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疑惑道。
“嗯,按理說,你這個年紀的人,別說見到跳樓摔得血肉模糊的人,恐怕是看到殺雞都會覺得惡心。但是,我感覺你好象不怕。似乎是見慣了?”黃警長說道。
我暗道不好,看來我是裝得太平常了。對啊,這個時候,我應該顯得很害怕。我笑了笑說道:“我從小就喜歡看恐怖片,看慣了血腥的場面,所以不太害怕。”
“是么?”黃警長又搖頭道:“你知道么,每年總有那個幾個新丁,說自己是看恐怖片長大的,多血腥的場面都不怕。可是,真的身臨其境的時候,就會吐得一塌糊涂。你知道為什么?”
我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但是,黃警長的語氣似乎不想有惡意。就問道:“為什么?”
“因為,恐怖片比真實的現(xiàn)場少了一樣東西。”黃警長淡淡的說道。
“什么東西?”不得不說,這位黃警長是一位很健談的人。讓我自然而然的就忍不住想要繼續(xù)和他說話。
“血腥味。”黃警長笑道。
“哦,的確。”我點頭道。轉念一想,我疑惑道:“黃警長,你該不會因為這個就懷疑我跟這件案子有關系吧?”
“呵呵”黃警長笑道:“你肯定不是兇手。我可以肯定,我只是很好奇,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這句“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讓我有些不知所以。難道這位黃警長認識我?“你認識我?”我問道。
“你嘛,張十一,三才市第一高中的學生。”黃警長說道。
“額”我有種不太好的感覺,該不會又是什么陷阱吧?
“別誤會。我只是記性比較好。年輕的時候,參加過國際記憶力大賽。可惜沒拿到好的名次。自那以后,我每一屆都會關注。你作為第一個拿到少年組冠軍的中國人,我自然是印象深刻咯。”黃警長說道。
“這樣啊。”我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我那只是幸運。”
“幸運?”黃警長笑道:“你還真是挺幸運的。這么高的懸崖掉下來都死不掉。追悼會都開了,可是半年之后又死而復生。”
我突然發(fā)現(xiàn),這位黃警長似乎對我很感興趣。或者說,他對我很了解。我問道:“黃警長,我可以問個問題嗎?”
“嗯”黃警長點頭道:“你問吧。”
我點頭道:“我就是想知道,這些和這件案子有什么關系嗎?”
“說有也行,說沒有也行。”黃警長說道:“首先,我可以肯定你不是兇手。你沒有動機。你雖然是孤兒,但是你養(yǎng)父對你很好。而且,以你的聰明才智,以后肯定也不會差到哪里去。當然,非要說有什么心里疾病也是可以的。不過,我學過心理學,剛才的簡單談話,我可以肯定,你只是擁有超過同齡人的心里承受能力,而不是心理變態(tài)。”
“那,為什么又會有關系?”我點頭道。
“這個嘛,你看過名偵探阿南么?”黃警長點頭道。
我搖了搖頭說:“對不起,我不怎么看電視。”
“嗯”黃警長笑道:“我多補充一點,你是個沒有童年的人。這么么說吧,阿南是個有案必破的偵探,只要他遇到的案子,無論多么離奇復雜,兇手多么狡猾。阿南總是能夠破案,把兇手繩之于法。”
“然后呢?”我好奇地問道。
“阿南自然很厲害。可是,我卻有另外的看法。我總覺得,阿南去到那里,案子就在那里發(fā)生。好像都不像是巧合。簡直就像是案子跟著阿南一樣。”
黃警長并沒有開窗,所以車里都是煙味。我煙癮犯了,便說道:“我能抽根煙么。”黃警長遞給我一根煙。接過黃警長的煙,我點著之后說道:“你的意是,因為我在這里,所以這里就發(fā)生了這件事情?”
黃警長沒有回答,而是說道:“我真的很好奇,按理說,你現(xiàn)在應該在三才市呆著好好復習,準備高考。當然,頂著國際記憶力大賽少年組冠軍的名頭,免試錄取肯定是可以的。不過,就算你不用考試,在三才市好吃好喝呆著就好了。干嘛要來這里當個門童?一天50塊?恐怕五百塊都不夠你花的吧?”
的確,這個問題我還真的無法回答。總不能說世界那么大,我想出去走走吧?我笑了笑,說道:“世界那么大,我想到處走走。”
黃警長看著我,然后淡淡的說道:“張十一,我有一個大膽的推測。你就當我說的是別人,你告訴我我的判斷準不準。”
“黃警長”我問道:“我可以不回答嗎?”
“可以”黃警長說道:“我的推測,這個人,不是普通人。事實上,我相信這世界上有難以用科學解釋的事情。所以,自然也會存在一些專門處理這些事情的機構。你說,他是不是有特異功能,或者屬于某個特別的組織,而這個組織專門培養(yǎng)這樣的特殊人才?”
我說道:“好像應該是這樣。”
“呵呵”黃警長笑道:“你再看看這個。”黃警長說完,遞給我一個文件袋,然后說道:“你在看看這個。”
我接過文件袋,打開一看。居然是那輛四號公交車?!
“看樣子你知道這輛車?”黃警長說道:“這輛車是十六年前失蹤的一輛公交車。車上的乘都失蹤了。兩天前,這輛公交車被發(fā)現(xiàn)了。只是,這車上沒有發(fā)現(xiàn)乘的蹤跡。”
我自然知道,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們要把尸體都弄走。我假裝很驚訝的說道:“這樣啊?”
黃警長突然語氣有些哀傷地說:“其實,我只是想知道,這車上的人是不是真的都死了。雖然,我的推測是他們都死了。”
“你為什么想知道?”我問道。
“因為,那上面有我的親人。”黃警長說道。“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找他。”
既然如此,我也不能隱瞞。我點頭道:“他們都死了。”
“哦,這樣啊。”黃警長如釋重負道。
“可以告訴我他們怎么死的嗎?”黃警長又問道。
“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不過兇手已經(jīng)得到懲罰了。”我淡淡的是說道:“黃警長,我們可以回去錄口供了嗎?我想早點回家,我還有點事。”
“也對,死了就死了。兇手也得到懲罰了。這樣就好。”黃警長笑道。“我送你回家吧。不用錄口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