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往洛陽的官道上,一匹神駿異常的黑色馬兒如閃電般奔馳,令人瞠目結舌。
路上那些偶爾行人只見馬兒上有一個棱角分明的少年,懷中抱著個紫色衣裙的少女,絕塵而去。
葉天凌已經連續(xù)三天趕路了,蘇州到洛陽何止千里,僅僅三日,洛陽城就在前方不遠。一路馬不停蹄,加之擔憂宮清筠的傷勢葉天凌早已身心疲憊,卻一直咬牙堅持了下來。
由于是清晨,洛陽近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霧氣,官道旁邊的樹木枝葉也有著些許露珠,晶瑩無比,仿佛剛剛痛哭過一般,落下了珍珠般的眼淚。
“吁!”馬兒發(fā)出一聲嘹亮的嘶鳴,打破了這清晨的寧靜。
橫在葉天凌面前的,是一條足足三丈寬的河流,波光粼粼的水面在陽光的折射下顯得有些刺眼,是它,擋住了葉天凌的去路。
心急如焚的葉天凌顧不了那么多,從馬背上翻身而起輕抱宮清筠,穩(wěn)落在地上。前方足三丈寬的河流,沒有橋梁架在其上,令人望而卻步。
葉天凌深知對現在的宮清筠來說,時間就是生命。當下四周張望,猛然間,他的目光凝聚在不遠處的一塊殘破的木板之上。心中一動,葉天凌猛然將一身修為提至玄榜中位,逍遙訣運轉全身,硬生生將那塊殘破木板吸了過來。
叱!殘破木板被葉天凌強大的真靈吸至腳下,葉天凌輕輕一推,那塊木板霎時間飛了出去,緊緊的貼著水面,急速滑行。
葉天凌將一身輕功發(fā)揮到了極至,抱著依舊昏迷不醒的宮清筠飛了出去,腳堪堪踩在那殘破木板之上,貫注著葉天凌真靈力的殘破木板就這么載著他向對岸劃去,驚世駭俗。
葉天凌對力道和速度的拿捏都堪稱無可挑剔。
惜時達摩一桿蘆葦渡江,今日葉天凌同樣令人驚嘆!
可惜,葉天凌完全沒有心思在這方面想,他的心早已系在了白馬寺,那里,有他唯一的希望。
此時,恰好有個路人從道路旁走來,正見到這神乎其技的一幕,睜大了雙眼,滿臉不可置信的神色,望著葉天凌的背影,喃喃的道:“妖怪?”
眨眼間,葉天凌的身形就消失不見,只留下那神駿的馬兒,只是,那馬兒的背上焉還有人在?路人仿佛見鬼了般,滿臉震撼。
葉天凌抱著宮清筠柔若無骨的身軀,已然進了洛陽城內。
一進洛陽,便見到一片繁華無比的景象,恰逢集市,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倒也沒人注意到葉天凌,葉天凌小心翼翼的半抱著宮清筠,而后看著過往的人群,準備向行人問問白馬寺的位置。
一陣淡淡的幽香入鼻,只見到洛陽城內的不少街道旁都開著些許牡丹,雍容綻放,那一股股的清香,甚是令人沉醉,實為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jié)動京城。牡丹,正是洛陽城的標
志。
可惜葉天凌現在根本無心欣賞,只有焦急。
葉天凌隨手攔下一個中年婦女,問道:“大嬸,敢問您知道白馬寺在哪嗎?”
中年婦女本來還有些神色匆匆的樣子,聽到葉天凌問話的內容,眼中閃過一抹發(fā)自內心的崇敬,道;“小兄弟是來找白馬寺的?那的和尚真是叫好人那!上次我家那老漢得了重病,就是白馬寺的和尚給治好的-----”中年婦女似乎有些興奮,將白馬寺和尚的醫(yī)術說的神乎其技,令葉天凌也對白馬寺的那位秀一神僧有了極大的信心。
幾個白馬寺的和尚都能將重病治好,何況是名動天下的秀一神僧?
葉天凌仿佛一下子見到了希望。
中年婦女見到葉天凌懷中小臉蒼白、病態(tài)可見的宮清筠,已是微微明白了幾分,對眼前這個堅強的少年也起了幾分好感,當下熱心的要帶葉天凌去白馬寺。葉天凌感激的望了中年婦女一眼,跟著中年婦女向前走去。
走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終于見到白馬寺就在眼前。
西漢末年,佛教從天竺由絲綢之路傳入中國內地。到了東漢時期,漢明帝派使臣到西域求取佛法,心誠則靈,終于請來了西域的兩位高僧,兩位高僧來中土的時候,用白馬背伏著大量的佛教經典。漢明帝大喜之下,命人建造了白馬寺,讓兩位高僧在洛陽傳教。佛教一時大興。
可以說,佛教最早的盛興就是從此開始的。白馬寺更是提起名頭讓人都肅然起敬的存在。
白馬寺顯得很有底蘊,青色的石板鋪成的路徑,種著許多的樹木,在風中招搖。而兩旁更是有不少的行人,一個個虔誠滿臉,甚者雙手合十,進入寺中。只聽寺廟內一片梵音陣陣,讓人靈臺一片清明。這白馬寺來朝拜的人絡繹不絕,香火之鼎盛,竟比寒山寺還要旺幾分,著實不簡單。
那陣陣高妙的梵音,也使得葉天凌長久以來雜亂的心情漸漸的放松下來,他不由得重重的舒了口氣。
中年婦女沖葉天凌一笑,道:“小兄弟,這里是白馬寺的后院,你進去問問吧!”說罷,轉身離去。
葉天凌沖中年婦女的背影露出一個感激的微笑,自己回首,打量起白馬寺的后門來。
白馬寺的后門栽滿了牡丹,雍容華貴散發(fā)著陣陣的清香,沁人心脾。
葉天凌沒心氣看這些絕代雍容的花兒,目光直直的望著兩個守候在白馬寺后院的僧侶,抱緊懷中的佳人,沖那兩名僧侶道:“勞煩兩位通報,我想見見主持方丈秀一神僧。”
兩位僧侶這才見到抱著宮清筠的葉天凌,其中一個僧侶開口道:“主持豈是你想見就見到的?更何況主持現在正在連7日講經,不見任何人!你還是7日后再來吧。”
葉天凌這才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但凡高僧講解經文,
必定不止一日,而且中途不能打斷。葉天凌的心中忍不住一片失望。
深深的吸了口氣,葉天凌用盡量平淡的語氣對那兩名僧侶道:“我可以在后門處等么?”葉天凌知道攜女眷不能入住寺廟,只好退而求其次。
另一名僧侶淡淡的看了葉天凌一眼,對他道:“隨便你!”
葉天凌點了點頭,心中失落的同時又有些慶幸:還好宮清筠現在脈息平穩(wěn),暫無性命之憂,等上7日還是可以的。
葉天凌看著懷中恬淡婉如睡蓮的宮清筠,心中又是狠狠一痛,仿佛又見到了她為他毫不猶豫的擋住幽冥地獄火的那一刻,伸出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她古典婉約的精致面龐,微微瞇起漆黑的眼眸,用溫醇如酒的嗓音道:“放心,清韻,一定要救你!”
葉天凌好象做了某種決定般,面龐突然變得堅毅起來,接下來,他做出了一個令旁邊的兩名僧侶都瞠目結舌的動作!
他雙膝一彎,單膝著地,競是單膝跪了下來!那兩名僧侶驚訝的下巴都差點掉了下來,卻也為之動容。
男兒膝下有黃金!上跪天,下跪地,中間不可跪人!
雙膝跪父母,單膝,便已是葉天凌能做到的最高禮節(jié)!
由此可見這一跪的分量。
在這一跪之下,天下間多少人黯然失色?
“轟!”一聲雷鳴響徹天際,烏云漸漸的籠罩了這一片天空,眼見就要下雨了。
那兩名僧侶不約而同的撓了撓頭,相視一眼,顯然沒想到會是這番景象,有些無奈。“滴答”。“滴答”。天空中已然下起了小雨。
兩名僧侶想叫葉天凌進寺,但又見葉天凌堅毅的神情,搖搖頭,嘆了口氣。
葉天凌見到天空開始下雨,怕雨水將宮清筠的身子打濕,用力抱緊了她,將自己的外衣脫下,緊緊地裹在宮清筠的身體上。
雨越下越大,天空漸漸灰蒙蒙的,陰暗的天空中電閃雷鳴,震耳欲聾,令人有一種發(fā)自內心的戰(zhàn)栗。
雨水嘩嘩直落,一下子就將葉天凌的衣襟打濕,整個世界,仿佛都浸在水中一般,到處是茫茫的一片,難見人影。
這時后,不遠處的街道盡頭卻有一個身影,由遠而近,漸漸清晰。
一個女人。
手執(zhí)一把素雅油傘,一襲藍衣勝水。顯得如牡丹般雍容華貴。
女子似乎有種佛家說的涅槃妙心,金蓮輕邁,一步一步的走來。
一步一蓮花。
那女子終于走到了葉天凌的身邊,伸出纖手,將手中的油傘擋在了葉天凌的頭頂,為他擋住了滂沱的雨水。
望著葉天凌,那女子的明眸之中閃過一抹心疼,輕啟檀口:“對不起,是姐姐來晚了。”
為了讓大家看得爽,三更連發(fā),請支持,謝謝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