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靳楓親自帶隊回江城。
安小仙照舊和靳楓安小茜坐一輛車,負責開車的人是邢彥斌,幾名隨行保鏢坐一輛,而林鷗還是和錦榮坐一輛,但她是被錦榮強塞進去的,沒有其他選擇權。
一行人,除了錦榮和林鷗本人之外,沒有人知道他們倆昨晚在房間裡具體發生了什麼,只是上車準備回城時,安小仙特別留意了一下,林鷗的脖子的上有個很深很深的吻痕,而錦榮的臉上則有四道清晰可見的抓傷,明顯是幹壞事的時候被撓的。
安小茜一路上情緒都很低落,她已經是個成年人,自然看的出錦榮和林鷗昨晚一定發生了什麼,即便沒有發生關係,那至少也抱過親過壓過撕扯過了,不然林鷗不會那麼不給錦榮面子,將他的臉抓傷。
安小仙見安小茜不開心,心裡也難受的緊,想勸她吧,之前在家裡的時候就已經把該說的話全都說了。
因爲安小茜今天下午有課,抵達江城後,安小仙便和靳楓兵分兩路,一個去公司,一個隨邢彥斌送安小茜回學校。
“姐姐,再見。”安小茜解開安全帶後,禮貌的和安小仙道別。
“好好學習,其他不該想的,少想。”安小仙像個老媽子似的的叮囑安小茜,晃眼間看到她手裡拎著一個小行李箱,便又奇高地問了一句,“行李箱哪來的?”
她們昨天去找錦榮林鷗的時候並沒有帶行李箱。
安小茜害怕安小仙發現她的秘密,下意識的拉著行李箱轉身就大步流星的往校園裡奔,只是遠遠的回了安小仙一句:“買的,裡面裝的是參加篝火晚會穿的土家服,帶回來做紀念。”
“這丫頭……”看著像一陣風般一眨眼便跑的老遠的安小茜,安小仙有些拿她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返回別墅住宅途中,手機忽然進了一通陌生人來電電話,安小仙瞅著屏幕上的電話號碼覺得有幾分眼熟,但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這個號碼,但她還是將這通電話接通了,萬一人家找她有急事呢?
“喂,你好,我是安小仙,請問你是……?”
安小仙說話的語氣十分禮貌,誰知道對方就跟自己欠了她八百萬似的,扯著一個大嗓門就衝她吼。
“安小仙,你個狐貍精,又把我哥拐到那個盤絲洞裡去了?害我乾媽心臟病犯了,旁邊連個血脈至親都沒有!你趕緊把我哥叫來醫院守著!”
心臟病?
安小仙蹙了蹙眉,易紫夏有心臟病嗎?怎麼從來沒有聽靳楓說過?而且,易紫夏昨晚去林家參加宴會的時候,那臉色那精神,可不要太紅潤飽滿,怎麼一個晚上不見就犯心臟病了?
沈心怡繼續在電話那端衝她吼叫:“安小仙,你個不要臉的狐貍精,我警告你啊,快點把我哥從盤絲洞裡放出來,不然……”
安小仙平靜的打斷她:“沈心怡,住在盤絲洞裡的是蜘蛛精不是狐貍精,這種連小學生都知道的常識,你卻不知道,以後別說你是我老公幹妹妹,我嫌丟人!還有啊,那些什麼你必須幹嘛幹嘛,不然我就幹嘛幹嘛之類的話,你不要對我說,沒用,因爲就憑你現在的身份地位和勢力根本就嚇不住我,我們倆不是一個段位的。”
沈心怡被安小仙諷刺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在醫院走廊暴跳如雷。
“安小仙,你是不是覺得你現在是靳家二少奶奶,特別牛逼?我告訴你,乾媽這次心臟病犯的很嚴重,醫生說還有可能會動手術,需要家屬簽字,棟樑哥在部隊,趕回來需要時間,乾爹在國外,離的更遠,現在最近的就是楓哥,如果因爲你耽誤了楓哥來醫院簽字動手術的時間,你就成了害死我乾媽的兇手,到時候靳家上下,都會怨恨你!”
“最重要的是,我楓哥從小就是個孝順懂事的人。”沈心怡說著冷笑了一聲,“如果我乾媽這次沒有及時得到救治出了事,他一定會生你氣和你離婚的,到時候沒有了他給撐腰,看你還拿什麼囂張!”
安小仙沒想到易紫夏這次病的這麼嚴重,旋即便掐斷電話不和沈心怡廢話,撥打靳楓的手機,手機彩鈴循環播放,卻沒人接,安小仙立刻聯想到他現在有可能在開會,便吩咐邢彥斌調轉車頭送她去醫院,然後再給靳楓的秘書打了通電話,叫她將易紫夏犯心臟病入院的事轉達靳楓。
安小仙覺得自己現在畢竟是易紫夏的媳婦,雖然不是親的,易紫夏也不喜歡她,但長輩生病,作爲子女的她,該盡的孝道還是要盡的。
她買了一些營養品,又買了一些易紫夏喜歡吃的水果,然後纔來到易紫夏的豪華至尊vip病房,病房的門沒有關嚴實,她剛一走到病房門口,就能很清晰的聽見裡面人說話的聲音。
“乾媽,你說楓哥會答應和安小仙那個賤人離婚嗎?”
安小仙的手剛碰到門,準備推門而入,冷不丁的病房裡便傳出了這麼一句話來,霎時間,她推門的動作立刻便停了下來,退步調整了一下站位,視線通過門縫望進去,卻看見易紫夏紅光滿面的坐在沙發上,沈心怡殷勤的站在一旁給她端茶送水,她現在所看到的易紫夏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心臟病犯了並且還要動手術的病人。
“一定會的,你楓哥打小就孝順懂事,如果我心臟病犯了,在生死垂危之際,用不做手術威脅他,他一定會答應和安小仙離婚的。”易紫夏很自信。
但是如果她知道靳楓已經知道自己不是她親生的,還知道她這麼反對他和安小仙在一起,其實是不想安小仙肚子的孩子一出生便冠上靳姓瓜分靳棟樑的繼承權,她此刻一定自信不起來。
呵……
安小仙瞳孔驟然一縮,眸底迸射出一抹寒光,猛地一把推門而入,將手裡的營養品和果籃砸在地上,然後兩手空空,皮笑肉不笑的盯著易紫夏:“我剛纔還在想,媽昨天晚上還紅光滿面精神抖擻,身體不要太健康呢,怎麼一個晚上功夫不見,就跑來醫院躺著要動手術了呢?原來是想利用靳楓的孝順,逼他和我離婚呢!”
“你……”沈心怡吃驚的看了安小仙一眼,“你來幹什麼?”
她本以爲就憑安小仙和易紫夏現在的關係,安小仙不會來醫院,所以之前在聯繫不上靳楓的情況下,才直接打電話讓她通知靳楓來醫院。
畢竟,現在靳楓除了在公司上班的時間,就屬和安小仙待在一起的時間最多了。
安小仙雙手環胸的走過去,好笑的睨著沈心怡:“沈心怡,你要不要蠢的這麼明顯啊?我是靳家的二少奶奶,易紫夏女士是我婆婆,婆婆病危快死了,我這個做兒媳的當然是來看望她的,不然你以爲我是來給她收屍的嗎?”
“你……”易紫夏一聽這話瞬間整個人都不好,手指顫抖著揚起來怒指著安小仙,“安小仙,你存心想氣死我是不是?我人還活的好好的呢,你竟然就當面詛咒我死!你信不信,我馬上就打電話把這事告訴靳楓!”
“我信。”安小仙點頭,“我當然信,別人家的婆婆是怎樣的人我不知道,我自己家的婆婆是個怎樣尖酸刻薄蛇蠍心腸的人,難道我還不知道嗎?你那麼希望我和靳楓離婚,當然不會放過任何挑撥離間我和他關係的機會咯。”
“什麼?我尖酸刻薄?我蛇蠍心腸?!”易紫夏受不了這樣的比喻,勃然大怒厲聲道,“安小仙,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怎麼尖酸刻薄,怎麼蛇蠍心腸了?你今天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祖宗家法伺候!”
“祖宗家法?”安小仙蹙眉,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這種玩意兒。
沈心怡見安小仙蹙眉,以爲她不知道靳家的祖宗家法是什麼,忙得意洋洋的給她科普:“在我們靳家,就你剛纔說的那些話,就是辱罵長輩,是要關禁閉挨鞭子的。”
“呵……”安小仙冷聲嗤笑了一聲,垂眸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易紫夏,“都想用家暴殘害我肚子裡的寶寶了,還敢說自己不是尖酸刻薄長著蛇蠍心腸的惡婆婆?”
易紫夏一聽這話,眼睛微微一瞇,眸底迸射出一抹森冷冰寒光,心裡暗忖,莫非眼前這個小賤人知道什麼了?
“安小仙,你真是越說越離譜了,我乾媽只是說如果你說不出她是一個蛇蠍毒婦的理由來,她就用祖宗家法懲戒你,可至始至終都沒有說過要殘害你肚子的寶寶。”
沈心怡義憤填膺的替易紫夏喊冤。
安小仙睨了她一眼,冷笑,倒是條知道護主的好狗,可惜啊,跟錯了主人。
“沈心怡,你該不會一直都以爲你這個乾媽對你楓哥很好,然後她真的很愛很愛你吧?”安小仙彎身從茶幾上的果盤裡拿了一個蘋果握在手中當武器,以備不時之需。
“你這話什麼意思?”沈心怡瞇眼看著安小仙,她智商不低,聽得出安小仙話裡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