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瑾回到自己的公寓後,吳驍雅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瞧見白瑾瑾回來了,甜甜的喊了一句:“姐。”
“嗯。”白瑾瑾點了點頭:“去查了,結果怎麼樣?”
“大體沒什麼事了。”吳驍雅打量著白瑾瑾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說道:“姐,你們結婚這事有和奶奶說嗎?”
白瑾瑾搖了搖頭:“沒有呢,不知道怎麼跟她開口。”
“那,要不要我先去探探口風?”
“不用了,我會親自跟她說的,外婆身體不好,我怕說了……”
“也是……”吳驍雅自顧自的點頭:“奶奶近幾年的身體是越來越不好了。”
白瑾瑾長嘆,想到這個也是頭疼,當時心一熱,和溫楚領了證,現在倒好了,不知道怎麼跟家裡人開口,畢竟在過春節的時候,沈暢去過她家,還以男朋友自稱,外婆當回事了,現在要是突然說她嫁給了溫楚,這個打擊,怕是不小。
話音剛落下,白瑾瑾的手機就響了,拿起一看,是個陌生號碼,按下接聽鍵後,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白瑾瑾。”
白瑾瑾愣了愣,這個聲音熟悉是很熟悉,可是她就是記不得是誰的聲音。
“你是……”
“我是溫楚的爺爺。”對方冷冷的說道:“今天晚上,你來一趟圓周大廈。”
白瑾瑾有些訝異,沒想到溫茂祥會找上自己,在她的印象中,溫茂祥永遠是刻薄、無情的代表,現在突然找她,莫非是有什麼事?
白瑾瑾思前想後,覺得只有她和溫楚結婚這件事能驚動得了溫家。
可是他們不是不管溫楚的嗎?爲什麼現在突然要找她呢?
白瑾瑾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該不該去,對方畢竟是溫楚的親人。
思索再三,白瑾瑾還是決定前去赴約,至少,應該讓他們知道,她和溫楚確確實實結婚了。
當天晚上,白瑾瑾就趕赴了圓周大廈,她以爲溫家人都會來,可沒想到,當她趕到的時候,只有溫茂祥一人,並無其他。
好一陣不見,溫茂祥又老了許多,兩鬢的頭髮都已經全部發白,眼神也有些渾濁不清。
當他看見白瑾瑾來的時候,輕聲咳嗽了一下,然後說道:“坐吧。”
四周很安靜,似乎只有他們兩個人,白瑾瑾點了點頭,坐在了溫茂祥的對面。
她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小禮盒,放到溫茂祥的面前:“爺爺,這是送給您的禮物。”
溫茂祥的眼裡閃過一道精光,冷冷的盯著白瑾瑾:“爺爺?誰是你的爺爺?”
白瑾瑾有料想到溫茂祥的態度不好,但沒想到一出口就是這樣。
她微微吸了吸口氣,緩緩說道:“我和阿楚結婚了,這事你們應該都知道。”
“這場婚事,我不認可。”他瞇著眼,冷冷說道:“溫楚的婚事,必須經過我的同意。”
白瑾瑾一愣,反問一句:“恕我冒昧,平常你們都對溫楚不管不顧,現在他結婚了,你們倒反對,不知道你們到底在想什麼。”
溫茂祥冷笑一聲:“反正,溫楚就是不能結婚,他這輩子都不能!”
白瑾瑾有些訝異溫茂祥的反應,一輩子不結婚?是不是有些過了頭?
“沒有人會一輩子不結婚,你們不能左右溫楚的思想!”
溫茂祥完全不屑於白瑾瑾的話:“你知道什麼?像你這樣的女人嫁給溫楚,無非就是爲了錢,他身價好幾千億,多少女人往上撲,他偏偏選了你。”
溫茂祥似乎話中有話,白瑾瑾也絲毫不在意:“對,我偏偏就是最適合他的那一個。”
溫茂祥慢慢收斂了諷刺的笑意,死死的盯著白瑾瑾:“跟溫楚離婚,我給你一千萬。”
白瑾瑾冷笑:“您的一千萬,怕也是從溫楚身上拿來的吧?”
“怎麼?你還真的想吊溫楚?”
白瑾瑾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很自然的迴應道:“我只知道,我愛他。”
“愛能值幾個錢?”溫茂祥冷冷笑著:“年輕人別太貪心,你知道乖乖的和溫楚離婚,好處有你的。”
“如果您今天來就是爲了這件事,那我覺得,我們沒有必須繼續談下去了。”
說完,白瑾瑾作勢要起身離去。
溫茂祥又說了一句:“你不和溫楚離婚,我總有辦法讓你們離婚。”
白瑾瑾皺了皺眉:“您一定要做得這麼絕?”
“這不是絕,我得爲溫家後代著想,萬一哪天溫楚出了什麼事,你就成了遺產的第一繼承人,那我們不是虧大了。”
白瑾瑾不由得瞪大了雙眼,怔怔的看著溫茂祥。
是的,她怎麼都沒想到,溫茂祥居然會說出這種話,讓她和溫楚離婚的理由,不是因爲她配不上溫楚,竟然是因爲害怕溫楚死後遺產無法分配周全?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這是什麼家人……
白瑾瑾冷冷的看著溫茂祥,在這一刻,她對他僅有的一點尊重也因爲他這一句話,而消失殆盡。
“溫楚要怎麼處理他的財產,那是他的事,你們無權干涉,他已經給你們太多東西了,不要得寸進尺。”
“得寸進尺?”溫茂祥笑了笑:“白瑾瑾,你恐怕還不知道,你嫁給溫楚,是一個多麼錯誤的決定。”
“錯誤?”白瑾瑾搖了搖頭:“我並不覺得,我只知道,我嫁給他,很幸福。”
“是嗎?”溫茂祥緩緩站起身來:“那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幸福到什麼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們的婚姻,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陰謀。”
白瑾瑾冷笑一聲,壓根就不在意。
溫茂祥朝著門外緩緩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們的婚姻是個陰謀,就連溫楚對你,也是一個陰謀,愛情,有的時候,真的一文不值,還不如金錢來得實在,年輕人啊,就是太沖動了,怎麼勸都不聽,哎……”
溫茂祥拄著柺杖,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大門。
白瑾瑾看著他的背影,不由得皺起眉頭。
爲什麼所有人都說溫楚對她不懷好意。
她不相信,不相信一個人會爲了一個陰謀而拿自己的婚姻開玩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