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蕭騰這兩巴掌也不能算承受不住,可是云開愣是逼著自己擠出了幾滴眼淚,然后撒潑一般扯著嗓子大吼,吼著吼著,眼淚就像是壞掉的水龍頭,怎么止也止不住。
男人最怕女人掉眼淚,這話云開不記得自己是聽是說過或者是從哪本書上看過,反正以前的時候她沒有試驗過,但是今天她需要驗證一下。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蕭騰果然被這滔滔不絕的淚水給折服了,無奈嘆氣,不知道該如何哄女人,明明是想要哄人,可說出的話卻實在不是那么回事。
“哭哭哭,哭什么呢?哭喪呢!”
云開抬手眼淚一抹,“對啊,哭喪,咒你早點死!”
“……”蕭騰的臉色黑如炭色,一雙手驀地就攥成了拳頭,最后卻硬生生地逼著自己將怒火壓下去,“我死了沒關系,反正有你陪葬。”
“陪你個頭!”
“好啊,陪我個頭。”蕭騰突然笑了,伸出大手使勁地揉了揉云開的頭發,“真是個孩子,哭哭啼啼的真是丑死了,以后不許哭。”
云開朝邊上挪了挪,委屈地抽了下鼻子,“你停車,我要下去!”
“去哪兒?去醫院找蕭寒?”蕭騰冷笑,“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從你坐上這輛車開始,從此以后你的一切自由都看我的心情。”
“你--”云開氣得說不出話,緩了口氣,瞪著他,“憑什么?”
蕭騰目光冷凜,一字一句,“憑我是你的男人。”
“男人?”云開冷笑,撇過臉不搭理他。
她這個冷笑還有這個動作無疑是對蕭騰最大的羞辱,猶如在他臉上狠狠地戳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
惱羞成怒的后果就是就地正法。
傅達是個極有眼色的手下,不然這么多年也不會一直跟在蕭騰身邊,被視作心腹。
擋板緩緩放下,將前后隔開成了兩個空間。
云開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握著車門把手的手微微顫抖起來,怯怯地看著蕭騰,牙齒直打顫,“你,你要干什么?”
蕭騰沒有搭理她,自顧自地打開皮帶,拉開褲鏈。
云開驚恐地卷縮在車座上,渾身都是顫的,“蕭騰你……你不可以這樣,不可以。”
“自己脫還是我給你脫?”
“你……你要是碰我,我……我死給你看!”
蕭騰不為所動,長臂一伸,大手抓住云開的胳膊,將她輕而易舉地提到了自己的腿上,“云開,我不想強迫你所以我才等到現在,但是我現在很后悔,我應該早早地要了你,這樣你就只屬于我一個人!”
“蕭騰……”
“自己脫!”
“不!不!”云開拼命地搖著頭,眼淚一顆接連一顆落下,“我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求求你。”
蕭騰閉了下眼睛,似是猶豫了一下,然后下定了決心,再睜開眼的時候眼中一片赤紅。
在云開的掙扎叫喊抵抗張中,她的褲子被扯去。
16歲的噩夢再次襲來……
云開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躺在一張寬大柔軟的床上,房間很大,黑白格調,幾件簡單的家具,空蕩卻并不單調,門口的衣架上掛著一條淺灰色的圍巾,這條圍巾她見過,在蕭騰的脖子上。
這里是蕭騰的住處?
云開想起在車上發生的事情,突然一陣后怕,掀開被子去看自己,身上穿著的是一件白色的男士t恤。
腦袋“嗡”地一聲一片空白,恐懼猶如滾滾而來的江水,瞬間將云開包圍。
她緊緊地抱著自己卷縮在床頭,像只鴕鳥,將頭埋在膝蓋上,渾身瑟瑟發抖。
蕭騰推門進來,皺了皺眉頭,大步朝床邊走去,“云開?”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走近了才聽到云開一直在低聲自語,聲音里全是驚恐。
蕭騰站在床邊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氣,壓住心頭翻涌的情緒,然后在床邊坐下,小心地將云開摟在懷里,“云開?云開?是我,你別怕。”
蕭騰安撫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云開這才漸漸地平穩了情緒,但身體還在顫抖,臉依然埋在自己的膝蓋上,也不說話,但不叫了。
蕭騰抱著云開又坐了一陣子,聽到懷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知道她睡著了,他這才松了口氣,將她扶起來,抱坐在懷里,用粗糲的指腹擦去她臉上還沒來得及滑落的眼淚,動作小心而謹慎,放佛生怕驚醒了她,又放佛怕自己的手太粗糙弄傷了她的臉。
后來蕭騰口袋里的手機嗡嗡地響了起來,他低頭看了看懷里熟睡的人,小心將她放回床上,蓋好,這才拿著手機走出臥室。
“嗯,查清楚了?”
“好,一會兒見面說。”
“少爺,您要出門?”蕭騰走到樓下,保姆唐嫂過來詢問。
蕭騰目不斜視地“嗯”了一聲,身后傭人將大衣披在他的身上,走到門口他卻突然頓住,頭也不回地交代,“找個機靈點的去樓上聽著里面的動靜,有什么異常給我打電話。”
“是,少爺。”
車子就停在門口,蕭騰一跨出門,就坐進了車里,車子駛出別墅,沒一會兒到了山腳下的一家咖啡館。
“蕭先生。”傅達匆忙迎過來,蕭騰一臉冷傲沒出聲,服務生在前面帶路,引著他們進了一個包間。
蕭騰一直有兩個從來不離身的保鏢,但是今天他卻讓兩個保鏢在門外候著。
包間里只有傅達和蕭騰,蕭騰點了支煙抽了起來,傅達看著他,舔了下嘴唇也沒說話,靜靜地等待他的發話。
一支煙差不多抽完,蕭騰這才抬起眼皮去看傅達,傅達得到訊息,連忙開口,“云小姐手腕上的傷疤是割腕后留下的。”
蕭騰夾著煙的手猛地一顫,皺了皺眉,明顯的極力忍著,“原因?”
“云小姐她……”傅達猶豫了一下,似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蕭騰冷掃他一眼,“這件事我不會對你怎樣,但是其他的人,你知道該怎么處理。”雖然還沒有聽到那個原因,但是心里已經猜到了幾分。
傅達暗暗松了口氣,這才說:“云小姐在十六歲的時候被人襁爆,就在她家門外,當天晚上她父母參加一個宴會回家的晚,她就出事了。”
蕭騰的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一張臉緊繃著,眼底晦暗不明。
傅達悄悄地看他一眼,然后小心翼翼,沒有打擾他離開包間。
蕭騰在包間里抽了整整一盒煙,抽得整個包間煙霧繚繞,根本沒法進人。
這個消息對他的震撼太大,他接受不了,也無法接受。
離開十年,他在等她長大,卻忘了成長的過程中會發生什么事,有些事他能掌控,可有些事他卻無法掌控。
她跟鄭君杰談戀愛,他沒有干涉,想著小女孩在那個年齡不談戀愛也不正常,所以他沒有阻撓,堅定那些青澀的戀愛是終究走不到盡頭的,所以也絲毫不擔心。
后來她父母車禍,她雙目失明,他出現過,但只是看了一眼,有些事情既然已成事實變成了成長經歷,她就必須自己學會面對和解決,他出現也幫不了她,只有她自己能幫她自己。
她跟蕭寒結婚,這件事出乎他的意料,可他那段時間被太多的事纏著,抽不開身,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再次離開他,但是并不代表他就會由著事情發展。
她跟蕭寒終于離婚了,他給了她一個多月的時間來收拾自己,可他萬萬沒有想到……
蕭騰抬起手搓了搓臉,然后手捂著臉許久沒出聲。
良久,煙霧里男人站起身,剛抬起腳還沒走兩步,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扶著了桌子沒摔倒,但卻絆倒了一把椅子,發出了很大的聲響。
傅達在門外敲了兩下,“蕭先生,您沒事吧?”
蕭騰拉開門,整個人像是霜打的茄子,有氣無力地走出包間。
傅達開車送蕭騰回到半山的別墅,車子停在大門口,蕭騰下車,不讓任何人扶著,他自己朝院里走,像一縷幽魂,沒有根,走路不穩,幾次都險些摔倒。
從大門口到別墅里,蕭騰走了足足半個小時,走走停停,寒冬臘月,可他的額頭上全是汗。
“少爺。”唐嫂見他臉色難看狀態也不對,想上來扶他,他卻皺了下眉頭,唐嫂立馬停在一旁不敢再上前。
“她醒了嗎?”
“還沒……”唐嫂的話還沒說完,就聽一個傭人大聲喊:“云小姐不見了!”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