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最終也沒把“護駕不力”的顧朗怎么著。
大家都是成年人,還不至于到蠻不講理的地步。
畢竟是王平自己做出的跟顧老三回華夏的決定。去寵物醫院打疫苗他也是清楚的。甚至說被綁在架子上的時候,還朝人家護士小姐姐賣萌來著。
只能說,沒看見針筒的王平,和面對針筒的王平是不同的。前者理性的一批,后者則完全像是失去了理智的女人。
這一點當初在保安隊的時候,大家也都發現了。
每次都是信誓旦旦的和隊長保證,自己一定沒問題。可每次看見針筒,嚎叫著逃跑,再被抓回去的還是他。
接下來的幾天,顧朗都盡量不敢再提起打針的事。倒是另外一件事,讓某人覺得茫然。
對于把王平的身份搞成表演嘉賓這件事,逗魚官方給出的回復是完全沒問題。甚至顧朗聯系的那位經理還告訴他,別說是表演嘉賓,只要保證王平長期在直播間露臉,給它單算一份合同都行。
這讓原本以為還要費一番手腳的顧朗完全摸不著頭腦了。
別說王平,到目前為止,就連顧朗他自己都還沒和平臺簽過合約呢。鬧哪樣?老大有這么大面子?
可是這位陳經理,話里話外都是一副自己人的口氣。還樂呵呵的問顧朗,要不要幫他組織粉絲接機。
就自己這點熱度,有個毛的粉絲啊!無非就是花錢雇一些小姑娘,當時候在航站樓外舉著寫有自己名字的牌牌大喊大叫而已。
顧朗翻著白眼拒絕了。不過對于回國之后和這位陳經理見面的要求倒是一口答應下來。他也很好奇,對方對自己的態度為毛這么詭異。
一周的時間過的很快。雖說王平在打針的時候賭咒發誓一定要弄死顧朗,可到了該打第二針的時候,還是照樣跟著去了寵物醫院,對著曾經想割他蛋蛋的那位姑娘撒嬌賣萌,然后再被扎得“嗷嗷”亂叫。
所以說,成年人有時候就是這么矛盾。
一周之后,朱利葉斯·尼雷爾國際機場,在人來人往的大廳里,張建明來送顧朗回國。
在TSNY工作的華人其實不少,大使館的工作也很忙。照道理說,沒有必要專門派個人來送顧朗。
不過幾位干事研究了一番顧朗這一次的TSNY之旅,覺得這貨就是個惹禍精,沒事找事的逗逼。想要不出差錯,最好還是派個人看著他離開的好。
于是,和顧朗最熟悉的張建明就被趕來送這個災星滾蛋了。
顧老三感動得眼淚汪汪的,直呼張大哥是個好人,等他回國之后一定要請他吃飯之類的。張建明神色詭異的一一應下。
此時顧朗提著個航空托運箱,不過王平并不在里面,而是在他背后的背包里趴著。
航空箱是剛從機場買的,還沒拆封。等一下他要先去把行李托運了,然后再去辦寵物托運。
張建明一路都跟著,顧朗也不好和王平多說什么。只是在把王平放到航空箱里的時候,悄悄塞了個平板電腦進進去。
顧不上考慮顧老三的真實想法,正發愁這一路怎么過的王平急忙把平板抓過去,放到屁股下面藏了起來。
飛機上不允許攜帶任何液體,所有的飲水都是由飛機上提供,但托運的寵物就例外了。
多數人其實在托運前,都會先把寵物禁食幾個小時,順便喂兩片安眠藥一類的,讓寵物直接睡到下飛機。省事又省力。
不過長途旅行的話,一般就不這么做了。安眠藥這種東西,喂少了,寵物在中途就會醒。可要是喂多了,也容易永遠都醒不過來了。所以長途旅行在托運上飛機前,主人就會準備好充足的水和食物,放在航空箱里。
隨著顧老三辦好了所有手續,裝著王平的航空箱就被送進了托運入口,過了安檢之后和一堆貓貓狗狗以及行李放在了一起。
王平始終都死死的護著屁股下面的平板電腦,生怕被安檢員發現沒收。
好在其實這邊的安檢不像華夏那么嚴格,必須要求把寵物拿出來單獨安檢。穿著制服的黑人小哥只是打開箱子掃了一眼,就揮手放行了。
而顧朗也告別了張建明,在后者的目送下過了安檢,等待登機。
從TSNY飛華夏的航班,最快的也要17個小時才能到達。而顧朗買的這趟,是到魔都,需要20個小時。
等王平突然想到,某人沒給他準備上廁所用的手紙的時候,地勤工作人員已經開始往行李艙搬運行李了。
候機室里,顧朗正給家里人打電話,告訴自己回程的航班號和時間,無意間就瞥到一個華夏老太太,抱著只小泰迪從他身邊走過。
“姥姥,我先不和你說了,要登機了!”
急忙掛了電話,顧朗上前幾步,來到打扮時髦的老太太身前,裝出一副乖巧的表情,笑著問道:“阿姨,您怎么抱著狗狗進來了?不用托運嗎?”
原本見有人靠近,有些警惕的老太太,聽到華夏口音,這才松了口氣,對顧朗笑了笑,說道:“不用托運的,如果是不超過20斤的小動物,只要加點錢,給它也辦一個小登機牌就行。就是沒座,只能在座位下面待著。”
說著,老太太還掏出一張比登機牌小一點的卡片給顧朗看了看。
“呃…”
頭一次聽說有這種操作的顧老三,沉默了一下。
老大,我對不起你!
此時,王平正趴在航空箱里,聽著周圍放行李的聲音,同時箱子上的通風口也被擋住,整個箱子里頓時變得黑乎乎的。
周圍,不時的響起貓狗的叫聲。有些離得很近,聽起來就和王平挨著。
摸了摸顧老三給自己準備的零食和水,王平有些郁悶的推到了一邊。
無論是饑餓還是口渴,他都能忍。可萬一路上想上廁所,麻煩就大了。這破箱子里也不說給做個單間,就只在腳下弄了層網格做隔斷。他可受不了這種和自己的排泄物只隔著一個塑料網格,萬一飛機在飛行途中再顛簸一下,那酸爽。
不過郁悶歸郁悶,某獾倒也不至于炸毛。從一周前,王平就在盡力配合著顧朗辦各種各樣的手續。想著只要忍一忍,反正等到了華夏就好了。不過某獾始終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事。
一直等到行李艙關閉,周圍沒了工作人員的聲音,王平摸出平板,扳著尾巴找電影看的時候,才突然想起來。
麻痹,誰說的動物全部是要走托運的?不是還有兩個客艙名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