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亮起的時候,後腦勺被蜜蜂蟄過的位置莫名又腫起來一截的韓大俠,揉了揉有些發(fā)酸的胳膊和腿,嘆著氣站起身來。
看著地面上散落一地的蛇骨,某人心裡暗罵。這特麼叫什麼事啊,老子忙活了一宿,一口也沒撈著吃,結(jié)果全進(jìn)了獾肚子裡。
罵歸罵,某人卻不敢在臉上表現(xiàn)出不滿來。經(jīng)過這一晚的折騰,韓大俠算是看出來了。首先,不能招惹被嚇瘋了的李夢蝶。其次,真遇到了瘋子的時候,顧老三也挺慫的。最後就是,別和要食物的獾講道理,除非你能打得過它。
“嘶……”
伸了個懶腰,卻莫名扯到後腦勺的頭皮,疼的某人一陣呲牙咧嘴。偷眼撇了一下北面某獾離開的方向,發(fā)現(xiàn)那團(tuán)毛茸茸的身影消失之後,韓大俠終於黑下臉來,恨恨的啐了一口。
“王八蛋……”
身側(cè)窩棚前的青色門簾響動,羿九陽打著哈欠彎腰走出來,擡手和韓大俠打著招呼。來到近前,看到一地的蛇骨,頓時怪叫起來。
“不是吧韓哥?都被你吃完了?倒是給我們留點啊……”
“靠……”韓大俠一把辛酸淚流向心尖裡,黑著臉並不想解釋。怎麼說?難道說被一隻獾給欺負(fù)了,被逼著當(dāng)了一晚上的廚子?
兩公里外東海岸的礁石崖上,王平站在崖頂,正對著東面日出的方向等待著天邊那第一縷紅光。然而等了許久,海風(fēng)吹的臉都僵了,也不見有任何光芒出現(xiàn)。
厚厚的雲(yún)層堆積在頭頂?shù)奶炜罩校庼驳奶鞖庾屓诵念^壓抑,還莫名帶了股煩躁。
某獾決定還是不等日出了,長呼出一口氣,兩隻小爪擡起,開始例行吐納起來。反正這練功就是個習(xí)慣,有沒有“紫氣”的,他倒也不在乎。
不知道是因爲(wèi)天氣的原因,還是昨晚折騰的太晚沒睡好,今天大家起牀之後都顯得有些無精打采的。小狐貍迷迷糊糊的,差點把洗好的一籠貝殼直接放進(jìn)火堆裡去。
眼下這天氣已經(jīng)表現(xiàn)的很明顯了,怕是很快就會有暴風(fēng)雨來臨。這下楊旭也沒話說,主動招呼著大家趁著還沒下雨,多儲存寫食物。
另一邊,丁毅拿著工兵鏟,順著窩棚前的位置挖出一條排水溝來,並把挖出來的沙子都堆到窩棚的周圍蓋住。大家忙碌的同時,都緊鎖著眉頭,透露出一股緊張的氣氛來。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啊!”
“哇,樓上吟的一手好溼”
“女神臉色好差,是不是沒睡好啊”
“看這天氣,怕是接下來有熱鬧可看了”
“應(yīng)該沒什麼吧,有毅哥指導(dǎo)建的庇護(hù)所,頂多就是無聊了些”
“就是啊,有楊旭和丁毅兩位荒野大神,外加一個荒野女神李夢蝶,這陣仗,怕是在這島上待一輩子都行”
“你把我家小狐貍置於何地”
“那吃貨,提她作甚”
“樓上的,你找死”
就在直播間裡也山雨欲來,正要引發(fā)罵戰(zhàn)的時候,卻是一陣歡呼吆喝著傳來。只見被韓大俠打發(fā)去海邊起魚簍的顧老三,正提著兩隻魚簍,嘻嘻哈哈的往回跑著,一邊跑還一邊喊。手裡的魚簍水花四濺,不時能看到甩動的魚尾露出來。
“哈哈!你們快看,好多魚啊!真爽!”
一排“。。。”默默的飄過屏幕。網(wǎng)友們也算是真正服氣了某人。其他無論是李夢蝶也好,丁毅也罷,總會隨著天氣或是周圍環(huán)境的變化而影響自己的情緒。
就算是被譽(yù)爲(wèi)逗魚戶外第一人的楊旭,都還有沮喪和失態(tài)的時候呢。可唯獨鏡頭裡這貨,好像從上島開始畫風(fēng)就沒怎麼變過,從來都是一副歡脫癡線的樣子,不知失落爲(wèi)何物。
風(fēng)暴來臨之前的低氣壓讓不少魚都浮出海面來換氣。從而帶來的好處就是,丁毅下到淺海礁石下的魚簍,此時都裝滿了擠進(jìn)去卻出不來的海魚。這一晚的收穫比往常兩天的都多,也難怪顧老三這麼開心。
“我瞧瞧,我瞧瞧!”
要說顧老三是衆(zhòng)人之中最歡脫的那個,那另外一個歡脫的就是胡黎了。
小狐貍的情緒來的快,去的更快。剛纔還坐在篝火旁的一截原木上打著哈欠,這會兒就蹦跳著跑去看某人拎回來的魚簍,跟著一起歡呼。
在兩人的帶動下,衆(zhòng)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了幾秒鐘後,都搖頭失笑,氣氛倒是好了許多。
和衆(zhòng)人隔著樹林的另一方向,王平嘴裡叼著一根不知從哪揪斷的小野花,同時爪子裡捏著一個樹葉杯,一邊溜達(dá)著往回走,一邊往樹葉杯裡接著露水。正走著,在西北面遠(yuǎn)遠(yuǎn)的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鳥叫聲。
某獾抓了抓頭,獾臉?biāo)妓鳌?
“怎麼聽著有點像‘房東’的聲音?”
左右肚子裡還有一堆蛇肉等著消化,倒是不急著吃早飯。王平想了想,乾脆轉(zhuǎn)了方向,朝著叫聲響起的地方走了過去。
向西北走了大概二百米,不等某獾見到那隻棕羽啄木鳥,就先聽到了一陣“嗡嗡”聲。
撥開身前的灌木枝葉,伸著頭向前看去。只見他的“房東”此時像是喝醉了一般,在樹冠間的低空中歪歪扭扭的飛來飛去。在它周圍,還圍一羣蜜蜂跟著它一起,飛到哪就追到哪。
“我去,這又是鬧哪樣?”
王平覺得自己的知識點又不夠用了。啄木鳥和蜜蜂,這對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去的組合,什麼時候成了敵對?這鳥難道去捅馬蜂窩了?
“kee~!”
某隻啄木鳥不斷在半空掙扎飛舞,發(fā)出一聲聲尖叫,不時的想要攻擊身邊的蜜蜂。奈何自己會飛,人家也會飛,並且飛的比它還靈活。糾纏了半天,蜜蜂的數(shù)量不見少,反倒是自己越飛越?jīng)]力氣。
好在身上有著厚厚的鳥羽遮擋,蜜蜂一時半會兒倒也奈何不了它。要不然某獾此刻看到的就不是啄木鳥,而是腫起來的啄木雞了。
“要幫忙麼?”
王平考慮了一下,然後果斷轉(zhuǎn)身。
幫忙什麼的就算了吧,這要是再帶一羣蜜蜂回去,衆(zhòng)人非殺了他不可,難保回家之後顧老三不會找姥姥告狀。再說了,這死鳥自己去捅的馬蜂窩,就應(yīng)該自己學(xué)會承受,憑啥讓別人幫忙?
某獾走的心安理得,完全沒想過,人家啄木鳥在這島上生活了這麼久都沒招惹過蜂羣,爲(wèi)啥在某獾送過去一截蜜蠟之後,就跑去捅馬蜂窩了呢。
身後的樹林裡,被逼到一顆樹冠上扇著翅膀掙扎的某隻啄木鳥,突然鳥腿一痛,瞬間尖叫出聲。
kee!!
這是爲(wèi)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