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大結(jié)局）
“快下雨了，你們沒帶傘。”
“我們正往家里走嘛！”殷淑秀說，把小星星頭頂上的衣服揭下來，“燕子，把你的衣服穿上，當心著涼了！
“注意腳下，這里有個水洼……”樊德銀扶她一把。
雨下得并不大，在天宇間構(gòu)成了一幅細細的雨幕，透過這朦朧的雨幕，凌燕好像看見殷淑秀的臉有些發(fā)紅，隨即推開樊德銀，“我還沒老眼昏花，我自己能看見！”
這是一個金秋的周末，這一天的陽光燦爛得簡直讓人睜不開眼睛。大清早凌燕就起來了，神神秘秘和樊正出去溜達一圈，一會兒又回來。殷淑秀在吃早飯，疑惑問她：“這幾天你忙什么？”
“沒忙什么。”話沒說完手機響了，凌燕拿出來看看號碼，“喂，嗯，你等等，這里信號不好，我到里面說……”
“淑秀，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幾天凌燕有點奇怪？”老太太問殷淑秀。
“沒有啊，有什么奇怪的？她的工作忙嘛！”
“不對。你看啊，她故意避開我們打電話……”老太太意味深長。這句話提醒了殷淑秀，“對啊，平時燕子說話都不會避開我們的，我們家里說話那么隨意……”
凌燕又急急忙忙出來了，抱著小星星。小星星已經(jīng)穿了一身簇新的衣服，頭上扎了個沖天炮，眉心貼著紅點，說不出的可愛。
“咦，小星星什么時候買了這套新衣服？”殷淑秀問。
“昨天買的，媽，順便給你也買了一套，你去試試。”凌燕說，過去在老太太耳邊說了什么，老太太眉開眼笑連連點頭。
“又買什么新衣服嘛，花錢！”殷淑秀嘴里推辭，心里還是很高興的。一會兒穿了出來，凌燕笑道：“好，剛剛合適！”她過去敲老太太的門，“奶奶，你好了沒有？”
“好了好了！”老太太從房間里出來，竟然也是一身新。殷淑秀瞪大眼睛，“今天是什么日子，都穿新衣服？”
“好了就走吧！阿正在樓下等著呢！”凌燕不由分說，拉著殷淑秀就走。汽車到了一個酒店門口，酒店門口有一群人在說笑，熱鬧非凡，二姑媽和陳思思迎上來。
“來了來了，壽星來了！”
“媽，生日快樂！”樊秀和吳明銘拉著手出現(xiàn)在眼前。殷淑秀一陣驚喜，待要問他們什么時候回來的，凌燕卻已經(jīng)把一朵胸花別在她的胸前。
“生日快樂！媽！”
這天的壽宴人不多，都是關(guān)系比較密切的親戚和朋友，在酒店的雅間擺了四桌酒席。雅間裝修得很典雅，桌上的菜品也比較精致，二姑媽端著酒杯笑：“燕子，怎么樣，我說肖藝的手藝進步了吧？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們家肖藝可是專門去上了培訓(xùn)班呢！”陳思思得意笑。
二姑媽非要和殷淑秀喝一杯。攬著殷淑秀笑：“嫂子，你嫁到我們樊家三十五年了，以前從來沒給你過過生日，今天我們姑嫂多喝幾杯，另外，這個……”拿出一個大紅包來，硬要塞給殷淑秀，“嫂子，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哎呀你干什么，這怎么好意思……”殷淑秀推辭。二姑媽哈哈笑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等我過六十大壽的時候，你也送我一個，送個更大的！”
眾人一起笑起來。
“咳，我都忘了今天生日了，你們還記得……”殷淑秀笑，二姑媽把她轉(zhuǎn)向凌燕。
“不是我們記得，是你兒媳婦。全是她操辦的！”
“不是我一個人的陰謀，是奶奶，還有樊秀，她們?nèi)峭\！”凌燕趕緊招認。
到了拜壽儀式，凌燕和樊正抱著小星星三鞠躬，小星星手里拿著一個大大的紙信封。凌燕引導(dǎo)她，“小星星，叫奶奶，奶奶……”小星星張張嘴，一個字一個字叫“奶奶，奶奶……”凌燕和樊正在后面接上：“奶奶生日快樂！”
“我的小星星會叫奶奶了！”殷淑秀又驚又喜，接過那大紙信封，拆開一看，“天長日久婚紗影樓……”
“媽，這是我和阿正送你的生日禮物，今年是你和爸爸結(jié)婚三十周年紀念。”凌燕笑，樊秀接上：“媽，嫂子還是從你看的電視劇《金婚》里面得到的啟發(fā)呢！”
“這個啟發(fā)還是我指點燕子的呢！”樊老太太毫不客氣。
“還是老祖宗思想跟得上時代！”艾萍在笑著和大姑媽說。
殷淑秀愣了片刻，燙手似的要把那漂亮的卡片擱開，卻覺得手上一緊，樊德銀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來到身邊，握住她的手。
“淑秀，生日快樂！”
有什么留在手心里了，冰涼而堅硬。殷淑秀知道那是什么。前一天她打掃屋子的時候在樊德銀的抽屜里看到它——一枚精巧的鉆石戒指。
“試試看合不合適？”他低聲道，握著她的手竟有些微微顫抖。
是緊張嗎？殷淑秀抬頭看他，他的眼里卻濃濃的只有深情，濃得化不開的深情。一瞬間，殷淑秀只覺得胸臆間有什么在涌動，潮水般涌動，涌到全身，涌到眼睛里，聚集了一片水霧。
“合適！”她低聲道。怎么會不合適呢！她已經(jīng)悄悄試過了。不大不小，剛剛好。就在那一瞬間她就知道這是屬于她的，——當年的鐵姑娘，勞動鍛煉比別人多，指節(jié)也就格外大些。
“媽，生日快樂！”
有兩個人的聲音在輕快喊，殷淑秀眨了兩下眼睛，看清楚了前面的兩個人——樊義，莫雅婷。
“媽，生日快樂！”莫雅婷又喊，紅著臉遞上一個信封，“這是我和小義送您的生日禮物，金秋北京游！”
“媽，這是婷婷攢了三個月的薪水買的！”樊義在旁邊補充。
殷淑秀笑了，“婷婷，小義，難得你們想得周到，媽收下了！”
“唉，我這老太婆也健康得很，爬長城也沒問題，什么時候我也自費參加旅行團北京游去……”樊老太太一連幾個也，樊秀在旁邊笑了，拿出一個信封奉上。
“奶奶，這是給您的生日禮物——金秋北京行！”
“哎，又不是我生日……”老太太隨即笑了，“不過既然是我孫女的孝心，我老太太也就笑納了！”
“媽，生日快樂！”樊秀和吳明銘也三鞠躬，樊秀的禮物是一串精美的珍珠項鏈，奉上生日禮物后，樊秀紅了臉低聲道：“還有個生日禮物，是您的外孫。媽，我有寶寶了！”
“哈哈，這才是最好的生日禮物！”二姑媽鼓掌大笑。
桌上眾人開懷大笑，攝影師抓住這個機會，“好，合家歡！”
凌燕正站在殷淑秀旁邊，低頭給她整理胸花，那攝影師又繞過來，“笑一個！”
凌燕和殷淑秀笑吟吟抬起頭來。
“婆媳一家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