辰大手一揮，朝著對面一輛車子，那車子停在門邊，還有皮卡車也在不遠處。
那車上，立刻下來兩個男人，壓著一個女人，那女人不是陶然又是誰？
而皮卡上，有人在卸豬。不多時，工人也壓著一頭豬過來，這時，大家才明白過來，剛才那鋼籠子是要殺豬用的啊！
等到陶然被壓過來，她驚恐地看著他們一堆人，又看到了裴啟辰手里一把殺豬刀，頓時嚇得毫無血色：“若若姐，你饒過我吧！我還懷著孩子呢！”
“姐？”裴若宸錯愕著。“陶然，你敢叫我姐？”
她比裴若宸大一歲呢！
裴若宸真是無語了！想起那天她在北京酒店抓到她跟周啟明的時候，她那趾高氣昂的樣子，再看看現在，陶然怎么說也是大院里長大的人，居然這樣小膽！裴若宸輕輕一笑，有點不屑。“當初你怎么說的來著？”
“若若，你饒過我吧，我都三十二了，我還懷著孩子啊！當初是我不對，可我也是因為愛周啟明啊！我跟他才是初戀啊！”
裴若宸自嘲一笑，別過臉去。“你別求我，我什么都么做！”
“若若”
“閉上你的糞坑嘴！”裴啟辰聲音不輕不重，卻是如此犀利，然陶然立刻閉上嘴巴，一雙眼睛立刻騰起淚霧，求救般地看向周啟明。
而周啟明此刻，低著頭，不發一言。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人把陶然給拖到了椅子上，離董老那副尸骨很近。
“拉遠點！別臟了董老，董老這么高尚的人格，怎么能跟下三濫的臭娘們同坐？”裴啟辰瞥了眼陶然，冷冷一笑。
陶然才看到那副尸骨，頓時軟了腿，就要癱軟下去。
裴啟辰的人一把拖住她，拖著她坐到了椅子上。
“啟明，怎么的？你來說說怎么個情況？”裴啟辰沉聲道。
“啟辰哥，我無話可說！我對不起若若！你要做什么，我真的沒意見！”周啟明早已無言推脫責任了，他也很委屈，他真的不知道這孩子怎么就是他的了！關于那晚的記憶，他是真的不記得了！
裴啟辰就拿出了他腰帶后面的包，隨手拿出一炳手術刀。“啟明啊！既然你不記得自己闖禍了！闖禍的又不是你！是你的老二，那咱就不要那玩意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