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母蠱,破身愛妃,五度言情
清晨,第一縷陽光沖破云層,撕開天際的昏沉,肆意的將自己的光輝鋪灑在整個寒月王朝的大地上。
小鳥兒聽著枝頭,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喚醒了沉睡的人兒。
藍冰兒嚶嚀了下,手輕輕撫上快要裂開的頭,剛剛想起身,腿上傳來錐心的刺痛。
“啊!”藍冰兒痛叫出聲,頓時,滿頭大汗淋淋,沁濕了額前的秀發。
藍冰兒呼哧呼哧喘著氣兒,臉上的表情極其痛苦,心里將慕容離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一遍都不解氣,腿上傳來的刺痛直抵心間,她怕疼……毋庸置疑!
“美人,您醒了!”
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藍冰兒蹙著眉頭扭頭看去,只見一個從未見過的小宮女正端著不知道是湯盅走了進來。
“美人,奴婢是小梅,十一總管吩咐奴婢過來暫且侍候的!”小梅十分恭敬,從她臉上看得出亦是呆在宮里多年的人兒了。
藍冰兒微微點點頭,腿上的刺痛感一波一波的襲上心頭,額前的冷汗順著發絲的鬢角落入脖頸,她虛弱的問道:“小然和小芽呢?”
小梅心知藍冰兒是在擔心二人,說道:“回美人,醫女已經看過小然和小芽了,也敷了藥,如果復合的好的話,應該十來日就可以下地走動了。”
藍冰兒眸中閃過愧疚的心痛,微微點了點頭,這下可好,錦繡苑里的三個人如今都躺在了床上,想到此,又問道:“她們二人有人照看嗎?”
小梅聽后,嘴角淡淡一笑,大家都說這主子進了宮后是非多,跟了她多是在受苦,如今看來……就算受苦也是甘愿的,誰不指望碰到個好主子?!
“十一總管只吩咐了奴婢來,不過,美人放心,奴婢自是會照看的!”小梅說著,將湯盅里的物什拿了個緊致的瓷碗舀了一些出來,說道:“美人先吃些東西,等下奴婢去熱了搖在給您端來!”
藍冰兒感激的一笑,在小梅的攙扶下半坐到榻上,倚靠在床幃上,眼睛瞥向自己的雙腿,看著那纏繞著腿的絹布,上面隱隱透著血絲的紅色,想來是剛剛自己醒了動作太大,撕裂了傷口。
飯后不久,小梅端了藥來,喂了藍冰兒喝下,看著藍冰兒那緊緊蹙到一起的眉頭,淡淡一笑,拿過盤子里的蜜餞,說道:“皇上吩咐,說給美人準備點兒蜜餞,這藥味也就散了……”
藍冰兒看著那蜜餞微微一怔,茫然的看著小梅,心里腹誹著:哼,打人一巴掌再給個甜棗……慕容離,你倒是會收買人心!
心里雖然這樣想,嘴角卻有絲甜意。
但是,腿上又傳來的刺痛,頓時又讓藍冰兒冷了臉,心中冷哼,負氣的拿起一顆梅子放進嘴里,死勁的嚼著,好似那是慕容離的肉般發著狠。
死慕容離,有本事你就不要愛上我,愛上我后,看看老娘怎么整你!
御書房內,慕容離手里拿著的奏章至始至終都未曾翻動,始終是開始翻開的那一頁,狹長的鳳眸好似看著奏章里的內容,卻心思早已經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
原本平淡無波瀾的俊臉上隱隱浮出一絲的煩躁,他重重的將奏章闔起,索性閉上眼眸躺在龍椅上假寐了起來。
可是,眼睛方才閉上,原本亂成一團的腦子里更是變的凌亂,腦海里閃過昨夜上官藍的悲憤和痛苦,心,隱隱抽痛著。
眼前浮出上官藍跪在釘板上那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臉,慕容離猛的睜開了眼簾,臉上籠罩了一層寒氣,對于自己從昨日到今天腦子里一直充斥著上官藍的影子而生著氣,沒有人可以取代冰兒!
十一偷偷看著變幻莫測的慕容離,最后,被他臉上的寒氣逼到,竟忍不住的打了個冷戰。
“啟稟皇上,風塵居士求見!”
這是,外面一個小太監跑了進來,恭敬的說道。
慕容離眸光翻轉,頓時恢復了往日的冷靜,原本籠罩的寒氣瞬間消失,淡淡的說道:“宣!”
風塵居士在太監的引領下行入御書房,見到慕容離,只是微微失了禮,道:“參見皇上!”
他本是方外之人,慕容離也不介意,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揚,吩咐十一賜了座后,方才慵懶的說道:“多年不見,居士越發的超脫三界之外了!”
風塵居士淡然一笑,眸似平鏡,淡淡的說道:“皇上到時變了許多!”
慕容離眉角一挑,鳳眸微微凝著風塵居士,存了幾分戲謔的問道:“居士覺得朕哪里變了?”
風塵居士呵呵一笑,手鋝著顎下的胡須,說道:“少了幾分平靜,多了幾分戾氣……”
他的話說的極為婉轉,也許是世外高人,話中仿佛藏了玄機,見慕容離微微擰了眸,語峰一轉,說道:“皇上召我來……聽聞是皇上懷疑中了蠱毒?”
慕容離微微頷首,從龍椅上緩緩站了起來,負手走下臺階,說道:“朕運氣并未發現異狀,可是……近日來卻總是無緣無故感到氣血不暢!”
“待我看看!”風塵居士起身,手搭上了慕容離的脈搏,久久不曾出聲,過了一會兒后,劍眉一蹙,放開慕容離,疑問道:“皇上體內的毒竟然已經隱藏了至少三年的時間……”
他的話一出,不但慕容離,就是一側侍候的十一都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看著風塵居士。
“三年?”慕容離到并沒有太大的波瀾,至是輕聲疑問道。
風塵居士微微點點頭,道:“皇上所中之蠱稱之為為子母蠱,如果僅僅是一人服下其中一蠱自是無礙的,但是,如果分開服下就會相輔相成,相互制約……”
“此話怎講?”慕容離疑問道。
蠱毒出自西域,他并不了解,可是,風塵居士一生游離天下,見多識廣,更是對蠱毒有著認識。
“子母相惜,如果我沒有判斷錯,皇上體內應該中的是子蠱,三年前種下,卻因為某種原因沉寂了,近日又被外力喚醒……二次蘇醒的子蠱較之初種下時將更為的厲害!”風塵居士緩緩說道:“如果母蠱種在了有心之人身上……皇上動了殺念,子蠱為了保護母蠱,自是要侵蝕皇上身體的!”
慕容離眸光變的陰冷起來,他這幾次都是動了殺慕容玥的念頭方才身體出現異狀,想來……母蠱必然是在慕容玥的體內了。
風塵居士看了眼慕容離陰冷的臉,繼續說道:“子母蠱種時較之別的蠱毒有所不同,二者之間相互牽引,甚是麻煩!”
慕容離鳳眸微瞇,問道:“如何解得?”
風塵居士無奈的搖搖頭,嘆息的說道:“此蠱練就很是費事,母蠱生下子蠱的同時會用蠱液籠罩子蠱好讓其生存,待子蠱養成后,拖殼而出,子母蠱方才算是練成,而那個殼就是唯一的解藥,除此,無法!”
“唯一的辦法……就是皇上不要動了殺念!”
“哼!”慕容離冷哼一聲,忍著腹內強烈的刺痛,恨恨的說道:“朕可以不去殺,找別人去殺就好!”
說著,血氣上涌,慕容離站不住,向后退了兩份,倚靠在御案上,十一大驚,急忙上前,慕容離擺了擺手,示意無礙。
“皇上千萬不要!”風塵居士急忙說道:“母蠱一死,子蠱必然痛不欲生,倒是……皇上性命堪憂啊!”
慕容離猛然抬眸,寒光射向風塵居士,見他一臉急色,冷冷說道:“這樣……豈不是朕拿他沒有了辦法?”
風塵居士一嘆,無奈的點點頭。
瑾王府。
慕容塵從藥庫里拿出僅剩的冰玉膏,正欲進宮,就見一人急匆匆的行來,見識將軍府中的士軍,眸間噙了疑惑,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奴才參見瑾王爺!”士軍恭敬的單膝跪地,說道,
慕容塵微微抬了下手,平淡的問道:“有事?”
士軍起身,點了下頭,道:“將軍有急事,請王爺過府一趟!”
“哦?”慕容塵輕咦,不知道楚莫凡找他所謂何事,微微一思,心中隱隱間明白,眸光微垂,看了下手中的瓷瓶,微微一嘆,尋來管家,將瓷瓶遞給他,吩咐道:“本王有事需要去將軍府,你尋了人將這瓶藥送入宮中,交給錦繡苑的上官美人!”
“是!”管家應聲接過。待慕容塵才和士軍離去后,拿著瓷瓶看著,心中疑惑更深。
這冰玉膏雖不說是什么圣藥,但也是番邦進貢之物,聽說提數十種名貴藥材,其中一味更是生在冰山雪地斷崖之上,十分的難尋,王爺一直都舍不得用,可是,前后竟都送給了那個上官藍?
想著,也不免覺得好笑,王爺和皇上自小情深,現在到好,一個罰一個救……
管家搖搖頭,換了侍從,將瓷瓶放入錦盒,吩咐了小心讓送到皇宮內。
且說慕容塵和士軍二人策馬向將軍府行去,楚莫凡正負手來回的在院子里踱著步子,一側的朝陽不明就里,卻也識大體的未曾問詢。
“莫凡……”
“王爺!”楚莫凡微微抱拳,一臉的急色,說道:“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