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燁有些急了。
卻見洛子卿慢悠悠地轉(zhuǎn)過頭來,看了看慕叔叔,輕輕淺淺地笑了下。
“慕叔叔,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洛子卿說著,手下緊緊地握了下歐陽燁的手腕,示意叫她說。
“我已經(jīng)有了燁了。”洛子卿擡起眼來,看了眼歐陽燁說道。是他從低谷裡,將自己拉了上來,出了什麼事情,從來都在自己的背後,伸出堅實、結(jié)實的雙手,拖起自己,不叫自己再低下去。
歐陽燁給了自己的新生,一個煥然一新的生命,被人疼,被人愛,被人捧在手心裡,被人當成了眼珠子。被人當成自己的一切,自己成了他的生命,而他又何嘗不是自己的生命呢?
“慕叔叔,謝謝您的好意,慕天晨很優(yōu)秀,他一定能跟莫子妍有個可愛的寶寶的。”洛子卿說著,手輕輕地在歐陽燁的手背上撓了下。
洛子卿抿著嘴,輕輕地衝著歐陽燁笑著。歐陽燁放心地握住了洛子卿的一隻手,緊緊地握著,片刻都不想鬆開。
慕叔叔看著這一幕,氣得拍了下大腿,都是慕天晨,那個死小子,不知道什麼是好女人,白白地丟開了這樣好的洛子卿,娶了個莫子妍,什麼玩意的女人。
慕叔叔真的想叫出慕天晨來,大罵一頓。
歐陽燁鬆了口氣,口氣開始輕鬆下來,身體也放鬆了。自從慕叔叔開口開始,他就挺得緊緊的,繃得像面鼓一樣,隨時隨地地會敲響。
“慕叔叔,您的氣色越來越好了。”
“好什麼啊,叫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氣得頭髮都白了。”慕叔叔說著,伸出手來,五指在頭髮劃了下,指縫裡就夾了幾根白頭髮,“你們看看!頭髮都斷了,白了。”
洛子卿心疼地看了眼慕叔叔的白髮,“慕叔叔……”
這時,慕叔叔身邊一個僕人碎碎的步子,到了慕叔叔的身邊,小聲說了什麼。
慕叔叔揮了下手,大聲吼道:“不叫她進來。”
“誰?”洛子卿奇怪了,看著慕叔叔,他的眼睛裡是怒火,好像火苗都要竄出來了。
“還能有誰,莫子妍!”慕叔叔說道,重重地將手裡的茶盅擲在桌面上,“砰”地一聲。
“她來就來嗎。這本來就是她的家。”洛子卿連忙勸道,“別管我,我對她沒有什麼感覺。”
“你不知道,那兩口子在鬧離婚呢!”慕叔叔搖了下頭,無可奈何地說道,“這個女人,都快將我這裡鬧翻天了。”
“離婚?”歐陽燁在一邊低低地重複到,不解地問道,“叔叔,他們爲什麼離婚?”
慕叔叔看了眼洛子卿,能說是爲了洛子卿鬧起來嗎?
他低下頭,“我兒子不爭氣,現(xiàn)在明白過來了,她莫子妍什麼人,所以想離開她。”
歐陽燁擔(dān)心地看了眼洛子卿,是不是爲了洛子卿?聽慕叔叔剛纔的意思,分明是想將兩個人再撮合到一起。
洛子卿握了下歐陽燁的手,輕輕地搖了下,示意他別多心。
洛子卿轉(zhuǎn)向了慕叔叔,“
還是在一起吧,組成起一家,是在佛祖前求了五百年纔有的緣份,也別說分就分了。”
“洛子卿,你能不能別在大家面前裝好人,我們兩口子鬧離婚,就是爲了你!”莫子妍的聲音,高高地飄浮著,在頭頂上轉(zhuǎn)了幾圈,將所有的人都尖銳地刺了下。
慕叔叔怒道:“人家洛子卿給你說好話呢。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莫子妍一步一搖地,出現(xiàn)在衆(zhòng)人的面前。
她一身大紅色的西裝休閒裙,領(lǐng)口開得低低的,露出了半個乳房,脖子上掛著一顆粉鑽,有大拇指大大小,被無數(shù)顆碎鑽衆(zhòng)星攏月,好像一顆小月亮一樣。
不過,在她暗淡的臉色,黯淡的眼神下面,這顆粉鑽,好像籠罩上了一層烏霧。
長長的細細的腿上是粉紅的絲襪,上面勾著大朵的花朵,糜爛地開放著,好像一團團的腐爛的肉,緊緊地貼在腿上。腳上一雙黑紅的皮鞋,亮著漆光的油亮。
慕叔叔皺了下眉,“誰叫你進來了。”
“我是不放心不下,果然,您老請了洛子卿,想將慕天晨跟洛子卿撮合在一起嗎?”莫子妍說著,自己一屁股坐下來,憤怒地將手臂上的大大紅色的名牌包包丟在桌面上。
“出去!”慕叔叔指著門口說道。
“我不出去,要出洛子卿出去,這是我家!”莫子妍說道。眼睛卻掃向了歐陽燁。他還是那麼英俊,還是那麼卓越不凡,眼睛裡還是閃爍著亮光,照亮著周圍的人的心房。
莫子妍呆呆地看著歐陽燁。歐陽燁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可莫子妍的目光隨著歐陽燁低下去,歐陽燁只得側(cè)過身去。
慕叔叔氣得一拍桌子。
“你想幹什麼!當著我的面!”一巴掌,拍得莫子妍驚醒過來。
莫子妍冷冷地一笑,立起身來,走到了歐陽燁的身邊,“你知道慕天晨爲什麼跟我離婚嗎?”
“我不想知道。”歐陽燁無奈地低下頭,側(cè)過臉去躲閃著莫子妍咄咄逼人的目光,他真的想捂住耳朵,關(guān)住莫子妍尖酸刻薄的話。
“是因爲你的老婆洛子卿!他拿了公司的錢討好你的老婆,我將錢移開了,他就不幹了,要跟我離婚!”莫子妍重重地怒不可遏,柳眉倒豎地哼了一聲,身體也跟著劇烈地搖晃了幾下。
“別胡說八道!”慕叔叔說著,擺了下手,面對著露出爲難之色的洛子卿說道,“你們的貨很好賣,我們沒有賠錢。是這個女人,將公司的流動資金拿去買蘭博基尼給弟弟,還將你們的貨擋在門外。還有造謠說你洛子卿跟妓女之類的女人……我都說不出口。”
莫子妍氣得高高地昂起了頭,怒目相向,惱羞成怒地指向了洛子卿,“分明是她插進了我跟慕天晨之間。我纔出此下策,保我做夫人應(yīng)得的利益。”
說著,她緩緩地走到了歐陽燁的身邊,“你應(yīng)該知道慕天晨爲什麼用這樣的條件收下你老婆的貨,還是她設(shè)計的,不是你設(shè)計的……”
冷冷地開了腔,“那是因爲貨在市場上賣得好,跟是不是洛子
卿設(shè)計的無關(guān)。歐陽燁的設(shè)計,是給豪賓客人的出席重要場合的,洛子卿設(shè)計針對的羣體豪賓是平常的打扮,和一般客人的。當然所需的量就比歐陽燁的大。跟你說的,完全沒有關(guān)係。”
莫子妍重重地從鼻孔裡冒出一股白煙來,雙手抱在胸前,冷眼地看著洛子卿,“就她,在學(xué)校裡沒有畢業(yè),還能拿到這樣的市場?”
洛子卿揚起聲音來,”我的老師是國王大師,全世界著名的設(shè)計師!你可以說我設(shè)計的不好,但不能說我沒有師教。”
莫子妍歪了下頭,舉起自己的手,細細地?zé)o心地看著,“國王大師,你是怎麼成了國王大師的學(xué)生,大概你自己比我明白!憑實力,你能跟他學(xué)習(xí)嗎?分明用了女人的手段。”
洛子卿怒不可釋,嗔目切齒,“莫子妍,說話要有證據(jù)。”
莫子妍的手指向了歐陽燁,“面前不就有一個嗎,我家裡還藏著一個呢。你有什麼可說的。”
洛子卿冷冷地說道,“莫子妍,那是你用在他們身上的手段吧。”
歐陽燁聽不下去了,怒不可遏白了莫子妍一眼,“這就成了你信口雌黃,信口開河的理由了嗎?公司的貨是我點的頭,我叫送什麼貨,就送什麼貨,跟洛子卿無關(guān)。”
莫子妍低下身來,想貼在歐陽燁的身體之上,歐陽燁猝然地向後一躲,撞得椅子跟著吱吱歪歪地倒到了一邊。
莫子妍出神地落莫地又望了歐陽燁一眼,心中的感情的洪水涌了出來,慕天晨基本上不理會她,將她放在家中,當成了擺設(shè),目中毫無她這個女人。
她千思萬想,使盡手段,撿了洛子卿的剩貨,竟然還是這樣的結(jié)果,她不甘心。
她想翻牌,象洛子卿一樣,重新嫁個好男人,想重新生活。
莫子妍扭著屁股,又貼近了歐陽燁,“歐陽燁……,你知道不知道我過得多苦。”
歐陽燁冷漠地躲到了洛子卿的身後,伸出手來,握住了洛子卿的手,緊緊的,不鬆手。
莫子妍嘆了口氣,“慕天晨全身心都是洛子卿,所思所想所念都洛子卿,全然沒有想過我,眼裡完全沒有我。我就像空氣一樣,在慕家飄蕩著。而這個老頭子,視我爲眼中釘,時時找刺,我過得苦啊……”
慕叔叔重重地一拍桌子,“這是你自食其果,咎由自取。”
莫子妍嘆了口氣,塗著黑色的指甲的手指指向了慕叔叔,“歐陽燁,你知道這個老頭子爲什麼這樣說嗎?因爲我全身心都想著你,時時刻刻地念著你啊……,歐陽燁,你知道我的苦心,知道我的苦日子嗎?”
慕叔叔啪!”地一聲,重重地一拍桌子,“將桌子幾乎地要拍地折了腿,咆哮道,“你說什麼!”
一聲怒吼,“莫子妍,你還是真的不要臉啊!”
這一聲,如同驚雷一樣,炸得莫子妍的頭髮都如同被過電一樣,豎起來。每個人的耳朵都“嗡嗡嗡”地響了半天。
“我只知道你不擇手段,還不知道你能臉皮厚到擋拳頭!”慕天晨大步地走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