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你爲什麼不相信我?寶兒當時真的是意外流產(chǎn)!不是我主動往車上撞的!你爲什麼不相信我?”
這纔是自己當年和靳楓感情破裂的真正原因,今天一定要問清楚,靳楓爲什麼不信任自己,爲什麼當時會覺得自己是主動往車上撲的。
回憶起這樁不幸的往事,靳楓深吸了一口氣,眉頭緊鎖著說:“是白冰冰告訴我的,她說你當時在大街上,好像整個人都瘋了,一股腦的往別人的車上撲,我以爲是你性格偏激,不想休學(xué)在家生孩子,所以才故意去撞車。”
竟然是白冰冰在靳楓跟前亂嚼的舌根子!
安小仙嘴皮子抽了抽,沉默了三秒,實在是忍不住心裡那股怒氣,張口就噴:“我呸,她纔是瘋子!她全家都是瘋子!”
罵完白冰冰之後,又睜大眼睛狠狠的瞪著靳楓:“你是不是傻,那白冰冰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嗎?她從小就喜歡你,天天都巴不得我們倆感情破裂,她說的話,你也信?!你是在侮辱我,還是在侮辱你自己的智商?”
“當時林鷗也在,她也看見了你撞車流產(chǎn)那一幕。”
“什麼?”安小仙被這一句話震驚的幾乎喘不過氣來,她以爲自己聽錯了,“你剛剛說什麼?林鷗也說她親眼看見我主動去撞車的?”
“嗯。”
“所以,你就相信了她們的話,覺得寶兒是我親手殺死的,對麼?”
安小仙眼眶泛紅,心裡很痛,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難過什麼,不知是靳楓選擇相信別人不信她,還是林鷗和白冰冰一樣都污衊了她。
也許,兩者都有吧。
因爲,這兩個人,一個是她最愛的人,一個是她當時最信賴的閨蜜。
靳楓抿著脣,沒有說話,事實確實如此傷人。
安小仙騰地一下從沙發(fā)上站起了身,氣憤的瞪著他:“靳楓,寶兒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我那麼愛你,怎麼可能會捨得不要她,你竟然寧願相信那些居心不良的人,也不肯相信我?!”
靳楓鎮(zhèn)靜的看著她:“若說白冰冰居心不良,我相信,可是林鷗不會騙我,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你先冷靜下來好好想想,她們爲什麼會說你是主動去撞車的。”
安小仙不情願的坐下來,雙手抱著頭,強迫自己冷靜,回憶在腦海裡翻轉(zhuǎn),她去了醫(yī)院,捨不得打掉寶兒,就從手術(shù)檯上下來,一路飛奔出醫(yī)院。
她一個人走在大街上,感覺很彷徨,一方面捨不得流掉寶兒,另一方面又不想休學(xué)在家生孩子,她覺得自己當時的年紀應(yīng)該做的事,是好好唸書,她沒有做好當母親的心理準備,寶兒來的太突然了。
她一路都渾渾噩噩的,兩個聲音在她心裡不停的叫囂,一個聲音說打掉孩子好好唸書,另一個聲音說寶兒是她和靳楓的愛情結(jié)晶,不能打。
然後,然後就……
“我想起來了,我當時好像被人擠了一下,然後我的身體就失去了重心,那輛車緊接著就衝了過來,我……我來不及躲……然後寶兒就……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難怪林鷗和白冰冰會說,她是主動去撞車的,如果她們沒有看到她是被人擠過去的,確實就是她主動的。
想起這個細節(jié),安小仙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落了下來。
確實是她的錯,也許她當時留心一點,沒有胡思亂想,走神不看路,就不會發(fā)生那起意外。
靳楓再次將她擁進懷裡,拍著她的後背,安撫道:“好了,都過去了,不要再哭了,這件事我們兩個都有錯,我當時不該不站在你的角度爲你著想,硬逼著你休學(xué)在家生孩子,是我考慮不周,太自私了。”
安小仙緊緊抱住他的腰,嗚嗚嗚的哭得梨花帶雨。
靳楓一邊抽紙給她擦眼淚,一邊蹙著眉頭沉思,片刻後,他嚴肅的盯著她的眼睛問:“你還記得當時把你擠出去撞車的人長什麼樣子嗎?”
安小仙驚愕的停止了哭泣:“你的意思是?”
“如果那人是不小心擠撞到你還好,如果是故意的,那就危險了。”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就是這個理。
安小仙驚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當時推她的人是故意的,那就太可怕了,竟然五年之前,就有人想要謀害她,更可怕的是,她不知道這個躲在暗處的敵人是誰,一點用來尋找的蛛絲馬跡都沒有。
就像在伸手不見五指的迷宮裡行走,隨時都有可能會伸出一雙手來扼住她的喉嚨,令她窒息而亡。
簡直防不勝防。
靳楓溫柔的將她亂七八糟的頭髮整理了一遍,聲音輕柔的握住她的手:“別擔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小手被他的大手掌包裹住的那一瞬間,安全感油然而生,安小仙往他肩膀上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靠下:“那你以後一定要相信我,不管發(fā)生任何事,都一定要相信我。”
“好。”靳楓聲音低低的應(yīng),眼裡盈起了一抹寵溺的笑。
安小仙忽然之間,又像想起什麼似的,支起身子問他:“我爸和玖玖要利用你家勢力的事?”
“隨他們高興。”靳楓眸中依舊漂浮著寵溺的笑。
安小仙微微有些錯愕,一臉見鬼的表情:“他們可是在利用你,你以前不是這種別不喜歡這種有心機的人麼?”
“我樂意。”
“樂意什麼?”安小仙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靳楓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小傻瓜,當然是樂意被你孃家人利用,爲你媽,你舅舅,你外公外婆他們報仇呀。”
安小仙臉皮子劇烈的抽了抽,忽然覺得靳楓有點賤,但是,她喜歡。
“老公,謝謝你這麼愛我。”她雙手摟住他的脖子,甜甜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別高興的太早,回頭告訴秦玖玖,以後拿回飛羽幫之後,我們夫妻得分一半產(chǎn)業(yè)。”
忙不是白幫的,任何人都休想佔他靳楓一點便宜,哪怕是小仙的孃家人也不行。
安小仙一臉鄙視的上下打量了他幾眼:“果然無奸不商!”
“謝夫人誇獎。”靳楓腆著臉笑,不僅奸詐腹黑,還臉皮賊厚。
“……”安小仙無語翻白眼,接著騰地一下從沙發(fā)上蹦了下來:“我去做飯。”
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怕自己再看下去,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將某人一巴掌呼在牆上摳不下來。
“我?guī)湍恪!苯鶙鳂泛呛堑母哌M廚房,典型的犯賤找抽型,你越不想看到我,我就越要在你跟前晃悠。
“走開了啦,不要搗亂。”
“喂,你的手!不要亂放!”
這方安小仙和靳楓在廚房激情上演恩愛戲碼,那方顏家大宅的氣氛卻異常的血腥凝重。
之前在酒店破了顏如玉處子之身的男人,渾身血跡斑斑的跪在地上,雙手被綁著,身後還站著兩個健壯的漢子。
顏德森和安心念坐在客廳正中央的沙發(fā)上,二人均寒著臉,一身凜冽的殺氣。
“說!是誰指使你算計我女兒的?”顏德森威嚴發(fā)聲,聲音渾厚洪亮,冷的不帶一絲溫度,隔著八百米遠的距離都能感受到他聲音裡的怒氣。
“不是我算計的,我碰到如玉的時候,她已經(jīng)被人下藥了……”這種事,即便自己有參與,也絕不能承認。
“放肆!如玉的名字豈是你這個低賤的人能夠如此喚的!”安心念很生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個一無所有的鳳凰男真是她寶貝閨女的男朋友呢。
那男人被安心念這麼一吼,頓覺屈辱羞憤,擡頭便與安心念槓上了:“是,我窮,我低賤,你們有錢,你女兒高貴,可是她再高貴,當她遭惡人算計的時候,還不是求著我這個低賤的人上她。”
“你——”安心念怒的豎眉,伸手抓起茶幾上的菸灰缸,然後就朝那個男人砸了過去。
接著,砰一聲巨響,菸灰缸摔在地上炸成了碎玻璃渣,而那個男人則頂著一腦門的血,昏倒在地。
“心念,你真是太沖動了!還什麼都沒問出來了,你就又把他給弄暈了!”顏德森瞪著安心念,滿滿都是責備。
安心念氣憤難平:“德森,女兒被他說的那麼不堪,別說是把他打暈,就是將他打死,也該!”
說完,站起身,便怒氣騰騰的上樓了。
顏德森看著她的背影,頭疼的揉太陽穴。
酒店的監(jiān)控視頻遭人破壞,查不到任何與如玉遭人陷害的蛛絲馬跡。
眼前這個男人目前是唯一的突破口,無奈嘴硬的很,一口咬死他不知道對如玉下藥的人是誰,只是被顏如玉當成解藥硬拽進洗手間求歡。
家丁彎下身子探了下那人的鼻息,出聲請示:“老爺,這人還活著,如何處置?”
“帶下去,找個醫(yī)生給他瞧瞧,別讓他死了。”
“是。”
家丁前腳將那人拖走,管家後腳又來報:“白冰冰小姐前來探望小姐。”
“打發(fā)走,如玉情緒不好,不宜見客。”
“可是老爺,白冰冰小姐說她有算計陷害小姐之人的線索。”
顏德森一聽這話,立刻來了精神,彷彿整個人都從死氣沉沉的狀態(tài)中活了過來:“快,立刻請她進來。”
白冰冰跟著管家走進來,顏德森一看到她,就對著她熱情的招手:“冰冰來了呀,快過來,這邊坐。”
白冰冰恭恭敬敬的向他鞠了一躬,才坐到他旁邊的沙發(fā)上,萬分自責抱歉地迎上他的雙眼。
“對不起,顏叔叔,其實我就該過來告訴你是誰害瞭如玉妹妹的,可是我怕遭人報復(fù),不敢給你們打電話發(fā)信息,怕落下把柄,所以才拖到了現(xiàn)在纔過來,還希望你不要怪我纔是。”
“哪裡的話,你願意親自前來向我提供線索,我感激不盡。”顏德森說完客套話,一轉(zhuǎn)話鋒問道,“是誰?”