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依珊臉色木然:“說的也不是沒道理,她年紀小,又是你的妹妹,真的送進監(jiān)獄去,就等于是毀了她的一生,實在太殘忍了?!?
冷少頃愣了一下,然后擰起來眉梢。
她眼里面那種不加掩飾的傷和痛,還有那言喻不了的恨意,都深深的灼痛了他的雙眼。
冷少頃忽然萌生出來一種深深的恐懼來。
她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就對自己徹底的絕望了,然后再也不肯接受自己?
“珊珊,其實這件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冷思敏她也已經受到了她該有的懲罰”
榮依珊卻已經不想聽他說下去。
她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是冷的,冷冷的沒有一點溫度。
打斷他的話:“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我回去了。”
轉身離開,腳步匆匆。
冷少頃下意識的想要去攔住她,可是又實在沒有個合理的理由。
他望著她那么決然的背影,心里面有一種給刀子剜灼的痛意。
身體靠在椅背上,倦倦的合上雙眼,一只手下意識的按壓到太陽穴上,一動也不想動。
頭疼的毛病好久沒有復發(fā)過,不知道為什么這一段時間頻繁發(fā)作。
雖然相較之從前輕微很多,但是依舊讓人難以承受。
他忽然想起來以前,自己頭疼發(fā)作的時候,她守在自己身邊,幫自己做冷敷,做按摩時候的情形。
那么的細致入微。
一切,似乎就發(fā)生在昨天一般。
今天的事情雖然是有驚無險,可是也實在讓她驚嚇過度。
再想不到,冷思敏竟然會對她下手,而且還是以這么卑鄙齷鹺的手段。
他這樣的態(tài)度,一定是讓她失望透頂了。
可是,他也是別無選擇的啊。
就算是冷思敏是他的妹妹,他也沒有要對她手下留情的意思。
但是奈何,自己還要顧及一下嬸子那里。
注定了,要委屈了她了。
辦公室的門這時候給人敲響,冷少頃皺皺眉頭吐出來兩個字:“請進?!?
進來的是他的助理,方正,跟隨在他身邊多年的心腹。
“冷少,冷思敏一個人跑去酒吧喝酒了,看樣子應該沒有什么大事?!?
冷少頃讓人用冷思敏偷梁換柱了榮依珊,是因為他知道她和陸言早就有關系。
而且,相信那個姓陸的一旦發(fā)現人不是榮依珊,就是必要氣急敗壞。
當時一氣之下,也沒有多想什么。
可是安排下去了之后,又因為擔心陸言會下什么死手,派人過去看一下。
可是怎么也想不到的是,過去的并不是陸言一個人。
而是一群人。
冷思敏給人輪了。
手下人回報之后,冷少頃也是難免吃了一驚。
不過,事情都已經發(fā)生了,也已經無可挽回。
而且,他覺得這也是對冷思敏一個變相的懲罰,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不過還是擔心她受到這樣的刺激,會受不了,然后出了什么意外,自己沒法和嬸子交代。
但是似乎,他的擔心都是多余的,大概一場宿醉之后,冷思敏就會把這件事情拋諸腦后了吧。
冷少嘆了口氣:“沒事就好,不過你還是叫人盯著一點吧,等到她安全回去了,再把人撤回來。”
方正點點頭,然后猶豫了一下:“冷少,我剛剛過來的時候,看到裴少和榮小姐在一起。”
冷少頃微愣:“然后呢?”
方正望著他緊鎖的眉頭:“她們好像一起去醫(yī)院了?!?
冷少頃點點頭,然后有些倦倦的合上雙眼:“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裴沛元坐在車子上,還在不停的抗議:“我說了我不用回醫(yī)院的,這傷筋動骨嘛,養(yǎng)養(yǎng)就好了?!?
榮依珊皺著眉頭:“不去醫(yī)院怎么行,萬一傷口恢復不好,落下個殘疾什么的,不就慘了?!?
裴沛元忍不住撇嘴,他這么一點小傷,還不至于就會落下殘疾。
不過,榮依珊這么堅持,他也就妥協(xié)了,而且,想想其實裝上兩天病號也不是沒有好處的。
到時候,讓某人給自己熬熬湯,擦擦臉什么的,福利可是多著呢。
于是,他也就不繼續(xù)抗議了,轉移了話題:“冷少頃可是下手太狠了,差一點毀了我一條胳膊?!?
榮依珊愣了一下,他受傷的原因她到現在也沒大弄清楚。
據說只是因為一點誤會。
可是她又百思不得其解,他和冷少頃之間會有什么誤會呢?
“你們兩個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么好的關系,那么突然就動起手來了呢?!?
裴沛元擰著眉頭:“實話和你說,罪魁禍首就是你?!?
榮依珊指點著自己心口的位置,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什么:“你說什么,因為我,怎么有可能?”
裴沛元一本正經的模樣:“我看到他和一個女人在一起摟摟抱抱的,以為是你,然后,因為吃醋了么,所以就忍不住對他大打出手了,可是又沒打過他,還吃了虧?!?
榮依珊忍不住想笑,原來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
裴沛元那樣的性子,倒是很容易會做出來這么荒唐的事情來的呢。
不過,他剛才說什么,冷少頃和一個女人在一起親親熱熱。
會是誰呢?
當然不會是史蒂芬?沛然了。
不知道為什么,市里面有點不是滋味。
裴沛元倒是沒有留意到她的異樣:“我總覺得吧,冷少頃對你賊心不死的,所以對他一直防著,不過也是奇怪了,昨天那個女人,看身形倒是和你有點像?!?
榮依珊語氣淡淡的:“這世上長得像的人多的是。”
裴沛元又忍不住皺皺眉頭:“說的倒也是,不過呢,他可是史蒂芬?沛然的未婚夫啊,這么做可不大合適。”
榮依珊愣了一下:“那么,你是打算要打個小報告兒過去了,作為朋友這么做了可是有點不地道。”
裴沛元探究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你這話什么意思,珊珊,難不成你是替他擔心么?”
榮依珊愣了一下,好像,有一點這個原因吧。
不過,她當然不會承認了。
笑了笑:“我哪里是替他擔心啊,我是替你在擔心好不好,冷少頃下手這么狠的一個人,要是讓他知道你背后算計他,不知道會怎么收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