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婚? 破
我親昵地吻著他脖子,說喬謙山你個大傻帽。
喬謙山倒也沒怎么為難姚二胖,只把人拖進五泉寺寫了張借款八十萬的欠條,摁了手印兒蓋章,折吧折吧收好。
大蜜桃心驚膽戰地坐在二胖子身邊,用眼神向我求救。
我用眼神回瞪他,心說我也沒轍;這還不是你們家男人自己干的好事兒。
“姚其柯。”喬謙山正襟危坐,毫不客氣地從我這兒搜刮了一支煙過去點上,眼睛危險地瞇起來,“收拾收拾東西,明天到公司羅姐那兒去把人事合同給改了。”
“你……你打算不起訴我?”姚二胖沒種地偷偷看著喬謙山。
“我為什么要起訴你?”喬謙山臉上泛起春風般和煦溫暖的微笑,“八十萬可不是民事案子,但凡把案子交給經偵隊,公安局按照詐騙立案偵察后,起訴就是檢察院的事——關我什么事兒?”
姚二胖一哆嗦:“喬,喬總……我欠條都寫了,何必這么……呢。”
“九峰的分公司現在還差人。”喬謙山不理會姚二胖的慫相,吐了口煙繼續說道,“底工資從你欠我的錢里面扣,每個月拿在手上的只有提成。要是你干的好呢,錢就能早點兒還清。”
姚二胖一愣,喜出望外,連聲音都磕巴了:“喲……這,這是要我戴罪立功啊。”
大蜜桃激動地就要站起來:那那那,那二胖子的事兒……就,就沒了?喬,喬總,您人真好!
喬謙山哼哼一聲兒,拿著欠條出去了。
姚二胖惴惴不安地坐在原地想了一會兒,慢吞吞斜眼看向我:大,大路,你跟喬少爺是不是,內什么,好上了?
呿。我不好意思起來,瞪他一眼,梗著脖子跟著喬謙山出門兒去了。
茵茵還在大殿里辛勤勞動,靜元不明就里地抱著手站在下面監工,見了我就說陸工你們公司好敬業,工地都要測兩遍!中午我們廟里備了齋飯,你們不要客氣只管來吃。
我訕訕地應了,快步走出寺門去追喬謙山。
喬謙山背對著五泉寺倚著車門抽煙。工作日寺門口人煙甚少,我走過去二話不說攬住他的腰,吧唧就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喬謙山一下子就炸毛了:你你你你干什么這兒是公共場合。
我厚臉皮地繼續攬著他,哼哼著:內什么,你對姚二胖那么網開一面,是不是就因為我?
得了吧就你那死相,少自作多情了。
不是的大山我是真覺得你已經愛我愛得無法自拔了。我嬉皮笑臉夸大其辭。
他不理我,兀自低頭把煙頭踩滅了,橫眼瞪著我:“姚其柯跟他小情兒在五泉寺的事兒,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
“就陶宓在這兒的事兒我知道,姚其柯我可不清楚。”我一臉正經。
“得了吧。”他翻了個白眼,“你還真是死心塌地護著他們。以前人沒找到那是沒辦法,哦,現在人贓俱獲了,你還要傻了吧唧地往里面倒貼錢。”
你,你心疼我?
誰心疼你,我心疼公司的錢。就你那熊樣兒要掙到何年何月。
“他們……他們也不容易。”我低頭甕著聲音說。
“我知道。”他不舒服地扭了下脖子,“你以前跟我說過。”
“嗯,上回遇上大蜜桃的時候,我就跟他說,現在什么也別想,好好兒生活。”我小心看著他,“……生活那么美好呢。”
他側頭過來看我:“你想說什么?”
“沒。”我把脖子扭了回來,“內什么,就是剛剛……姚二胖問我,說你是不是跟我好上了。”
喬謙山那邊兒不說話了。
我悄悄去捉他的手:“大山,我知道你沒踏進過我們這個圈子,你不了解,所以你怕……可是有我呢。”
喬謙山動了動嘴唇,沒說話,也沒甩開我的手。
“有我領著你走呢,我就是你一個人的,真的。”我很誠懇地說。
“大山?”我見他一直不說話,湊近了看他。
“……住持師父在后面呢。”他睨我一眼。
我一驚,一回頭看見靜元半尷不尬笑著地站在我們后面:“……陸工,喬老板,吃飯了。”
我急忙松開喬謙山的手:哦知道了我們馬上過去。
靜元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慢慢轉身走了。
我訕訕去看喬謙山,示意他跟著我進去吃齋飯。
他抿著嘴直起身子來往回走,經過身邊時忽而停了停,趁著四下無人,嘴唇飛快在我臉頰上碰了一下,目不斜視地走了。
我骨頭都要酥了。
我屁顛屁顛地跟著喬謙山開回公司,一下午都心猿意馬,壓根兒沒有心思工作。
下班的時候我準時跑到財務部去叫人,喬謙山一看了我就皺眉頭,別別扭扭說你趕著投胎啊這么急。
我說你管我,拉著他就往停車場走。喬謙山帶著一副要上刑場的表情被我拽進車里,剛一回頭問那我的車呢,我擺出流氓狀把他圈在副駕上:美人兒,今兒晚上為夫跟你同吃同住,你要你的車作甚。
喬謙山不由臉紅了一下:陸路你真是給點兒陽光就燦爛,要臉不要臉啊。
我作勢要去抽他皮帶:得,我就不要臉。
他吧嗒打開我的手:開車。
你家我家?
……你家。
我嘿嘿一笑,擰了鑰匙就往我家開去了。
那天晚上我很禽獸地沒讓喬謙山吃東西就直接把他摁倒了。不是我起私心叫他餓著肚子方便我更好推倒什么的,主要是我一進門兒就燃了,完全忘記了要吃飯這回事。我朝思暮想的喬謙山又美又好,這時候白白凈凈地擱在我眼前,他一個眼神兒就叫我什么都忘了。
摸爬滾打的時候喬謙山一直強調說把燈關上把燈關上。我說干嘛你還不好意思?他紅著臉嚷嚷道叫你把燈關上怎么了?討厭,關上。
我把大被一蒙,在黑暗中跟他折騰去了。
喬謙山第一次跟男人做,稍有不順心直接拿腳踹人。我花了半小時破他,被踢無數腳;最后一步我一鼓作氣不管不顧地沖刺進去,喬謙山眼淚花子都要流出來了,抱著我的肩膀說陸路你真他媽畜生,早知道我就不跟你好了。
我親昵地吻著他脖子,說喬謙山你個大傻帽。
我跟喬寶霽一塊兒上婚慶公司商量方案,中途小寶一直心不在焉,從頭到尾就抱著她那手機不停收發短信,遮遮掩掩神神秘秘,臉上神情藏不住的春意盎然。
趁著業務員不在的時候我說她:你至于不至于啊,這不還沒舉行婚禮呢么,這就背著我婚外情了?
小寶眼神兒一閃爍:誰,誰婚外情了。
我看她表情有異,伸手就把她手機攬過來:喲,是么,給老公看……
……看。我看到發件人時愣了一下,一張臉馬上就別有用心地笑開了:“噫——雅姐?”
發件人是周文雅,內容寥寥,關鍵詞是寶貝兒,你自己一個人吃吧,嗯嘛。
“嘖,這么快就‘寶貝兒’上了?”我嘿嘿盯著她。
小寶有點兒不好意思,說你先把手機還回來,爺們家家的搞這么三八。
我不肯,把她手機攥進手里,對著她逼供:不成你得交待清楚你跟雅姐什么時候好上的。想了想還搬出她的臺詞:我現在是你老公,我得對你的感情狀況負責。
什么呀。小寶臉上一紅。還,還沒好上呢。
哦,曖昧期?
小寶斜斜瞪我一眼。
曖昧期就讓人叫寶貝兒,小寶你這人忒沒立場。我嚴肅教育她,說一半兒手機又響了,小寶忙不迭地沖過來搶手機,我一把把她攔下,擅自摁了確認鍵,笑嘻嘻湊過去要看短信內容,結果一看就僵住了。
怎么,怎么是——“楊歡樂?”我皺起眉頭看她,“她干嘛還叫你寶寶?”
小寶又瞪我一眼,默默把手機收了回去。
我看她:你,你還跟她……
“不是。”小寶低頭把手機揣回兜里,索xing不發了,“她就沒事兒找我幫點兒忙……她知道我有白沙會所的美容卡游泳卡什么的,就,就借一下。”
我忍不住說這么明顯的借口你也信啊,哦,以她的財力,她連白沙的會員卡都辦不起?
小寶抿抿嘴沒說話。
……不是,你要好好兒地跟誰在一起我沒意見,可你這么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地算什么呢,你那邊還有雅姐呢。再說楊歡樂現在有女朋友,你這么偷偷摸摸的就是三兒。
“誰是三兒了?”小寶怒了,“陸路,有你這么胳膊肘朝外拐的么?”
我話都還沒說完,你急什么。我抬眼看她:坐下。
小寶訕訕坐下。
“小寶我們倆不是外人,你跟我說實話。”我看著她,“你這會兒是不是還惦記著楊歡樂,指望著她回頭呢?”
小寶沒說話,只抿了抿唇。
“那種人你能再碰么?你以前可是死心塌地地跟了她十年,最后是個什么下場?”
我沒想要再碰她。可是朋友……我連做她朋友的資格都沒有了么?
“你傻呀,”我忍不住去戳她,“你這狀態能好好兒跟她做朋友么,你心里明明還想著人家呢。再說人楊歡樂想跟你做‘朋友’么?她這就是典型的吃著碗里想著鍋里,兩邊兒都想占著。以前跟你在一塊兒的時候出去招惹何昱眉,現在跟何昱眉在一塊兒了又來招惹你,她要是真含糊你早就甩了何昱眉回你身邊了,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雅姐挺好的,又爽利又實在。你要是安安心心跟她好,不比當初跟著楊歡樂差。”我慢慢地說,“做人不能太貪心,你想清楚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別犯跟楊歡樂當初一樣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