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了3個月后再度醒來,夢里發生的事,以及在最后那一刻拿起那把夢匙扎進了自己的心窩,如果以琳說的沒錯,那么班曉的的確確已經夢解了,這也證明以琳真實存在著,可是最后時刻她已經昏迷過去了,她現在是死是活?還有自己手臂上怎么會有類似以琳手臂上的紋身呢?班曉清楚的記著,以琳的手臂一開始是緊閉著的雙眼的圖形,當以琳近似要昏迷的時候她手臂上的圖紋又變成了一雙半睜著的眼睛圖形,難道?不會!為什么小萍看不見自己手臂上的紋身?難道他真的出現了幻覺了?
想到這里班曉的頭越來越疼,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起身離開病床去搞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踉踉蹌蹌走到門口,打開了病房的門,這是他3個多月來第一次離開這間病房,已經是晚上的9點多了,三樓走廊里了無一人,走廊的盡頭是護士值班室,走廊的中間是一個寬敞的大廳,廳里擺放著好幾排整齊的金屬蜂窩椅,看起來是給病人或者病人家屬就坐的地方,座椅上稀稀疏疏的坐著幾個人,有的正在低聲交談著,有的獨自在接受注射、還有的正倚靠一排椅子睡著了。班曉正想轉身去前臺、一個不可思議的現象吸引了他的注意,剛才沒有仔細看,回過神來他才發現,角落邊獨自接受注射的是一個學生模樣的戴眼鏡男生,他右手順著把手扎著針在注射、左手支撐著左邊腦袋雙目緊閉、看起來已經睡著了,不可思議的是,他的整個頭部正在散發著一種淡黃色的光,很微弱、但毫無疑問。倚著睡著的是一個穿著簡單樸素的中年婦女,她頭上也在散發著黃色的光,只不過顏色更深更容易辨認。班曉被眼前的這種景象嚇住了,正當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時候,戴眼鏡的學生醒了,他蠕了蠕自己的身體,抬起頭望了望自己的吊瓶,這個時候班曉發現,學生頭上的光不見了,一旁的剛才還睡熟的中年婦女、此時也醒了,看起來是她的親人叫醒了她,她理了理自己的衣領,和另一個婦女下樓去了,奇怪的是,她頭上的光也不見了!
班曉感覺一陣陣的不安,他急忙回到自己的病床上,躺了下來,努力的回想剛才的事情,越想越不安,奇怪的事情自從他醒來后就接連發生,他太想搞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他心里嘀咕著,腦子里只想著一個人——以琳!
對!找到以琳就能找到一切答案,可是、誰是以琳…?
上哪找她…
到底怎么了…
破夢人真實存在在我們身邊,也許下一個和你擦肩而過的人就是破夢人,破夢人的歷史比你想象的要遠久,他幾乎從人類開始做夢時就存在了。只有靈魂純凈的人才會被選中成為破夢人,何為“靈魂純凈”?最起碼、你得是個善良的人。
以琳是國內某大學的普通大三女生,至少不是那種令人過目不忘的女生,高高的鼻尖瘦瘦的個,短發中分常常瞇著眼睛笑開了臉、很多時候我們會忘了身邊的這種女生的存在、因為她既不長發及腰錯落有致、也不伶牙俐齒精靈古怪。就是這樣一個平凡普通的少女、在自己13歲生日的時候誤吞了父母藏在蛋糕里的糖橄欖而差點喉嚨梗塞窒息而死,小以琳第二天在自己房間醒來開始,她告訴自己的父母每天都會做同一夢。直到有一天一個陌生又溫柔的大姐姐走進了她的夢境,告訴她她將成為一名破夢人…
距離班曉醒過來已經有一段日子了,以琳似乎已經忘記了她與班曉之間的交際了,她還是在這個悠閑的暑假里幫著媽媽做做家務,給下班回家的爸爸捶捶背,然后當晚上大家都睡熟了的時候,她就來到自己的房間鎖上門,進入自己的夢境,那是一片無邊叢林、叢林里漂浮著無數個像氣球一般的圓形球狀物體,每個球體都像一面立體球面顯示器,里面上映著各種各樣的場景,這就是熟睡著的人的夢境。從各種夢境中走過并觀察夢境的內容這個過程就是穿梭人的夢境,自己主動貼近某個夢境并用夢匙插入球體便會被吸收進去、這個時候破夢人就進入到做夢人的夢境了,想重新出來只有兩個辦法、躲在夢境的某個角落里不讓做夢人發現,等他主動夢解;還有就是手持夢匙扎自己的心臟、這樣破夢人就會在自己的夢境里醒來,再重新進入夢境即可。如果破夢人進入別人的夢境并用自己的夢匙扎進做夢人夢里的自己的心臟、做夢的人就會被夢解、醒來后就會忘了當晚上做過的夢的內容。
以琳見過各種各樣的夢,遲疑過也迷戀過,但都不會長留,破夢人的唯一規則就是、永遠不要讓做夢人夢解醒來后還記住你的樣子!因為如果這樣的話就意味著破夢人幫人夢解失敗,破夢人將永遠被困在做夢人夢境里,直到做夢人肉體死亡。
以琳還活著、也就是說班曉夢解成功,現在的他們根本就是兩個陌生人,以琳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她只是心里有一股微微的躁動、一絲絲的不安。
市中心、A醫院302病房里,經過了連續幾天的各種電視采訪和人員探望,好不容易、終于回歸到平靜,班曉一動不動的躺著,眼睛盯著天花板。這個時候門開了,打掃衛生的王大媽左手握著拖把右手提著半桶水進來了。王大媽是個熱心腸的人,不管班曉有沒有醒,她幾乎每三天就會來拖一次地,哪怕是前段時間醫院某些領導明言禁止,她都沒落下。王大媽見班曉醒著,動作也沒像以前那樣收著捏著,一邊拖著地一邊嘀咕著什么。
“王媽、今天誰惹您不開心啦?”
“小班啊、你可不知道這班孫子、真不是個事。”
“這話、怎么說?”
“你昏迷的這段時間啊、都不知道你有多少天沒換…”
王大媽遲疑了片刻,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總之,這群孫子就想著你自生自滅,結果啊,你小子爭氣、自己醒了,電視新聞報紙各種報道都是這群孫子的功勞,你說這都是什么事啊?”
“王媽、沒事!我知道您呀、心疼我!你別看我前段時間昏迷著、其實呀、我清醒著,我看著呢。我知道是您和楊姐小萍幾個人都關心我,您瞧、我這不就自己醒過來給你們道謝嘛。”
說完、班曉和王大媽都笑了,善良的笑著,就在這時楊姐領著小萍剛好路過病房門口也停住了腳步把頭往里面探。
“噓!你們在笑什么呢?大姐、你得把嗓門收著點,笑那么放肆、老張在隔壁吶…”
楊姐假裝很生氣的說著,回頭又招呼著王大媽去另一個房間收拾,留下小萍杵在門口一小會,想走開又忽然回頭挪了進來,她來到班曉旁邊,從右邊口袋里摸出一張紙條遞給班曉說著
“吶、你拿著,在你住院的這段時間里并沒有叫‘以琳’的女孩來看過你,不過隔壁303A床兩個多月前卻住著一個姓‘以’的中年男子,是闌尾炎、割了,住了幾天院,期間有個女孩來每天來給他送湯送飯,前臺登記表里顯示,那女孩就叫‘以琳’!估計是那男的女兒,這是那男人的入院填寫的住址,我抄下來了、給你。”
班曉急忙結果紙條,表示萬分感激、很清楚的說明了小萍已經幫了自己天大的忙了。連忙展開紙條上面寫著——體育南路29號明苑小區B棟13樓B——班曉認真仔細的閱讀著每一個字,并且重復了三遍之后,把紙條收進自己的口袋,心里嘀咕著。
“那個、那個,你手臂上還有有紋身嗎?”
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小萍小心翼翼的問著,班曉這才意識到小萍還沒走,探了探頭看著自己左手手臂上那雙睜開著的雙眼的紋身對著小萍搖了搖頭。
“紋身?沒有、吶、我手臂上什么都沒有,你不也說了嘛,我出現了幻覺。”
“沒有就好、有點不可思議,你說的‘以琳’…你沒出事前就認識的吧?”
小萍努力的表現得很鎮定,感覺像小朋友自己做錯了事在詢問大人有沒有發現一樣。
“以琳…對!我們認識很久了,呵呵呵、怎么了?”
“沒、沒什么!這樣就好,這樣就好,那、我先去忙了,有需要你再喊我。”
“嗯、你真是個好人,太感謝你了、小萍!”
小萍終于放下心中的石頭愉快的離開了,最近發生太多奇怪的事了,把大家搞得都有點神叨叨的,想到這里、小萍哼著小曲,一路小跑到前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