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聽蕭遠山這話,蕭寒以后就是個擺設了,蕭家的一切都變成這個蕭滕的了。”
“姐,蕭寒這人到底怎么樣?看來這次是真病得不輕,不然老爺子怎么會架空他?”
“姐……”
陳思辰嘮嘮叨叨地說個沒完沒了,云開煩的不行,早飯也沒吃幾口就丟下筷子出去了。
陳思辰看著她的背影又嘀咕了幾句,最后也關了電視,今天做錯了兩件事,一件事不小心表露了心跡,一件事就是手賤打開了電視,其實也不能怪他,誰讓電視臺播放這個新聞,真是煩人透了,以后再也不看電視!
云開離開餐廳后就回了臥室,原本還打算今天去逛商場買年貨,這下再也沒了心情。
從電視畫面上能夠看得出來蕭寒的臉色十分不好,雖然他強打起精神,可依然遮不住疲憊和倦意,嘴唇發白,一看就是病著。
他的病真的惡化了嗎?明明醫生說過只是一個小手術,手術也很成功,按理說應該不會再有事的,可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好,身上的襯衣看起來足足大了一個碼。
真的將要死了嗎?
云開閉了閉眼睛,抬頭看著天花板,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低下頭的時候,眼底通紅。
“姐,你沒事吧?”陳思辰敲門。
云開抬手拍了拍僵硬的臉,使勁地眨了幾下眼睛,然后扯出一個淡淡的笑,拉開門,“我換件衣服,你也收拾一下,一會兒去置辦年貨。”
陳思辰看著她,她那雙被淚水浸濕過的雙眸泛著明亮的光,他有些承受不住,偏了偏頭,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她總是當他還是個孩子,可他都已經二十歲了,不是個孩子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陳思辰突然伸手將她抱住,“姐,你要是難過就哭出來吧,你放心我是不會告訴任何人你哭鼻子的,真的。”
云開沒有哭,雖然眼淚很想流出來,但她控制住了。
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她問自己。
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所以就算是再痛,再想念也只能在心里,她相信時光是最好的利器,再深的感情都會被打磨得所剩無幾,更何況那還處在雛形的感情,更是經不起任何的折騰。
其實她應該替他感到高興的才是,卸下了身上那么重的責任,從今以后他終于可以不用加班熬夜,有時間休息,也有時間做他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這樣的結果對他來說何嘗不是件好事?
“好了,趕緊去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出發。”云開拍了拍陳思辰,從他懷里出來。
十分鐘后兩人穿得像兩只笨企鵝,一搖一晃地出了門。
走出地鐵站的時候雪下大了,鵝毛似的,漫天飛舞。
云開仰頭看著雪花出神,如果爸爸在的話,這會兒他一定拿著他的寶貝相機在“咔嚓咔嚓”地拍照。
“趕緊走啦,一會兒都成雪人了。”陳思辰攬著云開朝商場入口走去。
商場入口距離地鐵口有差不多三百米的距離,等兩人到商場的時候已經變成了雪人。
陳思辰給云開拍著頭上身上的雪,動作輕緩,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
云開瞪著眼睛,“陳思辰,不許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你姐我!”
“怎么了?怎么了?”陳思辰不樂意地跺了幾下腳,“敢情是我以后還不能看你了是不是?那好啊,干脆你把我的眼睛用針線縫起來算了,這樣什么都不用看了。”
云開朝天上翻了個眼,“你少避重就……”輕字沒說出來,看到了“熟人”,那人已經笑米米地走了過來,所以她也不能不懂禮貌,“譚先生,好巧。”
譚裴霖溫和地開口,“云小姐也來逛商場啊,真巧。”
“是啊,買些年貨。”
譚裴霖目光掃了一下陳思辰,問:“這位是……云小姐新交的男朋友?長得真帥!”
云開沒有說是,也沒有否認,這個人真奇怪,是不是她的男朋友跟他有關嗎?他們沒那么熟好不好?
“我也正好要置辦年貨,一起買說不定還能讓商家打個折什么的。”譚裴霖繼續說著。
云開微微一笑,“好啊,估計還真能省不少錢。”
今天譚裴霖看起來是有備而來,必定不會好打發,而且她也有些話想跟他說。
“姐……”陳思辰不喜歡這個男人,確切說他不喜歡云開身邊出現的任何一個男人,他在一旁拉了下云開的衣服,想說什么最后又沒說,一路上跟在她后面悶悶不樂的。
云開先是去了超市,雖然不是周末,但是商場負一樓的超市依然熱鬧非凡,她推著一輛購物車,每個區都去轉,沒一會兒就已經滿滿一車了。
反觀譚裴霖,雖然也推了輛購物車,但是里面的東西屈指可數,可他似乎一點也沒有不耐煩,云開去哪兒他也跟去哪兒,還給了她一些建議。
“這個果醬不要買太多。”在云開一下子拿了三瓶藍莓果醬放進購物車的時候譚裴霖開口,“其實面包店的更新鮮一些。”
“譚先生也喜歡藍莓果醬?”
“以前不喜歡。”
言外之意就是現在喜歡了,“因為蘇言溪喜歡,所以愛屋及烏?”云開輕輕一笑,又拿了兩瓶放進購物車,她不喜歡藍莓味的果醬,但是思辰喜歡,而且一次都能吃掉半瓶。
譚裴霖沒有否認,“我很愛她。”
“可惜她不愛你,單戀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吧。”云開突然發現自己很刻薄,明明人家都已經很痛了,她還在傷口上撒鹽,實在是太壞了。
“還好,我甘之如飴。”
“你是自欺欺人,譚先生,以你的條件什么樣的好女人找不到?為什么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那么云小姐你呢?”
“我?我追求單身。”
“可是云小姐的臉上卻寫著傷心,蕭寒如今出了這事,你難道不為他難過嗎?為什么你們女人都這樣虛偽?”
云開勾唇一笑,來到洗化區,入目的兩排都是整整齊齊,花花綠綠,各種牌子的衛生巾,可她絲毫沒有覺得身邊跟著一個大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
“虛偽是女人的專屬,譚先生不知道?”她拿了包衛生巾看了一眼,卻揚手扔進了譚裴霖的購物車里,“這個應該是你的蘇小姐常用的牌子,別問我是怎么知道的,我還知道譚先生在拾金不昧的時候順便還送了我一樣禮物,不過說實話,那禮物,我不喜歡。”
譚裴霖眼底一暗,但臉色卻并未改變絲毫,很專注地拿起購物車里的衛生巾仔細地看了起來。
良久他才開口,“看來是我小瞧云小姐了。”
云開又拿起了一包衛生棉條,還是剛才一個牌子的,也扔給了譚裴霖,聲音淡淡的,“是譚先生在做事之前缺乏了調查或者說調查比較片面,譚先生應該聽說過網絡黑客花寶寶吧?那是我爸爸,我雖沒有得到真傳,但是我從一出生就玩電腦,五歲會編程序,你在我手機里植入的芯片技術相當先進,如此的良苦用心,我想譚先生不僅僅只是想竊聽那么簡單吧?”
譚裴霖拿著衛生巾的手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攥緊,一包衛生巾被攥得變了形,十分的丑陋,如果他自己不買走,估計也賣不出去了。
他的血液轉速突然提高,就像過山車呼嘯而過,沖撞著他的身軀,撞得他顫抖不已,血液沖到面部,幾乎都要沖破那層皮膚。
他一直以為自己很聰明,可如今站在這個小了自己足足十三歲的女人面前,他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其實很無知。
在這個世界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花寶寶居然是她的父親,那個整日游手好閑只知道拿著相機滿世界跑簡直就是虛度光陰的男人,果真人不可貌相!
“你為蘇言溪做了這么多,她知道嗎?”云開云淡風輕地問了句。
譚裴霖還在攥著那包枚紅色外包裝的衛生巾,眼睛瞪著,一字一句,咬牙切齒,放佛恨不得要將云開給撕碎了,“你早知道手機有問題,所以你故意給了我錯誤的干擾!”
云開挑了挑眉,盈盈一笑,“你損我一尺我還你一丈,這是我的座右銘。”
“你--”譚裴霖氣得說不出話,一張臉憋得越發的紅。
“也許事情還有轉機,去找你蘇小姐吧,這個時候她需要安慰。”
看著譚裴霖倉皇離開的背影,云開輕輕笑了下,沒有回頭,卻說了句,“出來吧,偷偷摸摸的跟做賊似的。”
陳思辰撓著腦袋從架子后面走出來,“姐,我怎么沒聽明白啊,你跟這個譚裴霖到底怎么回事?”
“大人的事你少好奇!”云開推著購物車離開洗化區。
陳思辰這孩子好奇心太重,剛才斷斷續續也沒聽清,但是看清楚了譚裴霖離開的時候一張臉又黑又臭的,看來被姐氣得不輕,那個大叔,他看著就不喜歡!
“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說說唄,你就隨便一說,我隨便一聽,行不?”
云開推著購物車來到家居裝飾區,一眼就看中了一盞臺燈,布藝倒扣蘭花形狀的燈罩,簡單大方的款式,放在書桌上,熬夜疲憊的時候只是看著燈都是一種放松。
臺燈價格也不貴,云開沒有猶豫就讓超市員工給包好,放進了購物車。
“姐,你買臺燈送人?”陳思辰問。
云開微微一愣,扭頭看他。
“你臉上寫著兩個字。”
“什么?”
“蕭寒。”
云開不說話,默默地推著購物車繼續轉悠,但是一顆心卻莫名地跳得極快,沒錯她看到這盞臺燈的時候想的就是他晚上伏案忙碌的畫面。
從吃飯的時候看了那則新聞開始,她就處在眩暈之中,眩暈使得她像墜入了云團,輕飄飄的,卻又暈暈乎乎的,失去了方向,也無法思考。
譚裴霖的出現只能怪他自己沒有算好時機,撞在了槍口上,其實之前她還是想陪他玩玩的,在虛擬的網絡世界能遇到一個對手,其實真的需要緣分,當然她跟譚裴霖那是狗屁的緣分,這個男人為了那個女人,簡直已經沒有了做人的底線。
當然她也沒底線了,可她那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所以也不算特別的沒底線。
譚裴霖那日在手機里植入了一張芯片,那支手機能夠隨時隨地的開啟前置攝像頭監拍她的一切,還好她發現的及時,不動聲色的更改了芯片,并且讓譚裴霖接收到的東西有意無意地添加上蘇言溪。
如果她沒猜錯,現在譚裴霖可能還是愛著蘇言溪的,但估計已經對蘇言溪從失望到絕望了吧。
她讓譚裴霖看到的那些東西,絕對是超級有震撼力的,她也沒想到表面上溫婉大方的女人私底下竟然那么的開放,還玩多人游戲,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姐,這里離蕭寒住院的醫院不遠,要不去你去看看他吧。”陳思辰說。
瞧,多體貼懂事的一個孩子呀。
云開依舊沒說話,她能說什么?她能說她今天選擇的這個商場其實就是故意的,離家相對近一點的也有一個商場,里面什么都有,可她卻舍近求遠,怕是思辰也已經猜到了她如此明顯的意圖。
兩人從超市出來后又將購買的東西寄存在服務臺,然后去樓上服裝區。
“思辰,你要買幾件衣服,春節了要添新衣。”
陳思辰點頭,“好啊,姐給買。”
云開輕飄飄地來了句,“那你付錢就行了。”
一口血差點噴出來,陳思辰捂著自己的錢包,“姐,我哪里有錢買衣服啊,每個月的錢吃喝之后所剩無幾。”
“是嗎?我怎么不相信?你開公司會沒錢?陳思辰我跟你說,我養你這么多年,是你回報我的時候了,以后每個月給我寄回來一萬塊錢,要不就一次性一年十萬。”
“姐……”
“這個襯衣怎么樣?”云開話題轉移得特快,拿了件白色的襯衣在自己的身邊比劃了一下,然后又在陳思辰的身上比劃了幾下,自夸,“眼光還不錯,就這件了。”
店員接過看了眼碼數,然后疊起來,放進購物袋里。
陳思辰一把將購物袋搶過來抱在懷里,“姐,你這是給我買的?雖然我不怎么穿白襯衣,但是這件我喜歡!”
云開又挑了一件淡粉色的休閑襯衣,讓店員也打包,然后才伸手從陳思辰的懷里將那件白色的拿過來,“白色的我送人,粉色的是你的。”
陳思辰要哭了,“為什么我的是粉色的?粉色都是小女生穿的,我要白色的!”
“你穿淡粉色的顯年輕活力,白色的你現在駕馭不了。”
“真的?”陳思辰半信半疑,去看店員,征詢意見,“我真的不適合白色的?”
店員點頭,“你姐眼光超棒,雖然像你這樣的身材和相貌都堪稱完美的人穿什么顏色的都能駕馭,但是如果真要比較,淡粉色的更適合你。”
陳思辰喜滋滋地抱著自己的襯衣,眉毛都在飛揚。
“有袖扣嗎?”云開問。
“這邊請。”
云開又挑了一對袖扣,一對袖扣的價格居然都超過了那件白色襯衣的價格,她有些肉疼但還是付款買下。
“姐,你買袖扣和襯衣到底送誰啊?喬易?鄭君杰?還是……蕭寒?”
“你操心可真多!”
又去運動品牌店給陳思辰買了一身運動裝和一雙鞋,兩人提著東西離開商場。
攔了輛出租車,將東西都放進出租車內,云開卻沒有上車,“你帶著東西先回家,我還有點事。”她的手里提著買的襯衣和袖扣。
陳思辰點頭說好,交代她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
出租車離開后,云開抬頭看了看天,然后又看看周圍,漫天大雪讓她有些迷失方向,她需要辨認才能確定自己該朝哪個方向走。
她辨認了很久才辨認出來,頂著大風和暴雪,朝那個方向一步一步堅定的走去。
路上經過一家小飯館,賣一種家常的烙餅,酥黃焦脆,很好吃,她要了一份小砂鍋,吃了一個餅,吃完后渾身熱乎乎的充滿了力量,足夠她一會兒的那場硬仗消耗。
云開終于走到醫院,已經完全被雪花覆蓋了一層,她拍了拍身上的雪,找了個地方給陸承銘打電話。
沒幾分鐘,陸承銘匆匆過來,大概是在值班,身上還穿著白大褂。
陸承銘很自然地將她帽子上忘記拍掉的雪拍了拍,問她:“你怎么過來了?這么大的雪,怎么過來的?”
“我在附近逛街,吃過飯路過這里,順便過來還個人情。”她將手里的袋子遞過去。
陸承銘疑惑地看她一眼,伸手接過來,打開袋子看了看,是一件白色的襯衣,還有一對袖扣,但是很顯然這個袖扣的顏色并不適合這件白色的襯衣。
“送我的?”他有些懷疑,甚至還帶著些喜悅。
然而,這種喜悅卻僅僅只是持續了幾秒鐘而已。
襯衣的號碼比他的襯衣小了一個號,也就是說他也許還能穿得上,但絕對不合身。
陸承銘抬頭看著云開,眼底一片晦暗,“我記得我上次給你打電話特意給你說了我的襯衣號。”
云開點頭,一臉坦然,“對啊,我記得。”
“那你就是故意的?”
云開一臉的云淡風輕,“襯衣不是給你的,袖扣是你的,袖扣可比襯衣貴多了”
陸承銘想死的心都有了,那晚她給他打電話,為將她車座弄濕的事道歉,他說道歉就來點實際的,當時他剛做完手術在更衣間換衣服準備回去,就順口說了句我最近需要一件新襯衣了,還跟她說了襯衣的號碼,明明當時她說她記下了,他以為今天的襯衣是買給他的,可事實上,只是一對袖扣。
這件白色的襯衣,他不用想都知道是給誰的,不見面卻連寒的襯衣小了一號這事兒都知道,他還能說些什么?
陸承銘找人頂班,他跟云開去了醫院外的咖啡館喝咖啡。
“他家里的事我也不是特別清楚,昨晚上蕭遠山突然就帶了個人來醫院,我當時正好就在他的病房,不過這樣也好,寒的身體也確實需要靜養,等身體各項指標恢復正常了,還需要做化療。”
不等云開開口,陸承銘卻已經知道她今天來的目的,因為她的心思都寫在臉上。
“明天他生日,襯衣是送他的生日禮物,你替我轉送,謝謝。”
“明天是寒的生日?”陸承銘皺眉,“你記錯了。”
“他懂,你給他就好,還有,替我再轉告他一句,拿得起,放得下。”
陸承銘將襯衣給蕭寒的時候是傍晚,剛子在外面的沙發上坐著玩游戲,他最近也迷戀上了蕭寒玩的那款游戲,可真是主仆。
“云云買給我的?”蕭寒拿到襯衣很欣喜,脫掉身上的病號服就試穿起來。
“她說明天是你生日,這是生日禮物。”
蕭寒笑著扣衣服的扣子,頭也不抬,“嗯,她還記得,我以為她都忘了。”
陸承銘眉心皺成一團,“可明明明天不是你生日,你當年騙她說明天是你生日?”
蕭寒耐心解釋,“她有個弟弟叫云瑞,我去她家后沒多久她弟弟就被親生父母接走,她以前每年生日都給她弟弟買衣服,可是沒弟弟了,卻多了個我,所以他弟弟的生日也就變成了我的生日,那四年里我收到過她四件白色襯衣,基本上都是這個款式。”
陸承銘點頭,原來如此。
蕭寒終于扣好了扣子,伸了伸胳膊,“大小剛好,她知道我的號,你告訴她的?”
“不是。”
“哦。”蕭寒拿起桌上的手機給云開打電話,這次她接起來的很快,但是似乎在路上走,有些喘氣,“云云,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也剛好合適。”
“那就好,提前祝你生日快樂。”只有這一句,云開就主動掛了電話。
蕭寒看著掛斷的手機無奈苦笑,這么冷的天,都不能對他溫柔一點?給他點陽光?非要讓他凍成冰渣渣。
“她還有句話讓我轉達你。”陸承銘說。
蕭寒頓時就火了,扯著嗓子,“你為什么不早點說!”
陸承銘眉梢一挑,吊兒郎當,“我故意的!”
“你別以為我現在病著打不過你!”
“你還真別吹牛,你真打不過我的。”陸承銘一只手捏著袖口的袖扣,挑釁的眼神瞅著蕭寒,“她也送我禮物了。”
蕭寒面色一凜,目光里能夠射出冷箭。
陸承銘卻絲毫也不畏懼,得意洋洋,“我的這個比你的襯衣要昂貴多了。”
“滾!”
陸承銘一路笑著離開病房,笑得剛子都瘆的慌。
“先生,陸少這是怎么了?”
“剛子,我什么時候能出院?”
“如果先生好好休息,不折騰自己,估計一周之內肯定能出院。”
“那出院后我住哪兒,你安排好了嗎?”
昨天連夜,剛子帶了一幫人去蕭宅將蕭寒的東西收拾好打包帶出了蕭宅,那個蕭寒從小生活到大的地方,他卻從里面被趕了出來。
剛子從旁邊的水果盤里捏了一顆葡萄去皮塞進嘴里,心不在焉地回答,“嗯,我想好了一個地方,不過還沒跟先生說。”
“哪兒?”蕭寒直覺那地方絕對不是個什么好地方。
“肯定不能讓先生跟我一起住,太委屈了,所以我思來想去,最后我讓人把先生的東西送到了太太家,估計下午就送去了,我一會兒打個電話問問。”
話音剛落,蕭寒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